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第 1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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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章

  文樂被三皇子這番連名帶姓的一喚,及時打住,才察覺到他臉色不太好看。¸,ø¤º°`°º¤ø,¸ ➅9𝕊HUⓍ.C๏ᗰ ¸,ø¤º°`°º¤ø,¸

  文樂一愣,倒是認錯得快,「抱歉啊,我忘了你是我未婚夫,不該同你說這些」

  文樂話還沒說完,三皇子便擱下了手裡的書,站起了身,文樂以為他要回殿了,也跟著起身,恭送了他,「三殿下慢走。」

  「出來。」三皇子卻是對她說了一聲,並沒有打算一個人離去。

  文樂狐疑地跟著他,嘴裡還在叨叨,「這麼晚了還能上哪去,這裡可不比陳國皇宮安全,你我一出去,說不定就給了別人機會,都可能被吃」

  「你幹嘛,啊」

  文樂的腳步剛跨出了門檻立在三皇子身後,人就被他攔腰給抱在了懷裡,文樂還未回過神,便覺身子一輕,耳邊風呼呼直灌,再往下一瞧,直嚇得臉色蒼白,一雙手緊緊攥住了三皇子腰間的衣袍,嗷嗷真呼。

  她怕高。

  宮裡最高的瞭望台她都沒去過。

  不過一瞬,雙腳就落了地兒,文樂早閉上了眼睛不敢看。

  「睜眼瞧瞧。」三皇子說完,文樂抱得更緊了,猛地搖頭,腳步輕輕移了一下,便是一陣瓦片聲響。

  不用問,文樂也知道此時自個兒在哪。

  「你放我下去,我保證再也不說那些話了,成嗎?」文樂慫得快,嗚嗚地帶著哭腔,三皇子沒應她,只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抬頭往上看。」

  「我不。」

  文樂死也不睜眼。

  三皇子也沒著急,耐心地等了她一會兒,又才說道,「給你看紙鳶。」

  這大晚上的能有什麼紙鳶,文樂不信,但到底還是從三皇子胸前抬起了頭,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懊惱地說道,「你就誆我吧。♡💣 ❻➈丂ⓗยⓧ.𝓒σ𝓶 💙💝」

  三皇子沒說話,捏著她的下顎,將她的頭扭了一個方向,文樂的下顎被他握在掌心裡,目光落在那滿天繁星之上,夏季的星空很乾淨,星星點點的光亮之下,文樂還真就瞧見了一隻帶著尾巴的大雁,掛在了半空里,那尾部的幾條絲帶被夜風一吹,飄搖得厲害,文樂玩了這麼多年的紙鳶,還是頭一回見人在夜裡放紙鳶,文樂正瞧著那隻大雁,遼闊的夜色里又出現了一隻,文樂一時瞪大了眼睛,目光微微往下移了移,才見不遠處地那宮殿內,連綿不斷地紙鳶飛出來,如正月十五放的那孔明燈一般,飛出了一大片的紙鳶來。

  夜裡雖沒有燈火,那整片星空卻是極亮,文樂盯著那些紙鳶,驚奇地發現,不僅是雄鷹,那裡頭還有許多漂亮的鳥兒,當文樂瞧見那隻不斷往上游的赤色大魚時,手上的力道漸漸地鬆開,那大魚的紙鳶順風而上,遨遊在星空,寬闊的星空仿佛就是一片大的藍海,魚兒只管自由自在地游在其中,文樂的心仿佛也跟著那大魚不斷地漂浮了起來,便也驚嘆地說了聲,「紙鳶還能這麼玩法。」

  「坐下來,慢慢看。」三皇子並沒有鬆開她的手,只摟著她的腰,同她一道緩緩地彎下腰,兩人坐在了屋頂上。

  文樂的目光盯著那些紙鳶時,心頭便也沒有那般害怕了,瞧了一陣文樂才反應過來,便側目問三皇子,「這些紙鳶是誰放的?」

  三皇子答了聲,「阿圓。」

  文樂看著三皇子愣了愣,頓了半晌卻是說道,「想不到阿圓還有如此雅興,這大晚上的放紙鳶,倒是便宜了咱倆,白白飽了眼福。」

  夜色下三皇子的那臉色瞬間烏黑。

  文樂也沒去瞧,說完後目光便回到了夜空里的那些紙鳶上,安安靜靜地瞧了一陣,突地問了三皇子,「你當初為何要來陳國提親?」

  三皇子沒答,文樂又才回頭看他,見他臉色深沉,那眸子裡的光芒甚是深,便也沒有為難他,笑了笑說道,「你也不用內疚,我這身份擺在這兒,看上我的人,誰又不是圖我一分地位,為了名也好利也好,有目的的婚約,只要那目的還在,我還有利用價值,這樁婚約便能永遠長久。♔🎄 ➅➈ѕ𝕙ᑌχ.𝓒𝓞M ✎☠」

  文樂回過頭,撐起了下顎,也不知道為何,此時瞧著那星空里的紙鳶,突然就很想說話,以往在陳國,她心裡有事了還能找江姐姐說說,來了吳國後,她沒有一個可以信賴的人,更是找不到一個可以傾訴之人。

  往後她得同三皇子過一輩子,這些話,便也同他說了無妨。


  文樂說道,「母后說想要兩人琴瑟和鳴,恩恩愛愛一輩子,便得用心,可我既不知何為用心,也難得去動那心思,便也不介意,你帶著什麼目的,你放心,我父皇母后雖對我嚴苛了些,然心頭卻是十分寵我的,即便是許多年後父皇母后不在了,我還有皇兄,皇嫂,我身後的勢力依舊還在,定也能幫得到你,你能說服父皇母后同意將我嫁給你,便說明你本事不小,我雖不知你許了他們什麼承若,但我相信你必定也許了這輩子會好好待我。」

  文樂說完夜色便又安靜了下來。

  身旁的三皇子遲遲未出聲,文樂又回頭去看他,便見三皇子一雙黑眸盯著她說道,「並非如此。」

  文樂沒聽明白。

  三皇子又說道,「並非是為了名利而娶你。」

  文樂愣了愣,透過那夜色瞧向了他眼睛,只見其眸色深諳,同那夜色相融,卻又帶著一抹灼灼之色,緊緊地揪住她,似乎要將她整個人都融進去一般,不由地心頭一跳,脫口問他,「莫不成殿下娶我是喜歡我?」

  夜色一吹,兩人的衣擺盪起。

  文樂正縮了縮身子,便聽到一聲輕輕地,「嗯。」

  那一聲太輕,輕地從文樂耳畔擦過,似有似無,文樂懷疑是不是自個兒聽差了去,便怔愣地問他,「你剛說話了?」

  三皇子又應了一聲,「嗯。」

  這一回文樂聽清楚了,那適才的那個『嗯』字一樣,便知不是錯覺,文樂頓了一息,不太確定地又問了一次三皇子,「你說你娶我是因為喜歡我?」

  星空的光芒落在文樂的眼裡,那雙眼睛透著光亮,如琉璃珠子,能攝人心魂,夜風又是一陣襲來,幾縷髮絲刮在她臉龐上,鵝蛋小臉兒,膚色細膩白皙,人人都說陳國皇后生的美,那陳國唯一的公主定是出水芙蓉,國色天香,起初他的腦海里並沒想像出她長大後的模樣,然也知道小時候如瓷娃娃的小公主,必也是傾國之色。

  就如當下這般。

  三皇子的喉嚨滾動了一下,再一次低沉地應了一個,「嗯」字。

  萬物皆無聲。

  文樂如石雕愣愣地坐在那,目光一瞬不瞬地瞧著他,四目相對,都恨不得望進對方的眼底想瞧個清楚,然文樂的眸色,卻是漸漸地散開,半晌後發出了一聲,「噗嗤」的笑。

  「你演的可真像。」

  她寧願相信,天上真的有魚飛,也不可能相信,三皇子會喜歡她。

  在陳國時,她同他的過節,細細數起來,能裝下一籮筐,有時候恨起來,恨不起將對方掐死在那,這算哪門子的喜歡。

  他們倆湊在一起過過日子還行,但要談情說愛,文樂忍不住打了個顫,實在想不出來,那張刻薄冷漠的臉,要是深情起來,會是何模樣。

  然文樂自個兒笑完,三皇子卻是沒有跟著她一同笑,一臉肅然,甚至還帶著了怒容的盯著她,文樂被他這兩道目光盯著心頭髮虛,嘴角一抽,那笑再也笑不下去了,心頭突地咚咚跳了起來,磕磕碰碰地問他,「你,你不會是說的真的吧」

  話音剛落,人就被三皇子一把提了起來,一陣狂風再次從耳畔刮過,文樂猛地一聲驚呼,又死死地攥住了三皇子的衣袍。

  當耳畔風聲呼嘯時,文樂隱約聽到了一聲,「貴人多忘事。」卻聽的又不太真切。

  待腳跟一落地,文樂還沒來得及放手,便被三皇子生生地掰開了她的手指頭,頭也不回地朝著殿門外走去。

  文樂還沒鬧清楚狀況,追了兩步,實在是不明白,又怕他真的生了氣,便也妥協地問道,「那你到底喜歡我哪點啊」

  三皇子腳步沒停,丟了一句,「回屋早些歇息。」

  文樂木訥地立了一陣,便也回了屋,起初還絞盡腦汁地去想了一番,三皇子今兒那話有幾分可信,後來進了屋,沒有那夜風吹在身旁,整個人便也清醒了下來。

  不可能!

  三皇子怎麼可能喜歡她。

  文樂想起曾經同三皇子那一樁樁的恩怨,堅決地否定了這一念頭。

  三皇子是在逗她。

  文樂突地臉色一陣火辣地燒,便又恨聲罵了句,「混蛋。」

  待瑤姑姑伺候了她洗漱後,文樂腦子裡便沒有再想這事了,床前的那瓶子月季被瑤姑姑帶回來後,當真就修剪了一番,插了瓶,放在了她床頭,睡之前,文樂還看了一眼,聞著那淡淡的花香味兒入了眠。

  然第二日等她醒來睜開眼睛,那床頭的瓷瓶就不見了蹤影,而是換上了一盤石榴。

  文樂一愣,恰巧瑤姑姑進來,文樂便問了她,「花兒呢?怎地擱了一盤石榴?」

  瑤姑姑低著頭笑。

  文樂更是狐疑,便聽瑤姑姑說道,「三殿下說,屋子裡本就熏了香,再放花兒進來,味道太濃,還不如放兩個石榴,公主夜裡醒了肚子餓了,還能吃上一顆。」

  文樂:「」

  「他來過了?」

  瑤姑姑上前扶她起來,「一早就來了,公主正睡著,殿下也沒讓奴婢來喚公主,自個兒一人輕手輕腳地進了裡屋,出來後就同奴婢說了這麼一句。」

  文樂又問,「他臉色可還好?」

  瑤姑姑笑得很深了,這還是她頭一回見公主主動關心起三殿下來,便說道,「好著呢,出來時那唇角還帶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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