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6章 桑墓桖與蘭雲(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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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號「猛」地擡頭,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他,木訥跪在那裡。

  她給他擦?

  擦全身?

  瘋了嗎!

  桑墓桖滿意的看著三號的表情,挑眉、得意。

  一個女子罷了,連人都沒嫁,居然還敢這麼囂張。

  男人、女人,最本質的區別就是——

  男人可以耍流氓。女人,只能被流氓耍!

  手指輕敲著桌面,看著她淡淡的道:「銀票在這兒,去準備東西吧。今天晚上本獄主有事兒。明天開始,你記得伺候本獄主洗漱、擦粉。你說的,渾身上下,每一個地方,都——得——擦!」

  扔下這話之後,起身走了。瀟灑的猶如富家公子哥兒。

  身從花間走,片葉不沾身!

  三號聽到房門關上之後,直接堆坐在了地上。那沓銀票,就放在桌子上,百兩面值,目測二十張!

  桑墓桖從據點出來,走在大街上閒逛。這個時候還沒到吃晚飯,再等會兒去縣主府。不然去早了,很容易被攆出去。

  唉!

  想他堂堂獄主,江湖上威名赫赫。

  竟然就那麼栽在了一個小女子身上。關鍵這個女人……還註定不是他的。

  如今人家要成親了,說不惋惜是假的。以前那麼多的女人,他從來沒有這麼掛在心上,可是如今……

  他根本不在意她是誰的人,只要她選擇跟他在一起,他一定呵護她為手中寶、心頭肉。

  可偏偏……

  「喲,桑獄主閒逛呢?我們主子有請。」

  身後傳來的聲音,讓桑墓桖停下了腳步。頭都沒有回,霸氣的道:「你們主子是誰?跟我有什麼關係。他請不請也得看爺兒願不願意去。現在心裡煩,滾——」

  說完,繼續往前走。

  那人見了不敢跟,只能站在原地,眉頭深鎖。多說一句話,都有可能吃到陰陽羽,小命不保。可若是這人請不回去……

  大街上,行人神色匆匆。到了吃飯的時候,一個一個都往家走。

  桑墓桖晃悠了好一會兒,才顛顛的去了縣主府。翻身進院,慕容楓正等在那裡,看著他笑眯眯的說:

  「桑獄主,您怎麼來了?」

  明知故問!

  桑墓桖沉著一張臉,邁步就往裡面走。想當然的,慕容楓不可能讓位置。四爺可說了,若是把他放進去,就讓他去北境吹風,這可真不行。

  桑墓桖見不退讓的慕容楓,微眯著眼睛,道:「怎麼,還不給我讓路了?我來吃飯的,吃完飯就走。」

  「哎喲喲,桑獄主,您看這樣成不?我陪您吃飯去。您想吃什麼,我請客!」慕容楓一臉誠懇的說著。

  桑墓桖見狀,冷笑一下點點頭,說:「成啊!就吃佟雪瑩做的,你請吧。」

  「我……」慕容楓吃癟,就不能讓他進去,如今人家點名要吃這口,他怎麼辦?

  桑墓桖坦然,趁著他語塞的時候繞過他,大刺刺的朝瑩頤園走去。雖然他不喜歡「瑩頤園」這三個字,畢竟寓意不好。可那丫頭就在那,不去還不行。

  慕容楓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無奈之下趕緊去書房「請罪」。

  他盡力了,真的盡力了……

  ……

  吃過晚飯,桑墓桖心滿意足的出了縣主府。

  雖然嘴上經常說會退而求其次、做朋友,可要想做到還挺難。慢悠悠的走在郊外的林蔭路上,桑墓桖腦子裡全是她的一顰一笑。

  甩頭,放空,於事無補。

  大爺的,那丫頭到底給他下了什麼迷魂湯!

  「嗖……嗖……嗖……」

  聲音微弱,不過桑墓桖卻以停下了腳步。

  三個人陸陸續續落地,為首的一位,身著白色品竹衣服,臉上帶著面具。

  桑墓桖仔細打量之後,確認自己不認識,然後站在原地沒有吱聲。

  面具男態度不錯,率先抱拳,行拱手禮,道:「在下想見桑獄主,還真是有些困難啊!」

  聲音嘶啞,仿佛穿過層層阻礙才能發聲一般,讓人聽著特別難受。


  桑墓桖看著他,微微蹙眉的說:「見我有什麼用。輪迴獄都被挑了,你找我……肯定白費功夫。不過你這嗓子……倒挺別致的。」

  面具男聽到這話怔了。

  隨後自嘲的搖搖頭,說:「桑獄主還是這麼罵人不吐髒字。在下實在是好奇,到底佟雪瑩面前的桑獄主跟現在眼前的桑獄主,是不是一個人,呃——」

  話沒等說完,桑墓桖不知道何時來到他跟前,直接伸手扣住了他的脖子。

  身後跟著的兩個人見狀,誰也沒敢上前,更沒敢叫囂。

  江湖上都了解桑墓桖的脾氣。一旦他不爽,就只能見血。如今怕是……

  面具男也是一驚,隨後雙手舉起,做出投降的樣子,說:「您別激動,我就是隨口一說。我這人……嘴賤……嘴賤……」

  兩個「嘴賤」,說的咬牙切齒,十分不甘心。

  桑墓桖挑眉,一臉享受的看著他的樣子,另一隻手探過來,「猛」地掀開了面具。

  好傢夥,突然的一個動作,倒是嚇得桑墓桖往後退了一大步。

  月光下被掀開面具的男人,一臉猙獰的傷疤,根本看不到一塊完好無損的肉。縱使桑墓桖這個自小在狼堆里長大的男人,也是心有餘悸。

  尷尬的輕咳兩聲,說:「那個……不好意思啊。沒想到你帶面具是因為這個。咱倆一碼歸一碼,扯平吧。」

  男子隱忍著怒火,從隨從手裡接過面具,重新戴在臉上。苦笑一下,說:「讓桑獄主受驚,的確是在下的不對。」

  「沒事兒,沒事兒。你長得這麼磕磣,是該戴面具。」桑墓桖狠狠戳著人家的心窩,面上還一臉誠懇。

  男子快要爆發,雙手攥拳,發出「嘎巴……嘎巴……」的聲音。片刻,調整好心態,繼續開口說:

  「桑獄主,今日在下找你,是……」

  「不管你找我幹什麼吧,至少得把你姓甚名誰說出來,不是嗎?總不能弄個面具在我面前招搖,我看著也不爽啊。」

  桑墓桖囂張的打斷他的話,一臉不耐煩。晚上吃的不錯,很飽。可不表示他有時間在這兒跟他們扯皮!

  男子見狀,聳肩一下,道:「在下賤名兒,不足為提。若桑獄主不不嫌棄,就喚在下『耀』吧。」

  耀?!

  桑墓桖微眯著眼睛,瞭然於心。

  原來,真的找上了他。那個朱老四別的不行,這算計人倒是……

  「沒想到你就是月國最近冒出來的『耀公子』啊!在下真是……沒想到。」

  耀公子頷首,自謙的說:「桑獄主謬讚了,『公子』二字,無非是江湖上給的稱謂罷了。在下怎麼敢擔您這聲『耀公子』。」

  謙虛太過就讓人噁心了。

  桑墓桖擺手,一臉不是很願意的說:「行了行了,寒暄差不多了。到底有什麼事兒,說吧。不過先說好,咱們倆肯定不是一路人,所以……你要做什麼、想做什麼都跟我沒關係。」

  「我先把話說在前面。你針對朱老四、針對慕容楓,針對全天下所有的人,我都不會管,更不會問。但有一點,你若是敢對佟雪瑩下手,我一定……捏死你!」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直接把耀公子將要說的話給噎了回去。小伙子無奈,想要在開口,可卻無從開口。輕嘆口氣,點點頭,道:

  「既然桑獄主這麼說了,在下自然沒有不識趣的道理。既然如此,桑獄主請。」

  桑墓桖冷「哼」,看著他想了一下,說:「知道為什麼我能這麼快猜到你的身份嗎?」

  「如果桑獄主想說,在線願聞其詳。」

  耀公子文質彬彬的樣子,看在桑墓桖的眼裡,十分礙眼。本來想告訴他點兒,不過現在……

  一句話都沒有,就那麼走了。

  耀公子站在原地,這麼一會兒功夫連吃了好幾個癟,氣得他咬牙切齒……

  ……

  回到據點,桑墓桖原本以為那個女人已經知難而退。沒想到屋裡不僅收拾乾淨了,就連桌子上原本摔碎的瓶瓶罐罐又回來了。

  那女人一席白衣站在原地,看著他進屋,側身行禮一下,恭順的道:「桑獄主,您回來了。」

  「啊,啊!」

  木訥的桑墓桖,不知道她這是要幹什麼。雙手背後走上前,看著她挑眉問:「你在這兒做什麼?守夜嗎?」


  「既然桑獄主說了讓三號替您擦,自然三號不能走。東西已經全部換新,熱水也讓下人備了。桑獄主,我們現在開始嗎?」

  三號眨巴著大眼睛,一臉無辜的看著他。仿佛只要他說一嘴,她這邊馬上就給他洗白白、擦香香。

  桑墓桖頓時覺得玄幻了。

  剛剛見了讓他噁心的臭蟲,如今又被這丫頭給膩歪著。怎麼這次來遼東,這麼多事兒。

  三號見他不懂,輕盈盈的走上前,柔弱無骨的往他面前靠。素手攀上他的衣帶,馬上就要解開——

  「你幹什麼?!」

  清冷的聲音,預示著男人的不爽。

  三號一臉無辜,看著他聳肩著說:「替您沐浴、擦拭香粉。等大婚之日——」

  「滾——」

  三號的話沒說完,桑墓桖直接咒罵出聲。俯首看著松松垮垮的衣帶,牙齒咬的「咯吱……咯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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