第236章 洞房花燭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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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提前做了準備,拒絕鬧洞房的流程,待流水席漸漸結束,下午三點多,人們開始陸續返家。

  今天雖然沒有下雪,但天陰沉沉的,估計不到4點半就會天黑,遠處的人騎車子,甚至走路回去,也需要一個多小時,不能繼續耽擱。

  余秋堂開始和米雅麗還一起送客,送了會,他發現米雅麗的樣子有些不對勁,和他說話時,呼出的氣都非常熱,臉上也出現不常見的紅暈。

  她竟然醉了。

  可能是以前幾乎沒有喝過酒,此時的米雅麗,只是憑著一腔孤勇,喝了很多酒,如今被冷風一吹,酒勁也就上來了。

  余秋堂便讓二姐將米雅麗送回洞房,他自己送客就好。

  米雅麗還想堅持,可頭暈的不行,差點就要粘在余秋堂身上,無奈只好作罷。

  余秋堂專門委託張浩將外婆送回去,本想順道送下米雅琴,她堅持說自己回去,那就作罷。

  外婆回去時,自然又是一番抹眼淚,余秋堂這會倒有了時間,耐心安慰外婆一番,答應以後經常去看外婆,外婆這才破涕為笑。

  他這番動作,看在舅舅們眼裡,自然得到一些認可。

  當然他也不是為他們認可才做的就是。

  外婆那邊的人,說到真正的感情,他也就念著外婆了,其他人就是親戚而已。

  「給,我知道你有錢,但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你務必收下。」

  余秋堂專門封了三個紅包,給張浩和兩個司機。

  一個人99元。

  這個錢確實不少,都快頂得上他的彩禮錢了。

  但他卻知道這是必須的。

  不說人家開著這麼好的車,過來幫他做這種事的消耗,單單是浪費的時間,也不是小事。

  這是吳美芬給他的人情,但他不能傻缺到認為是理所當然。

  基礎的紅包,肯定是需要準備。

  並且,明知道對方不缺錢,也不能太小氣,要不然反而事倍功半。

  他覺得張浩這個小伙子還不錯,說不定後面還有其他打交道的機會呢。

  和這種明顯超越他目前階層的人,適當結交,保持熟悉的關係,也相當於是為後面發展鋪路。

  結婚這件事完成,他只是完成一個小目標,打好了家庭基礎,下一步才是真正發展,積累和擴展財富。

  張浩對這個紅包厚度也是有點意外。

  他確實不缺這百八塊,但通過今日一系列流程,他也看出農村的人,日子大概是什麼水平,要攢到這一百塊多不容易。

  而且還是三個人,三百塊。

  余秋堂能拿出來,他就很滿意,覺得這個和自己差不多年齡,表姐欣賞的農村青年,確實有點格局,和其他他見識的農村人完全是兩個概念。

  他雖然不說願意和他深交吧,但至少不討厭。

  能認識這麼個人,也算是一種經歷。

  所以他拒絕收下紅包,說是他拿的是吳美芬的人情,若是被表姐知道他收了紅包,肯定會責怪他。

  但余秋堂卻說紅包的錢是小,但蘊含的福氣和祝福是真,他也會為吳美芬準備一份,不只給他。

  張浩最後才收下。

  余秋堂告訴他,將外婆送回家後,就不用再來這邊,直接回去鎮上就行。

  還說今日辛苦,以後有機會見面,再請他喝酒。

  張浩更覺得余秋堂有幾分難得的蕭灑,臨走前還拍拍余秋堂的肩膀,給余秋堂留下一個號碼,說是如果余秋堂到了省城,一定給他電話,他來做東,儘儘地主之誼。

  年輕人的交流就是簡單。

  直接。

  或許兩人都沒想過,昨日還陌生的兩人,今日已彼此都留下不錯的好印象。

  除了在車上聊過一些,兩人其實並沒做太多交流。

  或許真正感染到張浩的,是這種看起來粗糙,但卻十分有趣淳樸的農村結婚過場,尤其是當他坐在特意被留出來的貴賓位上,看著一對新人眼神交流,那種掩飾不住,幾乎要溢出來的幸福感,他覺得很真。

  這是他在城市的圈子裡,參加過很多次豪華很多倍婚禮都沒感受到的東西。


  送走外面請來的親戚,慢慢就是家族裡的人退場,最後就剩下一些鄰居代勞的。

  這些人還有很多工作,需要幫著收拾現場。

  余秋堂拿著煙,每個代勞的人都發一包,男女不限,大家都辛苦了,也不能讓人白累著。

  等到晚上七點的多,院子基本都收拾乾淨了。

  幾個叔伯,包括專門趕回來的二伯一家人也都回去了。

  小姑一家也返家,大姑和大姑父倒留下來了,他們要返回省城不容易,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

  二姑這次沒來,只派來一個表姐,余秋堂和那個表姐不太熟,見面就是客氣,也沒說多少話。

  反正二姑那邊,前輩子打的交道不多。

  和四叔家差不多。

  如今四叔已經歸土,和二姑的關係,似乎也沒什麼好轉的跡象。

  他有時候會想到,卻也懶得去做什麼。

  沒有就沒有吧,人也無法解決所有問題,何況有些問題本就不需要去特意處理。

  「姐夫,我也回去了,好好照顧我姐,她可是從來沒喝過酒,為你破了例。」

  米雅琴從新房出來,剛好碰到余秋堂。

  余秋堂看看天,已經徹底漆黑,便說:「這麼晚了,還回去作甚,這邊屋子多著呢,晚上就住下吧,明天我們一起回去。」

  按照規矩,結婚第二天,新娘子要回門。

  「那可不行,」米雅琴擺擺手,笑著說,「明天是你們兩口子回門,我夾在裡面算什麼呢。」

  「那……我送你?」

  余秋堂還是不放心。

  這農村的夜晚,實在是太黑了,去米家村走小路,還需要經過一個胡同,米雅琴一個姑娘家,實在是不安全。

  「哈哈,」米雅琴直接笑了,「你說什麼胡話呢,姐夫,哪有大婚當天送小姨子回門,這要是被別人知道,不得笑死?」

  余秋堂一想也是。

  確實是他想的不周到。

  他還是帶著很多後世人的隨意,忘記這個時代的規矩。

  正糾結呢,剛好余秋原過來,「堂哥,廚房那邊收拾的差不多了,你看看還有什麼要做的?」

  余秋堂立刻來了主意。

  「來來來,剛好有個艱巨的任務交給你。」

  余秋堂一把扯住余秋原,指著米雅琴說,「這是你嫂子的二妹,她現在要回家,你幫哥送她回去。」

  「啊?讓我送啊!」

  余秋原看眼米雅琴,很是不好意思,下意識想拒絕。

  其實老實說,米雅琴是她們姐妹三人里最好看的一個,身高也最高,足足有一米七三,和現在的余秋原差不多高。

  但看起來,就顯得高了。

  兩個人都是十六歲,但米雅琴看起來明顯要比余秋原成熟很多。

  「不用了,姐夫,我一個人能回去。」

  「能回去個啥啊,你要是出啥事,咋給你姐,給咱姨娘交代?」

  其實吧,按理說余秋堂和米雅琴只是見過幾次面,兩人不應該很熟稔。

  可偏偏是余秋堂帶著前世的記憶,自然對她有種親切感。

  而米雅琴呢,用後世的話說,就是典型的「社牛」。

  所以兩人才顯得很熟悉。

  說話也沒個什麼忌諱。

  若是換作余秋江,肯定是半天憋不出一句話。

  「原子,幫哥個忙,大不了下次進山帶著你去打熊,你看咋樣?」

  「你說真的?」

  「那還有假?」

  余秋原這才滿意了,點點頭,看著米雅琴說,「走,我送你回去。」

  米雅琴還想拒絕,余秋堂則說不行的話就直接住下,不用回去,要不然一個人堅決不允許她走。

  這才同意讓余秋原送。

  兩人走後,余秋堂又四處忙碌半個多小時,院子裡就剩下家裡一些人,其他人暫時都回去了。

  還有一些沒有完全清理乾淨的東西,等到明日繼續。


  他進洞房後,牆壁上掛的大鐘剛好響了八下,已是晚上八點鐘。

  房間裡搭著火爐,炕也燒得很熱,一走進去,立刻感受到一股熱浪。

  他看到米雅麗沒有上炕,就趴在桌子上睡得迷迷糊糊。

  輕手輕腳過去,蹲到她面前,她也沒半點反應。

  長長的睫毛隨著呼吸聲微微顫抖,白皙的臉被房間裡的溫度烘烤,微微帶著幾分水紅,她帶著淺淺的笑意,想必是在做某個甜蜜的夢。

  余秋堂將火爐下面的插板關小,保證火焰能以最小的消耗,維持到明天早晨。

  然後關閉房門,窗戶,仔細插上插銷。

  這才回到米雅麗面前,扯過一個椅子,就坐在她對面,靜靜地盯著她看。

  年輕的姑娘,睡著的樣子,真是好看啊。

  沒有任何修飾,就完全是那種清水裡盛開的芙蓉花,潔白而又清純,和她記憶里她最美好的樣子絲毫不差。

  這就是他的妻子。

  對他死心塌地,默默照顧他幾十年,為他生兒育女,臨死前還在操心他以後生活的妻子。

  如今,他再次來到她的面前。

  他可以捫心說,他很稀罕她,只要他開開心心,能看到她的笑臉,他就很幸福。

  他輕輕用手刮刮她的鼻子,睡夢中的她微蹙好看的眉,卻沒有醒來。

  他又俯著腰,在她唇上蜻蜓點水。

  「嗯……」

  米雅麗迷迷糊糊,感覺嘴唇一陣冰涼,迷迷糊糊睜眼,就看到余秋堂一張大臉,近乎緊挨著她,看她醒來,余秋堂笑笑。

  米雅麗過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目前是一種什麼狀況。

  她嫁人了。

  就在今天。

  面前這個俊朗的小伙子,就是他的男人,從此她將成為他的媳婦,照顧他,心疼他,給他生孩子,不管生活貧窮或者富裕,都將死心塌地的陪伴著他。

  這種身份,叫作妻子。

  「你醒啦?」

  余秋堂拉個凳子過來,也將臉放到桌上,和米雅麗頭對頭,笑眯眯地說。

  米雅麗臉紅的像是蘋果。

  她急忙坐起來,看看周圍,又看看窗外,發現早已是漆黑一片,院子裡也沒有了人聲鼎沸,一片安靜。

  她頓時心裡忐忑。

  自己這是睡了多久啊!

  她最後的記憶,就是感覺頭暈乎乎的,被余秋堂和妹妹雅琴扶回房間,準備稍微休息會再出去,咋沒覺得睡多大會,就到這個時候了。

  這多不好意思啊。

  她也是知道結婚流程的,想著那麼多客人,尤其是比較親的親戚們,都是要新婚夫婦一起去送,這樣才顯得有禮貌。

  那她一直睡著,肯定就沒有送。

  別人該不會說她不懂禮數,給丈夫丟臉吧。

  真是的,米雅麗!

  她心裡暗暗怪罪自己。

  本來主動喝酒,就是不希望別人說她小家子氣,給丈夫爭面子。

  這下可好,面子沒有掙到,里子都沒了。

  「在想什麼?」

  余秋堂看米雅麗的眼波流轉,好奇地問。

  米雅麗低著腦袋,揉搓著衣角,「你肯定在怪我是吧?」

  「啊?」

  余秋堂一愣,「我怪你幹嘛?」

  「怪我喝多了,都沒有陪你一起,人家肯定會笑話你吧?」

  「原來你說這個。」

  余秋堂站起身,趁著米雅麗沒個防備,一把攔腰將她抱起來。

  「呀~!」

  米雅麗之前受傷,余秋堂是抱過的,但當時他很注意分寸,沒有讓她有絲毫的不滿。

  可如今,她已經是他的妻子,自然是非常親密的抱法,米雅麗雖然知道這是妻子必走之路,卻還是有點害怕和緊張。

  她也不知道這種新婚之夜是什麼樣子。

  和人聊天,能聽到的機會也很少,書里倒是有些描寫,但卻都是洪水猛獸,仿佛這種事,就像吃某種特別上癮的東西。

  沒吃過時,都傳的風風雨雨,好像有多危險,多恐怖,一旦吃過,每個人都神神秘秘,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胡思亂想里,她被余秋堂放到炕沿。

  余秋堂蹲下身子,幫她解開扣扣鞋的扣子,然後站在她面前,將她的臉摟到自己胸前。

  「聽。」

  米雅麗感受著男人的心跳,也忍不住環抱著余秋堂的腰,將臉和他的身體貼合的更緊一些。

  她感覺到余秋堂的手輕輕撫摸著她的秀髮,開始還有點癢,卻是慢慢覺得很舒服,竟是想讓他一直這樣撫摸下去。

  最好時間就這樣靜止算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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