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狼崽子還是個小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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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2章 狼崽子還是個小瘋子

  半月之後,蠻族投降。

  這一戰,他們可謂是慘敗。

  溫乘淵乘勝追擊,帶著人直接殺入了他們的王庭,把那明面上蠻王嚇了個屁滾尿流,最終雙方約定,割地賠款,年年納貢,互通集市,他這才帶著人和契約滿意地回了城。

  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不僅是契約,蠻王還主動把本次與嘉王合謀的主謀、戰爭的主導者、他的二兒子交了出來,充當質子。

  這位二王子長得就是一臉桀驁不馴的樣子,被綁著都還不老實,最後溫乘淵嫌他煩,直接把他下巴給卸了,帶回來的時候格外狼狽。

  雖然大昭與蠻族暫時休戰,死了那麼多人卻是實實在在的,處理不了全部的人,能有這麼個人泄泄憤也好,將士們當然不會顧及他是什麼感受。

  對內,跟著造反的藩王們也全都被抓起來下了獄,底下人手投降的投降,逃散的逃散,總之成不了大氣候,還需要慢慢整治。

  不過這次的動靜屬實有點大,原先在謝琅這裡投了誠的藩王們也被驚動了,紛紛動用自己的渠道觀望著。

  起初聽說謝琅失蹤時,他們還提心弔膽了好一陣,後來知道這是假的,居然還暗中鬆了口氣。

  說白了,他們這麼早就獻出自己的誠意,除了實在不想摻和進去擾亂自己平靜的生活外,還有重要原因,就是因為他們膽小。

  看吧,現在叛軍就被收拾了。

  還好這波及不到他們身上去。

  休息得差不多後,溫鶴綿回了邊關城池,和她爹娘聚聚。

  「這人,真要帶到京城去?」

  秦宜看看狼狽躺在地上的二王子,面露嫌惡,只可惜在戰場上的時候沒有生擒,現在他作為質子,相當於和平的象徵之一,他們想直接殺了也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有種如鯁在喉的感覺。

  溫乘淵亦有此感。

  「留在這邊也行。」溫鶴綿揣摩了下,「只要不要了他的命,任我們處理。正好……修城牆那邊還缺人,讓他去吧。」

  嘉王這事一出,他那塊封地上也要派人去駐守,現在正在準備修城牆。

  所謂羊毛出在羊身上,既然是他們率先挑事,那就讓這個二王子體會一下修城牆做苦工的感覺吧。

  溫乘淵讚許:「是個不錯的法子。」

  於是就這麼敲定下來。

  至於躺在地上哼哼唧唧表示不服的二王子,沒關係,他的意見不重要。

  監工明白該怎麼對他的。

  「對了,這次我和你爹陪你一起回京。」秦宜提起這茬,勉強算是沒了最初的不滿,「小皇帝該準備和你成親了吧?」

  他們的思想開放歸開放,但成婚這一步,同樣十分重視。

  頂著爹娘頗有威懾力的目光,溫鶴綿面不改色點頭:「嗯。」

  「那就好。」溫乘淵語氣溫和,細聽有點遺憾,「不然父王就該找他好好聊聊了。」

  溫鶴綿:「……」

  那估計不會是很好的場面。

  是日,當謝琅處理完事務回來,溫鶴綿面色凝重地拍了拍的肩膀:「陛下,感謝我吧,幫你擋了一場劫難。」

  謝琅不明所以:「?」

  溫鶴綿轉開目光,沒有為他解答這個疑惑,轉而道:「準備準備,我們回京吧。」

  謝琅:「好。」

  他們終究是沒有在這裡耽擱多久。

  雖然京中目前一切尚好,但皇帝不在,也積壓了許多重要事務下來,回去要一一處理。

  天子久不居京師,怕底下人會起小心思。

  幸好不用像來時那般匆匆的,回去的路上,可以順便欣賞下沿途風景,這些都是謝琅待在京城時沒機會看到的。

  皇帝這個身份,固然手握大權,但在尋常事上,未必比平民百姓來得自由。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可以很好地詮釋他們現在的處境。

  天不太冷,謝琅和溫鶴綿都騎了馬,不快不慢地行進著。

  他似乎是頗有些好奇:「太傅那三年間在外面,應當看過不少這樣美麗的風景吧?」


  「怎麼回事?還念著?」

  溫鶴綿詫異望過去。

  他們相互都有不少對方的舊帳可以翻,現在基本上是處於一種心照不宣的狀態,誰都沒再提過。

  她合理懷疑謝琅想搞事。

  「冤枉我。」謝琅狹長的眸眯了眯,顯出幾分不懷好意,「我只是想問,太傅曾經允諾過我的事,何時能兌現?」

  溫鶴綿瞬時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

  「目前看來遙遙無期了。」溫鶴綿看著遠方的風景,笑,「等什麼時候我們尋到機會退休了,再說吧。」

  她和謝琅都不是當甩手掌柜的人,至少在沒有合適的繼承人繼承皇位之前,肯定是沒辦法長久離開的。

  好不容易四海才平定下來,他們怎麼也要為往後千秋萬代做打算。

  謝琅輕哼:「朕就猜到你會這樣說。」

  溫鶴綿還以為他會繼續說什麼,結果半晌後聽他小聲妥協道:「不過你在我身邊,風景看不看也無妨。」

  「你就貧吧!」

  溫鶴綿哭笑不得地瞥他一眼,收回目光。

  如他們所料,大軍回到京城時,果真開了春,積雪初融,一片新生的喜悅。

  除了朝中要員,還有許多百姓也得了消息,站在街道兩側,圍觀大軍歸京。

  大部隊駐紮在城外,只有領頭的將領押著罪犯進了京,按例之後該撫恤傷員,然後辦宴,論功行賞。

  不過當下最要緊的,是如何處置罪犯。

  溫鶴綿沒想到,嘉王說的那番話還能傳到謝琅耳朵里去。

  這人沒腦子還好色,他說話溫鶴綿全當放屁,一個字沒往耳朵里進,更別說那些腌臢話了,逢場作戲而已。

  但謝琅在意得很,他去了一趟詔獄,回來後就聽說嘉王瘋了,也不知他到底做了什麼。

  反正謝琅不想讓溫鶴綿手上沾染血腥。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謝琅伏在她肩頭,低聲,「朕割了他的舌頭,太傅會害怕嗎?」

  「他……死不足惜。」

  溫鶴綿神色複雜地垂眼看了眼窩在她懷中撒嬌的皇帝陛下,嘆氣。

  本質上,狼崽子還是個小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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