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不用在意任何人的眼光,自己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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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7章 不用在意任何人的眼光,自己舒服就好

  平整寬敞的院子內,站在梧桐樹下的沈沐澤仰頭望著天邊的月亮。🐊💣 69𝕤𝕙υא.ςOᗰ 👤♖

  沈家之後的房間都經過幾次大修,雖然保留了主體結構,但是內部發生了不少變化。

  唯一沒發生多大變化的就是老爺子和老太太現在住的院子了。

  兩人房間內的所有陳設都是傳了幾代人下來的古董。

  隨便提出一件都是價值連城。

  而這個院子處於整個沈宅最中間,據說是匯聚整個沈宅氣運的最佳方位。

  也是整個沈宅面積最大的院子,比其他院子大出四倍還不止。

  種在院子最中間的梧桐樹已經有幾百年的樹齡了。

  鳳棲梧桐,從前的時代,家中有梧桐樹的人家非富即貴。

  現在也是如此,這個院子只有沈家的當家人才能住進來。

  等到沈老爺子過世,這個院子理所應當的會成為沈霽淵的住所。

  「哥,你看什麼呢?」

  沈沐堯從院門進來,看著仰頭四看的沈沐澤。

  「從前沒覺得這兒的景致這麼好,明明是從小看到大的。」沈沐澤慢悠悠的回了句。

  沈沐堯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從小在這兒跑到大,從來也沒想過有朝一日唾手可得的家業最終成了別人的。

  沈霽淵沒出現之前,老爺子傾其所有的培養他們兩兄弟。

  可沒成想,沈霽淵出現之後,這種固有的局面被打破。

  「你也說了,是我們從小看到大的,來去不都是這些景致,從前看得,以後也看得。」

  沈沐澤看向弟弟,笑容不似從前那樣的輕鬆。

  「你知道前兩天老爺子召集旁系開會的時候,我聽到了什麼嗎?」

  沈沐堯沒說話,等著哥哥接下來的話。

  「我們倆十八歲開始,爺爺就開始在旁系之中挑選出色的孩子。」

  沈沐堯聞言皺眉,這個規矩他是清楚的。

  但一般挑選不都是在幼年的時候嗎。

  「爺爺,還真是挺過分的啊。」沈沐堯冷哼一聲。

  大家族傳承,僅僅依靠血緣是不行的。

  只靠嫡系一脈繼承家業,但沒有人能夠保證這一脈一直都有出色的孩子誕生。

  且也未必能夠保證這個孩子能夠健康成長。

  萬一資質平平卻硬是要委以重任,會給整個家族的產業帶來毀滅性的打擊。

  所以會有第二手準備,從旁系之中挑選出色的孩子慢慢培養。

  沈老爺子這一脈有沈沐澤和沈沐堯,也並不算是後嗣凋零。

  所以在兩個孩子出生之後他拒絕了培養旁系孩子的建議。

  可沒想到,沈沐澤和沈沐堯到成年都沒有太出色的成績,這也讓沈老爺子動了這個想法。

  「你跟我都並不是首選,老爺子在意的是誰能夠繼承家業,而並不是繼承家業的是誰。」

  說到這裡沈沐澤也覺得十分可笑。

  如果不是沈霽淵,也會是其他人。

  不過是沈霽淵出現之後,光芒太甚,放眼整個沈家,沒有比他更加出色的。

  這些年他們陸續對沈霽淵下手,老爺子不是不知道。

  他不過是將兩人當作是試探沈霽淵的手段罷了。

  沈沐堯望向夜空,看著傾瀉而下的皎白月光輕笑。

  「還沒到最後一刻,誰又能說的贏家是誰呢。」

  同樣有些沉默的,除了屋外便是屋內了。

  沈霽淵和沈老爺子之間的交流並不會是非常愉快的。

  老爺子清楚這孩子心裡在想什麼。

  當然也知道他並不會是太感性的人,他是最出色的商人,應該清楚利益交換這個道理。

  「你是最出色的,也是最適合繼承沈家的,將沈家交到你手裡我很放心,同樣的,既然接了這個位置,我希望你能夠權衡利弊,做出最合適的選擇。」


  老爺子說著看向門外,岑璇和老太太正說著什麼,兩人臉上的神色愉悅。

  「你身邊有了能夠陪伴你一輩子的人,你要記住,凡事不能太狠,做事太過終歸反噬其身。」老爺子話間多了幾分嚴肅。

  沈霽淵看了他一眼,將削好的蘋果遞過去。

  「終歸到底他們也是你的兄弟,血脈是切不斷的。」

  老爺子試圖從他的表情之中看出什麼。

  只可惜,這麼多年了,沈霽淵從來都是神色內斂,哪怕是浸潤商場多年的老爺子猜不透他的心思。

  「只要他們安分守己,我不會出手。」

  老爺子聽出來他話中的意思。

  若是換作從前,沈沐澤和沈沐堯那點手段,沈霽淵不會放在眼中。

  可現在不同的是,他身邊有了岑璇。

  這麼明目張胆的軟肋,如同龍之逆鱗,動之即死。

  「你父親的事情,是我一輩子的心病,我知道你這些年顛沛流離吃了不少的苦頭,心裡或許也怨過沈家,我不要求你忘記那些過去,可人不能總是被從前困住,總是要向前看的。」

  「你未來會有自己的孩子,等到你真的為人父的時候,你會理解我的。」

  沈老爺子說著對他伸出手。

  老爺子抬起的手已經是皮包骨頭。

  自從將沈家交到沈霽淵手上之後,沈老爺子纏綿病榻已經很長時間。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大限將至了。

  沈霽淵握住他的手,老爺子灰濛的眼中竄起一絲光亮。

  回去的路上,岑璇能夠明顯感覺到沈霽淵的情緒不太對。

  她看了眼神色嚴肅的男人,思來想去還是往他那邊挪了挪,緊緊的挨著他之後開口。

  「爺爺的身體是不是不太好?」

  她在外面和老太太聊天的時候老太太都說了。

  這會兒是用藥吊著,不知道什麼時候人真的就沒了。

  老爺子之前還能夠中氣十足的指點江山,也不過是繼承人的問題懸而未決。

  如今心裡的這塊大石頭放下了,他自然鬆了一口氣。

  可隨之而來的便是身體每況愈下。

  沈霽淵伸手將人抱在懷裡,車窗上映襯出男人涼薄的面容。

  「或許吧。」

  岑璇也不是傻子,從沈家旁系的口中,沈沐澤和沈沐堯的態度,再加上沈霽淵之前說過的他父母的故事。

  或多或少能夠窺見一絲當初事情的真相。

  「你心裡會委屈嗎?」岑璇仰頭看了眼他。

  沈霽淵這人看上去不冷不熱的。

  可也到底是血肉之軀,不過是太理智太會收斂情緒而已。

  「為什麼要委屈?」

  他垂眸看著懷裡的小姑娘,白皙如玉的指尖在她腮邊輕撫。

  「一般人都會委屈吧。」岑璇嘆了口氣,「父母不被接受,母親還被認為是間接害死父親的兇手,老爺子對你好,也是有條件的好,奶奶還迷迷糊糊的經常把你認錯。」

  岑璇知道,以沈老爺子的本事,他不會不知道沈霽淵這些年的遭遇有多少是拜沈家人所賜。

  他也想知道,這個在外面獨自長大的孩子,到底有幾分真本事在身上。

  「覺得我可憐了?」

  男人垂眸看著她,精緻的唇角輕勾。

  岑璇閉著眼睛搖頭,「也不算是吧,比起這世間上的大部分人,你並不算是徹底的不幸。」

  有多少人是身在泥濘之中無法翻身的。

  沈霽淵能夠走到如今,已經不算是不幸的人了。

  沈霽淵揉著她的腦袋,一語不發。

  注意到他的情緒有些不同,岑璇沒再說話。

  她心裡是清楚的,當年的事情或許沒那麼簡單。

  天之驕子的沈政川,據說承襲了沈老爺子的謀略和沈老太太當年的聰明才智的孩子。

  不可能就那麼悄無聲息的死了。

  「其實很多事情也並不是非黑即白,就像很多人都認為我心狠,不應該對我二叔那麼趕盡殺絕是一樣的,沒有處在我的位置,他們沒經歷過我經歷的事情,我也沒必要跟他們解釋,只要我自己不會後悔就行了。」


  她這話說的,像極了在安慰沈霽淵。

  你要永遠記住,這個世界上你只需要對你自己有交待,只要不傷害無辜的人。

  只要你自己的良心過得去,那就不用太過在意別人的眼光看法。

  否則的話就是自找煩惱。

  就是這麼簡單而已。

  沈霽淵捧著她的臉親昵的咬了口。

  「沈太太最近想的事情還真是挺通透的。」

  岑璇揉著臉上的齒痕哼了聲。

  「你這是豁然開朗,還是覺得我說的不對?」

  最近這兩天怎麼喜歡上咬她臉了。

  「李成會那邊,打算怎麼辦?」

  男人取了濕巾過來輕輕的給她擦臉。

  「他有軟肋,想要遠在國外的兒子能夠活得好,可這個軟肋實在是太明顯了,我知道,他背後的人當然也知道。」

  岑璇說著伸手反擊,直接掐住他的脖子將人按在后座上。

  男人沒有反抗的動作,手依舊很認真的給她擦臉,全然忽略了她掐在自己脖子上的兩隻手。

  「所以你在等他崩潰的時候。」

  岑璇沒有回答他的話。

  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無論當初父親死亡的背後到底牽扯的是什麼樣的真相。

  所有的事情必須,真相大白。

  「需要我幫你補充內容嗎?」沈霽淵說著慢條斯理的將擦手的濕巾丟到垃圾桶里。

  岑璇盯著他看了半響,默默的收回了掐在他脖子上的手。

  「你最近應該工作挺幸苦的吧,我給你捏捏肩膀。」

  岑璇說著把手轉移到他的肩上給男人輕揉起來。

  沈霽淵眉梢上揚,看著她格外狗腿的動作輕笑。

  「你倒是挺懂能屈能伸的。」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誰的老婆。」

  男人手指曲起敲了一下她的腦門。

  「我可沒你這麼見風使舵。」

  岑璇按著腦袋,看著男人從座椅旁邊的抽屜里拿出文件。

  「你父親過世的時候我調查了所有和他來往過密的人,其中這一位,應該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

  岑璇疑惑的拆開文件袋。

  將裡面的東西快速瀏覽過一遍之後,她合攏手裡的東西。

  ……

  李成會在拘留所第三天的時候,他對看守的警官提出想見一個人。

  所有的證據都已經明確,在李成會家裡找到了摻雜在裝修材料中致幻劑的剩餘藥品。

  也有購買記錄和相應的證人。

  已經坐實了他意圖加害岑璇和童樂川的事實。

  構成故意傷害殺人未遂的罪名。

  最為棘手的則是當初負責給岑清慕屍檢的法醫重新對保存的證物再次進行化驗。

  據他們的調查內容,雖然岑清慕當初雕刻是在自己的工作室內。

  可那段時間頻繁出入工作室的人,就是李成會。

  當初岑清慕在工作室自殺之後,岑清越忙於接管吟玉的相關工作把那間工作室的後續處理工作交給了助手。

  可不知道為什麼,他也只是請了人簡單的打掃一下之後,將那個地方徹底封存起來。

  沒有對外出售,就那麼鎖著再沒人去過。

  而警察署這邊重新組建了隊伍過去調查取證。

  從當時李成會送的擺件底部,找到了和現在一樣的致幻劑。

  現在李成會不光涉嫌殺人未遂,還有岑清慕這麼個切切實實的人命在肩上。

  這次他已經是必死無疑。

  而他提出來要見的人,是岑清越。

  岑清越自從沒了公司之後整個人都十分頹廢,再加上趙芝因為知道了岑瑞去世的消息之後有些瘋瘋癲癲的。

  他已經是心力交瘁。

  李成會見到人的時候也愣了愣,岑清越的頭髮,眼看著就白了一半。


  「你應該也知道,事已至此,你找我這個廢人也沒什麼用。」岑清越看著他。

  當初他手上掌控吟玉的時候都鬥不過岑璇,更別說現在他一家子都被拿捏的情況下。

  「我兒子的出國手續當初是你辦的,我要知道他現在安全嗎?他人在哪?」

  李成會十分懂得利用手上的權力討要東西。

  在岑清慕死後他便以國禮玉雕的雕刻權和岑清越交換,讓他幫自己辦妥了出國手續。

  將唯一的兒子送往國外。

  岑清越按著太陽穴回答。

  「我怎麼記得,好像是去了J國吧,找的也是當地最好的高中。」

  李成會聽著他的話,湊到岑清越面前壓低聲音。

  「我知道你現在沒辦法翻身,我告訴你我的錢都在哪兒,我也會簽下委託書,以此為條件交換,你把我兒子藏起來,換到其他國家,讓人找不到他的蹤跡!」

  岑清越看著他譏諷出聲,「你能有多少錢。」

  李成會手指在桌面上寫下一串數字。

  岑清越臉上越發來了興趣。

  沒想到這人看上去沒什麼用,手上倒是挺有資本的。

  「好,辦妥之後我會告訴你。」

  送上門的錢財。

  不收的話,可是會遭天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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