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余芊芊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以什麼心態看著那兩個人站在牆角說話的，那個穿著紅色低胸短裙的女人一眼看上去就不是什么正經的女人。
她腦海中又浮現了當年孟嬌和她去捉姦的那個場景，凌亂的衣衫，驚恐的女人。
余芊芊甚至不敢多想，只一秒，就覺得五臟六腑生疼。
她忍著心頭的憤怒冷靜地拿出了手機，「咔嚓」拍下了那個女人和周銘川交談的畫面。
然後轉頭走進了電影院。
包間裡已經沒有了兩人交談的聲音，余芊芊輕手輕腳地走進去看見陸衡朝她在嘴邊比了一個手指，然後輕聲道：「睡了。」
余芊芊抬頭去看，才發現孟嬌這個沒心沒肺地正仰在沙發里睡得正香，一點也沒意識到，她那個心心念念的修車師傅正在外面和其他女人調情。
不過余芊芊本來也沒打算讓孟嬌當場「捉姦」，一是他們兩人根本就沒確立關系所以也談不上捉姦，二是余芊芊可以確定孟嬌要是親眼看到，指不定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
她倒不是擔心孟嬌會撕爛這對狗男女的嘴臉，她只是擔心孟嬌會傷心過度哭得要死要活。
這種事情，還是回家以後再慢慢和她說好了。
一場電影看得七零八碎，孟嬌醒來的時候，電影上正播放著冗長的演職員名單。
「怎麼結束了？」她帶著睡意的嗓音軟糯綿長，輕輕柔柔地刮過陸衡的心口。
「嬌嬌晚上還想去哪裡嗎？」
「嗯？」孟嬌還沒反應過來，「不是回家嗎？」
「我知道一家溫泉店非常有名，要不要去那裡試試？」陸衡兩手撐在她的沙發邊問道。
孟嬌不動神色地把身子往後靠著，搖了搖頭，「我困了，想回家睡覺。」
陸衡抬眼看了她好一會，還好這影院燈光昏暗，不然孟嬌一定嚇得躲到余芊芊的身後。
這男人眼神涼薄讓人看了不寒而慄，明明什麼都沒說，孟嬌卻覺得他想要掌控自己。
「好吧，那下次有機會在一起去。」陸衡還是鬆了口。
「…嗯。」
陸衡笑了笑，伸手摸了一下孟嬌的頭髮。
孟嬌一路上都沒怎麼說話，她坐在陸衡的副駕駛上裝睡。其實她在電影院睡了一覺早就不困了，但是現在在車裡，她真的不想再和陸衡說話了。
她不僅瞎話說不過他，連氣場都被他碾壓，實在是抗不過只能裝睡。
孟嬌和余芊芊下車之後，陸衡在特意把她們送到了門口。
「我在市中心買了一間公寓一個人住，到時候請你們來玩。」
「好呀，」余芊芊回道，「陸衡那你先回吧，今天謝謝你了。」
「不客氣，都是我應該做的，倒是希望下次嬌嬌能賞臉讓我多點機會展示。」陸衡的目光落在繼續裝瞌睡的孟嬌臉上，嘴角勾了勾。
「那回見。」
「嗯，再見。」
陸衡話音剛落，孟嬌忙不迭地轉身走進了院子裡。
「小寡婦，你這表現得未免也太明顯了吧！」余芊芊一看陸衡走了，連忙追到孟嬌的身邊吐槽道，「這陸衡大概得是瞎了才看不出來你不喜歡他。」
「有這麼明顯嗎？」孟嬌喜極而泣。
余芊芊：「……」
「你就這麼不喜歡陸衡？」
「不喜歡，」孟嬌踢開了高跟鞋，小跑著上了樓，「他這人啊，控制欲強得很。」
「你怎麼看出來的？」
「感覺到的。」
從他把雙手按在孟嬌的身側，孟嬌就下了這個結論。
「但是他看起來很喜歡你啊？」余芊芊追上樓。
「但你不覺得他很奇怪嗎？他明明那麼多年沒見過我也沒聯繫過我，現在一上來就表現得那麼親密。」孟嬌坐在化妝鏡前卸起了妝。
「人家就是一見鍾情唄。」
「一見鍾情？」孟嬌笑了一聲，「他只是想找個和他相匹配的而已。」
「那你呢？你不想和自己找個相匹配的？」余芊芊坐在沙發上看著孟嬌說到，語氣里的意味誰都聽得出來。
孟嬌擦了一半的妝，轉過臉來，「我…」
「我知道你為難，」余芊芊站起身來一步步走近，「所以我打算讓你先看看這個。」
她心裡也有些忐忑，拿出手機的手心在微微出汗。
可是余芊芊絕不會，做一個讓閨蜜被男人蒙在鼓裡的人。
「照片上的這個人，你應該認識吧？」
孟嬌看著她一臉凝重的樣子心裡本有些不在意，可那照片一拿出來，她整個心都狠狠地墜了下去。
照片裡的光線並不清晰，余芊芊看上去也是從很遠的地方拍的。
照片的中心，周銘川微微靠在陰暗的角落裡，旁邊站在了一個穿著紅色低胸短裙的女人，女人站得離周銘川極近，拍照片的瞬間正貼著周銘川的耳邊說話。
而那女人熟悉的齊肩大波浪，孟嬌幾乎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正是那天在周銘川家裡看見的女人。
——「那女人是誰？」
——「不重要的人。」
——「你有沒有女朋友啊？」
——「沒有。」
周銘川的聲音反覆地在孟嬌的腦海回放，可是這照片上的兩人卻像一把尖銳的小刀，直直地扎在孟嬌的眼底。
心臟一陣驟縮，孟嬌咬著牙齒無法說話。
「孟嬌。」余芊芊看著她整個人定在了原地不肯說話，有些心疼地收回了手機。
但是她不後悔這個決定，長痛不如短痛。
「我看電影的時候出去看到的，他們兩個大概也是一起來看電影的，」余芊芊坐在她身邊輕輕摟著孟嬌的肩膀，「周銘川這樣的人，心裡藏了太多的秘密，你看不透也是正常，不過我不能再看著你這樣淪陷下去了。孟嬌，如果你一開始只是圖個開心，那麼現在，可以放手了。」
「要不然，從現在開始，他帶給你的，就只有痛苦。」
余芊芊緩緩地把話說完，孟嬌卻還是沒有說話。
「這是，真的嗎？」
良久孟嬌才喃喃開口，可她眼圈已經通紅，這話不過是在問自己。
她右手有些輕顫地繼續卸起了妝，可一邊卸，淚珠子也一邊落。
斷斷續續，手也開始抖個不停。
直到最後，徹底丟了卸妝棉，哭了起來。
「可是他明明告訴我他沒有女朋友的，」孟嬌一邊抽泣一邊說道，「他說那個女人不是什麼重要的人，他還給我買拖鞋。」
「那他為什麼要和我一起吃飯？」孟嬌的聲音里充滿了委屈，她不知道周銘川為什麼要騙她。
為什麼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卻又騙自己他沒有女朋友？
如果他真的不喜歡自己，為什麼不直接點告訴自己他有喜歡的人了？
為什麼一定要這樣戲弄自己？
孟嬌一想到這裡，心頭的委屈就止不住的翻湧。
她甚至可以接受周銘川不喜歡她，卻無法接受他這樣捉弄她。
余芊芊把孟嬌摟在懷裡，「小寡婦，你還有我呢，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都會在這裡陪著你的。」
「你還記得的那年我們在酒吧鬧事之後嗎，你拖著我在街上瞎走，問我舒心了沒有，我說有。其實哪裡呢？真正愛過的人，就算最後鬧得你死我活讓他千刀萬剮，自己的心裡又何嘗不是在地獄煎熬。」
「早點發現早點脫身，總好過最後，撕心裂肺。」
-
那天晚上孟嬌是抱著余芊芊哭著入睡的，她哭著哭著興許是哭累了，下半夜的時候便昏睡了過去。
倒是余芊芊睜著眼睛看了一晚的月亮，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做錯。
因為她拍完照片正準備回去的時候，便看見周銘川明顯不耐煩地站離了那個女人好幾步，然後說了句什麼，轉身而去。
那女人似乎是徹底絕望了，對著周銘川的背影大喊了一句，「你永遠這麼鐵石心腸！」
余芊芊很難去分辨他們兩個到底發生了什麼，她也不想去分辨。
是情侶關係？亦或是分手了？
可那女人看起來，並不情願。
孟嬌從小家庭和睦嬌生慣養著長大，你指望她能有多少心機去和那個看起來妖艷輕浮的女人對抗？
更何況，單單一個周銘川，就已經讓她每日提心弔膽日思夜想了。
她希望孟嬌得到幸福，在一個靠譜的男人身上。
而不是那個藏了一身秘密的周銘川。
-
孟嬌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兩隻眼睛腫得像小核桃，她正好興致全無便每日躲在家裡看電視。
孟天這幾天難得地待家裡，每次進出客廳都能看見孟嬌一臉冷漠地坐在電視機前。
「姐，這不是個搞笑電影嗎？你怎麼看出了恐怖片的感覺？」孟天坐在她身邊觀察著她這張面無表情的素顏臉。
孟嬌頭都沒動一下，冷冷地飛過去一個眼神，「走開。」
孟天假裝嚇得一哆嗦，立馬嬉笑著問道：「是不是心情不好，要不要我陪你出國玩兩天？」
孟嬌緩緩地轉過頭去，「你為什麼這幾天天天待在家裡？能不能求你出去？」
孟天一臉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睡躺在了沙發上，惆悵地說道：「我也想出去玩啊，可是這賽車開不起來了，出去了也沒意思啊。」
「怎麼開不起來了？」
「哦對了，你不知道，」孟天坐起身子說道，「就前段時間的事情，川哥那天晚上來給我開賽車說是有急事需要用錢，我就正好組了個局，在奪命山上，誰知道那天那邊施工，天黑又看不清，川哥直接一個衝撞差點從山上飛了出去。」
「那可是奪命山啊，飛下去了鐵定沒命，還好川哥技術好及時轉了車的方向撞向了裡面，雖然說是摔斷了條胳膊，但好歹命保住了。」
孟嬌一臉凝重地聽著孟天的回話，「你這樣鬧出人命了怎麼辦！」
「我也不想的啊，這也不能全怪我，」孟天也有些委屈，「本來遇到這種臨時維修也不是沒有過，只是那天碰巧了川哥的後背受了傷，開車的時候手臂施不上力才導致的車禍。也不知道哪個不長眼的，硬生生給他後背劃拉了那麼深一條口子。」
孟天說起來的時候還不時覺得可怕，「反正我也給了很多錢的，姐你可別說我沒良心啊。」
孟嬌看著孟天的樣子，心裡憋了一口氣，「反正這賽車不是什麼好東西，你以後最好別碰。」
孟天癟了癟嘴，沒說話。
孟嬌又靠回了沙發上，她心裡不知為什麼，又想起來周銘川受傷的右手。
「孟天，你那個川哥賽車具體是在哪天？」
孟天轉了轉眼睛想了一會，「好像是…哦對了，就是那天晚上你妝糊得像鬼一樣還穿了一雙粉色拖鞋回家的那天，你回來的時候，我正好出門去找他們開賽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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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腦海中又浮現了當年孟嬌和她去捉姦的那個場景，凌亂的衣衫，驚恐的女人。
余芊芊甚至不敢多想，只一秒，就覺得五臟六腑生疼。
她忍著心頭的憤怒冷靜地拿出了手機，「咔嚓」拍下了那個女人和周銘川交談的畫面。
然後轉頭走進了電影院。
包間裡已經沒有了兩人交談的聲音，余芊芊輕手輕腳地走進去看見陸衡朝她在嘴邊比了一個手指，然後輕聲道：「睡了。」
余芊芊抬頭去看，才發現孟嬌這個沒心沒肺地正仰在沙發里睡得正香，一點也沒意識到，她那個心心念念的修車師傅正在外面和其他女人調情。
不過余芊芊本來也沒打算讓孟嬌當場「捉姦」，一是他們兩人根本就沒確立關系所以也談不上捉姦，二是余芊芊可以確定孟嬌要是親眼看到，指不定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
她倒不是擔心孟嬌會撕爛這對狗男女的嘴臉，她只是擔心孟嬌會傷心過度哭得要死要活。
這種事情，還是回家以後再慢慢和她說好了。
一場電影看得七零八碎，孟嬌醒來的時候，電影上正播放著冗長的演職員名單。
「怎麼結束了？」她帶著睡意的嗓音軟糯綿長，輕輕柔柔地刮過陸衡的心口。
「嬌嬌晚上還想去哪裡嗎？」
「嗯？」孟嬌還沒反應過來，「不是回家嗎？」
「我知道一家溫泉店非常有名，要不要去那裡試試？」陸衡兩手撐在她的沙發邊問道。
孟嬌不動神色地把身子往後靠著，搖了搖頭，「我困了，想回家睡覺。」
陸衡抬眼看了她好一會，還好這影院燈光昏暗，不然孟嬌一定嚇得躲到余芊芊的身後。
這男人眼神涼薄讓人看了不寒而慄，明明什麼都沒說，孟嬌卻覺得他想要掌控自己。
「好吧，那下次有機會在一起去。」陸衡還是鬆了口。
「…嗯。」
陸衡笑了笑，伸手摸了一下孟嬌的頭髮。
孟嬌一路上都沒怎麼說話，她坐在陸衡的副駕駛上裝睡。其實她在電影院睡了一覺早就不困了，但是現在在車裡，她真的不想再和陸衡說話了。
她不僅瞎話說不過他，連氣場都被他碾壓，實在是抗不過只能裝睡。
孟嬌和余芊芊下車之後，陸衡在特意把她們送到了門口。
「我在市中心買了一間公寓一個人住，到時候請你們來玩。」
「好呀，」余芊芊回道，「陸衡那你先回吧，今天謝謝你了。」
「不客氣，都是我應該做的，倒是希望下次嬌嬌能賞臉讓我多點機會展示。」陸衡的目光落在繼續裝瞌睡的孟嬌臉上，嘴角勾了勾。
「那回見。」
「嗯，再見。」
陸衡話音剛落，孟嬌忙不迭地轉身走進了院子裡。
「小寡婦，你這表現得未免也太明顯了吧！」余芊芊一看陸衡走了，連忙追到孟嬌的身邊吐槽道，「這陸衡大概得是瞎了才看不出來你不喜歡他。」
「有這麼明顯嗎？」孟嬌喜極而泣。
余芊芊：「……」
「你就這麼不喜歡陸衡？」
「不喜歡，」孟嬌踢開了高跟鞋，小跑著上了樓，「他這人啊，控制欲強得很。」
「你怎麼看出來的？」
「感覺到的。」
從他把雙手按在孟嬌的身側，孟嬌就下了這個結論。
「但是他看起來很喜歡你啊？」余芊芊追上樓。
「但你不覺得他很奇怪嗎？他明明那麼多年沒見過我也沒聯繫過我，現在一上來就表現得那麼親密。」孟嬌坐在化妝鏡前卸起了妝。
「人家就是一見鍾情唄。」
「一見鍾情？」孟嬌笑了一聲，「他只是想找個和他相匹配的而已。」
「那你呢？你不想和自己找個相匹配的？」余芊芊坐在沙發上看著孟嬌說到，語氣里的意味誰都聽得出來。
孟嬌擦了一半的妝，轉過臉來，「我…」
「我知道你為難，」余芊芊站起身來一步步走近，「所以我打算讓你先看看這個。」
她心裡也有些忐忑，拿出手機的手心在微微出汗。
可是余芊芊絕不會，做一個讓閨蜜被男人蒙在鼓裡的人。
「照片上的這個人，你應該認識吧？」
孟嬌看著她一臉凝重的樣子心裡本有些不在意，可那照片一拿出來，她整個心都狠狠地墜了下去。
照片裡的光線並不清晰，余芊芊看上去也是從很遠的地方拍的。
照片的中心，周銘川微微靠在陰暗的角落裡，旁邊站在了一個穿著紅色低胸短裙的女人，女人站得離周銘川極近，拍照片的瞬間正貼著周銘川的耳邊說話。
而那女人熟悉的齊肩大波浪，孟嬌幾乎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正是那天在周銘川家裡看見的女人。
——「那女人是誰？」
——「不重要的人。」
——「你有沒有女朋友啊？」
——「沒有。」
周銘川的聲音反覆地在孟嬌的腦海回放，可是這照片上的兩人卻像一把尖銳的小刀，直直地扎在孟嬌的眼底。
心臟一陣驟縮，孟嬌咬著牙齒無法說話。
「孟嬌。」余芊芊看著她整個人定在了原地不肯說話，有些心疼地收回了手機。
但是她不後悔這個決定，長痛不如短痛。
「我看電影的時候出去看到的，他們兩個大概也是一起來看電影的，」余芊芊坐在她身邊輕輕摟著孟嬌的肩膀，「周銘川這樣的人，心裡藏了太多的秘密，你看不透也是正常，不過我不能再看著你這樣淪陷下去了。孟嬌，如果你一開始只是圖個開心，那麼現在，可以放手了。」
「要不然，從現在開始，他帶給你的，就只有痛苦。」
余芊芊緩緩地把話說完，孟嬌卻還是沒有說話。
「這是，真的嗎？」
良久孟嬌才喃喃開口，可她眼圈已經通紅，這話不過是在問自己。
她右手有些輕顫地繼續卸起了妝，可一邊卸，淚珠子也一邊落。
斷斷續續，手也開始抖個不停。
直到最後，徹底丟了卸妝棉，哭了起來。
「可是他明明告訴我他沒有女朋友的，」孟嬌一邊抽泣一邊說道，「他說那個女人不是什麼重要的人，他還給我買拖鞋。」
「那他為什麼要和我一起吃飯？」孟嬌的聲音里充滿了委屈，她不知道周銘川為什麼要騙她。
為什麼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卻又騙自己他沒有女朋友？
如果他真的不喜歡自己，為什麼不直接點告訴自己他有喜歡的人了？
為什麼一定要這樣戲弄自己？
孟嬌一想到這裡，心頭的委屈就止不住的翻湧。
她甚至可以接受周銘川不喜歡她，卻無法接受他這樣捉弄她。
余芊芊把孟嬌摟在懷裡，「小寡婦，你還有我呢，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都會在這裡陪著你的。」
「你還記得的那年我們在酒吧鬧事之後嗎，你拖著我在街上瞎走，問我舒心了沒有，我說有。其實哪裡呢？真正愛過的人，就算最後鬧得你死我活讓他千刀萬剮，自己的心裡又何嘗不是在地獄煎熬。」
「早點發現早點脫身，總好過最後，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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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孟嬌是抱著余芊芊哭著入睡的，她哭著哭著興許是哭累了，下半夜的時候便昏睡了過去。
倒是余芊芊睜著眼睛看了一晚的月亮，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做錯。
因為她拍完照片正準備回去的時候，便看見周銘川明顯不耐煩地站離了那個女人好幾步，然後說了句什麼，轉身而去。
那女人似乎是徹底絕望了，對著周銘川的背影大喊了一句，「你永遠這麼鐵石心腸！」
余芊芊很難去分辨他們兩個到底發生了什麼，她也不想去分辨。
是情侶關係？亦或是分手了？
可那女人看起來，並不情願。
孟嬌從小家庭和睦嬌生慣養著長大，你指望她能有多少心機去和那個看起來妖艷輕浮的女人對抗？
更何況，單單一個周銘川，就已經讓她每日提心弔膽日思夜想了。
她希望孟嬌得到幸福，在一個靠譜的男人身上。
而不是那個藏了一身秘密的周銘川。
-
孟嬌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兩隻眼睛腫得像小核桃，她正好興致全無便每日躲在家裡看電視。
孟天這幾天難得地待家裡，每次進出客廳都能看見孟嬌一臉冷漠地坐在電視機前。
「姐，這不是個搞笑電影嗎？你怎麼看出了恐怖片的感覺？」孟天坐在她身邊觀察著她這張面無表情的素顏臉。
孟嬌頭都沒動一下，冷冷地飛過去一個眼神，「走開。」
孟天假裝嚇得一哆嗦，立馬嬉笑著問道：「是不是心情不好，要不要我陪你出國玩兩天？」
孟嬌緩緩地轉過頭去，「你為什麼這幾天天天待在家裡？能不能求你出去？」
孟天一臉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睡躺在了沙發上，惆悵地說道：「我也想出去玩啊，可是這賽車開不起來了，出去了也沒意思啊。」
「怎麼開不起來了？」
「哦對了，你不知道，」孟天坐起身子說道，「就前段時間的事情，川哥那天晚上來給我開賽車說是有急事需要用錢，我就正好組了個局，在奪命山上，誰知道那天那邊施工，天黑又看不清，川哥直接一個衝撞差點從山上飛了出去。」
「那可是奪命山啊，飛下去了鐵定沒命，還好川哥技術好及時轉了車的方向撞向了裡面，雖然說是摔斷了條胳膊，但好歹命保住了。」
孟嬌一臉凝重地聽著孟天的回話，「你這樣鬧出人命了怎麼辦！」
「我也不想的啊，這也不能全怪我，」孟天也有些委屈，「本來遇到這種臨時維修也不是沒有過，只是那天碰巧了川哥的後背受了傷，開車的時候手臂施不上力才導致的車禍。也不知道哪個不長眼的，硬生生給他後背劃拉了那麼深一條口子。」
孟天說起來的時候還不時覺得可怕，「反正我也給了很多錢的，姐你可別說我沒良心啊。」
孟嬌看著孟天的樣子，心裡憋了一口氣，「反正這賽車不是什麼好東西，你以後最好別碰。」
孟天癟了癟嘴，沒說話。
孟嬌又靠回了沙發上，她心裡不知為什麼，又想起來周銘川受傷的右手。
「孟天，你那個川哥賽車具體是在哪天？」
孟天轉了轉眼睛想了一會，「好像是…哦對了，就是那天晚上你妝糊得像鬼一樣還穿了一雙粉色拖鞋回家的那天，你回來的時候，我正好出門去找他們開賽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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