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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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暗曖昧的房間裡,凌亂的衣衫從門口一直落到床邊。

  男人一隻手將女人的雙手固在上方,另一手捏著她的下巴肆意親吻。

  只是身下的女人仿佛比他還要興奮,不時地挺起身子想要吻得更深。

  潮濕柔潤的唇瓣仿佛夏日發酵的漿果,濃重地散發著誘人發醉的氣味。

  熱吻隨即落到了她敏/感的耳後,孟嬌笑著拼命朝一邊躲癢,「好癢,那裡。」

  周銘川卻好像故意一般,吻得更深,引得她身子止不住地扭動。

  「孟嬌,我可以。」低啞的聲音從她耳後響起,「我可以的,你看見了。」

  孟嬌稍稍用力掙脫了他左手的束縛,環上了他的脖頸,「我看到了,周銘川,我看到了。」

  她聲音有一絲的低啞哽咽,卻又在轉瞬之間被他重重的親吻化成了輕/喘。

  男人雙手撐在她的身邊,轉過頭來正視著她,身子有些幾不可察的顫抖氣息不穩,「我今天不僅開完了全程,還是…還是——」

  「——還是第三名。」孟嬌一個推手將他推倒在了身側,循著他的身子翻跨了上去。

  她纖細的手指撫在男人有些激動起伏的胸口上,身子靠近他臉龐聲音比他還激動,「周銘川,我看到了,你拿了第三名。」

  她話音清冽篤定,重複著那個他想要告訴她的事情。

  漆黑柔軟的夜幕藤蔓一般絲絲柔柔地落在兩人的肩上,男人的眼裡瀲著星星點點的亮光,直直地盯著那個坐在他上方的女人。

  她嘴角掛一抹艷麗的笑容,笑著笑著眼淚就砸了一滴下來。

  狠狠地砸在了周銘川滾燙的胸口,又順著他千絲萬縷的肌理嚴絲合縫地滲進了他的心裡。

  周銘川雙手緊緊地按在孟嬌的腰側,心頭是一陣洶湧過一陣的浪潮。他做到了,他不僅順利地開完了全程,還拿到了第三名。

  可陸衡的聲音又一次不受控制地迴響在了他的耳畔。

  ——「她在你身下的時候,一定很美吧?」

  那句話像一句惡毒的咒語,輕而易舉地打敗了他腦海中關於事故的殘酷幻象。

  他被陳禹和趙尋拉開的時候,整個人就好像瘋了一般什麼也聽不到什麼也看不到,只想把這個妄圖毀了他的男人送下地獄。

  甚至於在坐上賽車準備出發的時候,周銘川都沒有意識到,他一點都沒有再想起來那場駭人的事故,因為他滿腦子都是對於那個男人的憤怒與瘋狂。

  陸衡想要毀了他,周銘川也想要毀了他。

  那種強烈而又無法消除的恨意像一顆迅速生長的大樹盤根錯節地深入在周銘川的心裡,他可以忍受任何來自外人的冷嘲熱諷。

  但是不能忍受任何與孟嬌有關的玷污,更何況這一次,他是想要毀掉他。

  可他偏偏不叫他如願。

  所有的意識被怒火點燃,他雙手緊緊握著方向盤衝出起跑線時,一種熟悉而又炙熱的感覺瞬間便充斥在了周銘川的心中。

  那是一種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

  熟悉到他曾經在賽場馳騁的每一天都與這感覺朝夕相伴,但是對於如今的他又是那樣陌生,陌生到他咬牙訓練了那麼久,才終於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

  那種對於賽道的天生敏銳和對賽車渾然一體的掌控。

  賽車飛出去的那一個瞬間,周銘川就知道,他回來了。

  那個真正的他回來了。

  女人細膩的肌膚一寸寸碾在他的身上,溫熱而又香甜的吻輕輕地落在他的唇邊。

  「還發呆。」孟嬌笑著罵他,正準備撐著他的胸口下去。

  周銘川卻片刻回了神緊緊地按住了她的腰,男人的眼裡逐漸變得模糊,一種蠢蠢欲動的情緒在眼角肆意瀰漫。

  孟嬌心口微微一驚,故意上去逗他,「不累嗎?剛剛比完賽,應該不太行吧。」

  她眼裡一抹水亮與通體的白皙直直地刺在周銘川的眼裡,整個人沒骨頭似的笑著晃在他的眼前,活像一個肆無忌憚的小妖精。

  周銘川身子慢慢收緊。

  孟嬌這才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連忙要投降,「我瞎說的瞎說——」

  可她話語還沒完半分,周銘川就已經翻身將她壓下。


  左手捏著她的下巴不准她後退,右手便撈起了她的腰。

  所有的嗚咽和求饒瞬間被吞咽進了炙熱的天羅地網,寸寸收緊,叫她無處可逃。

  她指節泛紅地抓在周銘川的手背,承著他的力一下又一下,仿佛被推進了無盡深淵的渡口。

  那渡口沒有船,只一把熊熊燃燒的火把,遠遠看著都覺得炙熱難忍。

  頭頂璀璨龐大的水晶燈在牆面投下一片濃郁的陰影,孟嬌看著看著便看晃了眼。

  眼角沁著一滴將落未落的淚珠,又痛又舒暢地緩緩闔上了眼睛。

  柔軟的黑色藤蔓便為他們編織了一個緊密無間的二人世界,輕而易舉地就拉著兩個互相糾纏的靈魂肆意淪陷。

  她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見了。

  她只知道,那個人,一直在她身邊。

  他將她完全地包裹,細心地吃進肚子裡。

  她是他的,他是她的。

  -

  那次從北香山回去之後,陳禹整個人一掃之前每天的擔憂,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每天不是在朋友圈裡發周銘川的訓練視頻,就是打電話叫孟嬌來看周銘川訓練。

  孟嬌好幾次下班之後,都能在手機上收到陳禹發來的十幾條消息,無一例外都是視頻和照片。

  但是她絕對理解陳禹的心情,畢竟那個男人從泥潭裡一步一步走出來,陳禹也是功不可沒。

  只是她今天確實沒辦法去看周銘川的訓練,因為下午的時候,孟國輝給她打了個電話,問她過年要不要回家吃飯。

  態度還是挺冷漠的,也沒問其他的事情。

  上次孟嬌的那條視頻和簡訊發出去之後,孟國輝也沒回復她。

  但是孟嬌知道,孟國輝並沒有坐視不管。

  因為陸衡從那以後,就徹底地消失在了她的生活中。

  -

  孟嬌下午下班之後,就先回家換了套衣服,然後打車回了別墅。

  站在別墅門口的時候,心情卻還是有些忐忑,也是這麼久沒有回過家了。

  進門的時候,孟國輝還沒回來,只有阿姨在準備飯菜。

  「小姐回來了啦,」阿姨有些激動地從廚房裡出來,「怪不得今天先生電話里特地說多做一些小姐愛吃的菜。」

  阿姨也是許久沒見孟嬌了,心裡有些想念。

  孟嬌聽到這話,心頭微微有些發酸。

  雖然孟國輝真的是狠心把她趕出家門了,但是她也就這麼犟得一直沒來看看他。

  「嗯,麻煩阿姨了。」孟嬌抬眼看了看自己的臥室。

  「小姐,樓上的房間我每天都有打掃了,您要不先回去休息休息吧。」

  「不用了。」孟嬌搖了搖頭,說到底,孟國輝沒開口原諒她。

  孟嬌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發了一會呆,門口很快傳來了開門的聲音,她回頭望過去,是孟國輝和李琴。

  孟嬌立馬站起了身子,腳步卻好像僵在了原地,只開口低聲喊了句:「爸,媽。」

  孟國輝換了鞋子瞥她一眼,低低地嗯了一聲沒多理她,李琴看孟國輝這副樣子也是搖了搖頭,然後走到了孟嬌面前憐惜地摸了摸她的臉,語氣帶著些埋怨,「這麼久了還不肯回家,真有你的。」

  孟嬌眨了眨眼睛,有些委屈,「又不是我不想。」

  「到現在還沒分?」李琴問道。

  「沒有,」孟嬌簡短地回道,隨後又補上,「也不會分。」

  李琴不滿意地看了她一眼,「你這孩子到底還要多久才能明白父母的苦心?」她拉著孟嬌坐在沙發上,伸手攬住了她的身子,「媽是心疼你,也不想把你逼出去,但是你爸不同意你知不知道啊?你看看你現在在那個美術館工作,有幾個錢,夠吃嗎?」

  李琴越說心裡越傷心,伸手摸了摸孟嬌的臉,「看著是不是瘦了?」

  「沒有,媽。」孟嬌拉下她的手,「我上次不是給你們發過他比賽的成績嗎?他有正經職業,也會有很好的成績,你們為什麼就不能給他一個機會呢?」

  「可開賽車的那麼多,又不是每個都能出人頭地。」李琴擔憂道,「再說了,你有多少個青春可以陪著他熬?萬一熬到最後發現他就是沒辦法出人頭地呢?」


  孟嬌看著李琴油米不進的模樣,心裡嘆了口氣,她知道在沒有結果之前,父母總是會做最壞的打算。

  她之前或許還會埋怨孟國輝不肯理解她,不肯支持她。但是現在她已經放棄了。

  只要她知道周銘川一定會出人頭地就好。

  晚些時候孟天也從外面回來了,四個人坐在餐廳里,一頓飯吃得像是默片。

  誰也不肯開口說話。

  孟國輝不打算向孟嬌鬆口,孟嬌也不打算向孟國輝低頭。

  倒也是莫名地合拍,卻叫人看著生氣。

  只有李琴雖然嘴上說著不饒人,筷子卻還是不斷地給孟嬌夾菜,好像她在外面總也是吃不飽一般。

  孟嬌心不在焉地隨意吃了一些,包里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是電話。

  一桌人立馬都投去了目光,誰都能猜個大概,到底是誰給孟嬌打來的電話,只孟國輝還僵著臉沒朝她看過去。

  「抱歉,接個電話。」孟嬌朝孟國輝輕聲說道,便拿著手機走出了餐廳。

  她沒打算讓所有人圍觀周銘川給她打電話。

  孟嬌離開的小几分鐘裡,孟國輝就沒再動過筷子了,他一口悶了杯子裡的白酒,李琴在一旁皺了眉頭輕罵道:「說幾句話會死啊,非要和姑娘強撐著。」

  孟國輝冷冷遞過去一個眼光,放下了杯子,「要說也是她主動和我說,我憑什麼主動和她說話。」

  李琴無奈地翻了個白眼,「行,你就犟著吧,晚上的時候就別在我耳邊抱怨。」

  「絕對不可能。」

  孟國輝話音剛落,孟嬌就結束電話走了回來。

  她並沒有重新坐回位置上,只是站在餐廳門口朝裡面笑了一下。

  「爸媽,小天,我可能要先走了。周銘川在外面等我,我害怕外面太冷了他感冒。」

  孟嬌眼神有些猶豫地落在孟國輝不悅的臉上,手指微微縮了一下。

  氣氛冰冷的餐廳里仿佛結上了一層霜,凍得人不敢開口說話。

  「爸,」孟嬌內心掙扎了半秒還是開口道,「謝謝你。」

  陸衡的事情,謝謝你。

  她聲音輕輕柔柔的,卻沒有半分的敷衍。

  孟嬌說完便轉身離開了餐廳,從沙發上拿了包之後便再沒回頭地走出了別墅。

  別墅外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沉重的靛青濃郁得鋪灑在乾淨寬闊的馬路上。

  周銘川正靠在車邊等她,見她出來之後便伸出兩隻手等著抱她。

  他眉眼是繾綣的溫柔,映襯著昏暗的天光就落在了孟嬌的心底。

  她心口一緊,小跑著便奔向了周銘川的懷裡。

  低低地啜泣了起來。

  孟國輝不肯同她講話,她很傷心。

  當日和他鬧翻的時候也是鐵了心的絕不會屈服,但是人總是那麼容易被擊潰,尤其是他明明板著一張生氣的臉,卻還是那麼萬無一失地,保護了她的周全。

  孟嬌很想同孟國輝和好,但是她現在還做不到。

  周銘川大概也知道她為什麼會這麼傷心,沒多說話只是緊緊地抱著她。

  良久,他才緩緩地說道:「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孟嬌這才從他懷裡抬起一張慘兮兮的小臉,聲音低低的:「什麼?」

  周銘川抬手溫柔地擦去了她眼角一滴眼淚,「明年開春的時候,我要去林市參加一場比賽。」

  「是什麼比賽?」孟嬌聽說是比賽,言語關心了起來,「要去多久?」

  周銘川低下頭輕輕抵著她的額間,「可能要去那裡先集訓兩個月,但是這場比賽很重要,如果拿第一的話——」

  「——會怎麼樣?」孟嬌兩隻眼急急地看著他,催他快講。

  周銘川嘴角溫柔地抿起一個笑,輕輕吻了下她的唇邊。

  「如果拿第一的話,我們就一起去歐洲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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