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賢能
第80章 賢能
章安楚瞧著奶娘這個模樣，還有說的話，好像希望自己與皇上發生點什麼？
她輕輕搖頭，說道:「兩人的心都不在一塊，何必勉強？」
章安楚沒有與傅智淵同床共枕的意思，傅智淵也暫時沒有。
雖然，可能早晚有一天會的, 只是，現在她還是沒有做好準備。
同床共枕又能怎麼樣呢？
不過是傅智淵完成他身為皇帝的任務，而她，也不過是完成妃嬪的任務一般。
沒意思。
奶娘嘆了一口氣，章安楚的事，她也管不了, 隨便吧。
只是, 她還是要提醒一句，說道：「奶娘有些話要對皇貴妃說，這進了宮，估計也是出不去了，早晚會有那一天的，現在又是在選秀，過後又會進不少新人，你還需抓緊才是。」
章安楚點點頭，不與奶娘多說，這事，現在勉強也是勉強不來的。
傅智淵回到自己的殿中，小允子在一旁，問道：「皇上，奴才去召舞姬樂師。」
「不必了。」傅智淵已經沒有這個興致，他也不知怎麼了，竟然如此心煩意亂。
曾經從未有過的感覺……
小允子見他臉色不好，他今日一早, 本以為傅智淵會和皇貴妃昨晚同床，可是並未見床榻上的血跡。
傅智淵也沒開口說要記錄在冊，這……
十有八九是沒成事。
至於原因，小允子不覺得是傅智淵不行。
猜想著，可能還是因為白鷺吧。
「皇上，皇貴妃將選秀縮短至一個月，很快宮中就要進新人了。」小允子試探的說道。
傅智淵斜眼瞧了他一眼，說道：「你想說什麼便說吧。」
「恕奴才不敬，這皇貴妃與白鷺長的如此相似，若是皇上心中想念，皇貴妃也是不可多得的。」小允子只好厚著臉皮說道，今日去選秀，他也在旁邊跟著，傅智淵從頭到尾，都未挑選一人。
若不是皇貴妃挑選，恐怕今年這些秀女，都要落選。
小允子覺得，章安楚也挺好的，主持選秀也遊刃有餘，白鷺說起來也只是一個暗衛，保護皇上在行，可在後宮之事上, 還是沒章安楚熟悉。
傅智淵沒有說話, 小允子瞧見他好似在想著什麼，也知道剛剛說的話沒有惹惱皇上。
乾脆乘勝追擊，多說兩句，只要皇貴妃能得寵，新進的秀女自然慢慢也會有人得寵的，有一個開頭，後面慢慢就會好的。
「皇上，皇貴妃說起來也是北平侯的女兒，規矩教養不錯，能力也頗為優秀，是一個好的人選。」小允子話音一落，立馬又看傅智淵的臉色，還好，沒變的更難看。
「小允子，你覺得朕要該如何做？」傅智淵盯著他，反問道。
「皇上，您的事自己做主，奴才也只能在一旁提醒著，哪能為皇上做主呢？」小允子笑嘻嘻的回道。
傅智淵想起章安楚，這陣子的相處，確實處處比白鷺強。
對於後宮妃嬪來說，那絕對是最拔尖的，不僅多才多藝，貌美腰細，又有能力主持大局，人有上進努力，就像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打不倒她一般。
他心中也知道，小允子能看出來的事，他也能看的出來。
只是，白鷺曾經救過自己許多次，還因為護他而喪命，這種情誼，輕易捨棄不了。
「皇上，情愛最能迷惑人的心智，奴才雖說沒有談過情說過愛，可這個道理還是懂的，時刻保持理智便好，做出最理智的決定。」小允子見傅智淵憂愁，不由得多說兩句。
身為帝王，註定不能被情愛左右，這已經三年了，也該做些帝王該做的事了。
寵幸妃嬪，延綿子嗣。
傅智淵是聽得進去小允子的話的，他說的並不是沒有道理，也是為了皇位穩固，也確實該做些什麼了。
「今晚，召皇貴妃過來侍寢。」傅智淵閉著眼睛，最終做出決定。
是時候，要踏上這一步……
在忘憂宮，他看著白鷺的畫像，實在是做不到，不如就讓章安楚過來侍寢，心中也會好受一些。
小允子微微一笑，覺得傅智淵能想通，踏出這一步，真的很難得。
這後宮，很快就能熱鬧起來，說不定，明年就能抱小皇子了！
章安楚還不知此事，她心中還是有些愁緒的，這進宮幾日了，進展也太慢了一些，要是想將所有的事都完成，估計要二十年，三十年。
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這秀女進宮，會越來越熱鬧。
北平侯府的後院，雖說也看似平靜，可卻不是表面上的那麼簡單。
北平候夫人身份尊貴，家世又頗好，父親的妻妾都是家世不好的，要麼是丫鬟抬成姨娘，要麼是青樓出身，又要麼就是普通家的女兒。
侯夫人想控制想拿捏，那是很容易的，根本就不用費力。
侯夫人還將北平候哄得好，又有賢名在外，隨便姨娘之間怎麼鬥爭，都越不過她去。
可在後宮之中，那就不一樣了，所有的榮寵，都是聽皇上的。
而皇貴妃雖說位份高，可那些高官之女，依舊是看不起的。
她的情況，不會好上許多。
最重要的，還是宮權！
只要宮權在手，這些人就算心中瞧不起，面上也要恭恭敬敬的。
另外，還有一件事也極為重要。
秀女入宮為妃，嬪位以下可以從家中帶一位丫鬟或者婆子，嬪位以上可以帶兩人進宮。
那就相當於天然就有兩位得力幫手，而章安楚覺得，不能如此。
她現在已經是皇貴妃，頂著白鷺的位置，多少人盯著這個位置，而她家世不顯，很多人都會想將她拉下馬。
以防萬一，還是要改一改這個規矩的好，省的出什麼亂子。
章安楚已經想好，她要永遠站在高位，讓任何人夠不著，讓任何人的危險都壓下，讓任何人都乖巧的跪下。
只有這樣，才能在這個宮中，永遠的生存下去。
也只有這樣，才能完成自己心中的事。
只是，還是得去尋傅智淵一趟，這件事還是少不了他的。
想想又覺得煩悶，傅智淵萬一拉著她讓她跳舞彈琴怎麼辦？
算了，犧牲一下吧。
章安楚想著，跳舞彈琴又不會少一塊肉，為了將來，暫且妥協也可。
「小凳子，跟著本宮走。」章安楚站起身，她向來有事就要立馬辦，一點都不想耽擱。
「是。」小凳子欣喜，今日跟著章安楚去選秀，那可是很長臉的。
他也沒問章安楚去哪，反正主子去哪他跟到哪就好。
章安楚來到傅智淵的殿前，小允子看看時辰，剛好想要去忘憂宮一趟，讓皇貴妃準備一下，就先她已經到了殿前。
「還請總管通報一聲，本宮有事尋皇上，」章安楚說道。
她是知道小允子的名字的，只是，那是皇上才能叫的，她當著面是叫不得。
「奴才正想去忘憂宮尋皇貴妃呢，皇上說，今晚召皇貴妃過來侍寢，這不巧了，現在就到了。」小允子笑眯眯的，又說道：「奴才這就去稟報。」
章安楚楞在原地，還沒來得及好好問問小允子，他就已經進殿了。
他竟然要召我侍寢？
章安楚措手不及，這也太快了。
心裡一點準備都沒有，還以為要個把月才會侍寢呢。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咽了咽口水。
章安楚也知道，傅智淵是不喜歡自己的，如果要召她侍寢，估計也是為了其他的原因。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快傅智淵就召自己侍寢，心中忐忑不安，就在這時，小允子出來，請她進殿。
傅智淵正在軟塌上下棋，難得休息，曬著太陽下棋也是一件悠閒的事。
「參見皇上。」章安楚想他行禮道。
「起來吧，有什麼事？」傅智淵一手握著黑子，一手握著白子，自己與自己對弈。
章安楚一陣沉默，本來在路上就想好的話，可在得知今晚侍寢之後，便再也開不了口。
傅智淵放下手中的棋，問道：「說有事尋朕，朕現在就在你的面前，你又不說話，是何意？」
章安楚只好硬著頭皮開口說道：「是關於選秀之事，臣妾發現有一條規矩不利於後宮穩定，特來請教皇上。」
傅智淵見她恭敬，仔細想來，也就在有正事的時候，她才會如此恭敬了。
「哪一條？」傅智淵倒是好奇了，她又發現了什麼。
「按照規矩，選秀之後進入後宮，便可封位，嬪位以上，可帶兩名跟隨著一起進宮，嬪位以上，可帶一名進宮，這一點，不利於後宮穩定。」章安楚正色說道，好似根本不是為自己謀利一般。
傅智淵皺起眉頭，這一條規矩，自前朝以來就有的，說道：「這不很正常嗎？秀女初進宮，難免惶恐不知所措，身邊沒有熟悉的人，用著不得力，有人陪伴也是好事。」
「皇上，還記得前朝之事嗎？前朝有一皇后，因善妒而廢位，就因為她身邊有兩名隨侍忠心耿耿，只忠心皇后一人，而不忠心皇上，殘害子嗣，就在被發現之時，還妄想下毒謀殺皇上。」章安楚知道他可能不會理解，提出前朝的例子。
「皇上，後宮的宮女太監，向來忠於皇上，每日薰陶，而妃嬪帶進宮的跟隨卻不是的，她們受到的薰陶，是忠於主子，主子是誰，想來皇上明白的。」章安楚說出重要的一點，傅智淵若是明智，會做出最理智的決定。
「天下百姓都是朕的子民，都是忠於朕的，那前朝也僅僅是個例，這麼多年過去，真相如何，也無人知曉，當不得真的。」傅智淵表現的滿不在乎，他雖說覺得章安楚說的有道理，可還想為難她一下。
想聽聽她，往後又要怎麼說。
「皇上，天下百姓都忠於皇上，這話也就說著聽聽罷了，要不然怎麼會有人要謀反呢？人與人是不一樣的，人心難測，小心駛得萬年船，還請皇上決斷。」章安楚頷首，話已經說盡，傅智淵要是不同意，那她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好一個人心難測，朕記得，你身邊是有一位奶娘和一個丫鬟在宮中的，你都有，那豈不是後來人吃虧了，你說，她們是忠於朕，還是忠於你呢？」傅智淵勾起嘴角，摸著下巴說道，好似看穿章安楚的心思。
章安楚也不懼他，說道：「皇上若是不信任，也可放她們出宮。」
傅智淵饒有興趣的站起身，走到她的身邊，湊在她的耳側，玩味的說道：「既然不忠於朕，朕殺了也很正常吧？」
章安楚眼神微閃，可還是繼續應對，說道：「她們本就無錯，也沒有做對皇上不利之事，皇上又怎麼能知，她們不忠呢？」
「皇上，濫殺無辜不是明君所為。」章安楚盯著他，眼中像是藏著利劍一般。
傅智淵一笑，也不再為難她，她話中的意思也很明白，若是殺了無辜之人，便是昏君。
他可不想當什麼昏君，開口說道：「皇貴妃賢能，就按照你說的辦吧，這規矩是要改改。」
章安楚鬆了一口氣，剛剛傅智淵語氣冷漠，就像真的要殺了奶娘和思雨一般。
好在，傅智淵並不昏庸，知道對錯。
就在她鬆了一口氣之後，傅智淵猛然將她抱起，嚇了章安楚一跳。
「皇上，你這是做什麼？」章安楚慌張，傅智淵這一抱，也太突然了一些。
「本就要召你侍寢，現在剛好你來了，不如就提早吧。」傅智淵抱著她往龍榻上走，面色和語氣都毫無波瀾，就像是一個行屍走肉一般。
章安楚看得出來，傅智淵只是在例行公事。
大雍朝上次的叛亂就在三年之前，以防萬一，傅智淵需要一個皇子。
可章安楚一點準備都沒有，還沒有沐浴，今日選秀，還在外面曬了一個上午，出了一層薄汗。
「皇上，還是等臣妾準備好吧。」章安楚想著既然早晚有這一天，也就妥協接受侍寢，只是，還需要提前沐浴一番。
她也沒想過在後宮之中與皇帝有什麼愛情，不過是做她身為妃嬪該做之事罷了。
(本章完)
章安楚瞧著奶娘這個模樣，還有說的話，好像希望自己與皇上發生點什麼？
她輕輕搖頭，說道:「兩人的心都不在一塊，何必勉強？」
章安楚沒有與傅智淵同床共枕的意思，傅智淵也暫時沒有。
雖然，可能早晚有一天會的, 只是，現在她還是沒有做好準備。
同床共枕又能怎麼樣呢？
不過是傅智淵完成他身為皇帝的任務，而她，也不過是完成妃嬪的任務一般。
沒意思。
奶娘嘆了一口氣，章安楚的事，她也管不了, 隨便吧。
只是, 她還是要提醒一句，說道：「奶娘有些話要對皇貴妃說，這進了宮，估計也是出不去了，早晚會有那一天的，現在又是在選秀，過後又會進不少新人，你還需抓緊才是。」
章安楚點點頭，不與奶娘多說，這事，現在勉強也是勉強不來的。
傅智淵回到自己的殿中，小允子在一旁，問道：「皇上，奴才去召舞姬樂師。」
「不必了。」傅智淵已經沒有這個興致，他也不知怎麼了，竟然如此心煩意亂。
曾經從未有過的感覺……
小允子見他臉色不好，他今日一早, 本以為傅智淵會和皇貴妃昨晚同床，可是並未見床榻上的血跡。
傅智淵也沒開口說要記錄在冊，這……
十有八九是沒成事。
至於原因，小允子不覺得是傅智淵不行。
猜想著，可能還是因為白鷺吧。
「皇上，皇貴妃將選秀縮短至一個月，很快宮中就要進新人了。」小允子試探的說道。
傅智淵斜眼瞧了他一眼，說道：「你想說什麼便說吧。」
「恕奴才不敬，這皇貴妃與白鷺長的如此相似，若是皇上心中想念，皇貴妃也是不可多得的。」小允子只好厚著臉皮說道，今日去選秀，他也在旁邊跟著，傅智淵從頭到尾，都未挑選一人。
若不是皇貴妃挑選，恐怕今年這些秀女，都要落選。
小允子覺得，章安楚也挺好的，主持選秀也遊刃有餘，白鷺說起來也只是一個暗衛，保護皇上在行，可在後宮之事上, 還是沒章安楚熟悉。
傅智淵沒有說話, 小允子瞧見他好似在想著什麼，也知道剛剛說的話沒有惹惱皇上。
乾脆乘勝追擊，多說兩句，只要皇貴妃能得寵，新進的秀女自然慢慢也會有人得寵的，有一個開頭，後面慢慢就會好的。
「皇上，皇貴妃說起來也是北平侯的女兒，規矩教養不錯，能力也頗為優秀，是一個好的人選。」小允子話音一落，立馬又看傅智淵的臉色，還好，沒變的更難看。
「小允子，你覺得朕要該如何做？」傅智淵盯著他，反問道。
「皇上，您的事自己做主，奴才也只能在一旁提醒著，哪能為皇上做主呢？」小允子笑嘻嘻的回道。
傅智淵想起章安楚，這陣子的相處，確實處處比白鷺強。
對於後宮妃嬪來說，那絕對是最拔尖的，不僅多才多藝，貌美腰細，又有能力主持大局，人有上進努力，就像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打不倒她一般。
他心中也知道，小允子能看出來的事，他也能看的出來。
只是，白鷺曾經救過自己許多次，還因為護他而喪命，這種情誼，輕易捨棄不了。
「皇上，情愛最能迷惑人的心智，奴才雖說沒有談過情說過愛，可這個道理還是懂的，時刻保持理智便好，做出最理智的決定。」小允子見傅智淵憂愁，不由得多說兩句。
身為帝王，註定不能被情愛左右，這已經三年了，也該做些帝王該做的事了。
寵幸妃嬪，延綿子嗣。
傅智淵是聽得進去小允子的話的，他說的並不是沒有道理，也是為了皇位穩固，也確實該做些什麼了。
「今晚，召皇貴妃過來侍寢。」傅智淵閉著眼睛，最終做出決定。
是時候，要踏上這一步……
在忘憂宮，他看著白鷺的畫像，實在是做不到，不如就讓章安楚過來侍寢，心中也會好受一些。
小允子微微一笑，覺得傅智淵能想通，踏出這一步，真的很難得。
這後宮，很快就能熱鬧起來，說不定，明年就能抱小皇子了！
章安楚還不知此事，她心中還是有些愁緒的，這進宮幾日了，進展也太慢了一些，要是想將所有的事都完成，估計要二十年，三十年。
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這秀女進宮，會越來越熱鬧。
北平侯府的後院，雖說也看似平靜，可卻不是表面上的那麼簡單。
北平候夫人身份尊貴，家世又頗好，父親的妻妾都是家世不好的，要麼是丫鬟抬成姨娘，要麼是青樓出身，又要麼就是普通家的女兒。
侯夫人想控制想拿捏，那是很容易的，根本就不用費力。
侯夫人還將北平候哄得好，又有賢名在外，隨便姨娘之間怎麼鬥爭，都越不過她去。
可在後宮之中，那就不一樣了，所有的榮寵，都是聽皇上的。
而皇貴妃雖說位份高，可那些高官之女，依舊是看不起的。
她的情況，不會好上許多。
最重要的，還是宮權！
只要宮權在手，這些人就算心中瞧不起，面上也要恭恭敬敬的。
另外，還有一件事也極為重要。
秀女入宮為妃，嬪位以下可以從家中帶一位丫鬟或者婆子，嬪位以上可以帶兩人進宮。
那就相當於天然就有兩位得力幫手，而章安楚覺得，不能如此。
她現在已經是皇貴妃，頂著白鷺的位置，多少人盯著這個位置，而她家世不顯，很多人都會想將她拉下馬。
以防萬一，還是要改一改這個規矩的好，省的出什麼亂子。
章安楚已經想好，她要永遠站在高位，讓任何人夠不著，讓任何人的危險都壓下，讓任何人都乖巧的跪下。
只有這樣，才能在這個宮中，永遠的生存下去。
也只有這樣，才能完成自己心中的事。
只是，還是得去尋傅智淵一趟，這件事還是少不了他的。
想想又覺得煩悶，傅智淵萬一拉著她讓她跳舞彈琴怎麼辦？
算了，犧牲一下吧。
章安楚想著，跳舞彈琴又不會少一塊肉，為了將來，暫且妥協也可。
「小凳子，跟著本宮走。」章安楚站起身，她向來有事就要立馬辦，一點都不想耽擱。
「是。」小凳子欣喜，今日跟著章安楚去選秀，那可是很長臉的。
他也沒問章安楚去哪，反正主子去哪他跟到哪就好。
章安楚來到傅智淵的殿前，小允子看看時辰，剛好想要去忘憂宮一趟，讓皇貴妃準備一下，就先她已經到了殿前。
「還請總管通報一聲，本宮有事尋皇上，」章安楚說道。
她是知道小允子的名字的，只是，那是皇上才能叫的，她當著面是叫不得。
「奴才正想去忘憂宮尋皇貴妃呢，皇上說，今晚召皇貴妃過來侍寢，這不巧了，現在就到了。」小允子笑眯眯的，又說道：「奴才這就去稟報。」
章安楚楞在原地，還沒來得及好好問問小允子，他就已經進殿了。
他竟然要召我侍寢？
章安楚措手不及，這也太快了。
心裡一點準備都沒有，還以為要個把月才會侍寢呢。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咽了咽口水。
章安楚也知道，傅智淵是不喜歡自己的，如果要召她侍寢，估計也是為了其他的原因。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快傅智淵就召自己侍寢，心中忐忑不安，就在這時，小允子出來，請她進殿。
傅智淵正在軟塌上下棋，難得休息，曬著太陽下棋也是一件悠閒的事。
「參見皇上。」章安楚想他行禮道。
「起來吧，有什麼事？」傅智淵一手握著黑子，一手握著白子，自己與自己對弈。
章安楚一陣沉默，本來在路上就想好的話，可在得知今晚侍寢之後，便再也開不了口。
傅智淵放下手中的棋，問道：「說有事尋朕，朕現在就在你的面前，你又不說話，是何意？」
章安楚只好硬著頭皮開口說道：「是關於選秀之事，臣妾發現有一條規矩不利於後宮穩定，特來請教皇上。」
傅智淵見她恭敬，仔細想來，也就在有正事的時候，她才會如此恭敬了。
「哪一條？」傅智淵倒是好奇了，她又發現了什麼。
「按照規矩，選秀之後進入後宮，便可封位，嬪位以上，可帶兩名跟隨著一起進宮，嬪位以上，可帶一名進宮，這一點，不利於後宮穩定。」章安楚正色說道，好似根本不是為自己謀利一般。
傅智淵皺起眉頭，這一條規矩，自前朝以來就有的，說道：「這不很正常嗎？秀女初進宮，難免惶恐不知所措，身邊沒有熟悉的人，用著不得力，有人陪伴也是好事。」
「皇上，還記得前朝之事嗎？前朝有一皇后，因善妒而廢位，就因為她身邊有兩名隨侍忠心耿耿，只忠心皇后一人，而不忠心皇上，殘害子嗣，就在被發現之時，還妄想下毒謀殺皇上。」章安楚知道他可能不會理解，提出前朝的例子。
「皇上，後宮的宮女太監，向來忠於皇上，每日薰陶，而妃嬪帶進宮的跟隨卻不是的，她們受到的薰陶，是忠於主子，主子是誰，想來皇上明白的。」章安楚說出重要的一點，傅智淵若是明智，會做出最理智的決定。
「天下百姓都是朕的子民，都是忠於朕的，那前朝也僅僅是個例，這麼多年過去，真相如何，也無人知曉，當不得真的。」傅智淵表現的滿不在乎，他雖說覺得章安楚說的有道理，可還想為難她一下。
想聽聽她，往後又要怎麼說。
「皇上，天下百姓都忠於皇上，這話也就說著聽聽罷了，要不然怎麼會有人要謀反呢？人與人是不一樣的，人心難測，小心駛得萬年船，還請皇上決斷。」章安楚頷首，話已經說盡，傅智淵要是不同意，那她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好一個人心難測，朕記得，你身邊是有一位奶娘和一個丫鬟在宮中的，你都有，那豈不是後來人吃虧了，你說，她們是忠於朕，還是忠於你呢？」傅智淵勾起嘴角，摸著下巴說道，好似看穿章安楚的心思。
章安楚也不懼他，說道：「皇上若是不信任，也可放她們出宮。」
傅智淵饒有興趣的站起身，走到她的身邊，湊在她的耳側，玩味的說道：「既然不忠於朕，朕殺了也很正常吧？」
章安楚眼神微閃，可還是繼續應對，說道：「她們本就無錯，也沒有做對皇上不利之事，皇上又怎麼能知，她們不忠呢？」
「皇上，濫殺無辜不是明君所為。」章安楚盯著他，眼中像是藏著利劍一般。
傅智淵一笑，也不再為難她，她話中的意思也很明白，若是殺了無辜之人，便是昏君。
他可不想當什麼昏君，開口說道：「皇貴妃賢能，就按照你說的辦吧，這規矩是要改改。」
章安楚鬆了一口氣，剛剛傅智淵語氣冷漠，就像真的要殺了奶娘和思雨一般。
好在，傅智淵並不昏庸，知道對錯。
就在她鬆了一口氣之後，傅智淵猛然將她抱起，嚇了章安楚一跳。
「皇上，你這是做什麼？」章安楚慌張，傅智淵這一抱，也太突然了一些。
「本就要召你侍寢，現在剛好你來了，不如就提早吧。」傅智淵抱著她往龍榻上走，面色和語氣都毫無波瀾，就像是一個行屍走肉一般。
章安楚看得出來，傅智淵只是在例行公事。
大雍朝上次的叛亂就在三年之前，以防萬一，傅智淵需要一個皇子。
可章安楚一點準備都沒有，還沒有沐浴，今日選秀，還在外面曬了一個上午，出了一層薄汗。
「皇上，還是等臣妾準備好吧。」章安楚想著既然早晚有這一天，也就妥協接受侍寢，只是，還需要提前沐浴一番。
她也沒想過在後宮之中與皇帝有什麼愛情，不過是做她身為妃嬪該做之事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