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入宮（上）
秋雲看似在寬慰她的心，可字字句句都在戳人心窩，南宮紐煙只有強作歡笑，心裡頭卻是恨出了血來。
「姑姑，太后傳老夫人進去呢。」
從裡屋走出來一個小丫頭，站在秋雲和南宮紐煙的面前回話。
「知道了。」
秋雲說著，看了一眼南宮紐煙，「請吧。」
慈寧宮中，種子都繚繞著佛玉的香氣，這個老佛爺幾十年來的規矩，竟然從來沒有變過。
南宮紐煙聽母親說，早年她做太后的女官，他就執迷於吃齋念佛，後來太后從原本的答應，一路升到德妃，他也在最關鍵的一步被送出宮，做了父親的夫人。
這裡頭很難說有什麼因果關係，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母親在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太后的人。
即便是現在，各自有家有業，母親還時常到宮中陪太后，相比之下，她這個外嫁的女兒就不知情許多，很多都是後知後覺，或者由母親在一個月後的家信中體現。
「參見太后老佛爺。」
南宮紐煙一邊想，一邊緩步前行，走到太后的身前，跪拜行禮。
「你今天倒是早。」
「太后的旨意，紐煙怎麼敢怠慢？」
「從前你母親就對我這樣恭順，所以在很長一段時間，哀家都當他是自己的姐妹。」
「母親時常教導我們，太后老佛爺是南宮家的庇護，上傳下承，我和姐姐都銘記於心。」
太后從鏡子裡看了一眼南宮紐煙，主動聽她提起南宮雪明還是頭一回。
可見他也聽去了秋雲的話，在這裡表和睦呢。
「你們都是懂事的，明妃在宮中也是循規蹈矩，沒有半點僭越。」
「謝太后認可。」
在太后的示意下，南宮紐煙站起身來，入了座，一會兒的功夫，又有宮女奉上了茶，周遭才都安靜下來。
可越是安靜，南宮紐煙就越是能夠聽見心跳聲，撲通撲通，像回潮的潮水，打在岸邊。
「我看過穆天琪呈交上來的證據了，一切都是明明白白，只是有一點我不太相信。」
南宮紐煙垂著眉頭，僅憑這一點聯繫，看不出來他的悲喜。
「請太后賜教。」
「這裡頭兩個重要的證據都和家苑有關，本宮怎麼都想不通，家苑是個連選秀都看不上的女子，又怎麼會下此狠手，報復在敏玉的身上呢。」
南宮紐煙聽了，額頭上瞬間沁出了汗珠，他誠惶誠恐地說道，「請太后老佛爺明鑑，家苑再糊塗，也做不出來這樣的事。」
「證據就在這裡，難道是哀家眼瞎？」
太后說完，抿了一口茶水，早前的時候，他已經去傳南宮雪明了，估計也是在來的路上。
南宮雪明始終居高臨下，看起來不涉黨爭，這才是太后最介懷的事情，利用南宮紐煙敲打他，雖然沒什麼光彩，可必定能立竿見影。
「我不是這個意思。」
「怎麼說呢，家苑的確是個冰雪聰明的，只是他的想法和普通女子太不一樣，即便是你，也無法揣測幾分吧。」
說著，他擡眼看了秋雲，問道，「明妃還沒到嗎？」
「怕是雪天路滑，從西宮那邊來的路很泥濘，所以耽擱了腳程。」
太后點了點頭，再看一眼南宮紐煙，早就是大汗淋漓的樣子了。
「你也不用太慌張，我待家苑，也如同自己的女兒一樣，雖然證據確鑿，可我也不會過分為難。」
「太后……」
「怎麼，你還有什麼想辯解的？」
太后的語氣里已經帶著不屑，南宮紐煙必須自斟自酌才能說出緣由來，他站起身，說道，「家苑心腸柔軟，極容易被下套，這件事情在我手上的時候，我就有所察覺，只是太后先我一步，所以我也沒來得及勘察什麼。」
「穆武侯府世世代代功勳卓著，怎麼可能鬧出這樣的事情來？」
太后說完，又嘆了一口氣。
南宮紐煙不過，南宮紐煙不過是在心裡冷笑，好一個世代功勳，即便是在皇宮中，也有兇殘至極的殺戮和謀算，何必說這樣裝糊塗的話來？
更不用說太后本人了，當年他是如何剷除異己，成為德妃，誰不是心知肚明的呢？
「我雖然盡心盡力地管著穆武侯府，可也架不住宵小之徒趁虛而入，還請太后明察，不要中了他人的奸計。」
「難道你有人選？」
太后的手指頭輕輕扣在桌子上，一字一句地問道。
「那段時間，敏玉勤往千洛的房中去，更加奇怪的是，在掌事們干涉調查的時候，所有和千洛有關的證據都消失於無形，反而是家苑這八竿子打不著邊兒的關係，被無限放大。」
太后在心裡冷笑著，果然，這會子開始撕咬了。
「那麼按照你的意思，是有人陷害？」
「我不敢這麼說，只是太后傳了我來，我就有義務將疑惑說出來。」
「早不說晚不說，這會子才說，不是要擾亂我的心神嗎？」
太后說著，揉了揉太陽穴，這段時間冬雪緊，天氣又冷，再多的火都烤不熱他的心，更不用說在這空蕩蕩的大殿中了。
幫穆天琪的母親方案並非他的本意，可利用穆天琪掌握南宮紐煙，卻是這件事情的註腳。
他給南宮家多少的富貴榮華，從前他們記得，處處殷勤，現在倒好，九皇子羽翼漸豐，一個個就急不可耐地靠過去，是要將她置於何地？
如此想著，反倒佩服起穆天琪，他切入的時機總是剛好，而且忍辱負重這麼久，這其中的艱辛和堅定，怕也是常人不能想的吧。
「請太后恕罪，我不能任由別人栽贓了女兒。」
「哀家怎麼不知你心疼家苑，其實你不說，哀家也會酌情處理，即便是他犯了錯，哀家一道令下，遮掩著也就過去了。」
南宮紐煙想要的不是這個結局，他篤定女兒就是被人陷害的，自從女兒當家以來，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地出，最開始是在梁千洛的身上，接下來就是南宮敏玉。
他千算萬算都算不到，南宮敏玉這個蠢貨會四處樹敵，到最後連孩子都無法保全。
「姑姑，太后傳老夫人進去呢。」
從裡屋走出來一個小丫頭，站在秋雲和南宮紐煙的面前回話。
「知道了。」
秋雲說著，看了一眼南宮紐煙，「請吧。」
慈寧宮中，種子都繚繞著佛玉的香氣，這個老佛爺幾十年來的規矩，竟然從來沒有變過。
南宮紐煙聽母親說，早年她做太后的女官，他就執迷於吃齋念佛，後來太后從原本的答應，一路升到德妃，他也在最關鍵的一步被送出宮，做了父親的夫人。
這裡頭很難說有什麼因果關係，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母親在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太后的人。
即便是現在，各自有家有業，母親還時常到宮中陪太后，相比之下，她這個外嫁的女兒就不知情許多，很多都是後知後覺，或者由母親在一個月後的家信中體現。
「參見太后老佛爺。」
南宮紐煙一邊想，一邊緩步前行，走到太后的身前，跪拜行禮。
「你今天倒是早。」
「太后的旨意，紐煙怎麼敢怠慢？」
「從前你母親就對我這樣恭順，所以在很長一段時間，哀家都當他是自己的姐妹。」
「母親時常教導我們，太后老佛爺是南宮家的庇護，上傳下承，我和姐姐都銘記於心。」
太后從鏡子裡看了一眼南宮紐煙，主動聽她提起南宮雪明還是頭一回。
可見他也聽去了秋雲的話，在這裡表和睦呢。
「你們都是懂事的，明妃在宮中也是循規蹈矩，沒有半點僭越。」
「謝太后認可。」
在太后的示意下，南宮紐煙站起身來，入了座，一會兒的功夫，又有宮女奉上了茶，周遭才都安靜下來。
可越是安靜，南宮紐煙就越是能夠聽見心跳聲，撲通撲通，像回潮的潮水，打在岸邊。
「我看過穆天琪呈交上來的證據了，一切都是明明白白，只是有一點我不太相信。」
南宮紐煙垂著眉頭，僅憑這一點聯繫，看不出來他的悲喜。
「請太后賜教。」
「這裡頭兩個重要的證據都和家苑有關，本宮怎麼都想不通，家苑是個連選秀都看不上的女子，又怎麼會下此狠手，報復在敏玉的身上呢。」
南宮紐煙聽了，額頭上瞬間沁出了汗珠，他誠惶誠恐地說道，「請太后老佛爺明鑑，家苑再糊塗，也做不出來這樣的事。」
「證據就在這裡，難道是哀家眼瞎？」
太后說完，抿了一口茶水，早前的時候，他已經去傳南宮雪明了，估計也是在來的路上。
南宮雪明始終居高臨下，看起來不涉黨爭，這才是太后最介懷的事情，利用南宮紐煙敲打他，雖然沒什麼光彩，可必定能立竿見影。
「我不是這個意思。」
「怎麼說呢，家苑的確是個冰雪聰明的，只是他的想法和普通女子太不一樣，即便是你，也無法揣測幾分吧。」
說著，他擡眼看了秋雲，問道，「明妃還沒到嗎？」
「怕是雪天路滑，從西宮那邊來的路很泥濘，所以耽擱了腳程。」
太后點了點頭，再看一眼南宮紐煙，早就是大汗淋漓的樣子了。
「你也不用太慌張，我待家苑，也如同自己的女兒一樣，雖然證據確鑿，可我也不會過分為難。」
「太后……」
「怎麼，你還有什麼想辯解的？」
太后的語氣里已經帶著不屑，南宮紐煙必須自斟自酌才能說出緣由來，他站起身，說道，「家苑心腸柔軟，極容易被下套，這件事情在我手上的時候，我就有所察覺，只是太后先我一步，所以我也沒來得及勘察什麼。」
「穆武侯府世世代代功勳卓著，怎麼可能鬧出這樣的事情來？」
太后說完，又嘆了一口氣。
南宮紐煙不過，南宮紐煙不過是在心裡冷笑，好一個世代功勳，即便是在皇宮中，也有兇殘至極的殺戮和謀算，何必說這樣裝糊塗的話來？
更不用說太后本人了，當年他是如何剷除異己，成為德妃，誰不是心知肚明的呢？
「我雖然盡心盡力地管著穆武侯府，可也架不住宵小之徒趁虛而入，還請太后明察，不要中了他人的奸計。」
「難道你有人選？」
太后的手指頭輕輕扣在桌子上，一字一句地問道。
「那段時間，敏玉勤往千洛的房中去，更加奇怪的是，在掌事們干涉調查的時候，所有和千洛有關的證據都消失於無形，反而是家苑這八竿子打不著邊兒的關係，被無限放大。」
太后在心裡冷笑著，果然，這會子開始撕咬了。
「那麼按照你的意思，是有人陷害？」
「我不敢這麼說，只是太后傳了我來，我就有義務將疑惑說出來。」
「早不說晚不說，這會子才說，不是要擾亂我的心神嗎？」
太后說著，揉了揉太陽穴，這段時間冬雪緊，天氣又冷，再多的火都烤不熱他的心，更不用說在這空蕩蕩的大殿中了。
幫穆天琪的母親方案並非他的本意，可利用穆天琪掌握南宮紐煙，卻是這件事情的註腳。
他給南宮家多少的富貴榮華，從前他們記得，處處殷勤，現在倒好，九皇子羽翼漸豐，一個個就急不可耐地靠過去，是要將她置於何地？
如此想著，反倒佩服起穆天琪，他切入的時機總是剛好，而且忍辱負重這麼久，這其中的艱辛和堅定，怕也是常人不能想的吧。
「請太后恕罪，我不能任由別人栽贓了女兒。」
「哀家怎麼不知你心疼家苑，其實你不說，哀家也會酌情處理，即便是他犯了錯，哀家一道令下，遮掩著也就過去了。」
南宮紐煙想要的不是這個結局，他篤定女兒就是被人陷害的，自從女兒當家以來，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地出，最開始是在梁千洛的身上，接下來就是南宮敏玉。
他千算萬算都算不到，南宮敏玉這個蠢貨會四處樹敵，到最後連孩子都無法保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