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 緊要關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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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讓喜娟到善如的面前晃蕩也是有一點原因的,喜娟是南宮紐煙的人,這一點梁千洛早就篤定,若是能夠順利挑撥起兩人之間的爭鬥,那麼自己坐享其成,好像也可以不那麼辛苦。

  事到如今,梁千洛總算是悟出來了一個道理,那就是不管在什麼樣的境況之下,但凡能夠保有些許的生存,都應該不遺餘力地去爭取,雖然不去主動害人,但在涉及重要原則的問題上,多防人一手,終究是對的。

  「我知道他是愛我的,可是你呢,你做了這麼多事情,到頭來又得到了什麼呢。」

  善如微微一怔,隨後笑道,「少奶奶這話我是越發聽不懂了,我和四少爺是極好的朋友,雖然從前他的江湖傳言不曾停下,可終究是被你所知的,我們的君子之交,夫人不是見識過的麼。」

  梁千洛淡淡嗤之以鼻,「今時今日我不僅僅是穆武侯府的四少奶奶,我還是裴國的公主,你呢?你效忠的那個人是誰,你自己心裡頭是清楚的吧。」

  「不消說,這個人必定就是賈代賢了。」

  善如倒是也有自知之明,她知道,自己既然選擇走這一條求取之路,必定也是帶了心思糾纏的,梁千洛絕對不會給自己好臉色看,可如果真的到了開誠布公的這一步,他有什麼好害怕的呢?

  「我還以為四少奶奶說的是誰呢,原來是他。」

  說著,善如的眼神中閃過了淡淡的愁思,「我知道那個負心漢已經將自己的醜聞傳得人盡皆知,可終究是我讓他入了這穆武侯府,日後若是真有什麼敗壞門風的事情,我也該承擔。」

  梁千洛的眉心微微鎖緊,「你以為你營造出來的假象,可以騙得了我麼。」

  聲色之間的嚴肅,倒像是一個訓斥小孩的大人,善如笑道,「他當初之所以能夠到這裡,也是因為大少奶奶買了我的面子,現在所有人的心裡頭,對於我們的印象,不外乎就是娼妓和窮書生,難道說四少奶奶有什麼不同的看法麼?」

  便是這麼說著,她淡淡地用手拂過面,「看來四少奶奶和大少奶奶終究是不同的,我剛才從大少奶奶那裡來,大少奶奶對我的悲憫之心從來也沒有停過。」

  「你需要別人的悲憫麼?當你的手指頭上沾染鮮血的時候,想來需要你去悲憫旁人吧?」

  善如看著面前的這個女子,一直都在努力將他和從前那個英姿勃發的少女聯繫起來,可是不知道怎麼的,終究是和那個時候的明眸皓齒聯繫不起來。

  「四少奶奶究竟是怎麼了?好歹肚子裡頭也有孩子,不該這樣口不擇言。」

  「我知道,若是我沒有掌握證據,你無論如何都不會承認的,可你也該提醒你的主子,戳破他或者不戳破,不過是我的一念之間,若是他做了過分的事情,要到朝前去通告什麼,我還是可以做到的。」

  善如笑道,「四少奶奶不需要用這樣的權位凌駕於我之上,我不過是一個風塵女子,的確也只任由少夫人的擺布。」

  梁千洛的手掌心微微滲透著冰涼,其實他知道,有如今有這個相互穩定的局面,不過是權力之間的相互掣肘罷了,他不能輕易告訴穆天琪百里傾的真實身份,要不然大婚夜的那一場錯亂,最終會將自己推入萬劫不復的境地中去。

  可是百里傾就是太過於安靜了,以至於讓梁千洛覺得很不真實,這樣都不真實就像是鏡花水月,想要去觸碰的時候,卻發現一切都太難了。

  「如果四少奶奶真的有要帶到的話,我嚴密執行也就是了。」

  梁千洛這才微微展露了笑臉,「我已經讓下人去準備了糕點,你與我一起用了才走吧。」

  善如知道,這分明是梁千洛在給他下了逐客令,他笑道,「還是夫人自己享用吧,更何況,我覺得你這個時候應該想要見四少爺的。」

  「這你又知道?要不然怎麼說是京城之中的第一花魁呢?原來你不僅僅會揣測男人的心思,也會揣測女人的心思。」

  善如卻已經不想聽這些,不過是站起身來,似笑非笑地說,「若是四少奶奶沒有其他的指示,我就先去了。」

  「好。」

  梁千洛回答完了善如的話之後,就朝外頭說道,「喜娟,進來。」

  房門吱呀一聲,房門開了,喜娟走進來,正與善如打了個照面,善如緩緩退去,在房門關上的那一瞬間,她似乎看到了梁千洛的目光交錯。

  這一分心驚,倒是今年以來的第一份開年禮物了。

  「四少奶奶,有什麼指示嗎?」


  喜娟十分乖巧地站在一旁,他今天倒是很喜慶,穿著紅色的襖子,似乎是為了襯托這琉璃世界裡的冰霜,還特地在釵子上纏了紅繩。

  「你今天的打扮倒是花俏,以後在我的跟前,這樣的打扮倒是很妥當的。」

  喜娟笑道,「這要夫人不嫌棄奴婢的笨拙,奴婢也能稍放開手一些。」

  梁千洛的手指頭在椅背上盤旋,「如今你要在這裡陪著我備胎,這裡山竹清淨,有這樣稍出格些的裝扮也沒什麼不好。」

  喜娟是個極其聰明的人,聽到梁千洛這麼說,連忙跪拜在地,「所以四少奶奶還是覺得奴婢的這一身打扮十分不合適?」

  「這穆武侯府中森嚴的戒備和等級制度,在我的理解之中,你是不應該用這個。」

  說著,梁千洛指了指喜娟頭頂上的金釵,眼神中帶著矜持的微笑。

  「四少奶奶請恕罪,只是因為今年是奴婢的本命年,這東西又是奴婢的奶奶贈送的,所以越了規。」

  喜娟說著,眼神中帶了苦澀的意味,梁千洛看著他,分明知道他說的話中半真半假,卻也要裝出感同身受的樣子來,「可是據我所知,你是府裡頭的家生丫頭。」

  喜娟悄悄地用手抹去了臉蛋上的淚,「雖然是家生的丫頭,可因為是庶出之女,所以在家裡頭始終沒有地位,只有一個奶奶十分疼愛,所以我才能活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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