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 過往的悲痛
女孩咬著嘴唇，正在力量和人類的身份之間來回徘徊。
「其實你壓根就沒必要擔心這麼多。」阿爾宙斯看著她思考的樣子就想笑。
「哎，為什麼？」女孩果然落入了她的話術里。
「你想想，普通的人類最多能活多久？」
幸子想也沒想就回答道：「大概六七十年這個樣子吧…啊，原來是這樣啊。」
千末未看著她恍然大悟的表情，就知道這些事情不用自己再解釋一邊了。
「也就是說，接受了這份力量，從本質上我們就已經不再是人類了，是嗎？」
千末未啞口無言，完全沒想到她是這樣理解的。
「喂喂喂，你把我的力量看成什麼了？」
雖說這股力量確實是改變了他的生命形態，但僅僅1%的力量還是沒辦法把一個人類直接改造成和他一樣的怪物。
「我們的意思是，人的保質期很短，起碼對於這個星球，這片宇宙來說，人類和和螞蟻沒有區別。」
「而你能想像一隻活了上千年的螞蟻嗎？」
幸子當然是無法想像，她並沒有扛，因為她很清楚千末未指的是現實中真實存在著的，而非是那些只存在於人類幻想中的生物。
「那不就對了嘛，以我們的世界而言，那些傳說中的精靈想活個上千年很輕鬆，普通精靈只要掌握了正確的方式，擁有比人類悠久的壽命也是很常見的事。」
「這點倒是實話，畢竟本質上它們就是自然的一部分，而人類…雖然也是從這個世界中走出來的，但…他們已經在逐漸脫離這顆星球，畢竟照你們的趨勢來看，正常發展下去，人類遲早有一天會離開這顆星球，選擇自由的探索那片浩瀚的宇宙，但精靈卻很難做到，因為它們的上限…早就被鎖死在了這片天地。」
阿爾宙斯的目光悠遠，她太清楚整個精靈種族的上限了。
即使偶爾有著一兩個能夠靠著運氣突破上限的傢伙，但那也並不意味著整片種群都能擁有著和它們一樣的運氣。
可人類不同…
他們不僅擁有高超的智慧，種族的團結力更是不知道甩了精靈們幾條街。
等到未來的技術趨於穩定，那人類探索宇宙，到之後的定居宇宙都是平常到不能在平常的事情。
這是其他精靈無論如何都無法做到的事情。
畢竟精靈的種族多種多樣，但人類的種族中只有人類一個，並且數量要超過任何一個精靈的種族。
「即使我不想承認，也不得不承認人類確實有著無法忽視的可取之處，雖然整體實力被精靈碾壓，但上限卻是精靈根本無法想像的。」
如果未來的人類能夠再次擁有那份一路促使他們進化成如今模樣的運氣和實力，那突破這片宇宙也未必是不可能的事情。
「嗯，為什麼要把話題扯的這麼遠？我們剛才不是還在談有的力量該如何正視心態的問題嗎？」
千末未不明白這位創世神到底在感慨些什麼，不過，這並不妨礙他把話題扯回來。
「啊…抱歉，是我的問題。」
「沒關係的，聽到阿爾姐姐這樣誇讚我們的種族，我作為人類還是很開心的。」
「這點我也承認，我本來還以為你這傢伙是個打心底里看不起人類的傢伙呢，你可和你的那些同事們完全不同啊。」
「這不是當然的嘛，我再怎麼說也是…啊，領導，領導，當領導的肯定要比手下看的更遠，他們就是被力量蒙蔽了雙眼，打心底里瞧不起弱小的人類，但他們卻忘了人類團結在一起時爆發的力量可比這世界上的任何一支精靈種族都還要強啊。」
阿爾宙斯這樣感慨著，同時也間接提醒了不要有了力量就忘乎所以，除非…
她看了一眼正在思考的千末未，對他那股莫名的強大力量發自內心的感到忌憚，她很清楚那股力量和自己所掌握的壓根不是一回事。
「我說…你到底有多強，你自己知道嗎？」
「啊，我不清楚，但捏碎天上的那個東西應該很輕鬆。」
「天上的東西？」
阿爾宙斯忘了幸子不知道這顆星球上正漂浮著一個足以一擊毀滅世界的碎星炮。
她正猶豫著要不要把這個信息告知年輕的女孩，然而千末未則是完全沒有這個顧忌。
「嗯，之前那群暗之生命體不是把飛雲市夷為平地了嗎，用的就是一種威力巨大的大炮，而在這顆星球的外圍，你就是我們所居住的世界的天空之一，還擁有著一顆只要能量足夠就能輕而易舉毀滅世界的終極武器。」
幸子呆住了，並非是千末未解釋的不夠清楚，而是這些匪夷所思的信息足以重刷一遍她那正常人的三觀。
能夠毀滅世界的道具，這種東西不是只會出現於人類幻想中的存在嗎？
「這…」
「我知道這聽上去可能有些難以置信，但我並沒有騙你，如果人類有能力能夠到這顆星球的外圍看一看的話，自然就會明白我說的不是假話。」
千末未沒那個時間帶著幸子去觀賞一輪。
「我…我相信你。」
她慢慢的把自己從那種震驚的情緒中拉回來，千末未完全沒有理由欺騙自己，況且就算她相信也不意味著那東西不存在。
「那我們豈不是死定了？」
千末未點了點頭，但隨即又解釋了起來。
「毀滅一顆星球與征服一顆星球，相信只要有點腦子就明白哪邊更有價值，那去暗之生命體之中自然也有著理智的存在，更何況摧毀一顆星球所需要的能量可是一個相當龐大的數字。」
摧毀一個城鎮在那群高等暗之生命體看來固然算不上什麼，但摧毀一顆星球和摧毀一個城鎮完全不是一個量級的事情，所需要付出的能量也壓根不能混為一談。
「如果卞們真的打算毀掉這顆星球，那我估計也是得等它們把這顆星球最後一絲能量壓榨乾淨，又或者是這顆星球對它們而言已經失去了價值，否則怎麼看摧毀星球都是一筆虧損買賣。」
幸子暈乎乎的點了點頭，千末未也不知道她到底聽進去了多少，但既然決定了把她也拉進這個漩渦之中，那麼這些東西還是讓她儘早知道比較好。
「所以如果你想要得到這份力量的話，那麼未來就很有可能要和我一起直面這種危險。」
「…所以你還是放棄吧。」
這是從剛才起就一直默不作聲的阿爾宙斯的勸解，她做為這個世界的創世神，自然比誰都清楚那東西對於這個宇宙的威脅。
之所以一直保持沉默就是對自己無能的痛恨。
因為她明白啊…即使從千末未那裡拿回了部分力量，她也壓根沒辦法阻止那群入侵者釋放炮擊。
如果是遠古時期，自己的力量一點也沒有衰減的時刻，那這群傢伙在他看來就是可笑的蟲子，隨手就能捏死。
但現在不行，自己的力量早就在無盡的時光中流失了不知多少，現存的力量還不足真正巔峰時刻的百分之一，所以最可能的情況是自己被它們隨手捏死，而非自己把它們幹掉。
嘆了口氣，阿爾宙斯明白力量的流失，無非是這個世界的體系越來越完善，而自己這個創世神也自然也逐漸被架空，是作為一個象徵性一般的花瓶，除此之外沒有也不能有任何實質權力。
她創造了世界，卻沒辦法完全掌握世界。
這大概就是被自己的孩子背叛了的體驗吧。
「怎麼了？看你的臉色相當不好？」
千末未讓幸子一個人好好想想，轉過頭來才發現阿爾宙斯的狀態不對，神情之間都是滿滿的疲憊，全然沒有曾經那副活力滿滿的模樣。
感到不對勁的他第一時間就上前關心，在不知不覺中，阿爾宙斯也成了他十分要好的朋友。
但阿爾宙斯的主人格遠沒有那麼軟弱，除非是千末未主動，否則她一般也不會去打擾一個後宮王。
「沒什麼，只是想起了一些相當不好的回憶。」
「可我看你臉上的表情完全不是這麼說的哦，你這簡直和快要哭出來，沒有什麼區別了。」
阿爾宙斯這才感到自己的眼眶有些溫熱，伸手一擦才發現自己竟然流淚了。
即使她裝的再怎麼堅強，內心的那股痛楚是絕對不會作假的，而身體也就自然而然的給出了反應。
「…能抱抱我嗎？」
千末未沒有拒絕，親親擁抱了一下這個看上去痛苦無比的女人，這是自己現階段唯一能為她做的，要是連這種事情都拒絕的話那未免也太冷酷了。
「能和我說說是什麼原因讓你哭的這麼厲害嗎？」
「…你能想像創世神該有的強大嗎？」
千末未搖了搖頭，他沒有做過創世神，又哪能知曉創世神的強大，但有一點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身為創世神的存在必然是常人無法想像的強大。
「哈哈，想不出來也不能怪你，畢竟我一路上表現的都這麼廢柴，突然和你說曾經的我有多麼強大那可能會惹你發笑吧。」
阿爾宙斯的自嘲在千末未看來真實無比，所以他只做了一個簡單粗暴的猜想。
「你能輕鬆毀滅宇宙嗎？」
阿爾宙斯啞然失笑，這傢伙果然是在嘲笑自己吧！
「不可能的，就連我的誕生都是在一片混沌的宇宙中完成的，想要毀滅宇宙太誇張了。」
千末未沒有評論，畢竟系統給的資料顯示，這群暗之生命體背後的那位神，可是以宇宙這一概念為食，換言之，整個宇宙都是它的食物，那說它能夠輕易毀滅宇宙也並不誇張。
但他並沒有告知阿爾宙斯這一點，看她現在的情緒就知道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到時候要是產生了什麼負面效果就糟糕了。
「哪能輕易毀滅星系？」
「這個應該是沒問題的。」
阿爾宙斯把下巴抵在千末未的胸膛上輕輕摩擦，有了這傢伙的安慰，自己竟然感覺好受多了。
「那不是很厲害嗎？起碼現在的我壓根沒辦法做到。」
「可問題就出在這裡呀，曾經的我能做到，並不意味著現在的我能做到。」
「？難不成是因為我拿走了你力量的關係？」
「不是因為這個，主要是我的力量在被你拿走之前就已經衰弱到一個相當誇張的地步，大概連巔峰時期的百分之一都沒有吧。」
千末未稍微算了一下，發現那不是和自己差不多嗎？
「那究竟是什麼導致了你的力量瘋狂的衰退？居然都不到巔峰時刻的百分之一？」
「…因為我所創造的世界，分走了我的力量。」
阿爾宙斯給出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回答，千末未仔細思考了一下，就發現她那麼悲傷的理由了。
「也就是說，你被你親手創造出來的孩子們背叛了？」
「大概…就是這樣吧。」
那股深深地無力感加上那疲倦的面容，任誰看了都會感到心疼吧。
但千末未除外，他仍然沒有做出什麼太過激的舉動。
「那就什麼辦法能把力量拿回來嗎？」
「怎麼可能沒有。」阿爾宙斯說完後就沉默了，千末未也能稍微猜出來一點。
「難道是把你創造的世界全部毀掉？」
「不對，你怎麼能想到那裡去！」
阿爾宙斯憤怒的用頭撞了千末未一下。
「那你倒是說啊，我猜要猜到什麼時候才能猜對啊。」
「真是的，明明看你平時挺聰明的，為什麼到了這個時候反倒是腦袋不靈光了。」
千末未不懂她在說些什麼，但為阻止這傢伙越來越肆無忌憚的動作，他知道是時候結束這個擁抱了。
阿爾宙斯被他無情的拋了出去，隨著啪嗒一聲的落地聲，阿爾宙斯感覺自己的臀部要裂開了。
她呆滯了片刻，兩眼便迸發出無盡的殺機。
「我一定要殺了你！」
只是那踉蹌的動作讓人十分懷疑這傢伙到底能不能打得過狀態完美的千末未。
結束了鬧劇，千末未終於從磨蹭了半天的阿爾宙斯那裡得到了答案。
「也就是說只要把星球的能量全部抽乾然後再反向輸出到你的身上就行了？」
如此簡單粗暴的方式，真的讓人懷疑這種方法的可靠性。
「其實你壓根就沒必要擔心這麼多。」阿爾宙斯看著她思考的樣子就想笑。
「哎，為什麼？」女孩果然落入了她的話術里。
「你想想，普通的人類最多能活多久？」
幸子想也沒想就回答道：「大概六七十年這個樣子吧…啊，原來是這樣啊。」
千末未看著她恍然大悟的表情，就知道這些事情不用自己再解釋一邊了。
「也就是說，接受了這份力量，從本質上我們就已經不再是人類了，是嗎？」
千末未啞口無言，完全沒想到她是這樣理解的。
「喂喂喂，你把我的力量看成什麼了？」
雖說這股力量確實是改變了他的生命形態，但僅僅1%的力量還是沒辦法把一個人類直接改造成和他一樣的怪物。
「我們的意思是，人的保質期很短，起碼對於這個星球，這片宇宙來說，人類和和螞蟻沒有區別。」
「而你能想像一隻活了上千年的螞蟻嗎？」
幸子當然是無法想像，她並沒有扛，因為她很清楚千末未指的是現實中真實存在著的，而非是那些只存在於人類幻想中的生物。
「那不就對了嘛，以我們的世界而言，那些傳說中的精靈想活個上千年很輕鬆，普通精靈只要掌握了正確的方式，擁有比人類悠久的壽命也是很常見的事。」
「這點倒是實話，畢竟本質上它們就是自然的一部分，而人類…雖然也是從這個世界中走出來的，但…他們已經在逐漸脫離這顆星球，畢竟照你們的趨勢來看，正常發展下去，人類遲早有一天會離開這顆星球，選擇自由的探索那片浩瀚的宇宙，但精靈卻很難做到，因為它們的上限…早就被鎖死在了這片天地。」
阿爾宙斯的目光悠遠，她太清楚整個精靈種族的上限了。
即使偶爾有著一兩個能夠靠著運氣突破上限的傢伙，但那也並不意味著整片種群都能擁有著和它們一樣的運氣。
可人類不同…
他們不僅擁有高超的智慧，種族的團結力更是不知道甩了精靈們幾條街。
等到未來的技術趨於穩定，那人類探索宇宙，到之後的定居宇宙都是平常到不能在平常的事情。
這是其他精靈無論如何都無法做到的事情。
畢竟精靈的種族多種多樣，但人類的種族中只有人類一個，並且數量要超過任何一個精靈的種族。
「即使我不想承認，也不得不承認人類確實有著無法忽視的可取之處，雖然整體實力被精靈碾壓，但上限卻是精靈根本無法想像的。」
如果未來的人類能夠再次擁有那份一路促使他們進化成如今模樣的運氣和實力，那突破這片宇宙也未必是不可能的事情。
「嗯，為什麼要把話題扯的這麼遠？我們剛才不是還在談有的力量該如何正視心態的問題嗎？」
千末未不明白這位創世神到底在感慨些什麼，不過，這並不妨礙他把話題扯回來。
「啊…抱歉，是我的問題。」
「沒關係的，聽到阿爾姐姐這樣誇讚我們的種族，我作為人類還是很開心的。」
「這點我也承認，我本來還以為你這傢伙是個打心底里看不起人類的傢伙呢，你可和你的那些同事們完全不同啊。」
「這不是當然的嘛，我再怎麼說也是…啊，領導，領導，當領導的肯定要比手下看的更遠，他們就是被力量蒙蔽了雙眼，打心底里瞧不起弱小的人類，但他們卻忘了人類團結在一起時爆發的力量可比這世界上的任何一支精靈種族都還要強啊。」
阿爾宙斯這樣感慨著，同時也間接提醒了不要有了力量就忘乎所以，除非…
她看了一眼正在思考的千末未，對他那股莫名的強大力量發自內心的感到忌憚，她很清楚那股力量和自己所掌握的壓根不是一回事。
「我說…你到底有多強，你自己知道嗎？」
「啊，我不清楚，但捏碎天上的那個東西應該很輕鬆。」
「天上的東西？」
阿爾宙斯忘了幸子不知道這顆星球上正漂浮著一個足以一擊毀滅世界的碎星炮。
她正猶豫著要不要把這個信息告知年輕的女孩，然而千末未則是完全沒有這個顧忌。
「嗯，之前那群暗之生命體不是把飛雲市夷為平地了嗎，用的就是一種威力巨大的大炮，而在這顆星球的外圍，你就是我們所居住的世界的天空之一，還擁有著一顆只要能量足夠就能輕而易舉毀滅世界的終極武器。」
幸子呆住了，並非是千末未解釋的不夠清楚，而是這些匪夷所思的信息足以重刷一遍她那正常人的三觀。
能夠毀滅世界的道具，這種東西不是只會出現於人類幻想中的存在嗎？
「這…」
「我知道這聽上去可能有些難以置信，但我並沒有騙你，如果人類有能力能夠到這顆星球的外圍看一看的話，自然就會明白我說的不是假話。」
千末未沒那個時間帶著幸子去觀賞一輪。
「我…我相信你。」
她慢慢的把自己從那種震驚的情緒中拉回來，千末未完全沒有理由欺騙自己，況且就算她相信也不意味著那東西不存在。
「那我們豈不是死定了？」
千末未點了點頭，但隨即又解釋了起來。
「毀滅一顆星球與征服一顆星球，相信只要有點腦子就明白哪邊更有價值，那去暗之生命體之中自然也有著理智的存在，更何況摧毀一顆星球所需要的能量可是一個相當龐大的數字。」
摧毀一個城鎮在那群高等暗之生命體看來固然算不上什麼，但摧毀一顆星球和摧毀一個城鎮完全不是一個量級的事情，所需要付出的能量也壓根不能混為一談。
「如果卞們真的打算毀掉這顆星球，那我估計也是得等它們把這顆星球最後一絲能量壓榨乾淨，又或者是這顆星球對它們而言已經失去了價值，否則怎麼看摧毀星球都是一筆虧損買賣。」
幸子暈乎乎的點了點頭，千末未也不知道她到底聽進去了多少，但既然決定了把她也拉進這個漩渦之中，那麼這些東西還是讓她儘早知道比較好。
「所以如果你想要得到這份力量的話，那麼未來就很有可能要和我一起直面這種危險。」
「…所以你還是放棄吧。」
這是從剛才起就一直默不作聲的阿爾宙斯的勸解，她做為這個世界的創世神，自然比誰都清楚那東西對於這個宇宙的威脅。
之所以一直保持沉默就是對自己無能的痛恨。
因為她明白啊…即使從千末未那裡拿回了部分力量，她也壓根沒辦法阻止那群入侵者釋放炮擊。
如果是遠古時期，自己的力量一點也沒有衰減的時刻，那這群傢伙在他看來就是可笑的蟲子，隨手就能捏死。
但現在不行，自己的力量早就在無盡的時光中流失了不知多少，現存的力量還不足真正巔峰時刻的百分之一，所以最可能的情況是自己被它們隨手捏死，而非自己把它們幹掉。
嘆了口氣，阿爾宙斯明白力量的流失，無非是這個世界的體系越來越完善，而自己這個創世神也自然也逐漸被架空，是作為一個象徵性一般的花瓶，除此之外沒有也不能有任何實質權力。
她創造了世界，卻沒辦法完全掌握世界。
這大概就是被自己的孩子背叛了的體驗吧。
「怎麼了？看你的臉色相當不好？」
千末未讓幸子一個人好好想想，轉過頭來才發現阿爾宙斯的狀態不對，神情之間都是滿滿的疲憊，全然沒有曾經那副活力滿滿的模樣。
感到不對勁的他第一時間就上前關心，在不知不覺中，阿爾宙斯也成了他十分要好的朋友。
但阿爾宙斯的主人格遠沒有那麼軟弱，除非是千末未主動，否則她一般也不會去打擾一個後宮王。
「沒什麼，只是想起了一些相當不好的回憶。」
「可我看你臉上的表情完全不是這麼說的哦，你這簡直和快要哭出來，沒有什麼區別了。」
阿爾宙斯這才感到自己的眼眶有些溫熱，伸手一擦才發現自己竟然流淚了。
即使她裝的再怎麼堅強，內心的那股痛楚是絕對不會作假的，而身體也就自然而然的給出了反應。
「…能抱抱我嗎？」
千末未沒有拒絕，親親擁抱了一下這個看上去痛苦無比的女人，這是自己現階段唯一能為她做的，要是連這種事情都拒絕的話那未免也太冷酷了。
「能和我說說是什麼原因讓你哭的這麼厲害嗎？」
「…你能想像創世神該有的強大嗎？」
千末未搖了搖頭，他沒有做過創世神，又哪能知曉創世神的強大，但有一點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身為創世神的存在必然是常人無法想像的強大。
「哈哈，想不出來也不能怪你，畢竟我一路上表現的都這麼廢柴，突然和你說曾經的我有多麼強大那可能會惹你發笑吧。」
阿爾宙斯的自嘲在千末未看來真實無比，所以他只做了一個簡單粗暴的猜想。
「你能輕鬆毀滅宇宙嗎？」
阿爾宙斯啞然失笑，這傢伙果然是在嘲笑自己吧！
「不可能的，就連我的誕生都是在一片混沌的宇宙中完成的，想要毀滅宇宙太誇張了。」
千末未沒有評論，畢竟系統給的資料顯示，這群暗之生命體背後的那位神，可是以宇宙這一概念為食，換言之，整個宇宙都是它的食物，那說它能夠輕易毀滅宇宙也並不誇張。
但他並沒有告知阿爾宙斯這一點，看她現在的情緒就知道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到時候要是產生了什麼負面效果就糟糕了。
「哪能輕易毀滅星系？」
「這個應該是沒問題的。」
阿爾宙斯把下巴抵在千末未的胸膛上輕輕摩擦，有了這傢伙的安慰，自己竟然感覺好受多了。
「那不是很厲害嗎？起碼現在的我壓根沒辦法做到。」
「可問題就出在這裡呀，曾經的我能做到，並不意味著現在的我能做到。」
「？難不成是因為我拿走了你力量的關係？」
「不是因為這個，主要是我的力量在被你拿走之前就已經衰弱到一個相當誇張的地步，大概連巔峰時期的百分之一都沒有吧。」
千末未稍微算了一下，發現那不是和自己差不多嗎？
「那究竟是什麼導致了你的力量瘋狂的衰退？居然都不到巔峰時刻的百分之一？」
「…因為我所創造的世界，分走了我的力量。」
阿爾宙斯給出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回答，千末未仔細思考了一下，就發現她那麼悲傷的理由了。
「也就是說，你被你親手創造出來的孩子們背叛了？」
「大概…就是這樣吧。」
那股深深地無力感加上那疲倦的面容，任誰看了都會感到心疼吧。
但千末未除外，他仍然沒有做出什麼太過激的舉動。
「那就什麼辦法能把力量拿回來嗎？」
「怎麼可能沒有。」阿爾宙斯說完後就沉默了，千末未也能稍微猜出來一點。
「難道是把你創造的世界全部毀掉？」
「不對，你怎麼能想到那裡去！」
阿爾宙斯憤怒的用頭撞了千末未一下。
「那你倒是說啊，我猜要猜到什麼時候才能猜對啊。」
「真是的，明明看你平時挺聰明的，為什麼到了這個時候反倒是腦袋不靈光了。」
千末未不懂她在說些什麼，但為阻止這傢伙越來越肆無忌憚的動作，他知道是時候結束這個擁抱了。
阿爾宙斯被他無情的拋了出去，隨著啪嗒一聲的落地聲，阿爾宙斯感覺自己的臀部要裂開了。
她呆滯了片刻，兩眼便迸發出無盡的殺機。
「我一定要殺了你！」
只是那踉蹌的動作讓人十分懷疑這傢伙到底能不能打得過狀態完美的千末未。
結束了鬧劇，千末未終於從磨蹭了半天的阿爾宙斯那裡得到了答案。
「也就是說只要把星球的能量全部抽乾然後再反向輸出到你的身上就行了？」
如此簡單粗暴的方式，真的讓人懷疑這種方法的可靠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