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科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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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3章 科舉完

  一連晉升幾級官職是大喜事,但喜事也不是那麼好接的。

  先不提升職後池梨需要面臨比以往更多數倍,且重要程度直線上升的工作,就看現如今這空蕩蕩的內閣,就知道他們僅剩的這幾個內閣官員在內閣重新被補齊人手之前,有多麼忙碌。

  邢丞相下台後順理成章成了新一任丞相的柳正知已經自覺卷了鋪蓋搬進內閣里住著,池梨也差點忙到連睡覺都睡在內閣里。

  只是後面想想這種社畜生活也太過可悲,這才保持了最後一點無用的堅持——回家睡覺。

  然而即便女兒天天都有回來,但池家夫妻卻一直都見不到她的人影。

  因為他們雙方都作息時間完全是錯開的,基本上他們早上起來時,女兒就已經去上值了,晚上就寢後,女兒才剛剛披星戴月滿身疲憊地回來。

  許氏與池秀才不是沒有堅持著等過孩子,但奈何他們自己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且在堅持沒兩日後被池梨難得的生氣給制止了,一家人這才錯開作息,各自按各自的步調生活。

  好在這種生活只是暫時的。

  等女帝後續慢慢往內閣里添加人才,有了充足人手之後,池梨等人也就慢慢地跟著不那麼忙碌了。

  當池梨某一日發覺自己居然能夠按時放值回家時,她可是愣了好一會兒,直到身邊同僚見她發呆過久,以為有什麼事,湊過來關心問道:「池大人,您還好吧?可是有什麼難事,不知下官能否幫到您?」

  「我沒事,就是突然覺得,今日居然能夠準點放值,有些許不適應。」池梨回過神來,笑說。

  那位同僚聽了,不禁露出一臉感同身受:「確實,前段時間忙碌太久,下官都差點學柳丞相住在內閣咯,今兒個突然發現能準點放值,下官也是有些感覺不真實,像在做夢一樣。」

  兩個社畜站在內閣大門前長吁短嘆片刻,待見侍從牽來自家馬車,立馬光速與對方道別離開,各回各家,行動間哪怕慢上一步,都是對他們這段時間瘋狂加班的不尊重。

  馬車咕嚕嚕地都在大街上,許久不成看看這個時間段的街景,池梨一時興起,推開車窗往外望去。

  入目的景象依舊是那繁華的京都街道,仿佛前段時間的皇城政變半點沒有影響到這些百姓們,在事情塵埃落定之後,大家依舊該怎麼生活就怎麼生活。

  猶如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讓人看著有些恍惚。

  只有池梨身上大量增長的功德告訴她,她所經歷的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而在直接或間接拯救了大量百姓之後,她所得到的功德量相當龐大,幾乎已經到了能夠支撐她再上一階的程度了。

  若是池梨有意,她現在就能脫離這個世界,先找個無人打擾的落腳點閉關修煉,等完全消化完這些新功德之後,再繼續去下一個世界歷練。

  只是,她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事情沒做完,所以短期內,池梨還暫時不想離開。

  「梨兒!梨兒…」

  由遠及近的一道呼喚聲傳來,池梨下意識扭頭望去,就見一位身著國子監學子服的年輕姑娘邊沖她高聲大喊邊蹦噠著往她馬車的方向跑來。

  跑到半路,她就被守衛在馬車附近的護衛給攔下。

  如今身為朝廷二品大臣,池梨出門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出的,她身邊總得帶上幾個護衛,以免發生什麼意外。

  畢竟誰也料不到京都里可還殘留有邢丞相舊黨,那些至今還沒被挖出來的傢伙隱藏極深,且對池梨等女帝黨的官員怨恨非常,一旦被他們抓住機會,必定會對他們實行報復,所以為了保護自己的手下人,女帝特意給池梨安排了一堆武藝不俗的護衛隨身保護。

  不過那些丞相殘黨里,絕對不包含眼前這人。

  「放她過來。」

  得了吩咐,護衛收回阻攔的動作,退開一步,任由那位明顯認識他們家池大人的姑娘從他們中間穿行而過。

  一路小跑到馬車邊,伸手扒拉著車窗,來人興奮地衝著池梨揮揮手,一臉開心地喊道:「梨兒梨兒,你還記得我嗎?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好意外啊。」

  「自然記得,大寶,你怎地會在京都?」

  池梨笑著示意外面車夫打開車門,放張大寶進來,然後握著她的手,小姐妹倆像是都沒感受到分別數年的隔閡一般,依舊親親熱熱地聊天敘舊。

  「我來國子監上學的。」張大寶指指自己身上的學子服道。


  自從女帝允許女子參與科舉,國子監也開放招收女學生,還專程安排了女子宿舍,女子學子服等等。

  不少女學子都想要入讀國子監,奈何國子監門檻在那裡,不是說它允許女子入學就真的那麼容易可以進入,想要入讀國子監者,家世,才華,人脈,財富,你總得有一樣。

  張大寶第一次參加鄉試失利,後來重整旗鼓,在池梨考中進士的兩年後,終於再一次參加鄉試,並以中等偏上的名次獲得舉人功名。

  她考中舉人後家裡有人勸她乾脆到止為止,直接找門路去做官,現如今女帝在大力提拔女官員,張大寶即便只是舉人出身,當了官後前途也不會差。

  但她不甘心,總想試試看能不能憑藉自己考中進士,她認為只有從進士起步入朝為官,那才是真正名正言順的當官途徑。

  「沒有這種說法,不論是舉人或是進士,只要能為朝廷效力,為百姓辦謀福,那就是個好官。」池梨搖頭否定張大寶的這種想法,但所以她還想繼續考進士一事表示支持。

  「你如今才二十出頭,尚且年輕,再多嘗試幾次又有何妨?需知好些已然白髮蒼蒼之人都還在堅持參與科考,比起那些人來,你這條件可要好得多,實在不行,再以舉人之身謀求個一官半職的也不遲,不管如何,你都有選擇的餘地。」

  雖然不管是舉人還是進士都有當官資格,但不可否認的,確實是進士的起點普遍要比舉人更高,且進士的未來前途也要比舉人更加坦蕩。

  這也是廣大舉子哪怕一直考不上,也一直堅持著要考春闈的原因。

  不過是誘惑足夠大罷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偏生我爹就一心想讓我去當官,還好我娘與夫君都支持我,夫君還找了關係,讓我能夠進國子監讀書,我決心先好好讀上兩年,再參加下一屆春闈。」張大寶握著拳頭一臉鬥志昂揚。

  而池梨也是聽了她這番話,才意識到,原來自她之後的第二屆春闈已經在今年春季開辦結束了,難怪後面朝廷一下子多了不少新人,連他們內閣也被分配了兩三個,這才緩解了他們的工作壓力。

  「瞧我這日子過得,都昏了頭了。」池梨輕敲腦袋,失笑道。

  今日乃是國子監的沐休日,張大寶才能跑出來逛街,且她逛街也不是簡單逛街,而是打算給她家夫君挑個生辰禮物,遇上池梨算是意外之喜,但正事也不能耽擱了。

  所以兩人在說了小半路話後,最終在張大寶的指揮下,池梨示意車夫送她到一家玉石店門口。

  聽聞張大寶家那口子喜愛玉石,所以為了投其所好,張大寶一般贈送給夫君的禮物都是玉石。

  兩人成婚數年,卻尚未有子嗣。

  原因是張大寶如今要忙著科舉,暫時沒空生孩子,她夫君體諒她,所以沒有一直催著要孩子,反而是她爹娘時常念叨幾句,被張大寶當成苦水倒給池梨聽。

  別人家的家事,池梨聽聽也就過了,不去做評價。

  反正如今張家已經算是張大寶當家,嫁的夫婿也是入贅進張家的,基本上沒什麼話語權,所以實際上還不是張大寶想幹嘛就幹嘛。

  好在這姑娘性格好,又極有主見,對自己的人生也早有規劃,即便現在掌了權,也沒得意忘形,更與其夫擁有深厚感情,倒是不需要讓池梨為她操心太多。

  可能是被張大寶的買禮物行為給提醒了,池梨突然意識到自己好久都沒好好與父母相處過,一家人甚至都沒怎麼在一起吃頓團圓飯,雖然還是住在一起,但就跟同一個屋檐下的陌生人似地,著實是有些冷落了爹娘。

  難得今日下值早,池梨便乾脆吩咐車夫路上瞧見了好吃的鋪子停一停,她打算帶點美味回家去與父母共享,這也是個能把一家人順理成章聚在一起吃飯的理由。

  考慮到父母的清淡口味,池梨就買了些他們比較適口的東西,然後提著回家去。

  剛一走進家門,正好就撞見家中父母在用膳。

  許氏瞧見女兒居然那麼早就回來了,還驚了一下,隨即立馬吩咐丫鬟,去多取一副碗筷過來,並讓廚房多炒兩個好菜。

  「不用了娘,我有買吃的。」

  池梨示意父母看向她身後隨從手裡提著的油紙包,讓丫鬟只去廚房拿幾個空盤子來裝東西即可。

  她買的都是熟食,拆開就能吃的。

  一家人難得同坐一張飯桌上,自然是有說不完的話。


  說著說著,話題也不怎麼地就落到了一個池梨早已遺忘的人身上去,然後在她察覺不對勁後的逼問下,她這才知道父母居然背著自己幹了什麼大事。

  「誰叫那姓賀的混帳東西想來攀扯我們家,污你的名聲,我們這不過是小小給他個教訓罷了,又能算得了什麼。」一提起這事池秀才就氣,同時還有種幫女兒除了口惡氣的暢快。

  原來,自從與前妻和離之後,賀學汌方知官場險惡,人心不古。

  他從前仗著有高門岳家撐腰,總是一副清高看不起人的模樣,因此得罪了些人,只是那些人曾經礙於其岳父權勢,不敢對他如何。

  後來賀學汌被爆出養外室還有了個私生子的醜聞,並因此與前妻和離,還身無分文,不,他身上只帶著曾經被作為聘禮送入盧家的二百兩銀子,還有一個哭天搶地不能接受現實的老母親被趕出曾經的賀府,現在的盧府。

  幾乎等同於淨身出戶之後,那些曾經被他的罪過都人看他失勢,紛紛出來痛打落水狗,加上賀學汌本就因為池梨的設計而得罪了上司。

  那段時間,他過得每一日幾乎都是煎熬。

  可能是受不住從富貴回歸到貧窮日子的落差,想要另外抓住一個有錢冤大頭,也可能是看著過得池家一日更比一個好而心態不平衡。

  自某天起,京都里流傳出一個謠言。

  原來他們溯朝那唯一一個女狀元池梨與盧家前女婿曾經是青梅竹馬,彼此有著婚約,並且池家連給女兒準備的二百兩銀子嫁妝都提前送到了賀家去,想著兩家今後總是要結兩姓之好的,所以變沒計較太多。

  誰知後面突生變故,賀家子高中進士被那盧家榜下捉了婿,他本惦念著家中未婚妻,不願娶盧家女,卻被盧侍郎以權相逼,最終只能無奈成為盧家女婿。

  誰知後面盧家出事,還想拿他這個女婿去頂罪,他無奈之下,為了保全自己與老母親的命,只能出此下策,假借外室與私生子的事情脫離盧家掌控,實際上他婚後被前妻看管得很嚴,連外出去買本書都得跟前妻報備,身邊甚至還得跟著前妻安排的人,如此嚴密看管之下,他根本就沒可能弄出個外室與私生子來,所以那兩人全都是假的,不過是他的脫身之計罷了。

  賀學汌的這番解釋有沒有人信不知道,但他後面又屢屢在公開場合對池梨表達愛慕,說自己對她求情難忘,想以此污衊池梨的名聲,甚至妄圖藉此逼迫池梨嫁給他之事,卻著實讓池家父母生氣。

  彼時池梨還在岷府巡查河壩,治理水患,並不在京都之內,就算被人造謠污衊名聲她也不知道,更無法及時做出反應。

  「那爹娘你們做了什麼?」池梨好奇問。

  她知道既然這件事都被她爹娘當成玩笑話說出來讓一家人開心,那就說明它早就被解決掉了,且結果肯定相當大快人心。

  果然,她接著就聽她娘樂呵呵地道:「我跟你爹當初聽到這些傳聞時可氣了,我們家清清白白的閨女,怎能受他如此污衊?」

  但池家當初確實與賀家關係親近,有意結親,而賀學汌那二百兩銀子也是從池家拿的,這件事無從抵賴,只要有心人去南淮府大垵縣那邊查查,自然能夠證明其真假。

  所以氣急敗壞的池秀才幹脆另闢途徑,他直接跑去敲順天府的鳴冤鼓,狀告賀學汌當初以要上京趕考卻又家境貧寒供應不起之名,跪求他這位昔日恩師借其二百兩銀子作為路費。

  由於自己當時名下就教導出這麼一個有望考中進士的學生,池秀才不忍看其因區區銀兩而遺憾終身,所以便咬牙借了他二百兩銀子,這可是他們池家當時的小半積蓄,足可見他這位恩師對弟子的疼愛。

  誰知弟子拿了錢,考中了會試之後,就連夜帶著老母親跑了,不願還這筆錢,甚至在後面池家女兒上門討要時,還故意將其認成乞丐,命人把她粗暴趕走。

  現如今他落魄了,又看他們池家發達了,不僅不反思自己的過錯,還妄想以污衊他家女兒名聲的方式報復他們池家,以此來達成不還錢的目的。

  池家實在是被欺負到忍無可忍,這才含冤跑來告官。

  京都百姓大多生活比較富裕,有錢了還有閒,自然就愛看戲。

  他們喜歡在戲園看戲,愛去茶樓聽書,自然也樂意聚在這順天府外瞧熱鬧。

  看圍觀人多,池秀才狀告賀學汌的聲音不僅沒降低,反而喊得更大聲,好叫周圍人都聽聽,那姓賀的究竟是個什麼品德敗壞,無惡不作的人。

  可能是受池秀才聲情並茂的表演所影響,或者是賀學汌這個人早就敗壞了自己在人民群眾心目中的形象,反正現場挺多人都對他的作所作為氣憤不已,並支持池秀才給自己討回一個公道。


  如此,曾經賀學汌為了攀扯池家而散播的各種謠言當即不攻自破,反把他自己轉變成了欠錢不還,還欺騙恩師,任意污衊他人名聲的品行敗壞之人。

  這事本來是由順天府接管審判,但可能是涉及到朝廷官員,後面不知怎地,就捅到了女帝跟前去。

  女帝聽見這世間居然還有此等人渣之後,只是略一皺眉,就下了對賀學汌的判處:「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既然這賀學汌欠了池家二百兩銀子數年未還,那麼算上這些年的利息,理應歸還雙倍欠銀,若是他不即可照做,那便罷免其官職,革除其功名,朕的朝廷里,不該有此品德敗壞之人存在。」

  聖上的這番話明顯就是在表明她是站在池梨那邊的,底下眾人不管有沒有領悟到這層意思,都明白了頂頭上司對賀學汌這個人的厭棄。

  一個已然被帝王所厭棄的小官,還能有什麼好下場?

  是以,不論事實真相究竟如何,大家都統一口徑,就是賀學汌人品不好,沒了高門前妻就想另外訛人,結果被苦主狀告到女帝面前,如今女帝已經為苦主主持了公道,那他們這些官員自然也要緊跟上頭風向,一起唾棄賀學汌這個人。

  最後,賀學汌不僅沒能成功訛上池家,反而被逼掏空了全部家底,雙倍賠償了池家當初「借」給他的二百兩銀子,並落得個名聲臭大街的下場。

  池家才不管他還回來那四百兩銀子是怎麼來的呢,反正錢到手就好。

  拿著這筆錢,許氏本想等女兒回來直接交給她,卻被池秀才一臉嫌棄地勸住:「別了吧,這等臭人碰過都臭錢,給我都嫌髒,我們家如今也不缺這點銀子,倒不如將其拿出去為窮苦百姓布施,也算是替我們梨兒行善積德了。」

  「行。」

  覺得丈夫說的有道理,許氏同意了他的建議,並行動力極快地就在第二日,安排起人在京都護城河外搭建個粥棚對外布施。

  這筆布施銀子是哪來的池家並無隱瞞,他們還打著感念女帝恩情,想替女帝行善積德的名義去布施,最終得了恩惠的人們所感激的人里,除了池家,還有女帝。

  女帝知不知道有這回事暫且不論,池梨卻意外地並沒有接受到這筆功德。

  若是能得到功德,她不可能對此毫不知情。

  至於這筆功德去了哪?

  作為在此道修習一久的池梨表示她應該知道,這筆功德極大概率是落到了原主身上,因為就是那麼巧,池家夫妻布施的地方就是當初原主跳河的地,加上這筆銀子本就該屬於原主,可能是其中暗和了某些規則吧,最終池家夫妻所希望的為女兒積德,還真的累積到了他們的親生女兒身上。

  另外,池梨在這個世界所做的一切好事而得到的功德,也都有三成左右會分到原主身上去。

  只願有了這些功德,原主轉世之後能夠榮華富貴,平安幸福一輩子。

  「對了,後來好像就沒再見過那姓賀的,也不知道他過得怎樣?」別懷疑,池秀才這不是在關心賀學汌,只是幸災樂禍地想知道他的慘狀。

  雖然賀學汌勉強保住了官位,但他又沒錢又壞了名聲,還得罪不少人,在官場上應當很難立足,那日子鐵定也過得不甚好。

  「他?他死了。」

  池梨以一種相當平靜的語氣向著父母丟下一枚炮竹,直接炸得他們目瞪口呆。

  「死了?」許氏不可思議道。

  雖說他們猜到了賀學汌後來的日子不好過,但也不至於就這麼死了吧?

  「嗯,他是邢丞相一黨的人,當初皇城政變裡頭就有他在,所以陛下平定叛亂後,他與其他亂臣賊子一起,被禁衛軍給當場砍殺。」

  就是因為池梨早知道這傢伙死了,所以後面才會將他遺忘,誰還會記得一個死人呢?

  也不知道這人後面是怎麼搭上的邢丞相那條線,他還以為能立個從龍之功,得意洋洋地想著事成之後要如何將以前看不起他的人通通踩在腳下,結果最後直接送了命。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非要作死的人,誰也救不了他。

  還好盧小姐與他和離得早,在邢丞相下台後,盧侍郎算是完成與女帝的交易,女帝對他的過往既往不咎,而他則以年邁力不從心為由主動請辭,帶著一家人回老家安度晚年。

  名義上,盧家是沒有什麼罪行的,就連身為盧家女兒與其獨女,都不會受到賀學汌這個前夫與父親的影響,今後若是盧家外孫女有天賦又愛學習,也不是不能跟著其他盧家子弟們一起上學讀書,走上科舉一途。


  不過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後的事情了,久到池梨也許已經看不見了。

  某一日,當池梨意外撿到一個長相與池家夫妻皆有些相似的小女孩,並得知她是個無父無母孤兒後,她就明白,有些人,終究還是會歸回到她本該回到的地方或人們身邊。

  她領著那個孩子回家,記在池家父母名下,當成自己的親妹妹,給她起名叫池姮,希望她能代替自己,永遠陪伴在父母左右。

  而池家夫妻也相當喜歡這個孩子,完全當成親女兒在疼愛,甚至於在見到她的第一眼,許氏就克制不住抱著這孩子一直哭。

  池秀才與池梨就站在旁邊,看著許氏哭,過了良久,池梨耳邊似乎響起池秀才小聲呢喃的聲音:「我們答應過她,要把你當成親生女兒疼愛,而她也終有一日會回到我們身邊,原來,不是夢啊。」

  「嗯,不是夢。」

  在這個世界的池梨臨死前,她感知到了錦鯉仙子的到來,知曉她將代替自己活下去,並完成自己的臨終願望。

  父母很疼愛她,原主知道,所以害怕父母看出她們兩人的不同而傷害到這位好心的仙子,她特意給父母託了夢,拜託他們好好照顧仙子,把她當成自己,當成他們的親生女兒那樣去疼愛,這樣也許終有一日,她會再回到父母身邊。

  當時都池家夫妻以為那不過是一場夢,直到去了一趟京都的女兒回家,他們發現了對方與自己真正女兒的不同,開始漸漸懷疑起那場夢的真實性。

  所以,一開始只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對人好,後面就是真心實意的疼愛,如今離去的女兒回來了,他們二老將會在兩個女兒的陪伴下,幸福地安度晚年。

  女帝司昭綾繼位二十三年,在位期間做出不少利國利民的決策,帶領溯朝逐步走向富強之路,被百姓們譽為當時名君,更被記載在史書之上,流傳千古。

  其年老後並未一直占據皇位,而是主動退位於嫡長女,其女執政後頗有其母之風,同樣將溯朝治理得井井有條,使整個王朝進入空前鼎盛時期。

  後,溯朝輝煌又持續數百年而止,但其事跡,與其所留下的各種文化,卻源遠流長,影響無數代後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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