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我能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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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8章 我能做的事情

  玉協這邊,自從李成會被警方帶走之後,玉協這邊安排了秦庚禮暫代館長的職務。💝✋ ❻➈ᔕ𝒽𝓊𝐱.Ćⓞm ♜🎯

  該做的工作積累了一大堆,再加上上面已經下了兩次文件。

  催促案件的結果和國禮玉雕的雕刻。

  李成會職務侵占和受賄的罪名已經確定,有專門的調查組已經進駐調查。

  不過為了配合調查,這兩天秦庚禮光是對接材料都忙的暈頭轉向的。

  岑璇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調查組的在例行問話。

  自從出了直播的事情之後工作人員就沒再見過岑璇,對於她的情況也是十分好奇,但不敢問。

  這會兒見到人過來,幾個小姑娘都紛紛圍上去。

  岑璇今天穿了件藕粉色的毛絨長外套,不顯臃腫反而看上去時尚貴氣。

  如瀑般的長髮束在腦後,露出精緻的面容飽滿的額頭。

  哪怕是穿著這樣的顏色,她的皮膚也半點不顯黝黑,反而白皙細膩。

  湊近都看不到毛孔的程度。

  看到這裡劉姐不由嘆了口氣。

  這人跟人還真是不同,這兩天她們還在討論冬天到底怎麼穿才能夠不顯臃腫顯瘦好看。

  可忘了臉才是最好的時尚單品,容貌出色的人,穿什麼都好看。

  這人跟人,還真的是極其不一樣。

  「岑小姐!您沒事了吧。」

  劉姐笑著看向岑璇,眼前的人一如既往的漂亮精緻。

  「休息了一段時間,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岑璇環顧四周回了句。

  怎麼這幾個人看上去都精神不太好的樣子。

  「工作室還不能進去,玉雕已經挪到其他的工作室了,我帶您過去。」劉姐說著帶岑璇往一樓後面去。

  這次的工作室被從樓上遷到了一樓連接著副館的房間內。

  「我還以為你打算等童先生康復之後再開始呢。」劉姐一邊往裡走一邊和岑璇搭話。

  「總的來說也沒剩多少了,我負責那部分還有一點需要精雕的部分,我先過來看看,過幾天童樂川出院了再繼續。」

  童樂川那邊倒是休養的挺不錯,這兩天已經開始下地走路了。

  傷口癒合的情況還不錯,估計下星期就能出院。

  「其實也不用這麼著急,現在俞會長已經和上面交涉了,申請了多一個星期的時間,你們也能好好的休息休息。」

  劉姐看著岑璇開口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岑璇這段時間清瘦了些。

  「想著在過年之前把它完成。」岑璇聽著劉姐的話反問道,「我還以為鬧成這樣,上面會放棄贈送那兩座玉雕的想法。」

  畢竟牽扯到這麼多的事情,這玉就算不是真的不祥,用作禮物也始終不太好。

  「炒的這麼熱鬧,反而不能輕易改變了,否則不是容易讓人看咱們的笑話嗎。」

  這些送出去的禮物,很大一部分象徵這個國家的文化和如今的昌盛程度。

  如果因為這樣的傳聞就改變,反而很容易被人嗤笑。

  「怎麼這兩天挺忙的嗎,我看著你們的臉色都不太好的樣子。」岑璇環顧四周。

  尤其剛剛從她身邊跑過去的兩個工作人員,就連頭髮都是亂的。

  劉姐聽著這話嘆了口氣,「忙著清理李館長的帳本,重新對館內的藏品整理歸帳,李館長在職期間偷偷賣了不少倉庫里的玉石。」

  江淮玉協在業內是切實的龍頭老大。

  匯聚了業內最為出色的玉雕師,自然也和玉石產業的不少珠寶公司有合作。

  這些年這些公司陸陸續續的贈送了不少罕見的玉石給玉協。

  畢竟是玉雕協會,承擔了弘揚雕刻文化的重擔,當然也需要有展館能夠展出世界上罕見的玉石。

  所以這些年除了各大公司捐贈之外,玉協也購買了不少陳列在副館中。

  有些十分珍貴的多餘出來的玉石就被放到了後面的倉庫里。

  一般時候很少有人會去查看的,除非像這次的國禮贈送一樣需要用到玉石的時候才會去找。


  李成會鑽了這個空子,把倉庫里放著的紅寶石和藍寶石都賣出去不少。

  這兩天光是清點他賣出去的東西,那些數額都看的人觸目驚心的。

  「到了。」

  劉姐停在走廊最中間的房間門口開口道。

  「麻煩你了。」

  這門是密碼鎖,知道密碼的只有幾個組委會的大師,這會兒門開著。

  岑璇探頭看了眼,見到了站在房間內的呂山途。

  「我先走了,你有什麼問題就找我。」

  劉姐轉身回大廳。

  岑璇慢悠悠的走進房間。

  這房間內整理的很不錯,和之前的那個工作室沒差多少。

  岑璇和童樂川習慣用的工具也都搬下來按照之前的擺放位置重新歸置好了。

  「來的挺快的啊,我以為你這段時間沒空管這攤子事兒了。」呂山途看著岑璇笑道。

  岑璇將包掛在門邊進門。

  「職責所在,接了這工作,只要上面沒喊停,我就得繼續下去。」

  呂山途聞言笑著點頭,「工作這方面,你還真的和你父親挺像的。」

  這是到玉協之後,呂山途第一次在岑璇面前提起岑清慕。

  自從他死後,他的名字在整個玉協就成了禁言,沒有人再提起。

  呂山途看了岑璇半響,最終還是試探性的開口。

  「你父親的案子,重啟調查之後有沒有什麼進展?」

  岑璇手中握著手電筒給玉雕打燈仔細觀察,「警方那邊跟我聯繫的時候也說了有些進展,似乎是重新查出了些有關的人員吧。」

  聽著她漫不經心的回答,呂山途低頭沉默了一會兒。

  岑璇這邊關了手電筒,背靠工作檯的桌面盯著對面的人。

  「呂老師,你有什麼話想跟我說嗎?」

  四目相對,呂山途一直保持沉默,最後還是他先敗下陣來。

  「一起喝杯茶吧,忙裡偷閒也挺不錯的。」

  岑璇看出來他眼中的認真,點頭應下來。

  清茗館。

  下雪之後這兒的暖氣就開了起來,加上這地方一直用的都是炭火烘茶,所以氣溫會比其他的地方要溫暖一些。

  呂山途掀開暖簾進去,緊隨其後的岑璇看到了坐在矮塌上的黎書晚。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有種黎書晚十分憔悴的感覺。

  「等很久了吧?」呂山途在黎書晚對面落座。

  正在發呆的人這才反應過來兩人的到來。

  「也沒有太長時間,我剛到不久。」

  呂山途招呼岑璇落座,伸手給她倒了杯茶。

  「你那麼聰明,應該能夠想得到我為什麼帶你過來了吧。」

  岑璇目光在兩人臉上留戀而過。

  聯想到沈霽淵給她的資料,岑璇握著杯子的手不斷婆娑杯壁。

  「在聽你們的話之前,我想知道,黎老師和我父親,到底是什麼關係呢?」

  呂山途沒想到岑璇會問的這麼直白,愣了一下。

  倒是黎書晚,她滿臉坦然。

  「朋友。」

  岑璇握著杯子轉了個圈,盯著茶湯彎唇。

  「他們倆的關係的確不像外界傳聞的那樣劍拔弩張,以你的本事到現在你應該猜到了。」

  呂山途跟著解釋一句。

  他能說的也只有這麼多了,至於其他的,人都已經沒了。

  現在再說這些虛無縹緲的事情,也是沒太大意義。

  「我和你父親共事過一段時間,我們是很好的朋友,不過相處的模式可能在外人的眼中有些誤會罷了。」黎書晚開口道。

  岑璇狀似明白的點頭,看向黎書晚的時候眼中多了些笑意。

  「你阻攔我接手國禮玉雕的雕刻,甚至在失敗之後想辦法讓童樂川加入,也是想保護我。」

  黎書晚看向她,眼中有些錯愕。


  在她阻攔岑璇雕刻不成功之後,想辦法將童樂川加進去之後。

  玉協已經有太多人認為她是挾私報復,將對岑清慕的厭惡變成了恨意針對他的女兒。

  沒想到,這孩子能夠看得出來她的用意。

  「雖然外人都說你和我父親不對付,但迄今為止你也沒有做過一件針對我的事情,而在直播的事情發生之後,你去了岑家。」

  雖然不清楚黎書晚的目的是什麼。

  但岑璇看得出來,她沒有惡意。

  呂山途喝了口茶平息自己的心情,黎書晚的這些用意,他也是在之後才發覺的。

  黎書晚並不想讓岑璇接手那塊玉石,因為她知道。

  背後的人不會讓岑璇輕易查出真相。

  而為了延續岑清慕意外死亡的騙局,不祥之玉的稱號就不能是名不副實。

  所以無論那塊玉最後雕刻的人是誰,那個人,都必須死。

  「但是我很好奇,黎老師是知道了些什麼,才會想方設法的阻止我拿到雕刻權,你為什麼篤定我一定會出事,又在出事之後找上了殺害我父親嫌疑最大的岑清越呢?」

  這一連串的事情串聯起來,得出的答案恐怕不會太簡單。

  黎書晚聞言一口悶了杯子裡的茶。

  岑璇看得到她握著杯子的手不住的顫抖。

  呂山途默默的往她杯子裡續了茶水。

  「我去見岑清越,是想弄清楚他在你父親死亡這個案子裡到底充當了什麼樣的角色,他是不是真的無辜。」

  李成會和岑清越一直都有勾結,這個黎書晚知道。

  岑璇也清楚,不過黎書晚這麼直接到了岑清越面前。

  或多或少有些說不過去了。

  「你不用這麼看著我,我知道以我的身份沒有資格直接同他對峙,但我了解你爸爸的性格,他對這個弟弟的疼愛,你也是有目共睹的。」

  岑璇對她的話並沒有完全相信。

  岑清越對她都不能如實拖出,更別說是面對黎書晚了。

  「李成會現在走投無路,他能依靠的只有岑清越。」黎書晚定定的看著岑璇。

  「所以,要想讓李成會將一切說清楚,只能切斷他一切後援,讓他孤立無助。」

  岑璇接著黎書晚的話說道。

  呂山途聞言點頭,的確是這麼個說法。

  「除了這個之外,你還有什麼話想跟我說的嗎?」岑璇看向黎書晚。

  對面的人像是思索了很長時間,半響之後開口。

  「李成會背後還有人,你父親是因為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才會被滅口的,李成會不過是其中一小部分,你要當心了。」

  背後的人只希望案子查到李成會這裡就徹底結束。

  不會希望再繼續查下去,牽扯出更多的支系。

  「我能走到今天,靠的並不全然是運氣,這點上二位可以放心。」岑璇隨即拿著包包起身,「既然二位沒有和我坦誠相待的意思,我就先走了。」

  黎書晚見狀急忙起身,「岑璇。」

  她停在暖簾前面,等著黎書晚接下來的話。

  「對不起。」

  看著岑璇消失在門帘外,黎書晚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

  呂山途嘆了口氣。

  「你就直接告訴她不就行了,現在她有沈霽淵護著,比起你做這件事情要輕鬆很多。」

  也安全很多。

  「不行。」黎書晚搖頭,「他活著的時候就沒想過將岑璇牽扯進來,現在我更不能做這件事情。」

  岑清慕活著的時候將女兒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也將岑璇保護的很好。

  如今到了這一步,岑璇已經替她將前路掃平了。

  一開始她就應該做的事情,現在也該繼續了。

  「我還是想勸你,岑璇有能力做這件事情,清慕留下的東西送到她的手上才能發揮最大的作用。」

  呂山途看著黎書晚。

  這世界上,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並不全是英雄。


  都能忍到現在了,好不容易眼看著就要真相大白了。

  她這時候犯傻可不值當。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能忍到現在,是因為我知道以我的能力將這些東西送到警察署,不僅起不到任何作用,就連這些東西我都保不住。」

  可現在不同了,岑璇已經將李成會這個最關鍵的人拉下馬了。

  前路坦蕩,總有她要做的事情。

  「我想為他做點事情,哪怕是微不足道,起碼我也為他盡了心力了……」

  眼看著黎書晚逐漸灰敗的眸子。

  呂山途想要勸說的話停在嘴邊,最終還是沒說出來。

  黎書晚如今的執念,也只有這麼一個了。

  她想做的事情,就去做吧。

  總比每天晚上為自己的無能為力懊悔痛哭來的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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