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太子殿下骨骼輕浮,有難堪重擔之象?老朱無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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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8章 太子殿下骨骼輕浮,有難堪重擔之象?老朱無法接受!

  「那是自然!」

  「我倒著都能背下來!」

  朱橘自信滿滿的道。

  就他這用功的勁兒,別說是八大神咒了,就是北斗經都早已背熟了!

  「好。」

  彭玄隨手取來一支筆,在黃色宣紙上開始畫圈,一邊畫一邊道,

  「看為師這筆畫,每畫一筆,就念一句咒。」

  「看好啊——天地玄宗,第一筆,萬炁本根,第二筆……」

  唰唰。

  彭玄畫的很慢,為的就是讓朱橘看清軌跡。

  朱橘聚精會神的看著,還在自己的手掌心上比劃著名……

  「不管是紫微諱還是金光諱,最重要的環節就是入諱!把諱令填進去,才能有所靈驗。」

  彭玄解釋道,

  「至於靈驗的程度,也跟法師的本事掛鉤。為什麼高功法師畫的符效果更好?當然,我說的是真正的高功啊,江湖騙子說自己是高功,那不算。」

  「真正的高功,那都是日復一日練出來的,說的玄乎點,他的法力就是強!法力是個什麼東西?其實就是你的精氣神轉化出來的一種力量而已,所以你看,繞來繞去又回到精氣神這個課題上了。」

  「壯旺自身的內氣,積累精氣神,永遠是修行的基礎!只有這個強大了,其他法啊術啊,才能輕鬆施展,懂了吧?」

  朱橘恍然。

  「還有啊,這個金光咒也需要改字,如此方才靈活,比如這最後一句,你仔細聽著……」

  彭玄正傳授著,卻聽屋外傳來一道聲音。

  「殿下,陛下宣召玄陽真人往東宮相見。」

  劍琪站在西廂門口,恭聲道,

  「似是太子殿下又出了什麼狀況。」

  朱橘聞言,臉色驟然一變。

  「我大哥又出問題了?」

  他皺起了眉頭,迅速看向彭玄道,

  「師父,我大哥先前在鳳陽昏厥了過去,我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他救了回來,宮裡的那些庸醫都不敢下手,致使現在大哥還在東宮躺著。」

  「咱們趕緊去看看!說不定您能夠救治大哥。」

  彭玄聽到這話,倒也不多廢話,果斷點了點頭。

  「好,走。」

  ……

  東宮。

  朱元璋坐在朱標的床榻邊上,陰沉著臉一言不發。

  而朱標則是眯著眼睛,臉色慘白,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

  外頭,跪倒了一大片太醫,他們此刻皆是低著頭,根本就不敢有絲毫的動作。

  噠噠。

  「爹,大哥他怎麼了?」

  朱橘衝進了房內,也不打招呼不行禮,快步走到了朱標的床邊。

  見朱標醒著,他方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起碼……不會又昏厥過去了。

  「你大哥他胸悶的厲害,說是覺得胸口像壓了塊大石頭,說話都說不出來。」

  朱元璋低聲道,

  「這幫庸醫眾說紛紜,最後說是針灸,結果扎了好幾針都沒有效果,咱已經不信任他們了!待會兒讓毛驤送他們去死!」

  一句話里,帶著懊惱和殺意,嚇得一眾太醫皆是面如土色,跪在地上砰砰砰的磕頭!

  「陛下饒命啊!」

  「陛下,微臣還有一個辦法,或許能夠有奇效!請陛下讓微臣再試一試吧!」

  「陛下饒命啊……」

  求饒之聲此起彼伏,聽得朱元璋臉色越來越難看!

  「聒噪什麼!」

  朱橘猛地轉頭,呵斥道,

  「你們這群酒囊飯袋,平日裡不提升自己的水平,關鍵時刻頂不上用,難道不該殺?」

  「現在把嘴閉上,不然父皇一怒之下,現在就把你們全給殺了!」

  唰!


  眾太醫皆是迅速閉上了嘴巴,唯有抽泣聲還不斷傳來……

  「呃,呃……」

  朱標躺在床上,無力的擺了擺手,似乎是想說點什麼,卻又沒有氣力。

  「大哥你歇著,我知道你什麼意思。」

  朱橘看向朱元璋道,

  「爹,眼下殺人沒用,這幫太醫無非就是庸碌了一些,還不至於殺頭。」

  「再說了,大哥現在這樣,多少也得給他積點陰德不是?再造殺戮,恐怕對他也不好。」

  朱標聽到這話,欣慰的點了點頭。

  知他者,小弟也!

  「哼!」

  朱元璋冷哼一聲,倒也不再追究,轉而道,

  「老牛鼻子來了嗎?」

  話音剛落,彭玄已是施施然走了進來,朝著朱元璋躬身行禮。

  「貧道彭玄,參見陛下。」

  「陛下萬歲。」

  朱元璋掃了他兩眼,此刻也沒閒工夫廢話,招手道:

  「快快過來!」

  「這幫太醫全都是廢物!眼下太子有疾,還得靠你一個老道士來救人!」

  「快給太子瞧瞧,他究竟是個什麼病,該如何調理才能恢復?」

  一頓催促,彭玄自然也不怠慢,快步走到床邊,坐在了朱標身旁。

  他先是仔細瞧了瞧朱標的氣色,輕聲道:

  「太子殿下,舌苔伸出來給貧道看下。」

  朱標將舌頭伸了出來,這點力氣他還是有的。

  「嗯,好,可以了。」

  彭玄微微點頭,而後將手指搭上了朱標的脈搏,便閉上了眼睛。

  周遭眾人皆是大氣都不敢喘,那些還在啜泣的太醫也都硬生生的止住了哭泣。

  現在,這個老道長就是他們的救星啊!

  彭玄先是搭了朱標左手的脈搏,片刻後,又將兩隻手一起抬了起來,閉著眼睛靜心探查。

  良久,他才將手收回,神色平靜如水。

  「師父,咋樣啊?」

  還是朱橘最先忍不住,開口問道,

  「我大哥這病,能調養回來的吧?」

  彭玄點了點頭。

  「典型的虧空過度。」

  他評價道,

  「本身體質也不怎麼好,憂思傷脾,熬夜傷肝腎精,再加上過度的勞累,心脈也有所受損,這些都弱了,肺氣也就弱了。」

  「乍一看,還真不好調理,五臟各有各的毛病,一時難以下手。」

  聽到這話,一眾太醫皆是感同身受。

  「是啊!道長真是行家啊!太子殿下這病,我等多少也看出來了,但就是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若不下猛藥,怕拖延病情,可要是下猛藥,又怕克害了別處,這樣拆東牆補西牆,萬一造成更嚴重的後果,唉……」

  朱元璋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殺氣騰騰!

  眾太醫光速噤聲,不敢再說話。

  「嗯,有兩種調養的思路。」

  彭玄到底是醫術高明,略一思忖便道,

  「其一,是從脾下手,將此後天之本固好,從而滋養周身,優點是非常穩妥,不會出什麼差錯,缺點是比較慢,養脾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兒,可能需要好好養個幾年吧,調養以食療為主,食療以淮山藥為核心。」

  「其二,是從肝腎下手,直接補精!優點是速度比較快,吃完藥好好睡幾覺就會恢復很多,缺點是藥比較猛,吃一副藥就得改方子,得非常細緻的下手,否則有性命之虞。」

  朱元璋眉頭一挑。

  「這第二條不就是考驗郎中的麼!難怪這幫混蛋都不肯下手,原來是沒有這個能耐,怕治出個好歹來,咱殺他的頭!」

  他直接道,

  「彭玄,你有把握沒有?」

  彭玄沉吟了一番,道:

  「有是有,不過太子殿下生病,其實不光是勞累過度的問題。」


  「我觀太子殿下骨骼輕浮,似有難堪重擔之象,陛下是不是將太多政務都壓給他了?」

  朱元璋臉色微變。

  「難堪重擔?」

  「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標兒將來無法安然繼位?!

  這可是老朱無法接受的事情!要知道,他對朱標的培養那可以說是嘔心瀝血啊!

  「人皆有命格,命格一定程度上能決定一個人的成就和高度,換句話說,就是他適合在什麼位置。」

  彭玄解釋道,

  「若是普通百姓,一般都會按照命運的軌跡,最後走到他該到的位置上去。」

  「但皇子不同,皇子一生下來就享受了人間最大的富貴和最高的地位,無論命格淺薄還是深厚,他願意還是不願意,都得享受,這樣一來,命格淺薄的皇子,就很容易夭折。」

  「民間富貴人家的孩子總是多病,而貧苦老百姓家的孩子卻是活蹦亂跳,其實就跟我說的這個有一定的關係,而皇家,更極端罷了。」

  朱元璋聽著這番話,臉色已然是陰沉了下來。

  「你的意思是……標兒命格淺薄?」

  他冷聲道。

  「非也。」

  彭玄也察覺到了朱元璋情緒的不對勁,轉而便道,

  「太子殿下貴不可言,只是眼下還在成長之中,不可讓他過早勞心勞力,免得傷了根基,那樣的話就壞事了。」

  「好好休養個幾年,再為陛下分憂,到時候筋壯骨強,自然不會再有差錯。」

  聽到這番話,朱元璋的臉色方才好看了幾分。

  「此外,最好不要讓太子殿下出遠門。」

  彭玄又補充道,

  「我觀太子殿下天倉有痣且略有凹陷,若是在外奔波,損耗會比較大,假使又碰到流年不利,就有可能出差錯。」

  朱橘聞言,暗暗吃驚。

  這挺準的啊!

  不說這一次去鳳陽,就說歷史上的朱標,不就是因為去長安視察的時候染上了疾病,回來就死了麼!

  師父,還挺神!

  「……好吧,咱會注意的。」

  朱元璋輕嘆道,

  「咱以前是從來都不信這些的,總覺得你這牛鼻子老道在哄騙人。」

  「如今為了標兒,不信也得信了……他的病,就拜託你醫治了,只要你能把他治好!咱一定重重賞賜你!封你個大真人做,讓你和龍虎山大真人平起平坐!」

  彭玄連忙起身稱謝。

  「謝陛下,貧道一定盡力醫治。」

  他朝著身後太醫道,

  「諸位大人,我需要幾個人作為副手,抓藥和煎藥。」

  「誰願意來?」

  眾太醫聽到這話,皆是站起身來自告奮勇:

  「我來我來!」

  「我從進太醫院開始就是煎藥的活兒!要說這一條,誰能比得過我?」

  「我來抓藥,我手穩!絕對抓的分毫不差!」

  「……」

  這哪裡是當副手啊,分明就是拿保命符啊!

  「哈哈哈……」

  彭玄笑道,

  「看來諸位大人都想為醫治太子殿下出一份力,都有心了。」

  「那好,那就一起吧!大家齊心協力,把太子殿下治好是正理。」

  眾太醫聞言,皆是喜不自勝,對彭玄連連拱手。

  這是救命恩人啊!

  「師父,這次有空,你那一身醫術,好好教教他們!」

  朱橘開口道,

  「這幫太醫,水平太差了!我都看不過去!到時候家裡人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總不能每次都找你治病吧?」

  「你當教師爺,把他們當成最不成器的徒弟狠狠的教訓!到時候我來考核,考試合格的才能留下,不合格的全都捲鋪蓋滾蛋!」

  朱元璋點了點頭。


  「說的沒錯!」

  老朱冷聲道,

  「既然彭道長給你們機會,那咱就也再給你們一次機會!」

  「趁著這段時間他在,好好學!把醫術給提上去!誰要是再磨洋工,學不出個花樣來,咱可不是讓他捲鋪蓋滾蛋那麼簡單,咱會誅他的九族!」

  「當咱的俸祿是那麼好領的?尸位素餐者,該殺!」

  眾太醫皆是嚇得一個激靈,像個鵪鶉似的把脖子縮了回去。

  唰唰唰。

  彭玄寫了一張藥方,正色道:

  「就按照這張方子去抓藥和煎煮。」

  「注意,上面的附子和半夏有毒,要用炮製過的制附子和法半夏,制附子也要先熬煎兩炷香時間,才可下其他藥材。」

  「去吧。」

  陳林走上前去,接過方子一看,不禁吸了一口冷氣。

  「這還真是猛藥啊!」

  「這種藥方,換做我是萬萬不敢下的,萬一出點什麼差錯,那可就……」

  幾個老太醫圍了上來,只瞅了一眼,皆是震驚莫名。

  作為皇宮太醫,他們向來穩妥慣了,所學的也都是穩穩噹噹的路子,哪裡見識過這樣的狂轟濫炸?

  這一炸,病沒治好,搞不好人就給炸死了!

  「藝高人膽大。」

  一個老太醫評價道,

  「頗有張仲景之風。」

  「咱們老老實實學吧,走,抓藥去。」

  眾人皆是點頭贊同。

  確實是藝高人膽大!沒得說!

  須臾間,眾太醫皆是離開了東宮,忙著抓藥燒水去了。

  「對了,我這裡有一塊護心玉,滋養了許久,可以護持心脈不受損傷。」

  彭玄從懷裡掏出一塊羊脂玉來,笑吟吟的道,

  「這寶貝,貧道可是連朱橘都沒有送,如今太子殿下抱恙,我便送給太子殿下吧。」

  說著,他便將玉佩戴到了朱標的脖子上,讓那玉貼在朱標的胸膛上。

  「謝……彭道長。」

  朱標此刻神色稍稍好看了幾分,略一拱手,稱謝道。

  「哪裡的話?殿下是國之儲君,貧道素聞殿下仁厚,將來必定是一個明君。」

  彭玄笑道,

  「忠君愛國,是每個道士都應該具備的素養。」

  聽到這話,朱元璋的神色也是好看了許多。

  儲君也是君,在老朱眼裡,忠於朱標和忠於他,那都是一樣的!

  「你要不是道士,咱一定會給你個官當。」

  朱元璋沉聲道,

  「要不你還俗吧!咱起碼給你個三品官,哦不,二品!」

  起步就給二品官,在老朱這裡的確算是極為重用了。

  然而,彭玄卻只是笑了笑,道:

  「謝陛下,不過貧道只會修道,若是要讓貧道參與治國理政,那的確是沒那個能力。」

  「人貴有自知之明,貧道有幾斤幾兩,自己心裡清楚的很。」

  聽到這話,朱元璋便也點了點頭,不再勉強。

  「也是……好吧!說說這段時間你的情況。」

  老朱抬手道,

  「張三丰,找到了嗎?」

  彭玄苦笑一聲。

  「若是找到了三豐真人,貧道早就和陛下匯報了。」

  他有些無奈的道,

  「這幾個月,貧道在武當山結廬而居,幾乎是將整座武當山都找遍了,卻是沒有得到一絲一毫線索。」

  「或許,是我的心還不夠誠吧!若是在武當山上餐風飲露個三五年,或許可以以這份誠心打動三豐真人吧……」

  朱橘眨了眨眼。

  師父這說謊的能力也挺厲害的!編瞎話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不過,他也能夠理解……要是實話實說,老爹必定死咬不放,會給師父下死命令,把張真人帶回應天。


  那哪裡能做得到?

  能夠得到一張紙條,都已經算是天大的造化了!人家是修道成仙的人物,豈是皇帝想見就見的?

  「三五年?」

  朱元璋輕哼一聲,道,

  「張三丰的事跡……或許只是一個傳說,到底還在不在人世間,誰知道?」

  「能找到便找,找不到咱也無所謂,沒有他,咱這個皇帝照當不誤。」

  昔日,他或許還需要這樣一位傳奇人物站台來穩固政權。

  可如今故元已滅,元順帝都已經死了,大明國力蒸蒸日上,天下萬民歸心!

  朱元璋的自信心早已膨脹,有沒有張三丰,他都無所謂!

  當然,能找到自然最好,畢竟誰不樂意錦上添花呢。

  「是,是。」

  彭玄拍馬道,

  「陛下治國有方,大明國運綿長。」

  朱元璋微微頷首,和彭玄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

  朱橘則是攥著朱標的手,訴苦道:

  「大哥啊,你得支愣起來啊,現在老爹抓我當苦力,每天都要我蓋章!」

  「你早點恢復,我也好脫離苦海!」

  躺在床上的朱標聞言,不禁微微一笑。

  「我……縱然恢復了,你也得為爹分憂。」

  或許真是那一塊護心玉的效果,此刻的朱標好像恢復了一些,輕聲呢喃道,

  「剛才……彭道長也說了。」

  「我不能太過於勞心勞神,但爹那麼勞累,咱當兒子的總得分擔不是?」

  「到時候咱們父子三人分著做事,大家都能輕鬆一些,這不很好嗎?」

  朱橘聞言,不禁苦笑。

  「好吧……大哥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勉為其難的接手一些吧。」

  朱標這番話,再加上張真人字條上的話語,看來把腿邁進政治圈子,是大勢所趨啊……

  半晌後。

  一碗熱騰騰的湯藥端了上來,遞到了朱標床邊。

  「陛下,藥已經熬好了,是嚴格按照彭道長的藥方熬製的。」

  陳林畢恭畢敬的道,

  「現在趁熱喝,效果最佳。」

  朱元璋點了點頭,朱橘便將朱標給扶了起來。

  朱標低下頭,輕輕抿了一口,微微皺眉道:

  「有些酸苦。」

  不過下一秒,他便咕咚咕咚兩下便將湯藥喝了個乾乾淨淨。

  以他堅忍的性格,這點酸苦根本就不算什麼。

  藥性猛烈,剛一下肚,便有一股熱流迸發而出,流向四肢百骸。

  朱橘都能明顯的感覺到,朱標的手逐漸暖和了起來。

  「嘿,這藥還真神!」

  朱橘握著朱標的手,嘖嘖稱奇道,

  「大哥的手一下子就熱了!」

  朱元璋聞言,也是迅速摸向朱標的腳掌,他只覺得有一股子微弱的熱意,將冰涼的腳掌催暖……

  「附子扶陽的效果,是最強的,勝過這世上任何一種藥物。」

  彭玄笑道,

  「只不過,它有毒,毒性還很強!所以一般的郎中不敢用,尤其是給達官貴人看病的時候,就更不敢用附子了。萬一出點意外就完了,我想,這也是諸位太醫遲遲不敢下手的原因。」

  「貧道屬於是野路子,所以敢用。」

  朱元璋點了點頭。

  「這幫太醫,束手束腳的,能成什麼事兒?」

  他輕哼道,

  「說到底,還是醫術不夠高明!」

  「要是張仲景在這,他會不敢用?要是孫思邈在這,他會不敢?」

  「哼哼!」

  陳林神色羞慚,低下了腦袋。

  「爹,我好睏……」

  朱標上下眼皮開始打架,呢喃道,

  「我先睡會兒……」


  話音未落,他竟已是睡了過去!

  須臾間,鼾聲都傳出來了。

  「陛下勿慮,這個藥的一大特點,就是喝了以後愛睡覺。」

  彭玄解釋道,

  「在睡眠之中,方可最大程度的補肝腎之精,讓身體恢復過來。」

  「接下來一段時間,估計太子殿下都會很愛睡覺,一天睡七八個時辰都正常,這樣快速補虧空,用不了多久,他的氣色就會越來越好的。」

  聽到這話,朱元璋方才鬆了一口氣。

  看到朱標睡過去,他是真怕這孩子又昏迷不醒!

  摸著朱標越來越暖和的腳掌,朱元璋也是久違的露出了笑容,起身道:

  「讓標兒好好睡一覺吧,咱明天再來看他。」

  「老彭啊,當初朱橘這小子是靠你救治的,如今朱標也是靠你,你是咱老朱家的貴人啊!」

  「難得回來一趟,走走,咱請你吃飯,請。」

  彭玄連連拱手。

  「豈敢豈敢,能為太子殿下施藥,也是貧道的榮幸。」

  「陛下請。」

  他倒也不推辭,跟著朱元璋便離開了東宮。

  「師父這回估計又能撈到不少經費了。」

  朱橘嘴裡嘀咕了一聲,瞧著熟睡的朱標,一顆心也是放了下來,哼著小曲離開了東宮。

  然後……離開了皇宮。

  然後,直奔徐府!

  ……

  徐府。

  徐妙雲坐在閨房之中,無比專注的書寫著。

  忽然間,一雙手蒙住了她的眼睛。

  「拿開——」

  徐妙雲手中的筆一停,命令道。

  然而,那雙手卻是絲毫不放。

  「徐輝祖!你要死啊!」

  徐妙雲不悅道,

  「沒看到你姐正在忙麼!」

  「再敢胡鬧,我把你手——」

  她正欲教訓,卻是被猛地扭過身,還沒等她反應,一張嘴已經湊了上來。

  徐妙雲一驚,轉而驚喜莫名,將雙手環抱了上去。

  良久。

  朱橘擦了擦嘴,心滿意足的笑了。

  「登徒子,來了就知道輕薄人家……」

  徐妙云為朱橘整理了一下衣衫,輕哼道,

  「你怎麼來啦?」

  她還真沒想到,朱橘會這麼快再度登門,還以為起碼要十天半個月沒法見面呢!

  「想你了呀!」

  朱橘嘿笑道,

  「以後我天天來,乾脆……直接住你家好了!跟人家贅婿那樣,吃你的喝你的,睡你的!」

  徐妙雲莞爾一笑。

  「好啊,只要你願意來。」

  她笑道,

  「我這會兒正整理你的心學呢,上回你跟我講的第二卷,我急急忙忙就宣揚了出去,現在想想,有點粗糙。」

  「我打算把你說的那些彙編起來,再精修一番,做成一部語錄!這樣那些讀書人想要學習心學,便也有經典可依。」

  「不然的話,這心學的風一陣吹過去,也就散了。想要永遠流傳,必須得有一部經典。」

  朱橘眼睛一亮。

  「這個可以有啊!」

  他道,

  「我講的都挺細碎的,其實嚴格來說,不能稱之為一門學問。」

  「真要成為一門學問,的確得像你說的那樣,有一部根本經典!不過,我肚子裡的墨水也就這麼點了,再擠也擠不出來,就那麼幾篇,搞不成一門書的吧?」

  沒辦法,其實朱橘自己本身也就只是半吊子水平而已。

  對於心學,他充其量只是掌握了一些核心的內容,比如知行合一、致良知、心外無物這些,那都是靠著涉獵繁雜才有的,事實上……他都沒有認認真真的讀過王陽明的《傳習錄》。


  若非老爹和大哥暗中推波助瀾,再加上宋濂和劉伯溫他們親自站台,開了那麼多場研討會,心學絕不會有今天這麼高的地位。

  「嗯,這也不難。」

  徐妙雲想了想,笑道,

  「你是創始人,讓心學有了雛形,這便夠了。」

  「後續自然會有人不斷增補,讓心學的內容越來越豐富,就比如宋先生和劉夫子他們開的那幾場研討會,裡頭就有不少有價值的內容。」

  「把他們研討出來的成果編寫進去,你的這本經典不就厚了?」

  「當年孔夫子不也只是魯國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教書先生嘛!他後來成為至聖先師,還不是後人對他的言論進行了大量的注釋和解讀,才有了儒學深厚的底蘊。」

  朱橘聞言,頓時眉開眼笑。

  「這麼說來,我將來有可能成為孔夫子那樣的人啦?」

  他笑嘻嘻的道,

  「要是這樣,那我妙雲老婆當居首功!」

  「來,啵一個!」

  說著他又要啃上去,可這次卻是被徐妙雲給推開了。

  「沒個正形……」

  「先別鬧了,等我把手頭的事情先做完。」

  說著,她便重新拿起了筆,在紙上細心的書寫著。

  在徐妙雲看來,她這是在為丈夫的偉大事業添磚加瓦,所以每一個字都寫得極為認真。

  但凡寫錯一個字,她都會將整頁重寫!

  「哼哼……」

  「那我去找你弟弟玩會兒。」

  朱橘提了提腰帶,轉身出了閨房。

  院落內,徐輝祖正在操練兵器,手中一根短槍揮舞的有模有樣,一提一刺倒也漂亮,看得朱橘連連點頭

  一套槍法練完,徐輝祖走到近前,昂首道:

  「姐夫,我這一套槍法,可以吧!」

  朱橘拍手稱讚。

  「好,好!」

  他笑道,

  「槍法真漂亮,跟你師娘學的吧?」

  徐輝祖一愣,馬上便反應過來朱橘這是在諷刺自己,頓時有些委屈的道:

  「姐夫,你怎麼這樣說……」

  朱橘哈哈一笑,拍了拍徐輝祖的腦袋。

  「月棍,年刀,一輩子的槍!你才練了多久,能把槍法耍的漂亮已經算不錯了,不能要求你太高。」

  他笑道,

  「武術這一塊,我不懂,但我懂內家拳。」

  「一個人無論是用一雙拳頭還是用兵器,想要有勁兒,有殺傷力,那內勁就一定要足!內煉,就是練那一口氣!」

  「我教你個功法,你從現在開始每天操練,保證你出招更有勁兒,更凌厲!到時候就不是師娘槍法了,而是太公槍法!」

  「來,看著!」

  面對這個未來小舅子,朱橘也不藏私,便將師父所傳授的一個吐納法,一個樁法教給了徐輝祖,順帶還教了一個後世很流行的八部金剛功。

  一些門內秘傳的動作他當然沒有教,那得經過師父的允許,但光是這一套吐納和樁功,再加上八部金剛功,便足以讓徐輝祖的內氣增長,讓那一口氣雄渾起來。

  唰,唰!

  徐輝祖到底是將門虎子,還是挺聰明的,只是稍稍演練了一番,便已是有模有樣。

  此時,房門也是吱呀一聲打開,徐妙雲朝著朱橘招了招手。

  「基礎打好了,練啥兵器都強!」

  朱橘拍了拍徐輝祖的肩膀,笑道,

  「好好練!」

  「順帶,幫我跟你姐看好門!任何人來了都擋出去,我和你姐有重要的事情要交流!」

  「知道不?」

  呼!

  呼!

  徐輝祖操練著八部金剛功,連連點頭道:

  「姐夫你們放心的交流吧!我看著呢!」

  朱橘咧嘴一笑,快步朝著裡屋走去,進了門,便砰的一下關緊了房門!

  下一秒,他便直接一個餓虎撲食,把徐妙雲撲倒在了閨房的床榻之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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