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角番外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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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配角番外9

  靳裴年抬手開了燈,白熾燈映著她淚痕滿面的一張臉,水汪汪的眼眶裡秋波瀲灩,嘴唇輕輕顫著,抬眸深深望著他。

  她難得這般乖巧地被他擁進在懷裡,沒有躲避,也沒有掙扎,甚至漸漸主動勾住了他的後頸,輕點腳尖回應他的熱切,嬌軟的身子慢慢貼向他。

  她被他看得些許不自在,又忽而想到什麼,輕聲問道:「你還發燒嗎?

  有沒有哪裡難受?

  我看看……」

  說完要摸他額頭。

  靳裴年捉住她的手腕,親了親她的手背,在床邊坐下來,面對她的關切心中一暖,笑著撫了撫她的碎發,斂去目中的灼熱,低聲道:「今天一覺睡到下午,再醒來就沒什麼事了。」

  她還是不放心,從床上跪坐起來摸摸他額頭,見確實不燙了才稍稍放心些:「你以前每次發燒都很嚴重,要頭疼很久的。」

  她說著伸手幫他揉按眉骨,呼吸間濃烈的酒香灑在他臉上,帶來些許奇氧,像一片片羽毛輕柔撫過。

  一顆心漸漸柔軟,化成了水。

  靳裴年含笑環住她的柳腰,帶著灼熱的掌心收緊,側臉蹭了蹭她的額間,輕嘆:「你若一直這樣乖巧,該有多好。

  我好害怕你喝醉了才這樣對我,酒醒了又變回以前那樣,冷冰冰將我推開,不留餘地。」

  周盛楠愣了一下,主動抱住他,輕輕靠在他肩上搖頭,沉默須臾,她道:「我是有些醉,但還清醒呢,哪有你說的那樣陰晴不定。」

  「那我們說好了,你酒醒之後不能再如以前那般,沖我說狠話。」

  她很乖覺,靠在他懷裡昏昏沉沉地閉眼,輕輕應道:「嗯,不會了,反正說了也沒用。」

  聽她這麼說,靳裴年心上安定不少,親了親她的額頭:「那你去洗漱,我煮解酒湯給你,否則這麼睡過去第二天醒來會頭疼。」

  醉酒的感覺,他這幾年太知道了。

  「好。」

  她輕輕應著,靠在他懷裡沒動,有幾分依賴地蹭了蹭,像只撒嬌的貓兒,「再抱一會兒。」

  靳裴年抱著她,有一種失而復得的心境,恍惚間好像在做夢,有幾分不真實感。

  「嗯,再抱一會兒。」

  他眼角帶了濕意,輕輕應著,將人收緊在懷裡。

  如果可以,他多希望兩個人就這麼一直下去,不要再分開。

  這麼多年的愛而不得,相思難耐,他怕了。

  輕撫著她背上披散下來的長髮,他溫柔的吻落在她眉心,小心翼翼,無比珍視。

  周盛楠小眯了一下,快睡熟的時候才匆忙從靳裴年懷裡出來,強撐著去浴室卸妝洗漱。

  因為渾身酒氣,順便洗了個澡,這才感覺整個人清醒了不少。

  擦著頭髮從浴室出來,靳裴年端著煮好的解酒湯放在床頭,沖她笑道:「還有些燙,先去把頭髮吹乾。」

  周盛楠應了聲,轉身進了衣帽間,吹乾頭髮出來時,靳裴年在幫她鋪床。

  他嬌生慣養長大,這些活明顯不太順手,床鋪的也很湊合,每一個動作都很是笨拙,但看在周盛楠眼裡,卻生出許多暖意來。

  不知道多少次午夜夢回時,她有夢到過這樣溫馨的畫面,醒來之後卻只是自己一個人,面對著無休無止的工作,還不完的債務,以及媽媽的病。

  靳裴年似乎也覺察出自己鋪的床很難看,端詳了一會兒,又彎腰去慢慢撫平褶皺,很是專注,絲毫沒有發現周盛楠的注視。

  她靜靜站了一會兒,緩步走過去,從後面抱住了他。

  靳裴年身子僵硬了片刻,笑著回神:「我昨晚上發燒,所以出了汗,就把床單被褥給你換了新的。

  但是我好像對這個不太在行,沒鋪好,要不然你將就一下?」

  他轉過身來,揉了揉她的發頂:「解酒湯好了,喝完早點休息。」

  他遞過來,周盛楠伸手解下,捧著嘗了一口,居然味道還不錯。

  她有些意外:「你還會煮這個?」

  「熟能生巧。」

  他簡單的回答,卻讓周盛楠楞了一下,心裡升起一絲愧疚,抿了抿唇:「對不起……」


  靳裴年笑笑,寬慰她:「跟你沒關係,公司應酬比較多。」

  說完又囑咐她把湯喝完,他接過來拿去外面,周盛楠則是揉著沉重的腦殼去床上躺著。

  只是人剛躺下,他走進來睡在了她身邊。

  周盛楠嚇了一跳,攏著被子往裡邊挪了挪,愣愣看著他,目中帶著驚慌失措。

  靳裴年側身看向她,輕聲道:「你好好休息,我不做別的,只是想陪在你身邊。」

  周盛楠懸著的心緩緩放回肚子裡,緩緩閉了眼。

  靳裴年伸手關了燈,透過黯淡的夜色,靜靜望著她出聲。

  很快,她平穩的呼吸聲傳來,明顯睡熟了。

  他伸手將人撈進懷裡,周盛楠抗拒了一下,聞到熟悉的氣息又漸漸安靜下來,在他懷中尋了個舒服的姿勢,重新入夢。

  周盛楠這一覺睡得很沉,一夜無夢,卻格外解乏。

  早上醒來,她人還躺在他懷裡,枕著他的胳膊,熹微的晨光打進來,落在他的側臉上,俊逸溫煦。

  靳裴年漸漸醒來,眉頭輕蹙著嘶痛了一聲,胳膊試著動了幾下。

  周盛楠微囧,抱著被子坐起來,垂眸看他:「你,沒事吧?」

  他僵硬著活動了幾下,掀起眼皮看向她,又把胳膊伸過去:「有點麻了,要不然你揉揉?」

  周盛楠偏頭沒看他:「我昨晚上睡著的時候,沒枕你胳膊。」

  靳裴年忍著笑:「嗯,我厚顏無恥塞給你枕的,我自討苦吃。

  不過,我樂意。」

  她臉頰有些熱,依舊沒看他,只抿唇問道:「你,什麼時候走?」

  靳裴年望一眼她垂著的側臉,笑意淡下來,默了會兒,他道:「不是說不趕我走了嗎?

  昨晚上的話,又忘了?」

  周盛楠微怔,回頭看過來。

  靳裴年不知何時坐了起來,此時倚在床頭,臉色看起來帶了幾分冷凝。

  知道他誤會了,她輕嘆一聲,側身躺在他懷裡,解釋說:「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我這裡地方挺小的,你不會打算住這裡吧?」

  見他不言語,她繼續說:「我平時工作挺忙的,早出晚歸,過段時間拍戲可能晚上也不回來,你自己有家的,幹嘛住我這兒?

  而且你最近把所有精力都花在我身上,公司都沒事情乾的嗎?」

  「這些不用你操心。」

  靳裴年手指勾向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看向自己,神情認真了幾分,「你現在親口告訴我,心裡把我當成什麼人?」

  周盛楠怔怔地看著他。

  他又問了一遍:「我們倆現在,算是什麼關係?

  我想聽你親口說,不要含糊其辭。」

  她耳根一熱,睫毛垂了下去,薄唇翕動,帶了幾分羞澀地輕喃:「你覺得是什麼關係,就是什麼關係好了,非逼問我做什麼?」

  靳裴年臉上寒意斂去,忽而俯身壓向她,親了下她的唇:「如果,我當你是攜手餘生,不離不棄的那個人呢?」

  「如果你這個人非要那麼執著的話,」她伸手抱住他,把臉埋在他懷裡,唇角一彎,「那我也當你是好了。」

  靳裴年眸中噙了滿意的笑,嗅著她發間的清甜,輕道:「這話我給你記下了,反悔的話,後果很嚴重。」

  她乖乖應著,猶豫了一下,又道:「暫時還不能跟你結婚,我媽媽的病還沒好,我還欠了我經紀人很多錢。」

  他撫上她的臉頰,眼神寵溺,聲音柔和下來:「你欠他的錢我替你先還了,你媽媽的醫療費我也幫你出。」

  「不行!」

  周盛楠想也沒想的果斷拒絕。

  對上靳裴年有些沉下來的臉,她解釋:「你爸媽本就對我有意見,如果你還這樣對我,我嫁進你們家就真的抬不起頭了。」

  她輕扯他的一腳,聲音軟軟的,帶了幾分懇求:「給我在你父母面前留點面子,好嗎?」

  靳裴年默了好一會兒,點頭:「好,我不幫你。」

  他翻身躺下去,盯著天花板出神,良久沒有再說話。

  周盛楠靠近他些許,抬眸問他:「你生氣了?

  其實我自己可以的,我媽的病情有所好轉,或許明年就可以出院回家養著了。

  至於我欠莊信的錢,我工資又不低,只要努力工作很快就能還完的。」

  他偏頭看過來,握住她的手捏了幾下,目露疼惜:「沒有生氣,只是覺得,上天待你不公平。」

  周盛楠笑著抱住他:「可是我覺得很公平,不管上天讓我經歷過什麼,至少他把你給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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