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口是心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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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我也不跟你說這麼多,反正也說不過你。」

  「可惜我求人無門,老夫人口口聲聲要周全我的條件,可是你看,哪有一點是由得自己的。」

  梁千洛這麼說著,倒像是有萬千的惆悵生出。

  「要不然這樣吧,我給你找一個好的住處,你先聽了,再決定要不要去那邊住,如何呢。」

  這麼說著,穆天琪偏轉過頭,沉沉看著梁千洛,梁千洛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說吧。」

  「之前乳娘走的時候,特意囑咐過我,陸恩熙的身子骨不好,必須要住在地勢高的地方,所以他的那個住處,雖然稍微簡陋些,可滿打滿算也能符合你的要求。」

  梁千洛的眉目輕扇,許久才說,「怎麼,你想讓我跟一個丫鬟住嗎。」

  「如果你真的將他看作丫鬟,也不會在中秋之夜找他談話,我現在和你推心置腹地說,就是希望你將我看作自己人。」

  梁千洛低下頭,心裡倒是有些許動搖,對呀,自己怎麼沒有想到這一茬呢?而且看穆天琪的樣子,他這樣安排分明是有意為之。

  「母親那邊怎麼說。」

  「你放心吧,雖然他不願意讓你和姐姐待在一處,可是和丫鬟們,他反而是願意的。」

  兩人相視而笑,梁千洛說道,「要不怎麼說我是最不值錢的呢?不過這樣也好,也省得乾淨。」

  這要求傳到南宮紐煙的耳朵里時,已經是晚上了,他正在烘著火爐,雖然屋子裡極盡照明之能事,可不管怎麼樣,心裡都是灰暗的。

  從東府傳來的消息里,穆天琪和梁千洛的關係越發好了,且不管是不是明面上裝出來的,就說這兩口子的默契程度,可不比穆天琪和南宮敏玉多出許多嗎?

  「老夫人,你說這梁千洛是不是缺心眼兒?放著這麼好的東府不住,偏偏要去什麼地勢高的地方,我看他就是成心和咱們過不去呢。」

  「你懂得什麼?梁千洛這叫做以退為進。」

  「奴婢眼拙,可看不出這裡面有什麼以退為進的招。」

  硯冰說著,又將一個湯婆子放到了南宮紐煙的手中,可觸碰到她手的時候,還是能感覺到刺骨的嚴寒。

  他知道,老夫人現在所作出的所有強顏歡笑,都是因為心裡頭立著一根針,一個人很難拔掉的針。

  梁千洛的這一局,可算是扳回來了,又偏偏是在過年前夕發生的,到時候裴國的使者來,可不正好帶這樣的好消息回去嗎?

  「現在就跟我服軟,就是為了在眾人面前立威,如果剛才家苑真的同意與他住在一處,那以後他的胎若是有什麼問題,豈不是都要算在我的頭上。」

  這麼說著,手指尖端點在一起,倒是呈現出咬牙切齒的表象了。

  「老夫人請息怒,要我說,他就這麼一點小打小鬧的智慧,不足掛齒。」

  「這還不足掛齒?你看看敏玉,不過是走了失子的這一遭,他就已經悲痛到不能自已,這段時間還頻頻給我找不痛快,反倒是讓我難以做人。」

  「二夫人年紀還小,性格又驕矜許多,所以才會有這樣的錯處。」

  「不用說他了,他那裡我自然會細細調教,只是梁千洛不能和家苑同住,現在又要去跟什麼陸恩熙住在一起,豈不是可笑嗎。」

  「要我說,不如就成全了他們兩個,一來我們也不用受別人的閒話,二來他正好去吃吃苦頭,他不是很喜歡與民同樂嗎?讓他去感受感受,說不定也是好的。」

  「不行。」

  南宮紐煙說著,眉頭即刻皺緊,陸恩熙如今已經在他的嚴密監控下,這個女子不簡單啊,府裡頭發生的幾件事情中,都有她的蛛絲馬跡,又因為是齊燕寧帶進來的人,利害關係不可同日而語。

  「難不成,夫人是在忌諱齊燕寧。」

  「他已經去採購這麼久,也該回來了。」

  「回來不回來的有什麼關係?最好死在半道上,這樣才算是給我們出了口惡氣。」

  說著,硯冰像是感同身受一樣,咬牙切齒。

  南宮紐煙怎麼不懂她的心思?同樣是為奴為婢,齊燕寧就能攀上老爺這根高枝兒,至今與他平起平坐,並且有二夫人的暗裡稱號,可是反觀硯冰呢,他倒是什麼都沒有。

  「每次說到他的時候,你這恨意倒是比我多幾分啊。」


  硯冰聽著老夫人這麼說,連忙跪下身來,「請夫人恕罪,硯冰不過是看不過去,才做出這樣的狂妄之語。」

  「我怎麼不知道你的心思?只是今時不同往日,你說他的時候也要顧及老爺。」

  硯冰聽著,給你的惆悵和怨恨多了幾分,可是嘴上卻又不得不說,「是。」

  「夫人,奴婢倒是有一計。」

  硯冰說完,端著茶水走到南宮紐煙的面前,要伺候她喝下,「陸恩熙既然跟這些事情有關,不如就借了他的手,達到我們自己的目的。」

  「你覺得陸恩熙是這樣的人嗎。」

  南宮紐煙說著,微微擡起眼來,「從我們收穫的情報來看,他和梁千洛之前有嫌隙是不假,可是與此同時,他們之間的情感倒是越發深厚,中秋節相聚,就是很好的佐證。」

  「這府裡頭陰奉陽違的事情多了去了,到時候只要將證據擺出來,他梁千洛難道還要顧念從前的情分,不相信嗎。」

  硯冰說著,又將茶葉水吹了吹氣,「夫人可不要因噎廢食,雖然我們一時失利,可是看看自己的立場,終究要比梁千洛占了上風。」

  「可是誰要做這顆棋子呢。」

  南宮紐煙說著,眉頭一皺。

  「就看這府裡頭誰最該恨梁千洛了。」

  「不行。」

  南宮紐煙的腦海里蹦出了南宮敏玉的樣子,「敏玉現在情緒還不穩定,若是讓他做這樣的事情,必定是馬腳頻出,更何況,我手上的棋子不多,若是折損了他這一名大將,反而是得不償失。」

  硯冰從頭到尾就沒有想過南宮敏玉,就南宮敏玉那沉不住氣的模樣,將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他,反而不好。

  「奴婢也並沒有說要讓夫人去呀。」

  「那你打算是誰。」

  南宮紐煙轉過頭來看硯冰,只見他的笑容有些陰沉,又帶著些許的傲慢,他實在想不出來,府裡頭能為他所用的人是誰?

  穆家苑是心頭肉,將來把她嫁出去的時候,必定要風風光光,堂堂正正,所以這樣的事情惹不上手。孟靜怡呢?他是穆天駿的原配妻子,這是由他挑起,反而會波及到穆天駿,思來想去,竟然沒有一個能夠上手的。

  「老夫人是不是忘記齊燕寧了。」

  南宮紐煙冷笑道,「我比你還恨他,只是他這個人做事謹慎小心,哪裡有半點出錯的地方?更不用說現在雲遊四海,若將這件事情的矛頭指向他,豈不是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南宮紐煙接過了茶盞,將茶葉放在嘴巴底下吹,還以為硯冰這樣煞有介事,是因為想出了什麼好主意,可是聽他這麼說,反倒覺得她有些愚蠢。

  「老夫人是不是忘了上次佛經的事情?」

  硯冰這句話,倒是將南宮紐煙的神經全部調動起來,她有些慌張地說道,「我看你是越發口不擇言了,說這樣的話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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