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 三樓的住客
待房婉婉攙扶著花似霰離開之後，杜群一轉頭便看到依舊站在牆邊，面色難看的高鵬與鐘鳴。
「鍾公子、高公子，這間客房裡剛剛才發生了命案，鄙人覺得兩位繼續待在這間客房裡不太合適，更不吉利。不如先去樓下的大堂里找一個座頭先坐著歇息一下，讓虎門客棧的小二們上兩壺酒給兩位公子壓壓驚。」
高鵬嘴唇囁喏了幾下後，便問出了他此刻最關心的問題：「杜公子，這個房間裡才死過人，我和鍾公子兩個人今晚上該不會要繼續住在這個凶宅里吧？那也實在太瘮人了。」
高鵬起了個頭之後，鐘鳴立刻在邊上附和：「是啊，杜公子，您可是帶著我們過來的領頭人，這個時候可不能放著我們兩個不管，讓我和高公子繼續在這種房間裡過夜——到時候要是真來個鬼上身之類的，那你和婉婉姐也沒辦法向我們家裡交待啊。」
「這個問題，兩位公子就不用擔心了。」杜群這才明白他們兩個是在為過夜的事情擔心，抿嘴笑了一下：「等花老闆從傷痛當中稍稍緩過來一些以後，我自然會讓她想辦法給你們兩個再安排一間客房過夜，斷然不會讓你們在這凶宅里過夜的。不過我醜話也說在前頭，虎門客棧本就是窮鄉僻壤的客棧，現在又是他們店的非常時期，比不得洛陽城裡的大客棧，少不得要你們兩個和其他人擠一擠，到時候可別又滿口怨言。若是那樣，你們兩個乾脆還是在這裡繼續待著，也好和孫掌柜的冤魂做個伴，免得他感到孤單。」
鐘鳴被杜群的話說得忍不住打了個寒戰：「杜公子說笑了，我和高公子都是識大體的人，現在虎門客棧都到了這個節骨眼了，我們怎麼還會在那種小事情上糾纏不休，只要不讓我們兩個睡這間客房，就算把我們安排到馬廄里去，我們兩個也不會有絲毫怨言的。對吧，高公子？」
聽鐘鳴這麼一問，高鵬連忙將自己的腦袋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
「行了，你們兩個也不用擔心。花老闆是有分寸的，再怎麼也不至於把你們這兩個錦衣玉食的公子哥兒安排到馬廄裡面去的。你們且放寬心先去吃兩杯酒，到了要歇息的時候，虎門客棧自然會給你們安排好的。」
鐘鳴和高鵬對著杜群、李高道了兩聲謝後，便離開了客房，往一樓大堂去了。
「杜公子，孫掌柜之死你怎麼看？」李高待鐘鳴和高鵬離開之後立刻問杜群道。他知道杜群把那兩個年輕人支開，肯定是想和自己討論一下孫掌柜被毒殺一案的案情。
「李兄，這客棧住客人的客房全都在二樓，而且住店的客人基本上都知道三樓是客棧里老闆、掌柜和小二們歇息的地方。若是換作李兄住店，可會專門從二樓跑到三樓去轉一圈，而且把客棧老闆娘在走廊上燉人參湯的事情都摸得清清楚楚？」
「我這人住客棧就圖個有屋檐的地方休息而已。」李高笑道，「一般住進客棧以後囫圇吃點東西以後倒頭就睡，哪裡有心思跑到客棧老闆休息的地方去看東看西。」
話說到這裡的時候，李高猛然間就醒悟了過來。
「杜公子，你的意思是往花似霰燉盅裡頭投毒的不太可能是住在二樓客房裡的客棧住客？」他瞪大了眼睛問杜群道。
杜群微微頷首，算是認同了李高的說法：「鄙人正是這麼想的。一般的客人住店真的也就是過夜而已，要麼在房間裡歇息著，要麼就跑出去找樂子，誰又有那麼多時間窺視客棧的老闆？而且虎門客棧里才剛剛發生兩起命案，殺人的嫌犯十有八九就在住店的客人當中，這個時候每個客人都如同驚弓之鳥一般，在這個節骨眼上跑到三樓去探頭探腦，若是一不小心被其他二樓的住客看到了，指不定引出什麼誤會來。」
李高聽杜群這麼一說，便覺得他的話確實有幾分道理。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後，他便對杜群道：「照杜公子的說法，在燉盅里下毒的就是住在三樓的人了？」
「與二樓的住客相比，三樓的那幾個人確實更加可疑。」杜群點了點頭，接著往下說，「那個孫干和他的侍女兩個人投毒殺人的可能性我覺得不大。孫干就是個看不見東西的瞎子，若是沒有他的侍女在邊上攙扶著，恐怕連那個燉盅在哪裡都摸不到，更別提要揭開燉盅的蓋子往裡邊投毒了。」
「這個倒是說不準，」李高的看法有些不同，「孫干一個人確實很難做到，不過我看他的那個侍女蘭馨對孫干忠心耿耿，若是孫干真的想要投毒殺人，蘭馨恐怕也會毫不猶豫地站在孫干那一邊幫他下手。」
「看來李兄對孫公子還是有些偏見啊。」杜群懷疑李高是因為剛剛在一樓大堂里與孫干之間的那點不愉快而對孫干主僕二人耿耿於懷，不過他還是在面上露出一個笑容：「這個無妨，李兄若是覺得他們兩個可疑的話，大可以一會兒訊問他們一番。」
李高有些尷尬地咧了咧嘴：「孫干可是和我們縣太爺沾親帶故的，我哪裡敢訊問他們？最多問上幾句話。」
「除了孫干主僕二人之外，住在三樓、知道燉盅原委的就只有阿甲、阿乙、阿丙和老闆娘花似霰四人了。那三個小二投毒的可能是最大的，畢竟他們三個平日裡都被孫掌柜和花似霰驅馳奔，幹得又都是虎門客棧里最髒最累的活兒，拿到的工錢估計也不會太多。花似霰又是那種做事情有手腕的狠角色，有時候對那三個下人刻薄了，說不定就被他們記恨在心，趁著機會就對花似霰下了毒手，哪裡曉得竟然會誤中副車毒殺了孫掌柜。當然也有可能投毒的店小二的目標本來就是孫掌柜——也許他偷聽到了孫掌柜和花似霰的談話，知道參湯給了孫掌柜。」
「鍾公子、高公子，這間客房裡剛剛才發生了命案，鄙人覺得兩位繼續待在這間客房裡不太合適，更不吉利。不如先去樓下的大堂里找一個座頭先坐著歇息一下，讓虎門客棧的小二們上兩壺酒給兩位公子壓壓驚。」
高鵬嘴唇囁喏了幾下後，便問出了他此刻最關心的問題：「杜公子，這個房間裡才死過人，我和鍾公子兩個人今晚上該不會要繼續住在這個凶宅里吧？那也實在太瘮人了。」
高鵬起了個頭之後，鐘鳴立刻在邊上附和：「是啊，杜公子，您可是帶著我們過來的領頭人，這個時候可不能放著我們兩個不管，讓我和高公子繼續在這種房間裡過夜——到時候要是真來個鬼上身之類的，那你和婉婉姐也沒辦法向我們家裡交待啊。」
「這個問題，兩位公子就不用擔心了。」杜群這才明白他們兩個是在為過夜的事情擔心，抿嘴笑了一下：「等花老闆從傷痛當中稍稍緩過來一些以後，我自然會讓她想辦法給你們兩個再安排一間客房過夜，斷然不會讓你們在這凶宅里過夜的。不過我醜話也說在前頭，虎門客棧本就是窮鄉僻壤的客棧，現在又是他們店的非常時期，比不得洛陽城裡的大客棧，少不得要你們兩個和其他人擠一擠，到時候可別又滿口怨言。若是那樣，你們兩個乾脆還是在這裡繼續待著，也好和孫掌柜的冤魂做個伴，免得他感到孤單。」
鐘鳴被杜群的話說得忍不住打了個寒戰：「杜公子說笑了，我和高公子都是識大體的人，現在虎門客棧都到了這個節骨眼了，我們怎麼還會在那種小事情上糾纏不休，只要不讓我們兩個睡這間客房，就算把我們安排到馬廄里去，我們兩個也不會有絲毫怨言的。對吧，高公子？」
聽鐘鳴這麼一問，高鵬連忙將自己的腦袋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
「行了，你們兩個也不用擔心。花老闆是有分寸的，再怎麼也不至於把你們這兩個錦衣玉食的公子哥兒安排到馬廄裡面去的。你們且放寬心先去吃兩杯酒，到了要歇息的時候，虎門客棧自然會給你們安排好的。」
鐘鳴和高鵬對著杜群、李高道了兩聲謝後，便離開了客房，往一樓大堂去了。
「杜公子，孫掌柜之死你怎麼看？」李高待鐘鳴和高鵬離開之後立刻問杜群道。他知道杜群把那兩個年輕人支開，肯定是想和自己討論一下孫掌柜被毒殺一案的案情。
「李兄，這客棧住客人的客房全都在二樓，而且住店的客人基本上都知道三樓是客棧里老闆、掌柜和小二們歇息的地方。若是換作李兄住店，可會專門從二樓跑到三樓去轉一圈，而且把客棧老闆娘在走廊上燉人參湯的事情都摸得清清楚楚？」
「我這人住客棧就圖個有屋檐的地方休息而已。」李高笑道，「一般住進客棧以後囫圇吃點東西以後倒頭就睡，哪裡有心思跑到客棧老闆休息的地方去看東看西。」
話說到這裡的時候，李高猛然間就醒悟了過來。
「杜公子，你的意思是往花似霰燉盅裡頭投毒的不太可能是住在二樓客房裡的客棧住客？」他瞪大了眼睛問杜群道。
杜群微微頷首，算是認同了李高的說法：「鄙人正是這麼想的。一般的客人住店真的也就是過夜而已，要麼在房間裡歇息著，要麼就跑出去找樂子，誰又有那麼多時間窺視客棧的老闆？而且虎門客棧里才剛剛發生兩起命案，殺人的嫌犯十有八九就在住店的客人當中，這個時候每個客人都如同驚弓之鳥一般，在這個節骨眼上跑到三樓去探頭探腦，若是一不小心被其他二樓的住客看到了，指不定引出什麼誤會來。」
李高聽杜群這麼一說，便覺得他的話確實有幾分道理。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後，他便對杜群道：「照杜公子的說法，在燉盅里下毒的就是住在三樓的人了？」
「與二樓的住客相比，三樓的那幾個人確實更加可疑。」杜群點了點頭，接著往下說，「那個孫干和他的侍女兩個人投毒殺人的可能性我覺得不大。孫干就是個看不見東西的瞎子，若是沒有他的侍女在邊上攙扶著，恐怕連那個燉盅在哪裡都摸不到，更別提要揭開燉盅的蓋子往裡邊投毒了。」
「這個倒是說不準，」李高的看法有些不同，「孫干一個人確實很難做到，不過我看他的那個侍女蘭馨對孫干忠心耿耿，若是孫干真的想要投毒殺人，蘭馨恐怕也會毫不猶豫地站在孫干那一邊幫他下手。」
「看來李兄對孫公子還是有些偏見啊。」杜群懷疑李高是因為剛剛在一樓大堂里與孫干之間的那點不愉快而對孫干主僕二人耿耿於懷，不過他還是在面上露出一個笑容：「這個無妨，李兄若是覺得他們兩個可疑的話，大可以一會兒訊問他們一番。」
李高有些尷尬地咧了咧嘴：「孫干可是和我們縣太爺沾親帶故的，我哪裡敢訊問他們？最多問上幾句話。」
「除了孫干主僕二人之外，住在三樓、知道燉盅原委的就只有阿甲、阿乙、阿丙和老闆娘花似霰四人了。那三個小二投毒的可能是最大的，畢竟他們三個平日裡都被孫掌柜和花似霰驅馳奔，幹得又都是虎門客棧里最髒最累的活兒，拿到的工錢估計也不會太多。花似霰又是那種做事情有手腕的狠角色，有時候對那三個下人刻薄了，說不定就被他們記恨在心，趁著機會就對花似霰下了毒手，哪裡曉得竟然會誤中副車毒殺了孫掌柜。當然也有可能投毒的店小二的目標本來就是孫掌柜——也許他偷聽到了孫掌柜和花似霰的談話，知道參湯給了孫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