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風暴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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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靜安拖著行李箱走進客廳,順手在郁辭身上擰了一把。

  狗男人,在自己女兒面前滿嘴跑火車。

  久久掙扎不下,撅著嘴看郁辭,「叔叔,你是不是也想做我爸爸?」

  「想啊,寶貝,我做你爸爸好不好?」

  久久傲嬌地搖頭,「我媽媽是女王,她說了才算,不過我要是不同意,媽媽是不會同意的。」

  郁辭輕笑,將久久放到地上。

  久久忙不迭地去開皮箱,拉開拉鏈,滿箱子的包裝盒。

  她黑葡萄一樣的眼睛閃著驚喜的光,「媽媽,我可以拆嗎?」

  見許靜安點頭,久久從沙發上拖了個大抱枕放到地上,坐在大抱枕上,小手嫻熟地拆起包裝盒。

  郁辭扯著許靜安坐到沙發上,饒有興趣地看著拆包裝盒的久久,隨後,他的目光落到懷抱中的女人身上,眼神越來越幽暗。

  久久拆出來一個漂亮的庫洛洛手辦,扭頭看著郁辭和許靜安,「叔叔,我好喜歡這個,是給我的嗎?」

  郁辭點頭。

  久久將庫洛洛手辦放到桌上,嘴裡嘀咕著:「團長,你好帥。」

  許靜安挑眉,看向郁辭,驚訝地問:「你怎麼知道她喜歡庫洛洛團長?」

  「店裡老闆說的,他說全世界孩子都喜歡。」

  久久拆出亮閃閃的藍寶石三件套和百達翡麗腕錶,起身拿給許靜安,「媽媽,這是你的。」

  許靜安搖頭,「郁辭,你給我選的禮物比給久久的敷衍多了。」

  「這也是絕大多數女人喜歡的。」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的久久連忙給郁辭幫腔,「閃閃發光的好漂亮,媽媽,你戴上最好看了。」

  郁辭開心地笑了。

  女兒當自己的嘴替,感覺不要太好。

  等禮物全部被拆完,郁辭喜獲來自女兒的五六七八九個香噴噴的啄親。

  等久久抱著郁辭送給她的小熊玩偶睡著後,郁辭俯身在她小臉上親了一口,拉著許靜安親了一陣。

  這樣的親吻對郁辭來說就是甜蜜的懲罰,最後許靜安直接將他拉出臥室。

  「你在D國的事情處理好了嗎?」許靜安問。

  「還要一段時間才會有結果。」

  郁辭目光深邃地看著她,目光中隱含著深深的歉意,牽著她回了1902。

  那些事情,很邪惡,會讓她夜不能寐,郁辭還是決定告訴許靜安。

  她知道了,會更警惕一些。

  恨的種子一旦埋下,會很快生根發芽,他知道無法阻止,唯有不動聲色的早日找到破解之法。

  郁辭去廚房的保溫箱裡端出碗蟲草湯,還有幾碟小食,放到桌上。

  「你先把湯喝了,其他的等會再說。」

  他自己則去冰箱裡拿出一瓶烏梅汁,擰開瓶蓋,坐在餐桌旁,喝了一口。

  許靜安默默喝完湯,心裡藏著事情,許靜安胃口並不好。

  郁辭拿著紙巾,幫許靜安擦了擦嘴角,隨後起身,牽著她的手走到沙發那,攬著她半靠在沙發上。

  客廳里響起他平靜的聲音。

  等他說完啞巴身上發現的病毒,竟發現許靜安比他想像的鎮定多了。

  只是在聽到今晚有人用針刺向她時,許靜安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

  郁辭緊緊抱住她,在她耳邊接連說了幾聲對不起。

  他給她的不僅是風雨,還給她並不平靜的生活帶來更大的危機。

  「他們如果抓到久久,會不會把這種針用到她身上?」

  郁辭沒說話,如果那人查到久久是他的女兒,很難說……

  「那通讓我滾出雁城的電話怎麼解釋?我帶久久離開雁城,會不會就安全了?」

  如果這是紀悠染的目的,她和久久離開他的世界,會不會就安全了?

  「我大伯身後有頂級黑客在幫他,東子和他交過手,水平不在他之下。」

  郁辭頓了頓,接著說:「對頂級黑客而言,沒有真正能隱藏的秘密,除非你在身邊豎起重重繭房,過全封閉的生活,做不到就離不開這個局,他們盯上你的那一天……」


  郁辭嘆了口氣,「你就成了……風暴之眼。」

  郁辭將郁家十幾年前兄弟爭權的事情和盤托出,許靜安聽得心都揪緊了。

  大家族的利益爭奪充滿了血腥。

  「我十五歲以前,我爸有長達兩年多的出軌,剛好是在他上位之後,沒有證據表明我爸的出軌和他有關係,但這種陰損招數是他一貫的做事風格。」

  郁辭的臉色變得沉重起來,「跟爺爺從明城回去沒兩天,我媽收到我爸大量出軌照,她吞下安眠藥,割腕自殺,我是第一個發現的……」

  許靜安瞳孔怔住,過了好久才消化這句話帶來的衝擊。

  他怎麼會這麼平靜地說出來?

  即便心理素質再強,可他那時也只是個十五歲的孩子,看到自己的母親渾身是血地躺在自己面前,生死難料……

  該有多震驚,多痛苦!

  許靜安不敢想像那是多可怕的一幕。

  難怪,聶紅英一直戴著那個礙眼的血檀手鐲。

  那是用來遮擋手腕上的傷痕的。

  身體無法抑制地抖著,她的手在郁辭掌心裡捏成拳頭,指甲陷進肉里。

  郁辭手上微微用力握緊她的手,道:「我不說了,你別害怕。」

  許靜安吐出一口氣,目光變得堅定,「不,你說,都告訴我,我沒那麼脆弱,了解他們越多,越知道怎麼去防範。」

  郁辭將這十幾年發生在郁家和他身上的事和盤托出。

  許靜安攥著郁辭雙手的手指骨節凸起。

  在她的世界裡,她從不認為宋祖暘有多壞,他只是病了,許雋、許歡,甚至劉權,他們壞,但跟這種毫無人性的邪惡比起來,完全是小巫見大巫。

  而在郁辭的世界裡,充滿了野心和算計,權力的誘惑如同魔咒,親情被拋諸腦後,取而代之的是冷酷的算計和殘忍的謀害。

  「去年四月份的時候,你很討厭我,恨不得我趕緊離開你的世界,金爵那晚,紀悠染也在……」

  許靜安清澈的眸子看著他,「她應該清楚,我對你來說無足輕重,為什麼把我拉進來?」

  郁辭的臉在燈光下漫上一層薄薄紅色。

  「人有時候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對不在意的人、不在意的事我向來都是懶得去理會的,那晚我進了那個包間,還跟你說了很尖銳的話,跟平常的我很不一樣,悠染她很了解我,應該知道你對我來說是特殊的。」

  許靜安斜眼看著他,搖頭,「悠染,這兩個字每次在你嘴裡都好繾綣。」

  郁辭無語地看著她,「小滿,你原來是這麼愛吃醋的女人。」過了一會,他說:「叫習慣了,小時候就這麼叫了,小滿,不如看看什麼是真正的繾綣。」

  話音剛落,他的俊臉壓下來。

  許靜安滿腹的心事,今晚知道的信息太多,她腦子裡現在被很多複雜的思緒纏繞著,哪裡有心思「繾綣」。

  耳畔傳來男人的輕笑聲,「小滿,認真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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