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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美洲的熱帶雨林生存著一種翅膀透明的蝴蝶,名字叫透翅蝶,它的翅膀上沒有色彩和鱗片,看起來很夢幻的樣子,喜歡會飛的動物,更喜歡既會飛又漂亮的動物,今年的期中考試如果英文能拿第一,就可以求爸爸帶去南美洲,可是班裡那個女生學英文就像開了外掛一樣,怎麼可能拿第一。誒,曲熙之就想想吧。以為考第一爸爸就有空帶去南美洲,做夢呢吧。

  翻開曲熙之的記事本,一行行娟秀可愛的字體鋪滿了每一張布滿花紋的紙頁,隨便翻了兩頁有腳步聲靠近,顧熙之迅速將記事本放下,抬頭時看見一杯咖啡出現眼前,忙忙接過它。

  「謝謝尹阿姨。」

  「進來沒攔?」尹珺她對面坐下。

  「是的。」顧熙之放下咖啡,有些不安的說,「其實是因為打電話給陳先生,他說話才沒有攔。」

  「記得當初走的時候告訴如果有困難可以找小陳幫忙,但只能幫三次。」輕呷咖啡,靠沙發中,「這是第幾次?」

  「第三次。」看看尹珺又補充道,「第一次是日本與一個歌星發生衝突,第二次是通過他認識了可靠的私偵,這是第三次。」

  「看起來很想見。」尹珺手持咖啡,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說吧,什麼事。」

  顧熙之的眼神躲避了一會兒,醞釀半晌才迎向她,「想見曲熙之。」

  「她心臟不好,去只怕加重她的病情,況且沉雅照顧她,去又算什麼?」

  顧熙之難為道,「她不喜歡沉雅,不該讓他們一起,這樣她只會越來越不開心。」

  「不是讓他們一起。」尹珺笑著看她,「是她自己對這門婚事沒意見,否則以她的性格,認為可能強迫她結婚?」

  顧熙之像是忽然無法反駁,呆呆地看著她不說話。

  尹珺又說,「平安夜那晚找曲熙之的事情知道,原本那天晚上打算找,不過很遺憾後面發生了那些事情,現沉雅已經和她訂婚,們的事情們自己解決。」

  顧熙之有些泄氣,「知道訂婚不是胡鬧,也知道們都是有頭有臉的物,如果……」

  尹珺打斷她,「們的事情,們自己解決,小顧,明白麼?」

  顧熙之呆呆地看向尹珺,見她神色並不駭,又像是忽然想到什麼,忙站起身向她鞠躬,「尹阿姨,謝謝。」

  尹珺又一次微笑,「回見。」

  一輛跑車從曲宅開出,漸漸駛向擁堵的城市街道,坐駕駛位的顧熙之一邊開車一邊拿手機,名片夾翻了好久才撥通名片夾里的其中一個號碼,「查一下曲熙之的醫院,快一點。」

  城市夜空無星無月,乾燥的冷風讓每一個乘風歸來的凍的滿身狼狽。

  醫院第十三層,身穿黑色羊絨大衣面戴口罩的顧熙之敲了敲護士值班室的門,「麻煩,能不能把左手邊第一個病房區的外門鎖打開?」

  「不好意思這位小姐。」年輕的女護士很快說,「那邊病房只有一個病,那個病需要靜養,而且她家交待過不讓她見任何。」

  「可都聽見男的聲音了。」

  「是說她的未婚夫麼?」女護士笑起來,「那不一樣的。」

  電話鈴聲此時響起來,顧熙之看著那護士接完電話拿門禁卡出門關門,又退到一邊的走廊上。

  晚上九點,整個病護樓層格外安靜,偶然有經過,腳步都非常輕盈。

  五分鐘後有一名護士匆匆忙忙地打開值班室的門,打了一個電話後又匆匆離去。顧熙之站走廊上看著她來了又走,隔了好一會兒目光漸漸落向沒有被她關緊的門。

  來回看了看走廊,顧熙之不假思索地走進值班室,找到門鎖控制系統後全部打開一遍,隨即走出值班室向曲熙之的病房區走去,果不其然,這一回電子門一拉即開。

  靠近病房時沉雅的聲音愈發清晰,顧熙之門外聽了片刻,發覺他念童話故事後放門球上的手又不知該不該右擰。

  病房內沉雅單手執書坐曲熙之的病床前,好聽的音色念起故事像每天清晨向所有市民問好的播音員。

  「小白兔說,的耳朵聾了,這樣就再也聽不到們說大灰狼的不好了,可大灰狼還會把他對的愛寫給看,以後就只知道大灰狼的好,不知道大灰狼的壞了。」

  「兔媽媽連忙說,孩子快別,大灰狼是騙啊。」

  「這句話說完,小白兔已經把自己的耳朵割了下來。」


  開門聲啪噠響起,沉雅的聲音隨即停止,顧熙之看看抬頭望向自己的沉雅,又看了看病床上的,一時因為意外有些發怔。

  被眼罩遮住眼睛的曲熙之半躺床上,即便有推門,她卻也沒有說話更無其他動作。

  沉雅放下書本,「是護士來登記病房信息,們繼續。」

  曲熙之始終沒有說話。

  怪異的模樣讓顧熙之門前站了好一會兒,沉雅則繼續拿起書念故事。

  「小白兔割耳朵的時候兔媽媽……」

  扣門的聲音打斷他,沉雅回頭看看顧熙之,見她向自己比劃示意,放下書看向曲熙之,「出去一下,馬上回來。」

  曲熙之依然沒有說話。

  沉雅轉過身向門外走,關上門的第一時間向顧熙之示意走遠。

  二走到窗前時顧熙之先說,「沉雅先生,想單獨跟曲熙之說幾句話,能麻煩迴避一下麼?」

  沉雅倒是客氣,答案卻不令如意,「不是有意為難,她是的未婚妻,況且把她弄成這樣,不放心看她。」

  顧熙之立刻說,「不答應也沒用,已經這裡了。」

  沉雅看她一會兒,斟酌道,「其實留這裡也沒用,從她醒來到現,無論誰問她話她都沒開過口,現她又感染急性傳染性結膜炎,除了醫生誰也見不著她的眼睛看不出她想什麼,有再多話也不過是對牛彈琴罷了。」

  顧熙之似乎不以為意,很快道,「不管怎樣,都想跟她說幾句話,沉雅先生,想們都不希望看見她不開心。」

  沉雅沉默片刻,看著她輕輕點頭,「十分鐘後回來看她,只這一次。」

  顧熙之甚至忘記致謝,二話不說向病房走去。

  推開病房房門時曲熙之依然半躺床上,不知是否清醒,顧熙之關上房門來到她的床邊,最初有很多話想要說,但話到嘴邊又因為她死寂的沉默改變主意。

  她的手擱被角外,長指甲大概因為訂婚儀式特意修飾做了美甲,鮮艷的紅主色白色被單的映稱下刺目極了。

  顧熙之看了會兒她的手,緩緩握住它,意圖將她它塞入被下,然而這個動作只進行到第一步曲熙之便抽回自己的手,順便降下床躺了下去,顧熙之眼睜睜地看著她躺進被子裡,隔了好久才說,「知道是?」

  自然無回應她,曲熙之面向天花板平躺床上,被遮住的雙眼讓她完全看不出她的情緒。

  顧熙之看了會兒她,像是有些不甘心如此冷漠對待,又一次抓住她的手,這一次卻握的非常緊,「是鐵了心不要,否則沉雅也不會放心讓進來,對麼?」

  無答話,被抓住的手這次似乎連掙扎都懶得。

  顧熙之泄氣道,「這兩天都很擔心,媽把藏起來不讓見,好不容易才來到這裡,跟說句話好不好?」

  沉默像死水,蔓延時令窒息。

  顧熙之等了好久不見她有任何動靜,輕輕點頭,「既然這樣,這裡一直等到願意開口說話好了。」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約定好的十分鐘很快結束,沉雅推開門時看見顧熙之握著曲熙之的手坐床邊微微一怔,很快敲了敲門,「時間不早了,她後天要做手術,現該休息了。」

  顧熙之面無表情,「不會走的。」

  沉雅又說,「如果要這樣,請允許的不禮貌。」

  顧熙之恍若未聞。

  十分鐘後兩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出現病房裡,沉雅將兩帶至床前後用略帶警告的口吻說,「顧小姐,最後告訴一遍躺面前的已經是的未婚妻,她現需要休息,請立刻離開。」

  顧熙之頭也不抬,只是默默收緊握住曲熙之的手,薄唇微微抿著,神情看起來有些凝肅。

  沉雅向兩個西裝男遞了一個眼神,其中一個男拿起一條細細的鞭子,比劃一會兒便抽向顧熙之的手。

  鞭子劃向空氣時發出破風的聲音,緊接著顧熙之雙手手背被鞭尾掃出火辣辣的痛,顧熙之瑟縮了一下,很快抬頭看向沉雅。

  沉雅面無表情,多少有些麻木的意思。

  顧熙之點點頭,「這一鞭挨的值,很感謝的主動退出,根本就不了解她。」

  沉雅看看曲熙之,見她依然沒有動靜,又向兩個西裝男遞了個眼神示意他們退開。

  西裝男走開後沉雅來到曲熙之床前,看著顧熙之說,「多慮了,她再討厭也比強,不了解她的是,她早對絕望了。」

  顧熙之扭過頭不看他,「反正不會離開這裡。」

  「那就讓自己明白這樣根本就沒用。」面對著曲熙之的位置說,「先回去了,明天早上再來看,好好休息,如果有問題隨時叫,他們就門外。」

  毫無懸念的,沒用任何聲音回應。

  光線明亮了一下,又很快暗下來,關門聲響起後顧熙之更緊地握住曲熙之的手,聲音怯弱又堅定,「那天說的話都聽見聽懂了,有話說但不是現說,不會辜負曾等待的時光,也甘願承受曾受過的煎熬。」

  無回話,病房內一心似秋空霽海,一心似結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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