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叫你白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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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8章 叫你白忙活

  白忙活?

  蘇芽耳尖地抓到個不順耳的詞兒,立刻炸毛了。

  「你說什麼?」她眯著眼,從牙縫裡擠出話來:「與我成親算白忙活?」

  沈淮愣了一下,才後知後覺:「不是那個意思,你聽我解釋……」

  晚了,蘇芽已經從石上跳起,嗷嗚一聲直撲過來,將他按在樹上,「不會說話就別說!」

  沈淮被她推得後背直撞到樹上,一片花雨灑落,蘇芽已順勢勾著他脖頸兒,將人拉低了,踮起腳尖親了上去。

  因怕她滑倒,沈淮的手還扶著她的腰,穩穩地將她接著,正想問她要做什麼,唇上卻迎來了兇猛又香軟的火熱。

  饒是沈淮素有機變,這下也懵了。

  蘇芽啃了兩口,似不滿他的木訥,往後稍離了幾寸,含嗔帶怒地瞪他一眼,手已摸上他耳朵,不輕不重地揪了半圈。

  這卻怪不得沈淮,他雖然長著一副招人的模樣,還有個萬事從容的做派,其實於此道上卻還是個半吊子,也就起初撩蘇芽的時候上勁兒,真動真格兒的時候,那還不如蘇芽放得開。

  此時被蘇芽一瞪,他才緩過一點神來,雖然依舊搞不清蘇芽的路數,卻知道美人投懷送抱是萬萬拒絕不得的,再說少年人血氣方剛,誰的悸動誰曉得,他心底嘆了口氣,知道自己確實是被她吃得死死的。

  罷了,誰讓他說錯了話呢,這妖精磨人,哄著她不生氣就好。

  他將她又攬得近些,俯身就上那處愈加貪戀的柔軟香甜,情不自禁地合上雙眼。

  突然唇上一陣刺疼。

  「呃啊!」

  沈淮倒抽了一口涼氣,再次被蘇芽推到樹上。他唇上火辣辣地疼著,心裡又有點兒慌——果然還是生氣了,那她是氣他回應慢了,還是氣他說錯話了?

  方才的誤會有點兒大,引以為傲的急智全都飛到天邊去了,他看著那咬人的貓兒不敢說話,生怕再惹了她。

  「你就會欺負人!」貓兒已從他懷裡退出去,小臉兒通紅的,憤憤地瞪他:「那就別白忙活了,反正我已將你吃干抹淨,不稀罕了!」

  她說完轉身就走。

  沈淮下意識地伸手拉她,「芽兒……」

  她果然回頭了,他連忙道:「你聽我說——」

  誰知蘇芽一巴掌拍開他的手,卻是返身上前,一腳踢在他小腿上,「哼!你就是個大壞人!」

  可憐沈淮剛挨了一咬,這就又挨了一腳,上下夾擊,疼得是十分地貫通。他忍著痛不喊出聲,心裡卻是切實地認識到得罪貓兒的後果。

  沈大人對上蘇芽,是越來越沒轍,只能認栽。想著她出完氣後能聽他解釋,可蘇芽卻不按他的期望來,踢完了人轉身就跑,連頭都不帶回的。

  花瓣雨又在飄著,沈淮捂著小腿目送蘇芽,平生第一次,腦子混成了漿糊。

  他想不通——

  蘇芽是真生氣了,還是沒生氣?

  生氣吧,她卻親了他。

  沒生氣吧,她卻又咬了他。

  還有,她臨走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不稀罕了」?

  深陷情網的沈大人呆立在樹下,一顆心便如方才那面池水一般,全被她砸亂了。

  卻說蘇芽腳不停步地出了花圃,聽著身後沒有動靜,才將雙手舉起,捧住發燙的臉頰。

  她剛才說什麼了?

  「吃干抹淨」?

  哎呀,怎麼會冒出這麼個詞兒?

  羞死個人了!

  她忍不住跺腳,自己是不是有點兒恃寵而驕了?這口無遮攔的毛病,是什麼時候惹上的?

  嗚嗚,面子都沒了……

  還是出去躲躲吧,不然他真跟過來解釋怎麼辦?

  她這會兒可真不知該跟他說什麼好,演不下去啦!

  她朝著宅門往外跑,在門口遇上了歸來的高峻。

  「咦?你去哪兒?」高峻問:「若有什麼要辦的事,吩咐我們就好。」

  「不用!」蘇芽勾著脖頸兒,悶頭就衝出去了。

  高峻帶著一頭霧水,摸去了花圃:「公子,您怎麼在這兒?我剛見著蘇芽出門了。」


  沈淮還在參悟蘇芽這本天書呢,聞言臉色一變:完了,人都跑了,她定是被他傷了心了!

  「她手捂著臉,也不看人,眼睛好像有些紅,似乎和平時不太一樣。」高峻回想著,儘量細緻地向主子匯報。

  「那怎麼還讓她跑了?還不快去找?!」

  沈淮更急了,顧不上其它,就要出門去,卻被高峻硬在花圃前攔住了:「主子,您忘了自己正在養病呢?這要是踏出宅門,被人看見了,那就前功盡棄了啊!」

  沈淮揉著眉心在原地轉了兩圈,放下手,「那你還等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去追!」

  怎麼追?

  蘇芽是誰?那是淮安城裡的路路通。

  路既熟悉,腿腳又快,這會兒早就在市集上亂逛了。

  與沈淮猜測的不一樣,她臉上一派輕快,眼睛裡的笑意盛不下了,便是瞎子都能感受出來,何嘗有半分惱色?

  在鋪子裡挑了幾股上好的絲線,蘇芽笑眯眯地付了銀子,等著店家細緻地包好。

  婚期這麼趕,嫁衣是來不及自己繡了,別的總可以做一些。她想著至少要在沈淮身上帶兩樣自己親手做的東西。

  至於說生氣——她哪裡就有那么小氣?

  俗話說的好,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走路。

  想她蘇芽遍閱群書——話本子,識人無數——偷窺的,又在各府後宅的女人們嘴裡聽了不知多少事兒,關於怎麼看男人這件事,多少有些總結出來的心得。

  男人的性子不同,修養不一,喜好有異,可有一條,卻是從無例外的——他們的錢在哪兒,心就在哪兒。

  這是亘古不變的道理,無數事例堆出來的相人術。其餘的那些都是虛的,任誰舌燦蓮花都莫信。

  可沈淮這人,何止錢在她這兒,他的命都捨得給她。

  她心裡的篤定比運河口的鎮淮樓還安穩,怎會因他一句話就患得患失?

  只不過呢,這件事兒卻不能讓他太有數——難得看沈淮吃癟,豈能錯過?今日既然拿著了他的小把柄,那就須得用到盡興,否則他不長記性!

  哼,口無遮攔的又不是只有她一個。

  蘇芽提著絲線盒子,腳步輕快地出了鋪子,正準備接著逛呢,卻被階下一個花子給攔了路。

  那花子鬚髮繞臉,里外胡亂裹著好多層破布爛衣,瞅著就髒得很原始。他原是撲過來抱蘇芽腿的,卻被蘇芽敏捷地躲開,他去勢收不住,便硬生生地跌在階下,不知道摔痛了哪裡,抽搐著縮成一團。

  蘇芽皺了皺眉,花子那麼多,這麼大年紀還往人身上生撲的卻沒幾個,眼看著還有訛人的趨勢,實在同情不得。

  她正要繞過去走,那花子卻掙扎著抬起了頭,抬起一隻手,艱難地將披散的頭髮撥了撥,露出一雙狹長的眼來,嘶啞著聲音道:「姑娘,救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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