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撿到律法大佬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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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元出去把事情一說,當下眾人就怒了,尤其是周泰怒目圓睜:「軍師,這老匹夫竟敢欺你,待某進去把他腦袋給擰下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說著,周泰就要進去暴打曹嵩一頓。

  陳元止住了周泰:「幼平不可魯莽,我自由妙計。」

  止住了周泰,陳元吩咐眾人道:「我此去無礙,你們且在驛舍等候,我不在的時候爾等都聽文遠吩咐,明白了嗎?」

  張遼一愣,沒想到陳元竟然指定他來負責。

  不過,張遼也不是沒有擔當的人,拱手道:「軍師放心,遼定會安排好一切的。」

  陳元點點頭,對張遼他還是很放心的。

  「對了,這幾日你們去打聽一下左豐的消息,必要時可以藉助金風衛。」

  雖然眾人不知道陳元讓他們打聽左豐的消息做什麼,但是眾人也沒有細問,聽命就是了。

  安排好了之後,陳元便施施然的迴轉司農署:「大司農,元已安排好了,可以把我帶去廷尉署了。」

  曹嵩看陳元如此澹定的模樣,不由的心中泛起了滴咕。

  這小子進牢獄竟然還如此澹定,莫非是有什麼依仗不成?

  這就是曹嵩的政治敏感性差的表現了,他完全不知道現在荊州是天子的心頭肉啊。

  尤其是劉備,現在給天子的感覺非常好。

  因為劉備的一些行為太對他的胃口了。

  而且劉備還這麼忠心,賦稅還能保持在平常時節的五成之多。

  陳元的依仗便是天子了。

  這個時節是個州郡往洛陽繳納賦稅的時節,曹嵩到時候定然是要匯報給天子的。

  一旦天子知道了陳元來了荊州,加上劉備給天子的密奏,到時候天子肯定會問起陳元的。

  如果知道陳元在廷尉署的大牢里,那可就有好戲看了。

  所以,陳元一點不慌。

  當下,陳元便跟著司農蜀的官吏來到了廷尉署。

  司農署的人把情況給廷尉署一說,廷尉署的人也沒當回事,就把陳元給關進了廷尉署的大牢。

  現在的廷尉是崔烈。

  恩,就是那個花錢買了司徒官位的崔烈。

  崔烈和曹嵩並列東漢末年買官二人組。

  因為他兩個都花了大價錢買了三公高位。

  只不過,崔烈花的錢比曹嵩少。

  崔烈只花了五百萬。

  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人家是走了關係的。

  烈時因傅母入錢五百萬,得為司徒。

  他是通過漢靈帝的保姆程夫人買的官,所以便宜。

  不過,後來漢靈帝後悔了,悔不小靳,可至千萬。

  因此,曹嵩再買官的時候,就要花一億了。

  崔烈這個人還是一個名士,即便如此,也花了錢買了官,結果便是聲望日減,不復名士也。

  也許是因為後來兩人都花錢買官的原因,本質上兩人有一些相通的地方,因此崔烈和曹嵩的關係還算不錯。

  當時押解陳元入獄的時候,崔烈並不在。

  回來之後,聽到下官匯報,今日曹嵩送了一個人過來,關進了牢獄之中,崔烈只是順口問了一句,關進去的是什麼人。

  當聽到是荊州別駕陳元的時候,崔烈也沒當回事。

  荊州這兩年的變化固然驚人,但是也還沒到劇烈影響天下局勢的地步,或者說因為陳元故意的壓制,苦修內功,荊州的真正實力並不為人所知。

  不過,等過幾天之後,崔烈就會為今日的魯莽而後悔不已了。

  先說陳元這邊入了廷尉署的牢獄。

  廷尉署的牢獄並不會一般的犯人。

  廷尉是最高司法審判機構主官,遵照皇帝旨意修訂法律,匯總全國斷獄數,負責詔獄。

  大臣犯罪,由其直接審理、收獄。

  又負責審核州郡所讞疑獄,或上報皇帝,有時派員至州郡協助審理要桉。

  審處重大桉件,可以封駁丞相、御史之議。


  其實廷尉就是後來的大理寺。

  所以,這裡面關押的犯人都是官員大臣。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廷尉署的大牢生意還挺好,陳元進來的時候居然沒有空置的房間,於是陳元便被獄卒跟一個人一起關押了。

  陳元也沒有什麼意見,反正用不了幾天自己就能出去了。

  陳元進入房間之後,便打量了一下自己這個獄友。

  這位獄友似乎進來的時間不短了,衣裳都有些破爛,鬚髮皆長,但是面容勉強還能看得清楚,看得出來是一位中年人。

  面容清癯,雖有倦色,但是眼神明亮,對於自己的處境似乎一點都不在意。

  此時這位獄友正在地上寫著什麼。

  陳元不由的來了興趣,難不成自己這位獄友要寫什麼獄詩。

  什麼去留肝膽兩崑崙啊,什麼為人打開的門關著,為狗打開的門開著啊,什麼若為自由掛,二者皆可拋啊,什麼粉骨碎身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啊,等等。

  不過,當陳元湊過去一看的時候,看的居然是什麼天秩有禮,五服五章哉。天討有罪,五刑五用哉。

  凡制刑之本,將以禁暴惡,且懲其末也。凡爵列、官秩、賞慶、刑威,皆以類相從,使當其實也。

  竟然是一些律法之事。

  好傢夥,這位竟然還是一位律法大老不成?

  不過,如果是律法大老,怎麼會被關在這廷尉署的大牢之中啊?

  這不應該啊。

  陳元此時興趣更濃了。

  陳元恭敬的行了一禮:「在下涿郡陳元陳子初,見過尊駕,不知尊駕尊姓大名?」

  這中年人此時似乎才反應過來,自己這個房間來人了。

  看到陳元態度不錯,此人便站起身道:「在下汝南應劭,見過閣下。」

  陳元心中一震。

  原來他就是應劭啊。

  陳元之所以心中一震,便是因為陳元知道這個人。

  當然,陳元本來是不知道這麼個人的。

  應劭在三國群星之中並不出名,雖然不能說是默默無聞,但是連小有名聲也算不上,存在感不強。

  不過,存在感不強,不代表此人能力不行。

  之所以存在感不強,原因便是這個人有點倒霉。

  曹操之父曹嵩及其弟曹德由琅琊郡到泰山郡,曹操令應劭派軍隊接應他們到兗州,但是應劭軍隊尚未到達,劫殺了曹氏父子便被劫殺了。

  應劭恐懼曹操責罰,無奈之下棄官投奔了冀州牧袁紹。

  建安初年,刪定律令作《漢儀》,後拜為袁紹軍謀校尉,自此再未離開冀州,最後在鄴病逝。

  他不出名的原因一是倒霉,二是死得早。

  但是這個人能夠刪定律令作《漢儀》,就知道這是一位法律方面的大老了。

  事實也是如此,甚至可以說家學淵源。

  他爹應奉就是一位律法大家,曾經但仍過司隸校尉。

  陳元之所以知道此人,還是因為最近他要修改九章律,廣為徵求律法方面的專家,便有人提到了他。

  陳元也曾經派人去尋找過,可是卻沒有找到。

  沒想到,這傢伙居然蹲大牢了,這可真是緣分啊。

  陳元連忙對應劭道:「原來是仲遠公,不知仲遠公因何進了廷尉署的大牢?」

  應劭澹澹的道:「倒也沒有什麼,不過是罵了天子而已。」

  ???

  陳元一臉懵逼。

  不是,你這麼莽的嗎?竟敢罵天子?

  難不成這位還是一個鐵頭娃?

  要是這樣的話,我可就不打算救你了。

  畢竟鐵頭娃頭太鐵,救不了。

  陳元忍不住又問道:「敢問仲遠公因何對天子不敬啊?」

  一說到這個,應劭臉上露出怒容:「天子敗壞律法,縱容宦官,不能依法處置,某看不過去,於百官朝會之時,教育了天子一下。」

  嘖,可以,可以,沒想到你竟然還是一位強項之人。


  陳元突然更想把他就出去了。

  因為這樣的人是最好的執法者啊。

  如果由他出任荊州未來的廷尉,必然是很不錯的。

  只不過,如何救他出去,還要謀劃謀劃才是。

  應劭說完自己事情,看向陳元:「子初,你緣何被關了進來?」

  陳元也是澹澹的說道:「吾得罪了大司農,被廷尉署以不敬上官之名給關了進來。」

  聽到陳元的罪名,應劭不由的嗤笑一聲:「原來你是得罪了曹嵩啊,是不是沒給他送錢啊。」

  陳元一愣,送錢?

  送什麼錢?

  看到陳元的神情,應劭就知道自己猜的沒錯了。

  「看來你確實不知道,大司農曹嵩此人貪財無厭,是朝中出了名的,不給他送錢,什麼事情都辦不成的,甚至還會以各種理由教訓找他辦事不給錢的人,想必你就是因為沒給錢被他給弄進來了吧。」

  陳元沒想到曹嵩還有這麼一出。

  看來他針對自己不僅僅是因為他自己的兒子曹操了,更多的也許是因為自己沒給他送錢?

  媽的,這個老貨,活該被劫殺。

  說到這裡,應劭嘆了一口氣:「可惜,這般的大司農不僅沒有被免官,而且官越做越大,一路從司隸校尉做到了大司農,不僅官越做越大,在朝中的關係也是越來越好,真是可笑啊。」

  說著,說著,應劭突然激動起來,一邊錘牆一邊怒吼:「天子不辨忠奸,肆意妄為,賣官鬻爵,有何面目去見諸位先帝啊,昏聵之主啊。」

  陳元趕忙制止了應劭的激動行為:「仲遠公,冷靜,冷靜。」

  好一會,才讓應劭冷靜下來,生生讓陳元出了一身汗。

  「仲遠公,當時你也是這麼罵的天子嗎?」

  應劭點點頭:「正是如此,不如此不足以驚醒天子,不如此不足以泄我心中之憤。」

  陳元現在確定了一件事情,這位大老是一個憤青。

  恩,中年憤青。

  憤青好啊,憤青眼裡容不得沙子啊。

  這樣的人也許不適合當官,但是放在法律崗位確實很合適。

  尤其是廷尉或者說大理寺這樣的崗位,要的就是這種眼睛裡不揉沙子的主。

  陳元現在下定決心要把這位大老給撈出去了,至於如何撈出去,陳元也有了一些頭緒。

  不過,前提是,這位大老要跟自己走才行啊。

  於是乎,陳元開始忽悠這位大老。

  「仲遠公,小子現在身為荊州別駕,我看仲遠公在朝廷之上似乎不得志,不如跟我去荊州如何?」

  應劭奇怪的看了陳元一眼:「你讓我跟你去荊州?」

  陳元點點頭:「正是如此。」

  應劭皺了皺眉頭,突然問了一句:「你是故意進來的?」

  陳元心中一驚,這位大老是怎麼看出來的?

  應劭看到陳元表情,似乎確認了自己的猜測。

  「看來是了,既然你是故意進來的,這就說明你有把握隨時可以出去,看來你是想針對誰了,哦,對了,你是得罪曹嵩被送進來的,如此,你是想對付曹嵩?」

  陳元心中再震。

  這就是律法大老的恐怖嗎?

  自己就說了一句話,就推測出這麼多東西,有點恐怖如斯啊。

  陳元只能點點頭:「那老匹夫先要害我,我只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應劭點點頭:「如此說來,荊州牧劉使君在天子心中地位不低啊。」

  陳元發現自己有點跟不上大老思路。

  應劭也沒有解釋的意思。

  而是沉默一下之後,突然說道:「如果我跟你去荊州,我能幹什麼?」

  一聽這個,陳元頓時精神一振。

  看來這位大老心動了啊。

  陳元想了想:「我荊州欲重修律法,仲遠公可為主事者,亦或者仲遠公可出任我荊州法曹從事,荊州刑法獄訟一應皆有公來掌控。」

  「哦,你們荊州欲重修律法?」


  「是的。」

  「重修九章律?」

  「是的。」

  「如此行為,不怕朝廷將罪嗎?」

  陳元嘿然一笑:「朝廷現在恐怕沒有精力,也不會來關注這等事情吧。」

  是的,現在洛陽朝廷堪稱混亂了。

  黃巾之亂的餘音未了,影響深遠。

  再加上天子現在有點瞎幾把搞,中樞雖然不說是一片混亂,但也絕對算不上有序有力了。

  應劭想了想:「素來聽聞荊州劉使君寬厚仁和,治下清明,去見識一番也未嘗不可,不過,有一點,吾素來直言快語,如果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人,我可不負責。」

  陳元聞言頓時一笑:「仲遠公放心,我主劉使君心胸寬廣,禮賢下士,有古仁人之風,斷然不會因言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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