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浪漫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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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章 浪漫秘密

  梁靖川的嗓音倦懶又散漫,啞得不行,低低地往人心尖繞,聽得人耳根發癢。

  成功被他的「小樹袋熊」撩到,許昭意莫名覺得很羞恥。

  她很輕地哦了聲,耳垂有些燙,腦袋沒出息地往他懷裡埋。

  羞恥僅僅持續了短暫幾秒。

  第二關卡入口處的柜子上擺放著水果和零食,標籤寫著客人自取,吸引了她全部注意力。

  許昭意勾著他脖頸,一探手捏到塊糕點,心情大好,「這家推理館真人性化,居然有點心吃。」

  「你剛才還罵這家店畜牲。」

  梁靖川漫不經心地拆她台。

  「我沒說錯啊,只有畜牲才會被形容有人性。」

  許昭意輕聲嗤他,玩文字遊戲時理直氣壯,「不過方糕真挺好吃的,你不嘗嘗嗎?」

  梁靖川正一目十行地過牆上的訊息,也沒走心,隨口應承了句,「騰不開手,你餵我?」

  「行啊。」

  許昭意輕笑了聲,當真拿起塊糕點,往他唇邊遞,「咬一口嗎,男朋友?」

  忽然而至的主動,梁靖川意外地挑了下眉。

  可他低頭時,許昭意的手兀自鬆開,任由方糕落回盤裡,讓他撲了空。

  雖然這種小把戲很幼稚,但看著他身形微僵,她頓時覺得拆台之仇得報,格外心滿意足。

  「不好意思,忽然不想餵了。」

  許昭意像只驕矜的小孔雀,「想吃你就自己來,所謂自己動手,豐衣足疼疼疼疼——你鬆口!」

  梁靖川鬆開她,盯著那圈牙印,微眯著眼舔了下牙齒,「沒關係,我的確喜歡自己來。」

  「你有病吧,」許昭意縮回手,看著食指指腹上留下的牙印,氣不打一出來,「咬人還能上癮是吧,君子動口不動手,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我沒動手。」

  梁靖川眸色漸深,似笑非笑又意猶未盡。

  許昭意噎了下,像被踩到尾巴的貓,惱羞成怒地伸手錘他,「你還敢說,還敢說!咬完人還頂嘴,你是狗吧梁靖川!」

  梁靖川也沒躲,平靜地看著她身後,忽然道,「先別回頭。」

  這家推理館的確畜牲,桌上提供的點心,其實是能觸發機關的「意外驚喜」。

  許昭意身後有隻人偶道具,不知何時開始,慢吞吞地立了起來,笑容詭異,面目猙獰。

  雖然很假,但十有八九能嚇到她。

  「嗯?」

  許昭意沒反應過來,茫然地眨了下眼,還是下意識地扭頭去看。

  視線才剛觸及,梁靖川修長的指骨已經搭上它的脖頸,驟然收緊。

  他微沉著眸,反手一擰,人偶直接身首分離,骨碌碌地滾落腳邊。

  他還單手抱著她,面不改色地踢開了殘破的人偶。

  靠,擰斷了?

  這是石膏的吧,就這麼擰斷了?

  差點脫口而出的尖叫聲,直接卡在了她的喉管里。

  許昭意沉默了,有點緩不過勁,甚至覺得自個兒脖子疼。

  她直勾勾地看著地上「橫死的屍體」,腦子裡還在不斷閃回,好半晌,才小心翼翼地伸手,戳了戳他的心口,「梁靖川。」

  梁靖川掀了掀眼皮。

  「你這樣,」許昭意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實在沒忍住,「你這樣不太好吧?」

  梁靖川挑了下眉,嗓音懶洋洋的,「那你打算給她叫個救護車搶救,還是做場法事超度?」

  「我是想提醒你,這是道具。」

  許昭意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你現在損壞一時爽,出去是得賠錢的。」

  「我知道。」

  梁靖川湛黑的眼眸上下打量過她,似笑非笑,「要不是你叫得那麼痛苦,我也不會想到破財免災。」

  許昭意噎了下,氣短地伸手推他,「你聽聽自己說的是人話嗎?」

  鬧了這麼一茬,許昭意倒是適應了點這裡的氛圍。

  畢竟比起塗著紅顏料的人偶道具,有個能擰斷石膏的男朋友,好像更恐怖。


  兩個人玩遊戲時很專注,解謎題的速度也快,十多分鐘刷到最後關卡。

  地點像教堂,光線折過彩繪玻璃窗,落下五彩斑斕的影子,滿地鋪陳著玫瑰花瓣,中間橫著口水晶棺材。

  布置得還算人性,至少比先前的環境順眼得多。

  許昭意拿著手電筒環視了圈兒,發現這裡照舊沒燈光,不過好歹提供了蠟燭。

  咔噠一聲,火苗引燃了蠟燭。

  「過來搭把手,解決下照明問題。」

  許昭意點燃了兩支,遞給他稍稍怔住,「你這麼看我做什麼?」

  她就站在讀經台下,面容素淨漂亮,睫毛纖長彎翹,歷歷可晰。

  燭火在她身上鍍了層毛絨絨的光圈,落下鴉青色的影子,說不出來的溫柔。

  梁靖川沒有搭腔,兀自斂回視線,懶洋洋地接了過來。

  「你該不會是看上這裡了吧?」

  許昭意眨了下眼,有些莫名其妙,「難道想我躺進去,表演個睡美人嗎?」

  話音一落,兩個人不約而同地陷入沉默。

  本來是隨口瞎扯,但許昭意忍不住考量:睡美人的經典橋段在鋪滿玫瑰的教堂發生該有多浪漫和刺激。

  梁靖川朝她邁了一步。

  「等一下,」許昭意後退了步,試圖把他荒謬的念頭扼殺在搖籃里,「你先冷靜點,哥,這可是口棺材,你不能對你女朋友這麼禽獸。」

  就算是水晶做的道具,本質也還他媽是口棺材啊!

  梁靖川懶散地睨了她一眼,從她身側擦過,抬手敲她的額頭,「少想點亂七八糟的,找線索。」

  許昭意捂著額頭,低聲哦了下。

  輕而易舉地解完西洋棋局和浮雕密碼,各種感應機關被觸發的七七八八,結果最後卡在了油畫後的謎題上。

  「你我相望,但我無眼。

  你我攀談,但我無聲,空有嘴唇張合。」

  許昭意念了遍謎題,不假思索道,「說的是鏡子吧,題目好弱智啊。」

  她環視了一圈,「不過這兒哪來的鏡子?」

  兩人翻來覆去轉了好幾圈,依舊毫無線索。

  許昭意有點躁,念叨著鏡子,自顧自地小聲嘀咕了好久。

  「根本沒有鏡子嘛,是不是漏題了?」

  「設計者有毒吧,本來是個腦力勞動,結果謎題弱智,道具不好找。」

  「你找沒找到?」

  話還沒說完,忽然橫過來一隻手,牢牢捏住她的臉頰。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梁靖川捏控著她的下頜,嗓音微啞,「別吵。」

  微潤的額發下,他的眸色沉降下來,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她,漆黑了整個瞳孔。

  過分平靜,卻也暗流洶湧。

  許昭意稍怔,心跳不自覺地隨著他的動作加速。

  她輕咳了聲,不自在地挪開視線,緩了好幾秒,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她腦子裡冒出來一長串問號,實在不爽,「你在嫌棄我?」

  梁靖川也沒解釋,捉著她的腕骨,反手摔向身側的水晶棺材。

  猝不及防的一下,許昭意整個人都有點懵。

  她的後背已經貼上冰涼的水晶玻璃,道具跟著晃了下。

  來不及起身,面前壓下一片陰影,他整個人傾覆在她身上。

  「你做什麼?」

  許昭意難以置信地抬眸看他,有種不好的預感,「不是,你還真想在這種鬼地方?」

  由不得她抗議,梁靖川捏著她下巴,低頭封住了她的唇。

  許昭意的大腦嗡嗡的,幾乎停止思考。

  靠,禽獸啊。

  他是魔鬼嗎,非挑這麼個地兒?

  許昭意稍微動了下,纖細的手腕被他反剪至身後,牢牢控住。

  穹頂五彩斑斕的彩繪玻璃璀璨奪目,燭火在身側搖曳,迷了人眼。

  梁靖川攏著她的腰身貼近自己,撬開她的齒關,纏繞著往裡,不斷地輾轉輕咬,沿著上顎緩慢地挑釁。


  他碰一下,她顫一下,像是場無聲的較量。

  最後她敗下陣來,難以抑制的發軟,受不住地想推開他。

  他鬆開了扣著她的手,單手撐在她耳側,眸底情緒翻湧。

  「昭昭。」

  梁靖川輕吮著她的耳垂,低而沉嗓音磁性至極,帶著不自知的危險和致命吸引力,「不想嗎?」

  許昭意睫毛微顫,心跳得實在厲害。

  在這種處境裡,她根本沒精力思考,含糊不清地應了句,喉間溢出的腔調甜膩又綿軟。

  梁靖川鬆開了她,低了低視線,嗓音還有些沙啞,「怎麼了?」

  雷射感應機關無意間被啟動,伴隨著八音盒的曲調,紅外線從水晶棺材裡射出來。

  不過突如其來的恐怖音樂,在黑暗的環境裡格外駭人,曖昧的氛圍瞬間被攪得一乾二淨。

  「什麼東西?」

  許昭意下意識地閉上眼睛,去抓他的手臂。

  「別怕,」梁靖川眼底暗色略略退去,微勾了下唇,伸手撈她起來,「誤打誤撞了。」

  牆壁上浮現出特殊的字跡,大約是最後的通關密碼。

  他懶懶散散地做了個簡單轉換,輸入完成後,門應聲而開。

  許昭意還縮在他懷裡,忍不住捂了捂眼睛,又慢悠悠地放下來,有些恍惚地回想他壓在自己身上的模樣:沉靜墨黑的眼,利落分明的下頜線條,還有微滾的喉結。

  她忽然覺得……這男的真的好欲。

  「想什麼呢?

  該走了。」

  梁靖川看她心不在焉,伸手撥過她的下巴,似笑非笑,「你在害羞嗎?」

  許昭意哽住,不爭氣地紅了耳朵,踹了他一腳,「你閉嘴吧梁靖川。」

  梁靖川彎了下唇角,湛黑的眼睛還盯著她,自上而下仔細打量過,最後停留在她唇上,像是在欣賞自己的傑作。

  料的到他說不出什麼好話,許昭意冷下臉先發制人,「你離我遠點,你都嫌棄我了,還說我吵,你沒有心。」

  梁靖川怔了下,無辜又無奈,「我沒那意思。」

  「你沒有心。」

  許昭意面無表情地看了眼他,直接走出房間。

  「我沒有。」

  「你沒有心。」

  許昭意頭也不回地重複道。

  你來我這了幾句,梁靖川沒了耐性,直接將她往身前拽回。

  他順勢傾身,虛搭在她腰間的手猛然收緊,擁住了她,「你是複讀機嗎,許昭意?」

  所有主題的密室逃脫結束後,客人都會來到同一個休息室聚集。

  布置的像星空館,頭頂懸著變換奇異的燈簾,腳下是各種毛絨玩具和五顏六色的氣球。

  從休息室出去需要唱歌,另外一組人正浩浩蕩蕩堵在門口,在感應器附近唱《芒種》,跑調程度不忍卒聽。

  任由他抱了會兒,注意到門開,許昭意掙了下,就聽到他在自己耳側啞了嗓音,「沒嫌你吵,只是想吻你。」

  想找個藉口吻你。

  雖然做法幼稚,但不自禁。

  ——

  在密室逃脫遊戲裡已經耗得筋疲力盡,出了推理館,許昭意格外安靜。

  她抱著飲料,坐在外面的空椅上,等梁靖川買各種小零食。

  挨著瀏覽了遍軟體里最新的電影評論,她偶爾會被底下的神評論逗得發笑。

  梁靖川等得無聊,抬了抬視線。

  他喜歡看她自得其樂的樣子。

  她不知道自己笑起來的模樣,眼底發亮,特別有感染力,讓人挪不開視線。

  夏日蟬鳴,陽光刺眼。

  視線穿透過往的人和悶熱的空氣,落在她身上。

  仿佛沾染了冰塊的涼意,攜著不知名的花香,絲絲縷縷,清冽又沁人心脾。

  許昭意似有所察,抬眸回視他。

  對視不過幾秒,彼此都沒挪開視線。

  她忍不住想問他笑什麼,結果身側有個女孩捷足先登,踏前一步,牢牢遮擋住她的目光。


  女孩大約誤以為他看的是自己,直接朝梁靖川走了過去。

  許昭意心底千迴百轉,面上倒沒多少情緒。

  她撐著下巴,坐在外面巋然不動,安安靜靜地看著眼前一幕。

  視線被人阻絕,梁靖川靠著櫃檯朝後仰了仰,微微眯了下眼,話說得特別客氣,語氣卻淡,「同學,你能不能站過來點?」

  女生面色稍松,像是受到鼓舞,攥了下手心,才剛說到「請問你」,就聽到他懶洋洋的嗓音和不溫不涼的語調,「你擋到我看女朋友了。」

  他眸色淡薄,漫不經心的模樣不太走心,讓人覺出疏冷來。

  會心一擊。

  隱約能聽到他的聲音,本來沒什麼表情的許昭意,終於繃不住了。

  怎麼也沒料到是個車禍現場,她有點想笑,也當真笑了笑。

  在低頭的空檔里,她偷偷摸了摸嘴唇,臉頰還有些燙。

  直到他回來,許昭意眼底聲里的笑意都沒散,「太惡劣了。」

  「嗯?」

  梁靖川抬眸。

  「不是,你沒看出來嗎?」

  許昭意忍俊不禁,歪了下腦袋解釋道,「那女的好像對你有意思。」

  「和我有什麼關係。」

  梁靖川不以為意,低垂著眼,懶懶散散地抽走她的手機,「你找的什麼電影?」

  「隨便選的,最近好像沒什麼好看的。」

  國外的小眾片子,沒看到什麼差評。

  可惜她進了影院才發現,沒差評只是因為評論的人少。

  雖然男女主的顏值沒得挑,但除了顏值一無是處,內容更是乏善可陳。

  放映室內的光線隨著鏡頭變動,忽明忽暗。

  大約人不多,四下很安靜,除了電影裡的聲音,只有前排翻爆米花的細碎聲響。

  許昭意實在覺得無聊,可惜是自個兒挑的電影。

  她往他肩上靠了靠,有些心虛。

  梁靖川低了低視線,掃了她一眼,無聲地勾了下唇。

  他攥著她的手往上挪了寸,拇指貼著她腕骨的動脈處,有一搭沒一搭地摩挲著。

  不算唐突,但又輕又癢,有些難捱。

  細微的動作分走了她全部注意力,許昭意也沒掙開他,不安的挪動了下。

  他勾著她的手指交纏,目光還落在屏幕上。

  在無人的角落裡,隱晦卻溫柔。

  ——

  時間還很早,晚上是掐著點回去的。

  數學老師下午在群里發了題,許昭意刷完題後,離對答案還剩五分鐘,她進群打卡,拍照上傳。

  數學老師老劉就是教研組組長,以前是江蘇的,來一中時還給同學們帶來了江蘇的特產——江蘇卷。

  他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跟其他老師出各種變態題目,然後看著學生扎耳撓腮做不出來。

  離開學不到僅剩半個月,老劉就開始在群里發題目,預熱開學氛圍。

  每晚連麥解疑,帶領大家複習回顧知識點。

  二十班同學多次抗議無效,親切地稱他「催命三郎」。

  老劉很無所謂,甚至為自己的舉動美其名曰:

  現在不玩命,將來命玩你。

  在老劉的強制實行中和家長全力支持下,二十班差不多也習慣了。

  就是老劉總拿梁靖川和許昭意做「能否接受作業量」的標準這點,很讓人窒息。

  果不其然,今天對完答案,老劉又雷打不動地問他題目難度,梁靖川還是挺無所謂。

  「比較簡單,沒什麼問題。」

  數學老師深感欣慰,「那行,下次咱們出幾道有難度的,開學後檢查。」

  連麥里哀嚎和抗議聲此起彼伏,連成一片。

  「不行啊老師,你清醒一點,是他都會不是我們都會啊!」

  「老師您這是自欺欺人,掩耳盜鈴,他是個例不是普遍現象,根本代表不了芸芸眾生。」

  「川哥,求您少說兩句。


  就算要打擊我們,也委婉一點。」

  「很委婉了。」

  梁靖川淡淡道,漠然得像個無情的殺手,「都是學過的內容,除非腦子進水,不然一做就會。」

  不知道誰起頭開了個匿名,群里聊天內容瞬間大膽直白了不少,幾乎都在說平時不敢說的話,作平時不敢作的死。

  【太過分了,重金求一對沒聽過川哥嘲諷的耳朵。

  】

  【來,川哥,跟我念一遍群名——數學答疑群。

  它存在的意義是你這種學神不理解的。

  】

  【退群吧大佬,您不適合這裡。

  咱們班管理員太慫了,一人血書禁言川哥。

  】

  【兩人血書】

  【三人血書】

  ……

  【百人血書,班長別慫。

  】

  「安靜點安靜點,」老劉卷著書敲了敲自己的桌子,「選擇題還有需要講的嗎?

  要不浪費點時間給大家順一遍?」

  「什麼?」

  許昭意網速不好,有點沒聽清,梁靖川以為她沒聽懂。

  「講吧。」

  梁靖川嗓音輕落落的。

  【靠,我沒聽錯吧,學神主動要求講題了?

  】

  【呵,有些人太雙標,過分。

  】

  【哼,饞人家的顏值,下賤。

  】

  【srds,不饞的應該是太監吧?

  】

  「不是,我房間網速不好,換個地方就可以了。」

  許昭意解釋了句,「題確實挺簡單,量也不大,再加幾道也完全可以。」

  話音一落,群內彈出一條消息:[許昭意已被群主禁言10分鐘]

  【靠,班長欺負妹子。

  】

  【川哥嘲諷開得那麼狠,班長都不敢禁言,居然只禁言許妹,好過分啊!】

  【徐洋:對不起了姐(抱拳)讓我挨罵可以,加作業絕對不行。

  】

  底下齊刷刷一排「人間真實」和幾個屏的「哈哈哈」落井下石。

  許昭意無可奈何地笑笑,也沒當回事。

  這兩天家裡的網不太穩定,她也忘了說,直接抱著電腦,就近去了父母的臥室。

  素瓶里插著今晨換過的花束,重瓣翹角的香檳玫瑰,清香瀰漫了整個房間。

  許昭意按了下遙控器,窗簾自動閉合,掃地機器人繞著她腳邊轉了圈,電流聲靜了下來,旋轉著轉了出去。

  她摞著桌面的各種文件碼齊,堆在一邊,無意間翻到一打文件。

  她視線微頓,眼皮跳了跳。

  這是一份財產整理明細。

  包括婚前協議和相關的財產所有權證明,從動產到不動產,羅列得詳細又條理。

  周圍溫度迅速降到冰點,許昭意面上的表情漸消,只覺得有些冷,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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