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if9
那天后，謝聞逸不演了。
柳扇出去前，謝聞逸要問去哪，見誰，什麼時候回來，出去的路上，要打電話發消息，回來也要問怎麼晚了。
男友太黏糊也有煩惱。
柳扇是個負責的人，不管是對待感情還是要做的事，即使偶爾覺得黏糊，但既然選擇一起走下去，作為男友本身就有責任照顧伴侶的情緒。
選擇，就不能只享受伴侶的優秀，不承擔相伴的責任。
在公司摸魚時，柳扇和謝聞逸聊天，聊著聊著，旁邊同事突然問一句，「和對象聊天呢？」
「你怎麼知道？」柳扇詫異。
同事笑得意味深長，打趣道，「你照照鏡子，看自己笑得什麼樣，不是女朋友就是曖昧對象。」
柳扇無意識扭過頭，從女同事的鏡子裡看見自己臉上還未消退的笑，某個瞬間，這個笑意加深了。
「嗯。」柳扇點頭，眼睛盪成兩灣月牙般的泉水。
柳扇回家前去超市買了點蔬菜水果，結帳前給謝聞逸發消息說今天吃清炒菜心、蛤蜊蒸蛋，問他有沒有想吃的。
謝聞逸回了句排骨。
柳扇又掉頭去生鮮區買排骨。
準備結帳，又彈出消息。
【（）也用完了，親愛的不介意可以先買。】
瞬間，柳扇覺得手機燙手，按掉屏幕抬頭，正好看見一小盒一小盒的（）擺在櫃檯上。
結帳出來，提著幾個袋子往家裡走，穿過小區門口時，物業看見柳扇手裡的東西，走過來要幫柳扇提回去。
他們住的小區一共只有四十來戶，物業各方面都很好，幫忙搬東西、取快遞，甚至打掃屋子帶小孩帶病人去醫院……
柳扇最開始還驚訝物業的負責程度，現在差不多習慣了。
打開門，屋內燈關著，窗簾也都拉上，有點昏暗，只有柳扇在的玄關因為智能燈控感應到主人回家有光亮。
謝聞逸不在家。
柳扇拿出手機想劃開屏幕不慎點到拍照。
這種失誤偶爾會有，柳扇不甚在意地劃掉，卻在手機攝像頭傳遞的畫像里看見正對著玄關又幾個細小的紅點。
一閃而過。
幾乎讓人以為是錯覺。
什麼東西？
柳扇生出幾分警惕，家裡出現自己不知道的怪東西，他關掉燈，企圖讓那轉瞬即逝的紅光更顯眼些。
手機屏幕里閃爍著紅點，肉眼卻看不見，似乎是因為燈光頻率？
柳扇朝著那地方走去，在玄關末尾擺放的綠植里抓到一個小小的攝像頭。
冰涼的觸感順著手掌傳到腦海。
柳扇感覺渾身冰涼。
家裡怎麼會有攝像頭，是誰放的。
難道有人潛進來過。
當下柳扇便想要發消息給謝聞逸外加報警。
房間裡的燈被強制關閉，柳扇站在一片黝黑的陰霾中。
寂靜。
一切那麼寂靜。
「叮咚——」門鈴聲拉長，響徹在寂靜中。
柳扇不自覺顫了一下，報警的動作停下來，從電子貓眼看去，是快遞。
柳扇打開門，簽收快遞，慣性用玄關放著的小刀先打開。
是之前買的書。
放進書房書櫃後，柳扇坐在一旁繼續剛才的事，那種驚悚感，因為這個小插曲打斷消失，現在只有憤怒。
技術人員來了，謝聞逸還沒回話，柳扇覺得有點奇怪，謝聞逸沒回來就算了，怎麼連消息都不回。
打開聊天框一看，自己的消息就在聊天框裡，因為剛才快遞打岔，根本沒有點發送。
就在柳扇想將消息發出去時，「這攝像頭是屋主自己裝的啊。」
那個瞬間，柳扇動作停頓，他感覺感覺那句話好像從天邊傳來，聽不清，晃晃悠悠的。
「什麼？」柳扇下意識問。
話語接連不斷地傳來。
「這是屋主自己安的，而且裝修時就預留好了，所以裝修好後根本看不出來。」
「沒有臨時存儲，視頻全都上傳的。」
「你是租戶嗎？」
「不是。」柳扇扯出半個笑，他不知道自己怎麼將叔叔送走的，只知道這監控應該是謝聞逸安的。
謝聞逸從來沒跟他說過。
他以為他們之間沒有秘密。
可是兩百多平的房子找出來三位數的攝像頭。
這秘密不僅有，還密密麻麻的。
柳扇想起剛才說視頻沒有臨時儲存，也就是大概率會在電腦里。
家裡有三台電腦，一台是謝聞逸工作用的，一台是柳扇公司發的工作電腦，還有一個是柳扇平時玩遊戲的電腦。
他當下就打開謝聞逸的電腦。
輸入密碼的界面讓柳扇猶豫片刻。
但是馬上，他就想起來謝聞逸曾經告訴自己的密碼。
一個個字母按上去，柳扇登錄，電腦自動連接上家裡的wifi，他打開文件管理和最近打開。
裡面乾乾淨淨的，只有謝聞逸工作上的東西。
柳扇頓了頓，打算用點別的方法。
他平時玩遊戲，對電腦折騰多，也懂點技術，但是……真的要這樣對謝聞逸的電腦刨根問底嗎？
這樣真的好嗎？
柳扇握著滑鼠的手停頓。
或許他可以等謝聞逸回來問問他，也許只是忘記告訴他了？
可是理智上，柳扇否定了這個可能。
面對這種情況誰都會感到不寒而慄吧。
與你朝夕相處，仿佛沒有秘密的男友，其實私底下在家裡裝滿了監控，你甚至沒有辦法用『為了安全』這個理由欺騙自己。
那些監控幾乎無處不在，從各個角度，映照著你的臉。
柳扇深吸一口氣，敲著鍵盤開始深入探索這台電腦。
隱藏文件夾。
打開。
柳扇瞳孔里倒映著瑩白的電腦屏幕光亮，他看見無數文字，熟悉的聊天記錄，是自己的，自己和謝聞逸之外的人的。
還有瀏覽、消費記錄。
他沒有找到監控視頻，只看見了這個。
還有那些，同自己關係稍微近點的朋友、同事總會在一段時間後莫名其妙離開的原因也在此刻揭露。
這已經足夠讓他確定一切。
他的男友。
謝聞逸。
是™個變/態！
窺探他的隱私，操控他的人際關係，試圖掌控他的一切。
這已經超出柳扇能包容和理解的範圍。
他可以包容男友的不安和占有欲，但沒辦法接受自己完全被扒/光站在對方眼皮地下。
柳扇氣得發抖，或許還有點恐懼。
誰能相信，朝夕相處的人，實際上是個陌生人，他根本一點都不了解謝聞逸。
柳扇拿出手機，顫抖著手編輯了一大串文字，又刪掉，他想了想，從臥室里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準備先回自己家再說。
也許他未來能聽謝聞逸解釋，但不是現在，而且，這件事也無法解釋。
柳扇提著包，推開大門。
……
推不開。
電子鎖已經鎖死了，似乎是遠程操控。
此時，柳扇手機也響了起來。
【親愛的，你要去哪？】
柳扇出去前，謝聞逸要問去哪，見誰，什麼時候回來，出去的路上，要打電話發消息，回來也要問怎麼晚了。
男友太黏糊也有煩惱。
柳扇是個負責的人，不管是對待感情還是要做的事，即使偶爾覺得黏糊，但既然選擇一起走下去，作為男友本身就有責任照顧伴侶的情緒。
選擇，就不能只享受伴侶的優秀，不承擔相伴的責任。
在公司摸魚時，柳扇和謝聞逸聊天，聊著聊著，旁邊同事突然問一句，「和對象聊天呢？」
「你怎麼知道？」柳扇詫異。
同事笑得意味深長，打趣道，「你照照鏡子，看自己笑得什麼樣，不是女朋友就是曖昧對象。」
柳扇無意識扭過頭，從女同事的鏡子裡看見自己臉上還未消退的笑，某個瞬間，這個笑意加深了。
「嗯。」柳扇點頭，眼睛盪成兩灣月牙般的泉水。
柳扇回家前去超市買了點蔬菜水果，結帳前給謝聞逸發消息說今天吃清炒菜心、蛤蜊蒸蛋，問他有沒有想吃的。
謝聞逸回了句排骨。
柳扇又掉頭去生鮮區買排骨。
準備結帳，又彈出消息。
【（）也用完了，親愛的不介意可以先買。】
瞬間，柳扇覺得手機燙手，按掉屏幕抬頭，正好看見一小盒一小盒的（）擺在櫃檯上。
結帳出來，提著幾個袋子往家裡走，穿過小區門口時，物業看見柳扇手裡的東西，走過來要幫柳扇提回去。
他們住的小區一共只有四十來戶，物業各方面都很好，幫忙搬東西、取快遞，甚至打掃屋子帶小孩帶病人去醫院……
柳扇最開始還驚訝物業的負責程度，現在差不多習慣了。
打開門，屋內燈關著，窗簾也都拉上，有點昏暗，只有柳扇在的玄關因為智能燈控感應到主人回家有光亮。
謝聞逸不在家。
柳扇拿出手機想劃開屏幕不慎點到拍照。
這種失誤偶爾會有，柳扇不甚在意地劃掉，卻在手機攝像頭傳遞的畫像里看見正對著玄關又幾個細小的紅點。
一閃而過。
幾乎讓人以為是錯覺。
什麼東西？
柳扇生出幾分警惕，家裡出現自己不知道的怪東西，他關掉燈，企圖讓那轉瞬即逝的紅光更顯眼些。
手機屏幕里閃爍著紅點，肉眼卻看不見，似乎是因為燈光頻率？
柳扇朝著那地方走去，在玄關末尾擺放的綠植里抓到一個小小的攝像頭。
冰涼的觸感順著手掌傳到腦海。
柳扇感覺渾身冰涼。
家裡怎麼會有攝像頭，是誰放的。
難道有人潛進來過。
當下柳扇便想要發消息給謝聞逸外加報警。
房間裡的燈被強制關閉，柳扇站在一片黝黑的陰霾中。
寂靜。
一切那麼寂靜。
「叮咚——」門鈴聲拉長，響徹在寂靜中。
柳扇不自覺顫了一下，報警的動作停下來，從電子貓眼看去，是快遞。
柳扇打開門，簽收快遞，慣性用玄關放著的小刀先打開。
是之前買的書。
放進書房書櫃後，柳扇坐在一旁繼續剛才的事，那種驚悚感，因為這個小插曲打斷消失，現在只有憤怒。
技術人員來了，謝聞逸還沒回話，柳扇覺得有點奇怪，謝聞逸沒回來就算了，怎麼連消息都不回。
打開聊天框一看，自己的消息就在聊天框裡，因為剛才快遞打岔，根本沒有點發送。
就在柳扇想將消息發出去時，「這攝像頭是屋主自己裝的啊。」
那個瞬間，柳扇動作停頓，他感覺感覺那句話好像從天邊傳來，聽不清，晃晃悠悠的。
「什麼？」柳扇下意識問。
話語接連不斷地傳來。
「這是屋主自己安的，而且裝修時就預留好了，所以裝修好後根本看不出來。」
「沒有臨時存儲，視頻全都上傳的。」
「你是租戶嗎？」
「不是。」柳扇扯出半個笑，他不知道自己怎麼將叔叔送走的，只知道這監控應該是謝聞逸安的。
謝聞逸從來沒跟他說過。
他以為他們之間沒有秘密。
可是兩百多平的房子找出來三位數的攝像頭。
這秘密不僅有，還密密麻麻的。
柳扇想起剛才說視頻沒有臨時儲存，也就是大概率會在電腦里。
家裡有三台電腦，一台是謝聞逸工作用的，一台是柳扇公司發的工作電腦，還有一個是柳扇平時玩遊戲的電腦。
他當下就打開謝聞逸的電腦。
輸入密碼的界面讓柳扇猶豫片刻。
但是馬上，他就想起來謝聞逸曾經告訴自己的密碼。
一個個字母按上去，柳扇登錄，電腦自動連接上家裡的wifi，他打開文件管理和最近打開。
裡面乾乾淨淨的，只有謝聞逸工作上的東西。
柳扇頓了頓，打算用點別的方法。
他平時玩遊戲，對電腦折騰多，也懂點技術，但是……真的要這樣對謝聞逸的電腦刨根問底嗎？
這樣真的好嗎？
柳扇握著滑鼠的手停頓。
或許他可以等謝聞逸回來問問他，也許只是忘記告訴他了？
可是理智上，柳扇否定了這個可能。
面對這種情況誰都會感到不寒而慄吧。
與你朝夕相處，仿佛沒有秘密的男友，其實私底下在家裡裝滿了監控，你甚至沒有辦法用『為了安全』這個理由欺騙自己。
那些監控幾乎無處不在，從各個角度，映照著你的臉。
柳扇深吸一口氣，敲著鍵盤開始深入探索這台電腦。
隱藏文件夾。
打開。
柳扇瞳孔里倒映著瑩白的電腦屏幕光亮，他看見無數文字，熟悉的聊天記錄，是自己的，自己和謝聞逸之外的人的。
還有瀏覽、消費記錄。
他沒有找到監控視頻，只看見了這個。
還有那些，同自己關係稍微近點的朋友、同事總會在一段時間後莫名其妙離開的原因也在此刻揭露。
這已經足夠讓他確定一切。
他的男友。
謝聞逸。
是™個變/態！
窺探他的隱私，操控他的人際關係，試圖掌控他的一切。
這已經超出柳扇能包容和理解的範圍。
他可以包容男友的不安和占有欲，但沒辦法接受自己完全被扒/光站在對方眼皮地下。
柳扇氣得發抖，或許還有點恐懼。
誰能相信，朝夕相處的人，實際上是個陌生人，他根本一點都不了解謝聞逸。
柳扇拿出手機，顫抖著手編輯了一大串文字，又刪掉，他想了想，從臥室里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準備先回自己家再說。
也許他未來能聽謝聞逸解釋，但不是現在，而且，這件事也無法解釋。
柳扇提著包，推開大門。
……
推不開。
電子鎖已經鎖死了，似乎是遠程操控。
此時，柳扇手機也響了起來。
【親愛的，你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