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6.第286章 陳曉恩，一飛沖天
第286章 陳曉恩，一飛沖天
「我從小就嚮往這所學校。」
陳曉恩臉上煥發著光彩道，「家裡人也支持我報考，今後從事外貿工作有前途。」
「叔叔阿姨很有遠見。」
說完這句話，許繼常就沒再吭聲。
陳家父母的觀點很正確，不愧是以前做過大買賣的華僑。
從80年代開始，直到2008年，外貿都是造富效應最明顯的行業。
許多出身平凡的人，都靠著外貿行業買上豪車別墅，過上多財多億的生活。
更別提陳家本身就有做外貿的基礎，陳曉恩讀完書出來，必定能一飛沖天。
和陳曉恩又聊了些大學裡想幹什麼之類的話，許繼常上到自己的辦公室，吩咐方潤蘇整理文件，準備移交。
方潤蘇心裡很詫異：距離入學還有些日子呢？這就急著交棒了？
「愣著幹啥，還沒辭職就指揮不動你了。」
許繼常笑著瞄了她一眼。
方潤蘇趕緊站起身擺擺手：「不是，我就是奇怪……」
「經理你就這麼急著走嗎？」
「早點移交，對我有好處。」
許繼常走到文件櫃跟前，背對著方潤蘇打開櫃門，「高廠長信任我，繼任的丁經理也信任我，但東方化肥廠的其他人呢？」
「都知道先鋒經銷公司待遇高，我早點離職，可以堵住不少人的嘴。」
「省得別人說我戀棧。」
「原來是為了避嫌。」
方潤蘇恍然大悟，趕緊快步上前走到文件櫃旁，「我來整理吧，不用你麻煩。」
「兩個人幹活快。」
許繼常沒有讓開。
方潤蘇只好由著許繼常跟自己一起干，很快她拋出一個擔心已久的問題：「伱認識那位新來的丁經理嗎？她人咋樣。」
「人挺好的，是60年代的大學生，能力很強。調到這個位置上後，想必會很有事業心。」
「我和她是同一個生產隊出來的，平時很熟。」
「是大學生呀，那可真是了不起。」
方潤蘇佩服道，心裡實則松下一口氣。
既然跟許繼常相熟，那就是自己人，不用擔心跟她不和了。
「還有個事兒，廠里打算在先鋒經銷公司設立科室，你們到時候都能升官。」
「那不挺好，大夥起碼都有了級別。」
方潤蘇表現得非常開心，嘴角都翹了起來。
在先鋒經銷公司，對大家來說最重要的就是獎金，不過這並不意味著職工們不看重級別。
有了級別，大家出去跟人說也有面子。往後哪天又調回東方化肥廠了，有級別的也要比沒級別的更好解決位置。
方潤蘇就有這樣的想法，先趁著年輕在先鋒經銷公司多賺幾年獎金。等年齡大幹不動了再求安穩，想法子調回化肥廠。
截止到中午，許繼常和方潤蘇共整理了半個柜子的文件，全部分門別類裝箱貼好標籤，以便移交時丁夏薇進行查看。
下午，許繼常沒有跟方潤蘇繼續一起整理文件，而是前往東方化肥廠，去找高廠長。
他到時高廠長不在，一問秘書原來是去外地開會了。
「這樣吧，等廠長回來了你告訴他一聲，我已經做好移交準備。」
「廠里隨時可以安排丁夏薇同志走馬上任。」
許繼常對秘書交代道。
「好的許經理，我會將話帶到。」
秘書答應道。
自己辭職，丁夏薇上任一事在廠里已經人盡皆知，沒什麼需要注意保密的。
不是這樣，許繼常也不敢讓秘書傳話。
「叮鈴鈴。」
三天後，許繼常在辦公室里坐著，電話鈴響了起來。
「喂，是繼常嗎。」
「是我高叔。」
「哦，怎麼這麼急著走啊？距離大學報到還有那麼久。」
「高叔，咱們見面談吧。」
「好，我現在正在辦公室，你上午過來都可以。」
「那我馬上過去，當面向您匯報。」
許繼常掛掉電話，步履匆匆地跨出辦公室，直奔東方化肥廠。
「哦？你的意思是丁夏薇儘早接手工作，有利於公司運行？」
當許繼常將自己的意圖敘述完畢，高廠長面色凝重地點頭道。
「經銷公司的主業仍在化肥上，春天是化肥銷售旺季。丁夏薇同志在過年前接手職務，等到明天春天剛好順暢開始工作。」
許繼常回答道。
「嗯，這是一個理由，還有其他理由嗎？」
高廠長看向他道。
許繼常放鬆地往椅子上一趟，一改向領導匯報時的輕鬆神態，露出笑容：「經銷公司獎金高，全廠都知道。」
「我早點走，還能落個好名聲。」
「呵呵，你現在名聲就很好啊。」
高廠長同樣往椅子上一靠道，目光移向窗外，語速慢了起來，「不過，你說得有道理。」
「那麼，明天就讓丁夏薇同志去接棒吧。」
「好的，我會全力配合好她的工作。」
許繼常從椅子上快速起身道。
片刻後，當許繼常離開辦公室時，高廠長將充滿讚許的目光，投向他的背影。
二十郎當歲，就能想到避嫌，確實非常人可比。
只是可惜了，這麼好的人才居然要離開東方化肥廠，不能為自己所用。
高廠長想到這，不禁覺得十分遺憾。
他最初曾經想過，將許繼常當作未來的廠長培養，沒料到最後許繼常跑過去考大學了。
也許，許繼常他一開始就沒想著在這裡呆一輩子？
高廠長思索道，不知不覺中用手指敲起了椅子扶手。
「同志們，向你們宣布一個重大消息。」
回到先鋒經銷公司，許繼常在業務員辦公室召集所有人，進行公告，「明天，東方化肥廠丁夏薇同志將抵達我司，接任經理一職。」
「這是我向廠里主動要求的結果，更是廠領導經過集體研究作出的決定。」
「我要求你們無論過去作出過怎樣的貢獻，有著怎樣特殊的經歷和背景，今後都必須無條件配合丁夏薇同志工作，將公司一如往常地經營好。」
許繼常高聲宣布完，全場無比寂靜。
一些業務員或多或少聽說過許繼常將來要離職的消息，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如此之快。
現場絕大部分人的心情，一時變得忐忑起來。
新來的這位丁夏薇人品究竟如何，能力又如何？
她會不會苛待大家，會不會由於經營無方導致效益下滑獎金縮水？
每個人心中都充滿問號，只是沒人敢說出來。
許繼常看出在場業務員們的心情，只是他現在不好說什麼。
「怎麼都沒有表示，心裡有意見嗎？」
他故意向業務員們問道。
業務員們趕忙回答。
「是許經理，我們一定配合好丁夏薇同志，繼續做好公司各項工作。」
「我相信丁夏薇同志能繼續領導好大家！」
業務員們紛紛表態，緊接著是一陣不算整齊的掌聲。
許繼常要的也只是個態度，見此情形就讓他們回去繼續工作了。
次日早晨，丁夏薇按時抵達先鋒經銷公司。
許繼常將她帶上自己辦公室，打開裝著文件的箱子向她一一介紹。
丁夏薇認真聽著介紹，時不時拿起一兩份文件、報表仔細閱讀。
足足用了一個上午，許繼常才將公司的人員底細、經營狀況全部介紹完畢。
「刨開上交給廠里的部分，每年預期利潤額達到一百萬元，這是個非常了不起的數字。」
臨近中午時，丁夏薇手裡拿著一封文冊，美眸中充滿敬佩地對許繼常說道，「許經理你可真棒。」
「離不開全體職工的齊心協力。走，我們去見職工吧。」
許繼常提議道。
丁夏薇莞爾一笑：「嗯，和同志們打聲招呼。」
二人在方潤蘇陪同下走到業務員所在的樓層。
「各位好，這是丁夏薇同志。」
「今天她過來熟悉熟悉大家。」
許繼常對業務員們說道。
業務員們立即站起身，現場響起一片板凳聲，所有人都朝這邊湊了過來。
「丁經理好，很高興見到您。」
「丁經理您好，我過去聽說過您的大名。」
……
現場響起一片主動問候聲。
這個年代的大部分人都很內向。但業務員們不同，他們平常的工作就是天天和人打交道，這種時刻自然不會怯場。
「同志們好。我現在還不是你們的經理，一切要以廠組織部門的宣布為準。」
面對大夥的熱情，丁夏薇面帶微笑，大方得體地回應道，「今天主要是在許經理的帶領下，熟悉公司情況。如果以後接手了，也能節省一些交接時間。」
「剛才通過許經理介紹，我已大致了解公司和同志們的情況。應該說，先鋒經銷公司過去在許經理和各位的齊心協力下，取得了非常了不起的成就。」
「所以我此刻的心情既高興，又感受到了沉甸甸的擔子。」
「如果以後能有幸和各位一起共事，還望各位能配合我的工作。一起只做對公司發展有利的事，不做對公司不利的事，延續好過去開創下來的大好基業。」
「我要說的就這麼些。再次感謝許經理今天帶我認識大家。」
現場立即響起一片噼里啪啦的掌聲。
許繼常笑著看向大夥，等掌聲停下來才發話：「大家回去幹活吧。越是臨近交接，就越是要把工作做好。」
他特地沒有安排丁夏薇和職工們互動。
畢竟丁夏薇現在還沒正式上任，又是公眾場合，一旦有人問了不合適的問題，就會難以收場。
講話結束，許繼常將丁夏薇一直送回東方化肥廠。
「你有消息沒，什麼時候正式任命。」
臨分別前，許繼常在廠區內問道。
丁夏薇搖頭：「你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呀。」
「你原來不是廠組織部的麼？」
「組織部門工作紀律很嚴的。時間未到，別說是我這個曾經在裡頭工作的，就算是正在裡邊工作的幹部都不會知曉。」
「原來如此……」
「怎麼，你很想交棒嗎？」
「是有點，我想多花點時間去干自己的事。」
「也是。以你的才能，自由自在單幹肯定能發揮地更好……」
……
對話間，丁夏薇並未細問許繼常說的自己的事究竟指什麼。
她覺得就算是再親密的人，也沒必要去細究對方的一切。
晚上到家，許繼常和杜小京一起享受藍七妹準備的美味晚餐。
「你現在也做著生意，就不用親手給我們做飯了。」
藍七妹做的菜確實很好吃，不過許繼常也知道分寸。
杜小京也在一旁附和：「是啊。我們自己也會做飯的。」
藍七妹固執地搖搖頭：「快吃吧，做人不能忘本。」
許繼常明白藍七妹說的是自己當年在雪夜救她一事，心中有些感動。
做好事不容易，像她這樣不忘恩更不容易啊。
第二天，許繼常早早前往公司，因為他覺得廠組織部可能就在這幾天要宣布人事交替。
事情不出他所料，剛到上班時間，廠組織部的一位副部長就在李嫣然陪同下，來到了先鋒經銷公司。
方潤蘇趕忙給二人泡茶，許繼常請他們坐到自己辦公桌對面：「朱部長，李科長，大清早的辛苦了，來喝杯茶。」
「不用了，我們是來宣布任免的。待會丁夏薇同志到了我們就下去，宣布完就走。」
朱部長淡淡一搖頭道，連杯茶水都沒有喝。
許繼常見狀也不勉強，陪著他們靜靜等丁夏薇到來。
沒到五分鐘，收到通知的丁夏薇就趕了過來：「不好意思剛到單位，讓各位久等了。」
「沒事，我們也剛來。」
朱部長側過頭道，「快讓幹部職工們上來吧。」
「是領導。」
方潤蘇趕緊下去通知人，不一會就把全體業務員帶了上來。
這時，朱部長已經和丁夏薇一起坐到了許繼常的大辦公桌後邊。
朱部長居中，許繼常和丁夏薇分列左右，李嫣然在後邊斂手而立。
「各位幹部職工，在這裡我代表廠里向各位宣布一項重大決定。」
「鑑於許繼常同志出於個人生活安排，向廠里辭去先鋒經銷公司經理一職。」
「因此廠里決定，派遣丁夏薇同志出任先鋒經銷公司經理，負責領導公司全面工作。」
朱部長說到這放下文件，看向大家道，「下邊由許繼常同志向大家發表講話。」
(本章完)
「我從小就嚮往這所學校。」
陳曉恩臉上煥發著光彩道，「家裡人也支持我報考，今後從事外貿工作有前途。」
「叔叔阿姨很有遠見。」
說完這句話，許繼常就沒再吭聲。
陳家父母的觀點很正確，不愧是以前做過大買賣的華僑。
從80年代開始，直到2008年，外貿都是造富效應最明顯的行業。
許多出身平凡的人，都靠著外貿行業買上豪車別墅，過上多財多億的生活。
更別提陳家本身就有做外貿的基礎，陳曉恩讀完書出來，必定能一飛沖天。
和陳曉恩又聊了些大學裡想幹什麼之類的話，許繼常上到自己的辦公室，吩咐方潤蘇整理文件，準備移交。
方潤蘇心裡很詫異：距離入學還有些日子呢？這就急著交棒了？
「愣著幹啥，還沒辭職就指揮不動你了。」
許繼常笑著瞄了她一眼。
方潤蘇趕緊站起身擺擺手：「不是，我就是奇怪……」
「經理你就這麼急著走嗎？」
「早點移交，對我有好處。」
許繼常走到文件櫃跟前，背對著方潤蘇打開櫃門，「高廠長信任我，繼任的丁經理也信任我，但東方化肥廠的其他人呢？」
「都知道先鋒經銷公司待遇高，我早點離職，可以堵住不少人的嘴。」
「省得別人說我戀棧。」
「原來是為了避嫌。」
方潤蘇恍然大悟，趕緊快步上前走到文件櫃旁，「我來整理吧，不用你麻煩。」
「兩個人幹活快。」
許繼常沒有讓開。
方潤蘇只好由著許繼常跟自己一起干，很快她拋出一個擔心已久的問題：「伱認識那位新來的丁經理嗎？她人咋樣。」
「人挺好的，是60年代的大學生，能力很強。調到這個位置上後，想必會很有事業心。」
「我和她是同一個生產隊出來的，平時很熟。」
「是大學生呀，那可真是了不起。」
方潤蘇佩服道，心裡實則松下一口氣。
既然跟許繼常相熟，那就是自己人，不用擔心跟她不和了。
「還有個事兒，廠里打算在先鋒經銷公司設立科室，你們到時候都能升官。」
「那不挺好，大夥起碼都有了級別。」
方潤蘇表現得非常開心，嘴角都翹了起來。
在先鋒經銷公司，對大家來說最重要的就是獎金，不過這並不意味著職工們不看重級別。
有了級別，大家出去跟人說也有面子。往後哪天又調回東方化肥廠了，有級別的也要比沒級別的更好解決位置。
方潤蘇就有這樣的想法，先趁著年輕在先鋒經銷公司多賺幾年獎金。等年齡大幹不動了再求安穩，想法子調回化肥廠。
截止到中午，許繼常和方潤蘇共整理了半個柜子的文件，全部分門別類裝箱貼好標籤，以便移交時丁夏薇進行查看。
下午，許繼常沒有跟方潤蘇繼續一起整理文件，而是前往東方化肥廠，去找高廠長。
他到時高廠長不在，一問秘書原來是去外地開會了。
「這樣吧，等廠長回來了你告訴他一聲，我已經做好移交準備。」
「廠里隨時可以安排丁夏薇同志走馬上任。」
許繼常對秘書交代道。
「好的許經理，我會將話帶到。」
秘書答應道。
自己辭職，丁夏薇上任一事在廠里已經人盡皆知，沒什麼需要注意保密的。
不是這樣，許繼常也不敢讓秘書傳話。
「叮鈴鈴。」
三天後，許繼常在辦公室里坐著，電話鈴響了起來。
「喂，是繼常嗎。」
「是我高叔。」
「哦，怎麼這麼急著走啊？距離大學報到還有那麼久。」
「高叔，咱們見面談吧。」
「好，我現在正在辦公室，你上午過來都可以。」
「那我馬上過去，當面向您匯報。」
許繼常掛掉電話，步履匆匆地跨出辦公室，直奔東方化肥廠。
「哦？你的意思是丁夏薇儘早接手工作，有利於公司運行？」
當許繼常將自己的意圖敘述完畢，高廠長面色凝重地點頭道。
「經銷公司的主業仍在化肥上，春天是化肥銷售旺季。丁夏薇同志在過年前接手職務，等到明天春天剛好順暢開始工作。」
許繼常回答道。
「嗯，這是一個理由，還有其他理由嗎？」
高廠長看向他道。
許繼常放鬆地往椅子上一趟，一改向領導匯報時的輕鬆神態，露出笑容：「經銷公司獎金高，全廠都知道。」
「我早點走，還能落個好名聲。」
「呵呵，你現在名聲就很好啊。」
高廠長同樣往椅子上一靠道，目光移向窗外，語速慢了起來，「不過，你說得有道理。」
「那麼，明天就讓丁夏薇同志去接棒吧。」
「好的，我會全力配合好她的工作。」
許繼常從椅子上快速起身道。
片刻後，當許繼常離開辦公室時，高廠長將充滿讚許的目光，投向他的背影。
二十郎當歲，就能想到避嫌，確實非常人可比。
只是可惜了，這麼好的人才居然要離開東方化肥廠，不能為自己所用。
高廠長想到這，不禁覺得十分遺憾。
他最初曾經想過，將許繼常當作未來的廠長培養，沒料到最後許繼常跑過去考大學了。
也許，許繼常他一開始就沒想著在這裡呆一輩子？
高廠長思索道，不知不覺中用手指敲起了椅子扶手。
「同志們，向你們宣布一個重大消息。」
回到先鋒經銷公司，許繼常在業務員辦公室召集所有人，進行公告，「明天，東方化肥廠丁夏薇同志將抵達我司，接任經理一職。」
「這是我向廠里主動要求的結果，更是廠領導經過集體研究作出的決定。」
「我要求你們無論過去作出過怎樣的貢獻，有著怎樣特殊的經歷和背景，今後都必須無條件配合丁夏薇同志工作，將公司一如往常地經營好。」
許繼常高聲宣布完，全場無比寂靜。
一些業務員或多或少聽說過許繼常將來要離職的消息，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如此之快。
現場絕大部分人的心情，一時變得忐忑起來。
新來的這位丁夏薇人品究竟如何，能力又如何？
她會不會苛待大家，會不會由於經營無方導致效益下滑獎金縮水？
每個人心中都充滿問號，只是沒人敢說出來。
許繼常看出在場業務員們的心情，只是他現在不好說什麼。
「怎麼都沒有表示，心裡有意見嗎？」
他故意向業務員們問道。
業務員們趕忙回答。
「是許經理，我們一定配合好丁夏薇同志，繼續做好公司各項工作。」
「我相信丁夏薇同志能繼續領導好大家！」
業務員們紛紛表態，緊接著是一陣不算整齊的掌聲。
許繼常要的也只是個態度，見此情形就讓他們回去繼續工作了。
次日早晨，丁夏薇按時抵達先鋒經銷公司。
許繼常將她帶上自己辦公室，打開裝著文件的箱子向她一一介紹。
丁夏薇認真聽著介紹，時不時拿起一兩份文件、報表仔細閱讀。
足足用了一個上午，許繼常才將公司的人員底細、經營狀況全部介紹完畢。
「刨開上交給廠里的部分，每年預期利潤額達到一百萬元，這是個非常了不起的數字。」
臨近中午時，丁夏薇手裡拿著一封文冊，美眸中充滿敬佩地對許繼常說道，「許經理你可真棒。」
「離不開全體職工的齊心協力。走，我們去見職工吧。」
許繼常提議道。
丁夏薇莞爾一笑：「嗯，和同志們打聲招呼。」
二人在方潤蘇陪同下走到業務員所在的樓層。
「各位好，這是丁夏薇同志。」
「今天她過來熟悉熟悉大家。」
許繼常對業務員們說道。
業務員們立即站起身，現場響起一片板凳聲，所有人都朝這邊湊了過來。
「丁經理好，很高興見到您。」
「丁經理您好，我過去聽說過您的大名。」
……
現場響起一片主動問候聲。
這個年代的大部分人都很內向。但業務員們不同，他們平常的工作就是天天和人打交道，這種時刻自然不會怯場。
「同志們好。我現在還不是你們的經理，一切要以廠組織部門的宣布為準。」
面對大夥的熱情，丁夏薇面帶微笑，大方得體地回應道，「今天主要是在許經理的帶領下，熟悉公司情況。如果以後接手了，也能節省一些交接時間。」
「剛才通過許經理介紹，我已大致了解公司和同志們的情況。應該說，先鋒經銷公司過去在許經理和各位的齊心協力下，取得了非常了不起的成就。」
「所以我此刻的心情既高興，又感受到了沉甸甸的擔子。」
「如果以後能有幸和各位一起共事，還望各位能配合我的工作。一起只做對公司發展有利的事，不做對公司不利的事，延續好過去開創下來的大好基業。」
「我要說的就這麼些。再次感謝許經理今天帶我認識大家。」
現場立即響起一片噼里啪啦的掌聲。
許繼常笑著看向大夥，等掌聲停下來才發話：「大家回去幹活吧。越是臨近交接，就越是要把工作做好。」
他特地沒有安排丁夏薇和職工們互動。
畢竟丁夏薇現在還沒正式上任，又是公眾場合，一旦有人問了不合適的問題，就會難以收場。
講話結束，許繼常將丁夏薇一直送回東方化肥廠。
「你有消息沒，什麼時候正式任命。」
臨分別前，許繼常在廠區內問道。
丁夏薇搖頭：「你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呀。」
「你原來不是廠組織部的麼？」
「組織部門工作紀律很嚴的。時間未到，別說是我這個曾經在裡頭工作的，就算是正在裡邊工作的幹部都不會知曉。」
「原來如此……」
「怎麼，你很想交棒嗎？」
「是有點，我想多花點時間去干自己的事。」
「也是。以你的才能，自由自在單幹肯定能發揮地更好……」
……
對話間，丁夏薇並未細問許繼常說的自己的事究竟指什麼。
她覺得就算是再親密的人，也沒必要去細究對方的一切。
晚上到家，許繼常和杜小京一起享受藍七妹準備的美味晚餐。
「你現在也做著生意，就不用親手給我們做飯了。」
藍七妹做的菜確實很好吃，不過許繼常也知道分寸。
杜小京也在一旁附和：「是啊。我們自己也會做飯的。」
藍七妹固執地搖搖頭：「快吃吧，做人不能忘本。」
許繼常明白藍七妹說的是自己當年在雪夜救她一事，心中有些感動。
做好事不容易，像她這樣不忘恩更不容易啊。
第二天，許繼常早早前往公司，因為他覺得廠組織部可能就在這幾天要宣布人事交替。
事情不出他所料，剛到上班時間，廠組織部的一位副部長就在李嫣然陪同下，來到了先鋒經銷公司。
方潤蘇趕忙給二人泡茶，許繼常請他們坐到自己辦公桌對面：「朱部長，李科長，大清早的辛苦了，來喝杯茶。」
「不用了，我們是來宣布任免的。待會丁夏薇同志到了我們就下去，宣布完就走。」
朱部長淡淡一搖頭道，連杯茶水都沒有喝。
許繼常見狀也不勉強，陪著他們靜靜等丁夏薇到來。
沒到五分鐘，收到通知的丁夏薇就趕了過來：「不好意思剛到單位，讓各位久等了。」
「沒事，我們也剛來。」
朱部長側過頭道，「快讓幹部職工們上來吧。」
「是領導。」
方潤蘇趕緊下去通知人，不一會就把全體業務員帶了上來。
這時，朱部長已經和丁夏薇一起坐到了許繼常的大辦公桌後邊。
朱部長居中，許繼常和丁夏薇分列左右，李嫣然在後邊斂手而立。
「各位幹部職工，在這裡我代表廠里向各位宣布一項重大決定。」
「鑑於許繼常同志出於個人生活安排，向廠里辭去先鋒經銷公司經理一職。」
「因此廠里決定，派遣丁夏薇同志出任先鋒經銷公司經理，負責領導公司全面工作。」
朱部長說到這放下文件，看向大家道，「下邊由許繼常同志向大家發表講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