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又起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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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俸祿夠買這些衣裳嗎?」秦敘很糾結,衣裳確實好看,但是買這麼多,他害怕付不起錢。

  裴棄笑了,伸手揪了揪他臉上的軟肉,「我是你師父,給你花錢天經地義,別想了,你的錢留著娶媳婦兒吧。」你那點俸祿要真是拿來買衣裳,兩件就沒了。

  秦敘耳朵又紅了,「不娶。」

  「愛娶不娶。」裴棄帶著他直接進了醉仙樓。

  醉仙樓的掌柜眼睛一亮,一溜煙跑過來給他打扇,「哎喲,小郡王好啊,今日吃點什麼?還是老樣子嗎?」

  「老樣子,再加五個素菜。」裴棄進了自己的老地方,推開雕花鏤空的小窗,下面中央的台子上還有人在跳舞,裴棄興致缺缺,「你三年不吃肉……練武能行嗎?」

  秦敘訝然地問,「三年?什麼三年?」

  「守孝啊。」裴棄不愛提這些,因為他怕踩到秦敘的痛處。

  秦敘搖搖頭,說,「我不守孝三年,我守孝七期,就是四十九天,還有幾天了。」

  「哦。」

  秦敘繼續給他解釋,「我不能那麼久不吃肉,我要練武,還要時刻準備著回去打仗,我爹娘如果知道我守孝三年的話,他們會……」

  他沒說完,裴棄也不想聽那些屬於他的隱秘回憶,「好了,吃點栗子酥墊一下,我眯一會兒。」

  裴棄斜靠在窗邊的圈椅里,秦敘沒有吃東西,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裴棄看,他能感覺到裴棄情緒的轉變,可是他不知道裴棄為什麼對他那麼好。

  三十六個小六門,考了整整六天,終於結束了,裴棄伸了個懶腰,準備喊人去惜玉街兌現之前承諾的請客吃飯,結果福滿來了,「小郡王,秦世子,陛下召你二人入宮。」

  裴棄頷首,跟身邊的人隨意道了個別,帶著秦敘上了馬車,「福公公,舅舅找我們什麼事情?不會不讓我去今年的秋獵了吧。」

  福公公搖頭,「小郡王,是你國子監毆打葛涯的事情,被禮部和御史台聯名告了,陛下之前說你們都在考核,不能打擾,所以……」

  裴棄瞭然,明白了,今日就是專程來堵他的。

  「福公公,人是我打的,那個什麼台沒有說嗎?」秦敘坐得端正,聲音冷冽,眉眼裡帶著點戾氣。

  福公公訕笑,「禮部和御史台,說得聲勢浩大,但實際上來的也就四個人,徐尚書和御史台殿院侍御史徐大人,還有一個御史台沒有品級的左成。」

  「不是四個人嗎?還有一個呢?」秦敘問。

  「咔嚓」,福滿低頭一看,秦敘生生把手裡的粉青釉瓷茶盞捏得粉碎,裴棄蹙眉,隨手拿了塊兒白絹,「伸手。」

  秦敘聽話地伸出手,眼睛卻還看著福公公,「寧國公。」

  福滿點頭,他都替鄒國公尷尬,之前是你拒絕了人家,現在卻上趕著巴巴兒地求著人家做徒弟。

  「葛涯呢?沒來?」裴棄抬眉,秦敘的手沒有受傷,唯一受傷的只有那無辜的杯盞。

  福滿搖頭,「哪裡敢來啊,他自己也知道說得太過分了,非議長公主這樣的罪名,哪裡是他一個七品編撰的兒子能擔得起的,無論徐尚書如何去找他,他都不肯來御前。」

  裴棄冷笑,「原告都沒有,他們叫嚷個什麼勁兒,還禮部和御史台聯名,這怕是結黨營私。」

  他這話說得太重,福滿沒有接,秦敘垂眸看自己手上的血跡,他暗暗把徐家都記在了那包碎瓦上,除了那個傻兮兮的徐二。

  這回順德帝沒有再派轎子來接他,一行人走在紅牆之下,道旁的楊柳都低垂著枝條,宮人穿梭在宮道上灑水,生怕暑氣竄上去熱著了貴人,御書房的氣壓更低,四周的鎏金龍碗裡冒著冷氣,卻依舊叫人熱得心煩。

  裴棄繞過九折龍鳳屏風,抬眼一掃,就看到了抱著肚子的徐尚書,神色淡然的徐二大哥,還有個拄著拐杖的左成,以及一旁看到秦敘就兩眼放光的寧國公。

  裴棄輕嘖一聲,率先開口,「舅舅,我當街罰跪左成這事您不是已經懲罰過我了嗎?怎麼他們又找來了?難不成還想讓我賠錢?」

  順德帝聽著他胡攪蠻纏的話,心頭卻舒服了很多,因為裴棄恰好說中了他的心聲,都已經處理過了,你還來,說別的事又不帶個原告來,當朕這裡是菜市場啊。

  「還不是你惹的禍,人家的膝蓋都跪壞了。」順德帝哼了一聲,也不知道在朝誰哼。

  徐尚書抱著肚子站出來,「陛下,臣今日要告的不只是左成當街被裴郡王罰跪一事,還有裴郡王在國子監當眾毆打同窗之事,此等事情如此惡劣,還請陛下做主!」

  裴棄說話前先瞪了秦敘一眼了讓他別亂說話,自己走到徐尚書面前問他,「左丞為何被我當眾責罰,徐大人還記得嗎?葛涯又為什麼被我當眾毆打,徐大人又知道嗎?」

  「自然知道。」徐尚書挺著他的肚子上前一步,差點撞到裴棄,他言辭激烈,「這兩件事的起因均是因為郡王你行為不端所致!」

  裴棄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他掏了掏耳朵,轉頭在御書房裡看了一圈,發現大家臉上都是難以掩飾的震驚之色,連左成都懷疑地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腿,他這才回頭,「徐尚書,你說是因為我行為不端所致,那請問是我的什麼行為呢?」

  「六年前,長公主和駙馬征戰南疆,不幸殉國,你身為人子……」

  「身為人子卻不為其操辦喪儀,是為無父無母,不忠不孝之徒。是嗎?」裴其譏笑道,都聽膩了,怎麼就沒有一點新意呢。

  徐尚書點頭,「是,不操辦喪儀便罷,你又仗著自己郡王的身份在京都為非作歹!試問這京中的哪一家公子沒有被你打過?」

  順德帝隨手扯了扯軟枕,斜斜地靠著,裴棄轉身在圈椅上坐下,「是,都打過了,連你徐家的二公子也被我追著滿大街跑過。」

  徐尚書氣得吹鬍子,「你還有臉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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