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秋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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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7章 秋收

  大垵縣,池家。

  這幾日池家的下人們都知自家老爺很關注自家門前有沒有驛站的人來送信,每日一早起來都得派人去驛站那邊問問,更是叮囑守門的下人記得時時關注。

  若有他的信件,特別是夫人或是小姐寄回來的,不論何時,都得第一時間送來給他。

  主人家重視的態度自然也引得下人們越發看中起來,生怕耽擱了主家什麼重要的事,一直等著那封還未到來的信件。

  其實有些機靈的已經大致猜出老爺究竟在等什麼消息,他們心底也有所期待。

  畢竟身為池府下人,只有池家越好,他們才能跟著沾光,若是池家下一代真能再出個童生秀才什麼的,他們這份差事至少還能再做上個幾十年無慮。

  對於下人們而言,他們最關心的也只有這些,其他的都不是他們這有限眼界所能看見的。

  這日,池秀才一大早照例起來吩咐人去驛站走一遭,不出意外地得到還未有他們家信件送來的答覆,他略微失望過後,便習以為常地換上一身耐髒的衣物,出門去地里巡視秋收情況。

  池家的地分兩部分,一部分被出租給了佃戶,靠收取租金獲益,這所謂的租金就是佃戶一年種植所得的部分抽成。

  一般地主都是要抽成四成租金,有那要價高的還能收到五成,再加上朝廷規定賦稅三成,最終落到佃戶手裡的收穫不足三成。

  等同於他們勤勤懇懇勞碌一整年,也只勉強夠一家溫飽,這還是在收成不錯的情況下,若是不幸遇上了那收成不好的年份,餓肚子就是註定的。

  與其他家對比起來,池家算是相當好的主家,他們佃租田地出去只收三成半的租金,在他們家底下的佃戶,一般都能比別家佃戶要稍微富裕一點。

  所以池家的田一直都有佃戶搶著要租,可謂是供不應求。

  除了這部分佃租出去的田地,池家另一部分的田,特別是那些掛在池秀才名下無需繳稅的田,都是由池家自己僱傭長工去種植的。

  這部分是特別需要主人家去管理的田,佃租出去的田池秀才只需要確認每年收上來的租金無誤即可,自家僱人種的田卻是需要時刻看管,以免旁人偷懶沒把田地侍弄好,或是秋收不賣力耽擱了收穫等。

  所以這段時間池秀才還挺忙的,好在家中還有小部分佃租了池家田地的族人會幫忙看顧著些,倒也能夠忙活得過來。

  已經接近午時,池秀才還帶著一頂斗笠站在田野間,監管著長工們趕緊幹活搶收糧食,由於需要收穫的地比較多,怕人手不足忙不過來,所以他還僱傭了些短工一起來幹活。

  人多力量大,大片大片的金色稻穗已經被收割下來,成捆綁在一起,堆放在旁邊空地上,等著全部收割完後就一起運去曬穀場裡打出稻穀粒,然後曬乾儲存起來。

  這些曬乾的糧食最後會被製成細糧,一部分送入池府,當做一家人的口糧,餘下的運往府城,送入糧店裡售賣。

  今後等碼頭那邊的吃食店開起來,這些糧食可能還會分一部分送過去製成吃食售賣。

  而打細糧留下的米糠則統一作為豬飼料運去餵豬跟雞鴨鵝,池家在本家村里還留有個大院落,地方大,又長期沒人住,未免浪費,就被許氏乾脆當成自家的小型農場,用來飼養些肉禽供自家食用,並雇了個族裡手腳勤快愛乾淨的婆子幫忙照顧。

  池家飯桌上的肉類也主要來源於此,基本上自家的蔬菜肉蛋都是自給自足。

  「老爺,老爺!」

  「有……有您的信,老爺!」

  ……

  遠遠地,有一小廝打扮的人手裡捏著兩封信件,氣喘吁吁又滿臉興奮地跑過來,一路踩著滿地泥土來到池秀才面前。

  「快把信給我。」

  早已聽清他話的池秀才半句廢話都沒有,一把搶過信件,將其中一封明顯是他愛妻字體的信打開,顫抖著雙手,逐字逐句仔細閱讀上面的內容。

  旁邊的小廝看著這一幕,大氣也不敢喘,生怕聲音大了就會影響自家老爺看信。

  過了會兒,池秀才突然仰頭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暢快淋漓的喜悅與激動。

  「哈哈哈哈……我兒得中府試第三,大喜,大喜啊!」

  聽聞這話,那小廝先是一愣,隨即立馬緊跟著高興起來,並不斷祝賀自家老爺:「恭喜老爺,賀喜老爺,小姐高中府試第三,今後得中秀才指日可待啊!」


  如果還了往常,池秀才必定不會讓下人那麼張狂,女兒院試還未考,能不能中還是未知數,現在就期待起來還為時過早,但他今日實在高興,便不與追究下人的恭維話,還大喜地賞了對方半兩碎銀,直喜得那小廝更是笑得見牙不見眼的。

  不僅小廝得了賞,就連來池家做工的長短工今日飯食里都多了肉,那些佃戶也家家戶戶都被送了幾顆紅雞蛋。

  大家本來還一頭霧水,不知主家遇上了什麼大喜事,居然這麼高興,一問,方知原來是池家小姐考中府試第三,得了個童生之名。

  這可了不得。

  要知道,一位童生在鄉下地位是相當高的,在那些農戶們眼裡,這可已經是能開私塾教書育人,受人尊敬的夫子了,是許多讀書人的老師!

  沒想到池家小姐年紀輕輕竟是能考中童生,這確實厲害,也難怪主家老爺那麼高興。

  雖說這事跟他們關係不大,但得了好東西的大家依舊不住地對主家小姐稱口交贊,池梨都在他們嘴裡被誇成了天仙一樣的人物了,且但凡有誰敢說她一句不好,那勢必得被這些人群起而攻之。

  這其中有拿人手短的原因在,也有因為這些佃戶或是長短工,其實有部分就是出自池氏一族。

  嚴格來說池梨與他們算是一家人的,那自家人自然維護自家人。

  這時代對宗族是很看重的,池秀才一家富裕了,也沒忘了宗族,對自家族人都是能幫就幫,所以族裡人很多都受過他們的恩惠,心中感念,自然也會越發向著池家。

  人逢喜事精神爽,這就是池秀才最近的狀態。

  在這種狀態下,他甚至感覺忙碌的秋收都順利了許多,等所有糧食都收穫入倉,他雖然很想第一時間趕去府城與妻女團聚,奈何他是一位夫子。

  秋收過後,不僅池秀才不再那麼忙碌,那些學子們也都紛紛空閒下來,又回到私塾里讀書。

  這些學子與剛開蒙的孩童不同,他們是要考科舉的,僅靠私塾里的兩位老童生教導不了他們,所以為了不耽擱學生學業,池秀才只能留在家裡繼續教書。

  府城那邊,池梨則不打算回家。

  她爹娘早已給她規劃好了,若是府試能過,不論考中了第幾名,都乾脆留在府城裡繼續讀書,直到院試到來,考完了院試再回去。

  池梨的院試能不能過家裡並不強求,畢竟她哪怕在家裡讀了多年書,但正式以科舉為目的去進學也才不過這短短數月時間,要想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趕超那些從一開始就奔著科舉去的學子們,還是有些困難的。

  所以池秀才給女兒的計劃是讓她這次先下場試煉一下,一方面是能夠體驗下考場氛圍,心底有個底,另一方面也是為了能夠幫助女兒摸底,測試自己的學識程度,今後才好有針對性地根據她的問題給她彌補上來。

  池秀才給女兒定下的真正目標是下一屆的院試,也就是在一年多後的那一場。

  院試三年兩場,這一場沒過,下一場就得等上個一年多,這段時間正好足夠池梨再好好學習學習,待累積足夠之後一舉衝刺秀才功名。

  這樣把握也會更大一點。

  當然,科舉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池秀才也有想過女兒考試失敗的場景,也沒什麼太大問題,一兩次不過,那就繼續考嘛。

  他家梨兒還年輕得很,耗得起。

  池梨可不是她爹對她已經沒信心到開始設想她未來需要考幾次院試才能中秀才,她自己是很想直接就在這次考中的。

  畢竟能一次過的考試,誰還想考第二次?

  所以為了這個目標,池梨只是在放榜前略微鬆快一點之後,便又立馬拿出頭懸樑錐刺股的精神,每日卷不離手,除了日常最基本的生理需求之外,其他時間都用在讀書上。

  好在她還記得自己現在是個人類,不像神仙那樣即使不睡覺也能天天精神百倍,所以每天都是保證自己睡夠了四個時辰,以最精神飽滿的狀態去讀書。

  為了更好的規劃時間,池梨還學著現代的學生那樣,給自己做了個時間規劃表,什麼時辰規定好要幹什麼事,並必須完成多少量的功課,每日按時按量地完成,基本上完成的功課都是有多沒有少的。

  被池梨這種瘋狂內卷的架勢驚到,本也有意參加此次院試的薛章鳴拖著條斷腿,不自覺地也跟著瘋狂用功起來。

  不是說他日常不用功,只是這段時間格外用功而已,甚至還壓榨了自己部分睡眠時間。


  也虧得兩人相處久了,池梨想著不能白嫖人家,便找個時間給他送了個平安扣,嘴上還一起送上祝福,保佑對方平安,早日康復。

  在某種玄之又玄的運勢力量影響下,這麼壓榨精力學習的薛章鳴不僅沒有感覺身體有太大不適,且他的腿上也在穩定恢復,看情況是有望趕在院試之前好起來的,這不禁讓他內心鬆了口氣。

  別看他嘴上一直嚷嚷著還要繼續參加院試,但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若是最後院試時間到了,他的腿傷未好,拖著條瘸腿的人是不被允許參加科舉的。

  那他這屆院試勢必又要失敗,還是未戰而敗,這怎能讓人甘心?

  這麼久過去,薛章鳴的兒子兒媳早就接到消息回來了,池梨去薛家讀書的時候與人家打過照面。

  薛章鳴的兒子與他長得一點不像,也不大像是個南方人,高高壯壯的,面容略有些憨厚,他兒媳婦倒是頗有些精明樣,不過日常也是個勤快人,回家後立馬將家裡里里外外都料理得井井有條,不僅薛章鳴明顯狀態好很多,連兩個小孩都被收拾得乾乾淨淨,見人時也不再那麼畏縮膽小。

  夫妻倆對池梨這個每天帶著兩位小陪讀上門讀書的富家小姐沒什麼感想,只當世交平輩處著。

  早在回來第一日,他們就被父親交代了池梨的存在,也知道池梨是父親好友的女兒,被暫時託付在他家讀書,來的時間也只有每日上午,並不會過多打擾他們一家人。

  說起來夫妻倆還得感謝池家,若非他們在自家遇上困難時伸出援手相助,他們少不得得好生焦頭爛額一番,所以一慣孝順的薛毅對池家很是感激,對池梨也頗有種對待恩人女兒的態度。

  薛毅就是薛章鳴兒子的名字。

  由於妻子死的早,薛章鳴後面又沒再續弦,所以他只得薛毅一個兒子,孫輩倒是有倆,一男一女,都挺乖巧的。

  池梨與薛家孫輩相處得挺好,現在兩個小傢伙見著了她都會甜甜地喊聲姐姐,其中那個小女孩還很喜歡找趙曉玩,並會在趙曉識字過程中偶爾教教她。

  薛家兩個孩子基本是薛章鳴在帶,畢竟他兒子兒媳忙著家裡生計,實在沒空帶孩子,所以他這位家中「閒人」自然就結過了這個活計。

  兩個孩子跟在飽讀詩書的祖父身邊,自然小小年紀就被開了蒙,這會兒大些的哥哥已經開始學習第一本四書,妹妹也基本上認完了字。

  本來妹妹學到這裡就差不多了,反正按以前的思想,女孩子也不需要讀太多書,但後面看著池梨,薛章鳴又慢慢改變了些想法。

  等後來某一天,池梨無意間路過瞥見時,就發現妹妹也在跟著一起學習起了四書五經。

  這一屆院試時間在十二月中旬。

  於南方而言,這個時間也是頗為寒冷的,甚至偶爾還會下層薄雪,等到考試那日,勢必得做好保暖措施才行,不然很容易在考場裡被凍出個好歹來。

  才剛十二月初,池秀才就從家中趕到了府城。

  謝天謝地,他的學生里有兩個也要考院試,另外那些在被布置了大量功課後,便被提前放了年假。

  所以池秀才才能空出時間跑來陪女兒考試。

  今年過年就在一月初,等同於院試一考完,就差不多快過年了,所以這個時間段放年假雖說早了點,但也不算太離譜。

  那兩位要參加院試的人其中一個池梨比較熟,他就是當初與她一起參加府試的同窗,壽子奇,他中了府試第四十九名,吊在末尾處,但也是過了。

  之前一起考試的何原航則落了榜,但其名字出現在副榜上,說明他學識其實還算可以,只是今年差了點意思,只能再累積累積,等明年再戰。

  另一位學生叫寧朱軒,他則是前年過的府試,但由於其家中太貧窮,一時拿不出參加院試所需的銀兩,加之他對自己的學識沒信心,想著要再多累積兩年再繼續參加院試,所以拖到現在才來。

  池梨有聽她爹私底下對這兩位學生的評價。

  「壽子奇基礎穩固,但見識不足,能過府試已是幸事,要過院試還差了點火候,寧朱軒才思敏捷,是個讀書的好苗子,本身也足夠努力,之前又做足了準備,本場院試有八成把握可過。」

  「那我呢,爹爹?」

  池梨當時還對她爹對自己的評價挺感興趣。

  結果只聽到一句:「不好說。」

  池梨:「為何?」


  「因為爹對你拿捏不准,你學識基礎同樣紮實,特別是記性好,學什麼都快,才華與見識也在你薛世伯的教導下有所增長,只是發揮還不夠穩定,有時好有時差,所以爹不敢妄下定論。」

  池秀才對女兒是相當坦誠的,也不怕打擊孩子自信心,都是說什麼就說什麼。

  而池梨也是聽明白了,原來她爹這意思是說她比較吃狀態,能不能考得好全看臨場發揮,要是發揮得好自然成績好,也許院試還有那麼些可能能過,發揮得差那麼就沒戲了。

  會造成這種原因根本出在池梨實際接觸科舉考試這種讀書模式時間太短的情況下,她對此不夠熟悉,所以不管是日常做題,還是考試時,都有些掌控不好那個度,不知道該如何正確發揮才能更好地展現自身優勢。

  要克服它只能靠時間慢慢去累積,等池梨自身在日積月累的學習中熟悉了這種考試模式後,自然會改善許多。

  但池梨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

  另外,還有個池秀才沒有道出口的問題。

  他怕自家女兒再遇上那種會打壓女學子的主考官。

  是的,雖說自身只是個小小秀才,但在多年累積下來的人脈幫助下,池秀才還是打聽到了女兒府試時那位主考官的偏好,知道他是朝廷中反對女子科舉派的人。

  若非女兒好運,遇上的副考官是女帝死忠,這回府試能不能上榜還是兩說。

  但難道這次運氣好了,下回女兒的運氣也能這麼好嗎?

  池秀才對此不報希望,可他又不敢直白地說出來,生怕打擊到孩子,只能自己在心底憋著,搞到晚上睡覺都不安生,惹得妻子追問了好幾回,他都咬緊牙關沒說。

  池梨反而沒去想到這點。

  畢竟說句實話,她這個人缺什麼都不會缺運氣,也就從不會往自己會不走運這種事上想。

  今日池梨難得沒有在瘋狂讀書,而是給自己放了一個時辰的假,與張大寶約著要出門去書店買最新一期的小冊子。

  值得一提的是,張大寶也考過了府試。

  她是府試三十六,在中間位置。

  對於這個結果張大寶自己還挺滿意的,不過在池梨問道她還要不要繼續考這屆院試時,她卻搖頭道:「不了,我對自己有幾斤幾兩還是清楚的,府試能過已經是拼盡了全力,要再參加院試就有些力所不及了,所以我打算再多讀幾年書,準備充足了再去考院試。」

  反正於她而言,現在有這個童生之名已經遠勝過她那些讀書多年卻連個縣試都沒過的庶兄們許多,就連她爹,在得知她考過府試之後,看她的目光都不同了。

  張大寶意識到自己人生已然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所以為了更好地掌控自身命運,她未來所走的每一步都必須更加穩紮穩打,絕不能出錯。

  知道張大寶有自己的想法,池梨也沒多勸,只笑道:「那伱等我考完院試,再來與你說說考試心得。」

  「好呀好呀,屆時你可得跟我好好說說,說不完不准回家。」張大寶順著池梨的話與她說笑起來,兩個姑娘嘻嘻哈哈的笑聲引來了路人的側目。

  池梨能出來的時間不多,她在去書店買完書,又順路去她娘愛吃的那家果脯鋪子買完果脯後就回了家。

  將果脯給許氏送去,母女倆見了面還順便聊了聊家裡新開兩個鋪子的營生。

  碼頭那家小鋪子不出池梨意料的,被開成了一家吃食鋪子,主要售賣些飯食,有粥有飯還有菜,都是大鍋熬煮或是炒制出來的,又香又管飽,價格也便宜,基本上兩三文錢就能吃個肚飽,奢侈點的多加些肉菜,也不會超過五六文錢,很得那些搬貨工人們的喜愛。

  這種生意完全就是走量的,全靠薄利多銷賺錢。

  好在不管是米糧,還是肉蛋蔬菜,都能由池家自行提供,所以成本價被壓到最低,賺頭還是有的。

  許氏計劃這間鋪子可以在兩到三年內回本。

  另一間鋪子要經營什麼,倒是著實讓許氏苦惱了好一陣子,那鋪子要拿來做客棧酒樓都太小了,當茶樓倒是勉強還行,但府城這邊茶樓挺多,他們這新來的,要想擠進去跟人搶生意太難了。

  如果要做其它生意她又沒個頭緒,主要是池家根基也就這麼點,不像其他人家,都有些個什麼秘方啊什麼的,所以就算想做別的生意也很難。

  胭脂水粉不會做,釀酒染布不懂得。


  最後還是池梨給出了建議。

  賣糖。

  池梨也是在了解之後才得知,南淮府這邊盛產甘蔗,有甘蔗意味著什麼?

  糖啊!

  在古代,糖可是個奢侈品,也是相當受人歡迎的東西,只要你能做出糖,基本上生意就不會差,且糖這東西耐放,售賣時間拉長點也無礙。

  而甘蔗製糖工藝也相當簡單,不過就是用甘蔗榨出湯汁再熬煮成塊即可,如此所得的糖塊就是大家最常見的紅糖,同時紅糖在古代還算是一種藥品與補品,哪家婦人要懷孕生產,或是調理月事,都少不了吃紅糖補身子。

  所以基本上只要她家能種出甘蔗,就不愁銷路。

  現在唯一的問題是,她家地里種的都是糧食,要怎麼再弄片土地拿來專門種甘蔗。

  拿本來在產糧的地去種甘蔗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不說官府不允許,他們家也不願意。

  所以要想種甘蔗,最好的辦法還是去承包個小山頭,或者買塊適合種甘蔗的荒地自己請人開荒。

  但問題又來了。

  這麼做一來成本有點大,家裡現在剛買完兩個鋪子有點缺錢,二來種植甘蔗也需要時間成本,在等甘蔗成熟的這段時間裡,總不能將那個鋪子一直空著吧?

  池梨還在為此煩惱中,沒想到她娘已經拿出了解決辦法。

  甘蔗製糖暫時行不通,但還有麥芽製糖啊。

  發麥芽不難,也費不了多少時間,熬煮麥芽糖也挺簡單,家裡隨便花點錢買幾畝中等田專門用來發麥芽即可滿足店裡的糖量需求。

  另外糖還能做出各種花樣來,哪怕同樣的原料,換個樣式再加點別的配料就可以說成是不一樣的糖。

  例如芝麻糖,花生糖什麼的。

  不過這些可以等以後再慢慢完善,不急於一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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