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意亂情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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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章 意亂情迷

  許昭意被他這句炸得不輕,半天說不出話來。

  她眸色複雜的僵著,緩了好一會兒,停止運轉的大腦才反應過來。

  她面無表情地抬眸,「你現在就想當畜牲了是嗎?」

  梁靖川湛黑的眼眸自下而上打量過她,唇角微妙地彎了下,輕佻的、漫不經心的,還有說不出來的意味深長。

  「不進去也能做,許昭意,」和近乎輕浮的話不同,他的嗓音沉冷,沒多少情緒,「你想試試嗎?」

  許昭意眉心一跳,噝地倒吸了口氣,直接抬手捂住他,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你快閉嘴吧梁靖川!」

  她實在好奇,他怎麼能面不改色地將這麼下三路的話說出口,就好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一樣。

  還挺平靜,甚至坦然。

  許昭意沒意識到這個動作其實有些曖昧,直到微熱的呼吸灑在她右手虎口,細細密密地,撓人心尖。

  她莫名感到心虛,偏開了視線,「我們走吧?」

  幾乎是下意識地,她想縮回自己的手,只是剛一挪動,就猝不及防地被他扣住手腕。

  梁靖川鎖著她的腕骨,朝自己身前一帶,攬住了她的腰身。

  這種時刻適合接吻。

  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停住了動作,沒說話,視線就這麼落在她身上,淡淡的,存在感卻強烈。

  「你怎麼……」許昭意怔怔地看著他。

  四目相對,微妙的氛圍在空氣中蔓延。

  傍暮時分的光線並不刺眼,散入稀疏的空氣里,穿過婆娑的枝葉,撒下斑斑駁駁的影子。

  附近的馬路上川流不息,來往的車輛聲和行人的說話聲混雜在一起,像電影拉遠了的鏡頭,融入了背景里。

  梁靖川垂眸看著她,湛黑的眼眸沉而冷,像初春未消融的雪,有種特殊的清冽。

  許昭意能看到在他眸底,一個模糊而朦朧的自己。

  她也沒掙開他,彎翹的睫毛輕輕一眨,她踮起腳尖,閉著眼睛湊近他。

  她和他糾纏在一起。

  忽然而至的吻,梁靖川身形微微頓住。

  她的動作很輕,也很單純,只是難得她主動,覆蓋上來的薄唇柔軟,直勾得人喉嚨里發渴,情迷意亂。

  就在她打算一觸即離時,梁靖川低下頭來,撈起她的腰身箍向自己,壓上了她的唇。

  反客為主。

  「不要這樣。」

  她輕啜著氣仰面,小聲抗議,「這裡會有人的。」

  「看不到你。」

  梁靖川低著嗓音,漫不經心地敷衍了句。

  這地方確實隱秘,野生的藤蘿和綠化帶的樹影都做了庇護,影影綽綽,隔斷了外面窺探的視線。

  如果不是繞過草地走進來,根本發現不了有人貓在這。

  許昭意還想拒絕,只是剛張唇,所有聲音都被他吞沒在了唇齒間。

  並不是故意拿喬,她就是不好意思,不管怎麼說這都是在外面,有一點兒羞恥。

  回想起來,他好像沒有一次淺嘗輒止。

  他這人其實很強勢,也就看著鬆散好說話,拿定了的事,就不容半分置喙和反抗。

  但他之前其實沒怎麼碰過她,至少沒動過真格,不會直接那什麼她。

  大約不滿她的走神,梁靖川眸色沉了沉,箍著她手腕向下扯去。

  迫她仰頸的同時,他手上陡然失了輕重,罩著她身前狠狠捏控,力道有些重。

  許昭意難受地嗚咽了聲,眸底起了層水霧。

  隨著她的動作,穿著戒指的項鍊的從領口劃了出來,意亂情態盡數落入他眼底。

  梁靖川略鬆了手勁,沙啞著嗓音問了句「弄疼了嗎」,安撫性地揉了揉,抬手去擦她眼尾被折騰出來的淚。

  和他溫柔的語氣相左,他根本沒打算放過她,更沒打算徵求她的意見。

  梁靖川勾住她的下巴,挑開她的齒關。

  呼吸再次壓下來,他沒有絲毫空隙地占滿她整個人。


  許昭意掙他不過,也不太想掙開他,索性任他魚肉,閉著眼睛承受。

  交談聲忽然從拐角處傳來,被風卷著吹入耳中。

  「好煩啊,我本來還想趁著幾天假期出去浪呢,又布置這麼多作業。」

  「你就知足吧,我成績不理想,放了假也只有補習。」

  聽著有些熟悉,似乎是隔壁班打過照面的同學。

  許昭意頓時緊張。

  她掙扎著動了下,想躲開他,被梁靖川按了回去。

  他沒放過她,湛黑的眼眸淡淡地凝視著她,攏她的腰身靠得更近,挑開她身後的搭扣,壓著她的唇繼續輾轉。

  欲氣十足,侵略性也十足。

  「咱們去買杯奶茶再走吧,對面新開了家奶茶店。」

  「那你幫我帶一杯吧,芒果優格不加冰,我去隔壁買水果撈和手撕麵包。」

  聲音越來越近,大約是這裡足夠隱秘,路過的人注意不到,並沒什麼異樣。

  但許昭意放鬆不下來,後背繃得筆直,心臟跳得飛快。

  慌亂間,她的齒關磕了下樑靖川的嘴唇,細微的血腥味在唇齒間蔓延開。

  「快點,那邊快路燈了,再不走車子要過來了。」

  「唉,你等我下,我東西還沒……」

  說話聲越來越遠。

  不知過了多久,梁靖川終於鬆開她。

  許昭意臉頰發燙,背過手去系裡面的搭扣,不想吭聲。

  她鬢角到側臉覆了層薄薄的細汗,沿途是他進犯過的痕跡。

  梁靖川看著她微紅的耳垂,心情突然變得格外愉悅,拇指從下唇緩緩擦過,眸底暗色沉降。

  他輕笑了聲,嗓音微啞,帶著點意猶未盡的餘韻,「用不用我幫你系?」

  許昭意瞪了他一眼,後退了半步,躲開他的觸碰。

  她默不作聲地低下頭,自顧自地理好凌亂的髮絲和衣服。

  「根本注意不到這裡,你怕什麼?」

  梁靖川擁住了她,低頭將下巴擔在她肩膀上,嗓音懶洋洋的,「捏疼了嗎?」

  許昭意好不容易才平復了情緒,又被他幾個字攪到面紅耳赤。

  她沒好氣地抬眸,輕推了下他肩膀,「做個人吧梁靖川,你就不能不說話嗎?」

  「不想做人,」梁靖川在她肩頸間蹭了蹭,半眯著眼玩她的頭髮,勾了勾唇,「只想做你。」

  許昭意哽住,徹底不想再浪費時間,跟他繼續交談了。

  他修長的手指勾著她柔軟的髮絲,一圈又一圈的纏繞完,再從中抽走,看著髮絲傾落,不厭其煩地重複著同一個動作。

  像是從中得了樂趣,樂此不疲。

  ——

  國慶假期眨眼就過去了,十二月底有個校際聯誼活動,後面承接了元旦晚會,最近正在報名節目安排排練。

  老徐正在班裡動員,語調慢慢悠悠地,整個人像開了0.5倍速,「雖然從高二開始,大家學業變得緊張,但這是最後一次大型活動,我還是鼓勵和支持同學們積極參與。

  高中就短暫三年,多麼美好的日子,不管成績還是課餘生活,都不能有遺憾……」

  許昭意單手撐著下巴,在底下昏昏欲睡,嘗試了好幾次都打不起精神來。

  梁靖川手腕搭在桌邊,直直地看著她,「你昨晚沒睡好?」

  許昭意嗯了聲,像霜降後的茄子似的,整個人懨懨的,「昨晚看了部恐怖片,然後我就刷了大半夜的題。」

  「膽兒小還敢看?」

  梁靖川挑了下眉,身子朝後靠了靠。

  「我沒忍住。」

  許昭意幽幽地嘆了口氣,「我這人好奇心重,就忍不住多瞄了兩眼。」

  最近一段時間,許昭意父母都不在燕京,許崇禮手邊的項目還沒忙完,鍾女士回團隊將工作收尾,過幾日去國際攝影展。

  雖然不是時時刻刻陪伴,但經過上次的事,至少不會出現一年半載見不著面的情況了。

  許昭意倒也不太在意,本來她就習慣了,真要是突然親昵,她反而不適應。


  她平時照常住校,周末還是跟鍾婷住一塊。

  結果昨晚鐘婷在放映室看恐怖片,她忍不住跟著瞟了兩眼,然後到了凌晨三點都在刷題,還背了一晚上的24字真言。

  作孽啊。

  「行了,老徐走了,」確認了老徐離開,梁靖川抬手揉了把她的腦袋,尾音里沾了點笑意,「你睡吧。」

  許昭意聞言,撐著下巴的手歪了下,失去支撐後整個人蔫蔫地趴在了桌面上。

  她也沒著急睡,下巴擔在手臂上,慢吞吞地偏過頭。

  纖長的睫毛投下鴉青色的淡影,卻掩不住她流光溢彩的瞳,讓人心頭髮軟。

  梁靖川筆尖頓了頓,垂眼,「怎麼了?」

  「沒事,我就是覺得你——」她拖長了聲音,意味深長道,「你雖然在行為上經常畜牲,但在物種分類上還是個人。」

  梁靖川氣笑了。

  他微微眯了下眼,像是無聲的警告,卻也沒跟她計較。

  眼前突然罩下一道陰影。

  梁靖川將外套撂在了她身上,整個人懶洋洋的,也沒說什麼。

  清冽的氣息裹了上來,像凜冬皚皚的雪,覆蓋了全部味道。

  許昭意沒跟他客氣,攏著他的校服領口裹好,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

  像故意作對似的,許昭意才剛趴下,文娛委員抱著報名表從教室外進來,在她身側停住腳步,「咯吱」拖了個座椅。

  「小姐姐,報個名嗎?」

  許昭意閉著眼睛,動都懶得動一下,瓮聲瓮氣道,「謝邀,光合作用中,請勿打擾。」

  「姐,人沒有葉綠體。」

  文娛委員戳了戳她的胳膊,無比認真地拆她台。

  「可我是祖國的花朵,需要日光浴,而且我獨生子女,沒你這個妹妹。」

  許昭意噝地倒吸了口氣,往裡挪了挪,「麻煩你圓潤地走開好不好?」

  「不好。」

  文娛委員清了清嗓子,表情真誠地開始了長篇遊說,「作為二十班的一員,要有集體榮譽感;身為班委的一份子,要有支持同僚工作的自覺性……」

  「你有毒吧?」

  許昭意忍無可忍地抬眸,一言難盡地看著她,「別仗著自己是女孩子就為所欲為啊,再搞洗腦小論文,我就把你丟出去。」

  「報一個吧小姐姐,」文娛委員跟個小媳婦似的,抱著許昭意手臂搖了搖,「你看你跳舞那麼好,只要肯報名,咱們班就是C位了。

  上次獎狀和量化分白便宜其他班了,多不好。」

  「沒興趣。」

  許昭意面無表情地把手臂抽回,「我性別女愛好男,不搞百合,撒嬌對我沒用。」

  她微微一笑,「所以乖,邊兒玩去。」

  文娛委員趴在她桌面上,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可憐點,「意姐,求求你了,報個節目救救我的KPI吧。」

  許昭意有樣學樣,偏過頭來,委屈地看著梁靖川,「同桌,求求你了,報個節目救救我的睡眠吧。」

  梁靖川轉筆的手微頓,「嘶」了一聲,沉默地看了她好半天。

  許昭意眨了下眼,戳了戳他的手臂,「求求你了。」

  梁靖川頓了頓,漆黑的眼眸瞬也不瞬地看著她,神色倦懶,「你想讓我報什麼?」

  意料之外的好說話。

  「隨便什麼都行,能把她打發走就行。」

  許昭意輕咳了聲,將報名表推給他。

  「靠,」文娛委員視線在兩人間不斷逡巡,忍不住小聲嘀咕了句,「你們倆有貓膩吧,大佬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

  「轉學第一天,小仙女挑釁完還能全身而退,就已經說明了問題。」

  正抄作業的趙觀良見怪不怪,「你還是沒見識。」

  文娛委員鍥而不捨,看著許昭意眼睛都亮了,「既然川哥都報名了,你是不是也應該積極點?」

  「一桌有一個出力的就可以了,請不要只逮著我們桌薅羊毛。」

  許昭意無動於衷,「滾!」

  文娛委員根本打發不走,只是剛晃了兩下,一不小心將許昭意身上披著的校服抖掉了。


  「不好意思啊,」她彎腰撈起來,抖掉了上面的灰塵,連聲道歉,「實在不好意思,我剛才沒注意,要不然我帶回家給你洗洗吧?」

  「我同桌的衣服,你得問他。」

  許昭意不太在意,扭過頭看向梁靖川,「要不讓她給你洗洗?」

  梁靖川掀了掀眼皮,眸色漠然地看了她一眼,沉冷又寡淡。

  周遭一片死寂。

  原本活蹦亂跳的文娛委員,整個人有點懵,宛若晴天霹靂,讓她僵化得徹底。

  「誰……誰的?」

  她抱著校服的樣子,就像抱了顆手雷,還是一動就炸的那種,戰戰兢兢,可憐兮兮。

  許昭意跟看傻子似的看著她,「我同桌的啊,怎麼了?」

  「川哥,」文娛委員唇角微抖,有點想哭,「要不我給你買一件吧?」

  她悲痛欲絕的樣子,不像是衣服掉了,反而像是自己的腦袋即將跟著衣服一起掉了。

  「怎麼回事啊同學?」

  許昭意抬眸,有些不爽,「是我的洗洗就行,是他的再買一件,都是同班同學,差別待遇怎麼這麼大呢?

  做人不能太雙標。」

  梁靖川沒搭理其他人,抬手撥過許昭意的小腦袋,直直地看著她,懶聲道,「你洗。」

  「怎麼又是我洗?」

  許昭意瞪了他一眼,「上次淋水讓我洗我認了,誰讓我穿了呢。

  這次不是我動手,怎麼還是我背鍋?」

  一個「又」字,讓周圍一群人齊刷刷地繃緊了神經,豎起了耳朵,專注又興奮地偷聽八卦。

  「你還給川哥洗過衣服?」

  宋野錯愕回頭。

  「你還穿過梁老闆衣服?」

  趙觀良驚恐回頭,「搞浴室play?」

  「你們有病吧。」

  許昭意抬腿踹了下前排座椅,「整天胡思亂想些什麼?」

  文娛委員已經沒有吃瓜的心情了,她特會察言觀色,把校服往許昭意懷裡一塞,撂下句「謝謝哥」,拎起小表格就走,半秒鐘都不想停留。

  前排意味深長地對視了眼,終於噤了聲。

  許昭意被折騰得有點燥,困意散了一半,懶得再搭理那倆人,只想繼續跟梁靖川抗議,「憑什麼我洗,白得的苦力你都不要。」

  梁靖川不怎麼爽地「嘖」了聲,靠近她時,視線自下而上掠過,嗓音壓得很低,「你男朋友的衣服,你想讓別的女人洗?」

  「嗯?」

  許昭意怔了下,抱著衣服縮了回去,後知後覺地眨了下眼,「啊……行吧,我來。」

  男朋友的衣服。

  嘖。

  許昭意趴在桌子上,不自覺地感到耳尖發麻,臉頰發燙,小心臟不爭氣地活蹦亂跳。

  直到下課鈴響,許昭意才安生下來。

  只是好不容易積攢出來睡意,又有人拍她的肩膀。

  「姐姐,你怎麼了姐姐?」

  鍾婷握住許昭意的肩膀,猛烈地晃了晃,「你可別嚇唬我,別睡好不好?」

  「不行啊,我實在撐不住了,」許昭意眼皮越來越沉,「你就讓我睡會兒吧,真的太累了……」

  「不,你不能睡啊姐,我們還要一起追劇,一起逛街,一起分享心事呢。」

  鍾婷抹了把沒有淚水的眼眶,悲痛欲絕,「堅持住,千萬要堅持住!難道你忍心丟我孤苦伶仃一個人嗎?」

  「停!」

  「我只是困了想睡覺,又不是永久入睡。」

  許昭意被聒了半天,實在忍無可忍,「鍾婷你進來的時候是不是把腦袋夾了?」

  就鍾婷那聲嘶力竭的表演,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與世長眠了呢。

  「前兩天我跟你吐槽太后娘娘做的月餅難吃,被她聽到了。

  她今天又做了,非要帶過來。」

  鍾婷把紙袋遞給許昭意,生無可戀,「還有你的一份。」

  「你也就這種時候想著我。」


  許昭意拆開紙袋看了眼,將東西塞了回去,「不好意思拒簽了,您自己留著吧。」

  在烹飪當面,她跟自己這位舅媽倒像是親母女,做飯技術和投毒技術差不多,真拿來招待客人,保不齊會演變成——

  《最後的晚餐》。

  ——

  為了校園祭和元旦晚會排練,每周一三五的課外活動被徵用進行排練。

  許昭意對出風頭和獲得多少榮譽不感興趣,懶得參加訓練,也就沒報名。

  這幾天她都是北窗高臥,悠遊自在。

  上課鈴聲響起的前一秒,文娛委員從外面進來,似乎有事找她,不過時間上來不及,欲言又止。

  「有些同學連力學公式都記不住,你寫的版本是什麼玩意兒?

  你家的祖傳配方嗎?」

  物理老師把試卷丟給課代表,在講台上長吁短嘆了大半晌,「我懷疑牛頓是被你們給氣死的。」

  「中國這塊不歸牛頓管,歸他兄弟牛逼管。」

  有人嬉笑道。

  物理老師一個粉筆頭砸了過去,「考試你不行,耍貧倒是好本事,趕緊看試卷。」

  他轉身開投屏時,斜前方飛過來一個小紙條,跨越好幾排障礙,精準無誤地砸中許昭意肩膀,滾落在地。

  許昭意微微蹙眉。

  她抬眸看到文娛委員示意自己拆開,還算給人面子,配合地彎腰撈起紙條,拆開看了看。

  【你再不報節目,川哥就被別的小姐姐抱走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就算你對大佬沒意思,也不能給別人獨處的機會啊!】

  許昭意微微頓住,她下意識地偏頭,看了梁靖川一眼。

  梁靖川似有所察,轉了下筆,壓低了嗓音,「怎麼了?」

  「沒事。」

  許昭意淡然地挪回了視線,認真的看著PPT,不動聲色地將紙條揉成團。

  梁靖川就坐在她身側,許昭意完全可以直接問。

  但她不想這麼做,刨根問底太沒面子,還顯得她斤斤計較。

  「還有,我在課上講了很多遍了。

  帶電粒子在磁場中圓周偏轉是必考題,很難嗎?

  怎麼有些同學,連求R值都算不對?」

  物理老師剛從身側過道走過去,「給物理一點愛吧,少爺小姐們,我再講一遍……」

  許昭意盯著卷子,快速地瀏覽了遍,在旁邊簡略記下了步驟,有點心不在焉。

  行吧,還是好奇。

  她重新打開那張「罪惡之源」,躲著梁靖川的視線,趁他不注意,言簡意賅地寫了一個字:

  【誰?

  】

  作為一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許昭意顯然沒有點亮上課丟紙團的技能。

  她將紙條折了折,塞給旁邊的同學,讓他傳回去。

  小紙團經歷了九九八十一難,臨近下課才回到她手裡。

  結果裡面只有一句話:

  【你居然真的不知道?

  】

  「……」

  文娛委員腦子有病吧?

  橫穿大半個教室躲過老師的圍追堵截費勁千辛萬苦才傳來的紙條,居然只是為了奚落她?

  你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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