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風波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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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準備好了的。」

  說話間,冒著熱氣的酒杯被端到了眼前,宇文昭昭點了點頭,「沒什麼事情就不要招待那群莽漢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這裡交給我吧。」

  老爺子沉默地看了一眼宇文昭昭,知道她的脾氣扭的很,無論怎麼樣都沒辦法說服他,只好嘆了一口氣,「好。」

  亭台樓閣自有一番風韻,子闌什麼樣的好景致沒有看過呢?倒是在這漫天黃沙之中所看到的貧瘠和虛無,讓他更有一番感受。

  手指頭不那麼痛,只是隨之而來的是內心的彷徨和計量,他原本想著,到了午夜時分,騎了馬就走,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在離這裡百餘里的地方,倒是有主人給她留下來的驛站。

  這個地方實在太過於詭異,從他的樓閣往外看,成片成片的黃沙翻卷而來,過路的客人寥寥,又是什麼支撐著這個客棧的精準運營呢?

  便是這麼想著,都傳來了敲門聲,「是誰?」

  子闌皺著眉頭問。

  「姑娘,眼見得吃晚飯的時候到了,給你送來點飯。」

  子闌將手中的絲線收緊,他在自己的周圍布滿了結界,但凡有人想要擅自闖入,只要調動手中的絲線,對方的咽喉就會被迅速割斷,他說道,「不用了,謝謝。」

  宇文昭昭並沒有因此而退縮,他只是略帶擔憂地說道,「姑娘不要擔心,飯錢我們都是算在客棧的費用中的,我們這個地方和別處不同,但凡是過了傍晚時分,一應的飯食都會停止供給,這會子如果不吃,到了後半夜餓肚子的時候可不能來找我們呢。」

  宇文昭昭看著門,全身感受著超強的壓力,他知道,子闌布下的結界就在離自己一步之遙的地方。

  這個女子的謹慎和果斷,倒是比一些男人還要強一些。

  「我說了不餓。」

  「可是我看姑娘手上的傷沒有這麼快好,那是想要後半夜駕著車馬離去,沒有一點乾糧留在身上,如何可以呢?」

  子闌看向門外,隱隱約約有人影飄忽而過,麻煩還沒有離開,這新的一波麻煩就又來了,他皺著眉頭,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過是一頓飯,姑娘如果不讓我端進去,我放在外頭就好了。」

  雖然是這麼說著,但是宇文昭昭的腳步絲毫沒有離開門檻,他明白,自己這個時候如果輕舉妄動,割斷的可就不僅僅是搭到了絲線之上的手腕了。

  果然,過了一段時間,子闌過來開門,他的眉頭輕輕擡起,神色之中帶著不耐煩,「還沒見過你這樣的商家,我都說了不吃,怎麼還是來百般叨擾?」

  黃衫女子笑道,「我們這店能在這個地方站這麼久,自然有原因的,童叟無欺是首要的原則。」

  說完這話,宇文昭昭可以明顯地感受到脖頸上發出刺痛的感覺,他覺得,試探從這個時候已經開始,只是這個時候還不能夠輕舉妄動,她還沒有摸清楚子闌的武功路數,只要還在子闌布置的地界之內,自己就處於十分被動的狀態。

  「好了,東西放在這裡,你就出去吧。」

  子闌似乎不想和他多說廢話,輕輕走到了桌子旁邊,一雙手按壓在上面。

  「姑娘這屋子裡瀰漫著血腥味,我發生了什麼事情嗎?」黃衫女子說著。

  「你真的想問這麼多嗎?」這麼說著,子闌的手指頭輕輕一點,空氣中就傳來了斷弦的聲音。

  「你脖子上的這個東西來自西域,叫做韌絲,只要你有一點不聽話的地方,我稍微改變弧度,你的腦袋就會搬家。」

  宇文昭昭這麼聽了,神色之間散發出了驚恐的樣子,他看了看左右,說道,「姑娘何必這樣對我呢?」

  「大家都是走江湖的,何必在這一時一刻上面相互糊弄?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就是這條路上唯一的情報販子吧?」

  子闌的語氣雖然很淡定,可是她也要琢磨女子的身份,看起來倒是清清爽爽的一個人,可是身在刀口鋒尖上,還能這樣不怕事,除了善如這樣的身份,子闌是想不出第二個了。

  「什麼情報販子呀?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樓下那個也不是你的爺爺吧,我從來沒有看到過一個爺爺對孫女點頭哈腰,更何況在當下沒有一個客人的情況下,他何必總是往爐子中添了柴火,要烹飪菜餚呢?」

  黃衫女子微微一怔,而後笑道,「姑娘若是要這麼說,可就冤枉我了,只是你剛才提到的韌絲,我略懂一二。」


  「既然這樣,你是不是可以走了呢?」

  說著,子闌看了一眼窗外,天空已慢慢沉下來,他的眉眼疲倦,手掌心已經不聽使喚,他也很難解釋這是為什麼,也許司馬遠廷根本不想放過他,所以在剛才射過來的箭中帶了毒液。

  在荒郊野嶺,沒有被人保護的時候,生命就像懸索,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就會掉落。

  可是她又一定要活著回去,他要告訴穆天琪,從前穆天琪對百里國的掉以輕心全是錯的,因為除了百里傾之外,他的這個弟弟也是人中龍鳳,做的事情和百里傾並無二致。

  這就有點可怕了,在一個以畜牧生涯為主的國度中,若是君主有了這樣的先知先覺,對於以農耕文化為主的宣國來說,難道不是某種災難嗎?

  「我還是不想走。」

  「既然這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子闌說著,就稍稍在手上用了勁,一雙瞳孔發出了很絕的光,黃衫女子沉沉地看著她,「中了毒還不自知,你以為殺了我就能解決一切嗎?」

  「真是個自命不凡的人,現在刀是架在你的脖子上,嘴巴還是這麼硬。」

  子闌冷笑道。

  「嘴硬的人恐怕不是我,是姑娘你吧。」

  宇文昭昭這麼說著,分明已經在手中蓄力,只要在合適的時候,他可以飛速從子闌的韌絲下逃脫,只是這個女人身上帶著秘密,他在山谷裡頭這麼久了,分明想要探知這種秘密。

  「少跟我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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