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4章 八百里加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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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4章 八百里加急

  清晨,急促的馬蹄聲打破了長安街頭的寧靜。

  「閃開,快閃開!建康八百里加急!!~~」

  八百里加急多用於戰時傳信。

  生於這個時代的百姓們對它並不陌生。

  只是,自魏定都長安之後,人們已經快要忘了,有多久沒有見過這般街頭飛馳的駿馬,無不好奇的伸頭瞧探。

  「這是要打仗了嗎?」

  「南晉那邊不是已經遣使議和了嗎?怎麼如今又要打仗了?」

  「說什麼胡話,天下是曹氏的天下,司馬家是逆賊,當誅!打完這一仗,天下才會徹底太平。」

  「正解,先前合肥一戰,北魏不是收了戰船數萬嗎?只要安穩的度過長江天險,晉是決計打不過魏的。」

  魏以武立國,其下治民自然對其軍事實力充滿了信心。

  單論紙面上的實力,八王之亂後,南晉丟了國都,失了中原,龜縮於長江以南瑟瑟發抖,對北地亂局徹底失去了掌控力,同時丟到的,還有北地漢人對這個政權的信任。

  有魏者,以一郡一州之地,孤膽英豪之姿,強軍橫掃五胡,奠定了北方霸主的地位。

  生於北地之漢民,早已將這個帶給他們活路的王朝當作了天下正統,即便此時曹承還未曾加冕稱帝。

  報!!~~

  「魏王,建康八百里加急!」

  穿過長樂宮門,斥候登殿,單膝跪地,雙手將加急信筒舉過頭頂,自有宮人接過,遞予曹承面前。

  曹承接過信箋攤開一瞧,一時心中五味雜陳。

  說不上來是喜悅、感懷?激動,還是悲傷。

  手足無措的合上信箋似是不確定般攤開又看一遍。

  『臣玄記:三日,魏武攜大將軍武登乾元殿,削南晉國號,晉官不敢言,天子失顏色癱坐於地毫無威信可言。時信已遍布南地,故臣請示魏武以傳之魏王。』

  沒錯,是他的先祖來了。

  張武未曾騙他,他的先祖真的來了!

  亂世中,又一個孤獨的靈魂感知到了家的溫暖。

  就像是總受欺負的孩童,突然回來了家中長輩一般令人安心。

  同時又為曹氏後人丟了大好江山而汗顏愧疚。

  「靖平?生了何事,為何半晌不言語.」

  曹承望了冉閔一眼,持書下高台,遞予其前。

  旁人還等著冉閔一解心中疑惑,結果冉閔瞧完,如曹承一般,陷入呆滯狀態。

  可把旁人急的抓心撓肝,好不難受。

  「大將軍,你倒是說說啊,八百里加急里到底說了什麼?」

  「是啊,可別在那吊人胃口了!」

  「莫非是晉人真的傻了,要與北魏全方面開戰了?」

  「王猛小子還在那兒笑,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王猛衝著李農擺擺手:「老大人可莫亂說,加急將將入朝,猛未曾觀之,又怎知其中所記為何?」

  「那你笑什麼?」

  「隨便猜猜,嘿嘿嘿,隨便猜猜。」

  李農一吹鬍子一挑眉:「快說!」

  這位可是大魏建國元勛老臣,沒有他的存在,曹承不可能這麼快收復冀州,也就沒有之後的橫掃北地,建立偌大的北魏政權之說了。

  所以其在朝中頗具威勢,衝著堂堂車騎將軍頤指氣使,也沒人覺得半分不妥。

  「能令魏王、大將軍同時失了顏色之事,顯然不是戰事。大魏橫掃北地兵鋒無兩,只要不是南晉世家集體吃錯了藥,斷然不會與魏主動開戰。」

  「魏王面上似喜似悲,愧疚有之,喜悅有之。這分面貌,恐怕是在族中後輩面見祖宗時的侷促之色吧。」

  「同理,永曾亦然。錯愕、驚詫,唯獨少了些許愧疚。」

  「以猛觀之,必是建康生了事,而且與大魏先君有關。不是魏武,便是魏文。」

  李農下意識的瞪大了眼睛。

  以前跟他說什麼人死復生的鬼話他是不信的。

  可自從那日長安城外跟隨曹承見過張武之後,他再也不覺得這種說法是天方夜譚了。

  或許當真是老天垂憐漢人,使其英烈不作古,為難之際再救天下於水深火熱之中。

  《魏書》中最令李農嚮往的先烈有其二。

  一為晉武,赫赫戰功天下再難有將軍可望其項背,逢戰必勝。以弱冠之年,已是空古絕後之名將。

  另一,必然是創下了大魏江山的魏武帝。

  其文治武功,吏治清明,使天下不受天災人禍擾。

  驅胡虜是北地生民不受邊境兵禍擾。

  發展農商,人人有衣蔽體有食果腹。

  若王猛所料不錯,也就是說,在他有生之年,竟然可以同時見到兩個他最崇拜的人?

  怎由得這位老大人不激動的老淚橫流。

  「魏王.」

  「老大人莫要激動,確是。謝玄的傳信中確是這般分說的。」

  冉閔回過神來,見旁人紛紛伸頭,乾脆大聲朗讀道:

  「臣玄記:三日,魏武攜大將軍武登乾元殿,削南晉國號,晉官不敢言,天子失顏色癱坐於地毫無威信可言。時信已遍布南地,故臣請示魏武以傳之魏王。」

  一時間,朝堂上的臣子們呼呼啦啦跪倒一地。

  「天佑大魏。」

  「天佑大魏。」

  「天佑大魏!!!」

  「魏王,現下如何?可遣精兵前去恭迎太祖回朝?某親自去吧?」

  「也好,也好不!孤與永曾一道,一道去吧。」

  群臣齊喝:「魏王英明。」

  曹承不由打了個冷顫,縮了縮脖子。

  因為過於激動,他差點搞錯了禮數。

  並非是他覺得曹操不配他親自相迎,實在是因為現在腦中早已亂成了漿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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