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師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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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棄對於這個窩在自己懷裡的徒兒很是沒轍,只能循循善誘。

  「我知道你是個有分寸的人,把左成扔進水之後也就罷了,但你對葛涯的報復卻有兩次,所以,他肯定是做了很可恨的事情。這件事不是你的錯。」

  連他自己都沒能對這些事釋懷,要他罵秦敘做得不對,有違裴棄的良心。

  秦敘默默想,我不只把左成扔進水裡了,我還在他深夜喝酒回家的路上又把他絆倒了,那包碎瓦還了回去。

  裴棄整理了一下思路,「雖然葛涯可惡,但是他和他弟弟的事情不應該由你來告訴御史台,這些事,不該沾手。」

  「為什麼?」秦敘聽得不明白。

  裴棄:「因為……」

  「髒嗎?和他弟弟?」秦敘嘴唇上的血色慢慢褪去,他害怕聽到一個肯定的答案。

  裴棄搖頭,「不是,因為感情這種事情,最難纏,寧可用別的方法,也絕對不要利用別人的感情來襲擊。」

  「好比我,如果我知道你,方辭禮,太子或是其他人因為我們之間的感情被連累,我會不計代價地去報復他。窮途莫追,禍不及家人。這些事情,我很忌諱,你以後別犯了。」

  秦敘點頭,他聽到了!

  裴棄說,他是很重要的人,他還排在第一個!

  秦敘一個猛子鑽進裴棄懷裡。

  裴棄輕車熟路地把人抱在懷裡,指尖挑著一縷頭髮玩,「真乖。不愧是我裴小郡王的徒兒。」

  秦敘反問,「那我還是錯了對嗎?」

  裴棄:「……」徒兒,你有點太執著了。

  裴棄搖頭道,「我不能說你對還是錯,因為我是個睚眥必報的人,只是我們用的法子不一樣。」

  秦敘貼著他的心口,聽著堅定有力的心跳,想,下次一定要做得更加隱蔽才行,不能讓裴棄操心這些破事。

  裴棄應該閒時一卷書,半壺茶,打馬過街少年風流。

  「裴棄,你怎麼知道的呀?」秦敘突然問,窩在懷裡久了,臉蛋紅撲撲的,叫人忍不住想狠狠蹂躪。

  「做得不好的地方要改。」秦敘雙手纏著他的腰。

  裴棄略去了太子和御史台的事情,只說把信被送到他手上來了。

  秦敘聽完之後一副深思的表情,像是很想知道是誰做的,但他忍住了,沒問。

  裴棄卻把人推開了,他覺得有些熱,「我是你師父,摟摟抱抱得成什麼體統。」

  秦敘乖乖地退到一旁,和等著主人撫摸的小狗沒有區別。

  裴棄側身推開窗戶,「你對左成和葛涯下手,那寧國公和徐尚書呢?」

  「寧國公那裡我沒得手,他發現了我,然後他說你放過他是因為南疆,所以我就沒有動他了,徐尚書……」

  裴棄直覺不是什麼好東西。

  果然,秦敘說,「……嗯,我裝鬼吊在他樑上,他嚇得抱住了他夫人哭。」

  說完他還偷瞄了下裴棄的表情,如他所料的一般,一言難盡。

  裴棄支著額頭思索了半晌,「我雖然是個睚眥必報的人,但我不願意你這樣,你也不應該成為一個滿手血腥的人。」

  「可我是準備上戰場的人,遲早都會雙手沾滿血的。」秦敘撇嘴,裴棄總是這樣。

  總是希望他成為一個正人君子,但他在狼窩長大,怎麼可能呢。

  也就裴棄,表面是個紈絝,實際上內里溫柔又正直。

  氣得他頭疼!

  秦敘抬手拆了髮帶,「師父,我今天用的是蘭花味道的皂角,你不聞聞嗎?」

  裴棄總是想不明白,秦敘這樣缺心眼是怎麼做到去教訓別人的。

  「挺好聞的。」裴棄壓根兒沒聞。

  秦敘抓著他的手,「師父,你摸摸,是不是很軟?」

  裴棄狠狠揉了一把,「嗯!」

  他頭頂一團亂,全是被裴棄揉的,餘下的長髮垂下來披在身後。

  裴棄問,「疼嗎?」

  「不疼,我喜歡師父這樣。」秦敘故意湊近。

  裴棄卻捏住了他的下巴,「下次做這種事情之前,先跟我商量,否則下一次這信就不是在我這裡了,是在陛下的案頭。」


  秦敘認真地點頭,心裡想的卻是,下一次我的手法就不會這樣粗糙了,才不會給人留下把柄。

  裴棄哪裡不知道他的想法,只是想現在扭轉確實不大可能,往後有的是機會,慢慢來。

  年少的時光總是過得很慢,流水繞著牆角的矮花,春風吹打著沒上栓的窗戶。

  裴棄愜意地坐在窗下寫字,順便把秦敘攆出去玩,他那些朋友天天來喊他。

  「不去,我就想陪著師父。」秦敘不動如鍾,手裡捏著墨條,慢慢研墨。

  裴棄笑道,「怎麼,等我娶妻之後你也陪著我?」

  秦敘腦子似乎根本沒有反應過來裴棄說了什麼,他嘴巴先開了口,「為什麼要娶妻?」

  問完之後他才覺得很奇怪。

  他經常說自己不娶妻,但是裴棄可沒有說過!

  相反,他還向順德帝求了自己選擇娶妻的權力。

  當時秦敘只覺得被重視,現在才發現問題。

  裴棄求這個上次的真正目的不是為了他,而是為了他未來的「師娘」!

  這個認知讓秦敘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裴棄也被他這個問題給震住了,好半天才張口,「……我為什麼不娶妻?」

  他的妻子一定會出自這上京的高門,並且是一個能讓順德帝和太子受益的家族。

  他自然要早做打算,畢竟東州的將領都已經開始把目光投向他了。

  秦敘微微彎腰,背上壓著好重的一塊兒巨石,他要喘不過氣了。

  「一定要娶妻嗎?」秦敘問,他頭一次慶幸自己眼睛大,否則肯定會裝不住淚水。

  裴棄很奇怪地問,「肯定要娶妻啊,你不想我娶妻嗎?」

  秦敘搖頭。

  不,裴棄想做的事情,都是對的。

  只是他不願意。

  他太想這個家裡只有他和裴棄兩個人了,太想裴棄只是他一個人的了……

  但這是不可能的!

  裴棄他自己就想要娶妻!

  這次的對話裴棄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在他看來,這不過就是一次再正常不過的閒聊。

  所以第二天他聽到秦敘出門和徐二吃酒時,只覺得欣慰,沒感受到半分的不對勁。

  直到傍晚,秦敘還沒有回家。

  裴棄這才發覺出不對來,秦敘不可能一天都不回來看他一眼吧?

  這種奇怪的感覺在青硯帶回來消息,說秦敘今晚不回來時達到了頂峰。

  「他親口說的?」裴棄擱下手上的一口沒動的龍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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