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辜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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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章 辜負

  「攝政王到了陰曹地府,可別怪末將,要怪,就怪你自己貪心,皇上已到了親政的年紀,攝政王仍舊不肯放權。」那為首之人,面露狠戾之色,手裡的匕首,毫不猶豫地插向容楨胸膛。

  然而就在匕首距離容楨胸膛寸許的時候,他的動作戛然而止了,目光驚恐地看向容楨。

  「你覺得,是你的動作更快,還是本王手裡的利刃更快?」容楨淡淡看著他,語氣雲淡風輕,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痛癢的小事一般。

  那人瞳孔一縮,垂眸看向頸間。

  只見,他的頸脈上,不知何時,已被一柄鋒利的匕首抵著,只要對方稍微一動,便能立即割斷他的頸脈。

  見狀,那人暗暗咽了下口水,死亡的威脅,令他心跳加速,身體繃緊,握著匕首的那隻手,不易察覺地輕微顫動了一下,終究是不敢賭,沒敢再往前遞,但也沒有撤掉匕首。

  他迫使自己冷靜下來,但他面對的可是九歲便上了戰場,十二歲便能統領千軍萬馬的容楨,此時在容楨的威壓之下,豆大的汗珠,自他額頭滾落,整個人狼狽不堪。

  但他仍舊色厲內荏地喊道:「你殺了我又如何,你以為你就就能活著回到京城嗎?只要我一死,我身後這些兄弟,便會為我報仇,你一樣難逃一死。」

  容楨目光睥睨地掃視了一圈,那些持刀逼近的侍衛。

  「你覺得,這些人能殺得了本王?」

  那些被他目光掃視的侍衛,皆被他的氣勢所懾,竟都不自覺地停下了逼近的腳步,沒敢再近前。

  那人短促地笑了聲,「若末將沒有猜錯,攝政王受傷不輕,且毒血蔓延至全身,已經動不了武了。」

  「給本王下毒的人,是你?」容楨鳳眸眯起。

  那人冷笑了一聲,沒有說話,但答案顯而易見。

  「魏澤,本王待你不薄吧?」容楨聲音淡淡,目光晦暗。

  魏澤怔了下,心中有一瞬間的動搖。

  他曾是容楨麾下的一名將士,跟隨他南征北戰多年,立下過不少戰功。

  他能成為中郎將,還是容楨提拔的。

  但他食君之祿,擔君之憂,容楨不該以一己之私,把持朝政。

  想到此,他又一臉的大義凜然,「王爺待末將,是不薄,末將銘記於心,永世不敢忘,但是在家國大義面前,個人的恩義,又算得了什麼?王爺自詡輔佐皇上有功,便把持朝政,其實是狹隘自私之舉,你這麼做,只會阻礙魏國興盛,為禍江山百姓。」

  「你怎知,本王沒想過放手朝政?但容昕還挑不起魏國的重任。」容楨皺著眉,沉聲道。

  「這分明是你把持朝政的藉口,你不放權,又如何知道皇上不堪重任?朝中,賢能之人,可不是只有你一個!」魏澤說到這裡,變得激動起來。

  「你說得沒錯,賢能之人,不止本王,那為什麼前幾年,魏國風雨飄搖,內憂外患之時,你不跳出來勸本王將朝政還給皇上?而在本王平息了禍亂,國泰民安的現在,你才跳出來,勸本王放權?嗯?」容楨一臉諷刺。

  這些人,個個自詡對朝廷忠心,個個裝得大義凜然,其實才是最自私自利之人。

  朝廷危難的時候,也不見他們對朝廷有什麼建樹,只會躲在背後,享受著朝廷給予的一切。

  魏澤噎了下,面色有些不自然,但很快,他又冷笑著反駁道:「這麼多年,你把持朝政,收攏大權,享受了一切,你本就該為魏國殫精竭慮,那些都是你應該做的。

  可你卻辜負了明德太子對你的信任,你別忘了,如果沒有明德太子,也就沒有你今天的地位。」

  「沒錯,沒有明德太子,本王今日何必屈居於人?處處被暗算不說,還要深受劇毒之苦!」容楨眉眼間都是嘲諷。

  魏澤怔住,「什麼意思?」

  容楨瞥了他一眼,對於愚蠢之人,他向來不屑多作解釋,只道:「魏澤,你也辜負了本王對你的信任和栽培。」

  魏澤還沒反應過來,冰冷的匕首,便捅進了他的咽喉。

  容楨面色冰冷地看著他鮮血噴涌。

  魏澤曾在他的麾下,受過他重用,沒想到,竟是這般愚蠢之人,輕易便被皇帝給煽動,調轉矛頭刺向他。

  若非他運氣好,今日倒下的人,就是他。


  魏澤雙眼暴突,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容楨鬆開了他。

  「砰!」

  魏澤重重倒了下去,在血泊中掙扎了一會兒後,徹底斷了氣。

  「他殺了中郎將,兄弟們,為中郎將報仇。」魏澤的那些侍衛,這時才反應過來,怒聲高喊。

  「為中郎將報仇!」

  一時間,魏澤的侍衛們殺聲震天。

  而就在他們持刀沖向容楨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似奔雷般,轉眼便到了眼前,將他們給團團圍了起來。

  「誰敢妄動,就地格殺!」

  當先一人,高舉手裡的劍,怒聲吼了一句。

  來人正是清風。

  那些原本被點燃了仇恨之火的侍衛們,霎時偃旗息鼓了,驚惶地看著這群突然到來的金甲鐵騎。

  傳言,攝政王手底下有支刀槍不入的金甲鐵騎,曾經,攝政王就是率這支鐵騎,深入敵營,將敵軍殺得片甲不流,到現在,那個國家,還一蹶不振,沒有緩過來。

  如今,這支金甲鐵騎,再次出現……

  魏澤手下這批侍衛,也不是普通的侍衛,他們訓練有素,有著可以媲美殺手的身手和狠辣,可此時在面對金甲鐵騎時,卻不自覺地露出了恐懼。

  他們不由自主地扔了手裡的劍,紛紛跪倒在地上。

  「卑職救駕來遲,主子受驚了。」清風從馬上翻身下來,單膝跪倒在容楨身前。

  「不遲,你來得正是時候。」容楨將他扶了起來。

  清風起身後,解釋道:「卑職奉主子的命令,回京後,請求皇上派兵找尋主子,但皇上卻藉口拖延時間,說要明日才能派人前來找尋,卑職擔心主子出事,便擅作主張,秘密調來了金甲鐵騎,還請主子恕罪。」

  容楨搖了搖頭,「這件事情,你做得很好。」

  見主子不追究,清風鬆了口氣,在看到一旁魏澤的屍首時,很快明白了整件事情,面色變得非常難看。

  「魏澤這個狗東西,忘恩負義,竟敢謀害主子,真是死不足惜。」清風極為憤慨。

  容楨瞥了眼魏澤的屍首,沒有說話。

  清風請示道:「魏澤的這些侍衛,該如何處置?」

  「殺。」容楨淡淡地吐出一個字。

  清風會意。

  這些人可都是魏澤的心腹,今日若放了他們,等於是放虎歸山,必成大患。

  他拔出劍,轉身朝那些侍衛走去。

  一時間,懸崖上,殺聲四起,慘叫哀嚎,連成一片。

  ……

  深夜的皇宮,如一頭沉睡的巨獸般,蜇伏在天地間。

  皇帝容昕,做了一個噩夢,滿臉是汗地醒來時,卻見床邊佇立了一個頎長的人影。

  他心頭一緊,冷聲喝問:「誰?」

  「本王。」

  來人淡冷的兩個字,令容昕瞳孔一縮,失聲喊了出來,「皇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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