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重大發現(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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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8章 重大發現(求月票)

  「慢著!」

  高小偉目瞪口呆地看著張義,瞠然問了句:「你你到底是誰?」

  「老子是軍統的。」張義近距離「呸」了一口道:「張義,知道了吧給你打電話是先禮後兵,你不是自稱爺嗎?剛才的氣勢哪去了?」

  說罷,「啪」地反手一耳光,然後薅著他的頭髮像老鷹抓小雞一樣將他拖出了辦公室。

  外面的場子裡早亂套了,尖叫聲四起,茫然不知所措的賭徒、倉皇準備逃走的看客,還有在籌碼台子直接用小推車準備推走錢和籌碼的荷官、看守,甚至有輸紅眼的賭徒賊膽包天,此刻正忙著往褲襠裡面塞錢呢。

  「砰!」

  張義拖著死狗一樣的高小偉出來,狀如殺神下發,朝著屋頂就是一槍。

  全場皆靜。

  只剩下張義冷酷的聲音:「軍統辦事,誰他媽都別動,誰動打死誰,給我搜!」

  房間裡面,猴子和錢小三也發飆了,抽了戰戰兢兢的賭坊管事霍頓幾個耳光,搜出他身上的鑰匙,打開了保險柜,搜出了現金、美元、帳本.

  「處座,發現槍枝彈藥。」

  「處座,優待室搜出煙土鴉片.」

  「處座,發現私設刑訊室.」

  「他媽的,哪裡的王八蛋,敢在太歲頭上動土?老子」

  便衣正井然有序地搜查匯報,突然門口傳來一個極其囂張的聲音。

  只見一個四十左右的老警察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身後帶著一隊歪瓜裂棗的巡警,跨進門的那刻,驀地,他臉色一凜,變色了,聲音戛然而止。

  迎著黑洞洞調轉過來的槍口,老警察恨不能時光倒流,但想退走已經來不及了,幾個便衣倏地沖了上去,老警察反應過來掉頭就跑。

  他倒是逃了,但幾個歪瓜裂棗的巡警就沒有那麼好運氣了,被衝上來的便衣拳打腳踢,全部摁倒,駁殼槍、警棍噼里啪啦扔了一地。

  「蹲下,雙手抱頭。」

  這時候巡警們可老實了,一個個背朝牆,舉手抱頭,愣是沒人敢動。

  老警察狼狽而逃,徹底逃離現場後,他的怒氣徹底消了,嚇得腿有點哆嗦,戰戰兢兢找到一個公用電話亭,用幾乎顫抖的聲音匯報著:

  「劉局出.出事了.出.出大事了軍統的人破了賭場把唐公子抓起來了,對,我看清了,應該就是連我們的人都抓了」

  警察局第一分局的局長嚴浩川陰著臉掛斷電話。

  軍統的人瘋了不成,竟然去搗毀賭場,還敢抓高小偉,他們不知道那是唐局長的產業嗎?

  打狗還得看主人呢。這事戴局長知道嗎?還是說這就是戴春風的指示?

  辦公室里,嚴浩川面沉如水,斟酌著語氣,想著該匯報什麼,該用什麼樣的言辭最合適,因為這事太大了,大到他不敢想像後果。

  良久,他深吸了口氣,拿起電話,用謙恭地語氣說:

  「唐局長,出了點事,軍統的人突然抄了宏偉賭場.對,就是小偉的賭場.

  是,我的人去了,但也被他們抓了.裡面的情況嘛,暫時不是很清楚,我這邊正在想辦法.」

  他輕聲匯報著,每件事的操縱者、上位者都不可能親臨現場,所以需要這樣一雙眼睛,替他們看,嚴局長明顯是位很合格的被領導者,說完時,他聽到電話里一聲嘆息,然後電話被掛斷了。

  「嘟嘟」的忙音中,嚴局長突然有了一個奇怪的念頭,他在想,似乎權利也不是萬能的,高處不勝寒,越處在高位,權利受到的牽制和局限就越多。

  比如現在,誰還能擋得住那些膽大妄為的軍統便衣,唐局長不能,即便能,因為牽涉其中,他已經不適合出面了。

  「昇平,又怎麼樣了?」

  唐局長的夫人伸著玉臂,斜斜地攬上了剛放下電話的丈夫,已經習慣了這種沒日沒夜的電話騷擾。但凡有事,總是挑在很不適合的時候,比如此刻,老夫老妻剛有點情趣想溫存的時候。

  看著丈夫色變,夫人很識趣地看著他,沒有進一步撩撥惹他不快,不然氣跑了他,不知又鑽到那個狐狸精的被窩去了。

  唐局長嘆了口氣說:「軍統的人,把小偉的賭場抄了,還抓了小偉。」


  「啊?這怎麼可能?」夫人愕然,「你不是一向和姓戴的井水不犯河水嘛,他這是要幹嘛?」

  「不一定是戴雨農,軍統的人向來跋扈,沒命令幹的事,比有命令乾的可要多得多。」

  唐毅有些無語,甚至有些蛋疼,陪都警察局局長的位子看似大權在握,實際還不如他在成都當局長來得舒心。

  他和徐中齊二人走馬換將當這個局長,除了自己帶一個秘書外,只能插手治安、刑偵、戶籍這些部門,其他的像督察處、司法科、偵緝隊全是軍統的人,簡直烏煙瘴氣。

  他一再忍讓,根本不過問軍統掌控的這些部門,沒想到自己敬人一尺,別人倒打一耙,這一耙捅得他也覺得有些棘手。

  「很麻煩?」夫人稍有擔心,軍統為什麼去賭場她不關心,她關心的是高小偉,或者說他掌控的錢袋子,雖然她不是很喜歡這個油腔滑調的乾兒子。

  但有道是鈔票是消除不快的最好安慰劑,一想到賭場每一分鐘都有白花花的票子落進自己家的口袋,她就心情愉悅,連帶對高小偉也喜歡起來。

  「賭場沒關係,我怕的是他們搜出槍枝彈藥和煙土」

  唐毅雙眼愁苦,雖說國民政府27、28、35年幾次向全國發布禁菸通令,對鴉片種植、販賣行為進行嚴格的限制和打擊。

  但那是針對普通人,各地大小軍閥為了擴充軍費,明目張胆地參與製造和販賣鴉片,常某人還不是睜一眼閉一眼。

  官場上最大的特色便是不管規矩定的多細多嚴,卻僅限於寫在紙上貼在牆上,或者只是針對普通老百姓才起作用,又或者在聲討某個已經落網的官員時作為附加過錯一筆帶過,很少也很難落實。

  但凡事就怕上綱上線,他唐局長可是一向注重在報紙媒體上樹立自己的清廉形象的。

  要是被市民知道自己是賭坊的幕後老闆,還參與販賣走私菸土,可不會像上次家裡丟了東西換來的只是群嘲了,輿論非得沸騰不說,他這個局長屁股沒坐熱,又該交給姓徐的了。

  唇齒相依,唇亡齒寒!

  「那那怎麼辦?要不你給戴雨農打個電話,這種事嚴格說起來不算什麼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大不了給他點好處。」夫人一臉鬱悶。

  「婦人之見,哼,我現在給他打電話,不是主動把把柄送過去嗎?」唐局長訓斥了一句妻子,話音剛落,床頭的電話響了。

  他猶豫了一下,「噓」一聲讓夫人安靜,還是接起:

  「喂,吳市長啊,您好聽說了,軍統的動靜很大啊,具體情況不太清楚.

  確實有個賭場,老闆?老闆我不認識啊,不可能吧?會不會是誰冒充我的親戚?.好,有最新情況,我及時向你匯報.」

  搪塞了一個電話,夫人此刻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小心提醒著:

  「姓吳的什麼意思?我聽說他和徐中齊走得很近,不會是想在這件事上做什麼文章,讓你下台吧。」

  唐局長神色凝重:「你覺得我該怎麼辦?」

  「不管怎麼辦,我都支持你。」夫人微笑道,頓了頓她又說,「其實你辭職不幹了也挺好的,反正錢也撈夠了,還不如去成都蓋個別墅,多陪陪我和孩子。」

  「蠢婦!咱們那些東西怎麼來的?用權利得來的利益,失去了權利依仗,就會被新的權利沒收。」唐局長憤然甩開女人的臂膀下了床。

  「你幹什麼去?」

  唐局長陰沉著臉沒說話,披上衣服徑直去了書房,從抽屜裡面找出一個筆記本,他斟酌了一會,拿起電話撥了出去,用比較舒緩和恭敬的語調說:

  「是賀主任嗎?」

  「戴先生,賀主任請您聽電話。」辦公室中,戴春風正在批閱文件,毛齊五突然敲門進來匯報。

  戴春風眉毛一挑,怔了下,他今早才從委座那裡回來,賀主任並不在,值班的是林主任。

  校長有什麼事情不可能讓休假的賀主任轉達,那就不是校長的事,更不可能是軍統的事。

  賀雖然才是正牌的軍統局局長,但他從來不過問軍統的事。

  不是公事,也就是私事了。

  他想了想說:「把電話接過來。」

  然後他拿起電話聽了幾句,掛斷,哭笑不得地對毛齊五說:

  「這個張義,我才提拔他到行動處,半天都不到,又捅馬蜂窩了。」


  毛齊五早就收到線報了,沉吟說:「抓了高小偉,就等於打了唐毅的臉,馬蜂窩已經捅了,不管您吱不吱聲,這筆帳姓唐的都要算到您頭上。」

  「呵呵.齊五,你窩在辦公室里,挺門兒清的啊。」戴春風笑著評價了一句。

  「賀主任那邊?」毛齊五提醒道。

  「他只是過問。」戴春風毫不在意地擺擺手,思忖著又說:「等等看吧。」

  「是。」毛齊五躬身退下。

  不管上層如何風起雲湧,局勢如何變化,張義這邊已經將人全部帶回了審訊室。

  針對高小偉的詢問還沒有開始,一是故意晾著他,二是去他們家裡搜查的便衣還沒有回來。

  這會張義正看著手下對督查室的一名便衣問話。

  此人叫蘇啟明,正是被殺線人於澤的上線。

  「說吧,於澤是不是你殺的?」錢小三問道。

  蘇啟明臉上表情很平淡,從他被傳喚過來一直就是這副摸樣,既沒有和行動處的人對著幹,也沒有惶惶不可終日,表現的很配合。

  「怎麼可能是我?我那天晚上在妓院呢,有人證。」

  「大過年的你不在家裡待著,跑妓院幹什麼?」

  「我一個單身漢待家裡沒事幹,只有出去找點樂子唄。」

  「哪家妓院?誰能作證?」

  「清香閣,服侍我的是琥珀姑娘,媽媽桑和看場的都能作證對了,我在那裡還看到了警察局偵緝隊的蒲隊長。」

  「蒲崗?」

  「對,就是他,蒲隊長人家有錢,一次點了襲人、晴雯、紫鵑、雪雁四個姑娘。」蘇啟明一臉羨慕。

  偵緝隊屬於警察局,但聽命的卻是軍統渝特區,隊長同時兼任渝特區的組長,專替軍統做社會情報,這裡面可鑽空子的地方多了,隨便逮一個人,說你通紅,就可以吃干抹乾淨。

  「你是幾點去的清香閣?」

  「八點吧。」

  「記這麼清楚?」

  「我坐的是最後一班電車,所以記得很清楚。」

  「哦」錢小三點點頭,讓他簽字畫押,然後出去打電話核實。

  很快便核實清楚,確如蘇啟明所說,他當晚夜宿在書寓,根本沒有作案時間。

  他被釋放後,居院長的秘書張文積被請了進來。

  這傢伙以前仗著居院長的背景狐假虎威仗勢欺人,被向心影威逼後老實了很多。

  此刻進了密不透風的審訊室,瞥見幾架散發著刺鼻血腥味的刑具,更是膽戰心驚,眼見審訊室大門緊閉,兩個打手模樣的壯漢陰鷙地盯著自己,不由瞪大眼睛,瞬間心裡冒出一個想法:這是要刑訊逼供了啊!

  不等猴子問話,他率先叫了起來:「長官,我真的是冤枉的,不是我散布的謠言,我不可能是第五縱隊的。」

  「是嗎?」錢小三面無表情,冷冷地問:「那你是從哪裡聽到的消息?」

  「司機,居院長的司機劉凱,這廝平時喜歡去妓院這種藏污納三教九流混跡的場所,所以消息很靈通。」

  「他人呢?」

  「消失了。」

  「為什麼不報警?是不是你殺了他?」

  「我怎麼可能,我是和劉凱他老婆睡過,除了這個,我們根本沒有矛盾過年忙,居先生也不想驚動警察局,吩咐家裡的人找呢。」

  「什麼,你和劉凱他老婆睡過?」錢小三不過是想用審訊話術訛他一下,誰想訛了個睡同事老婆的事出來。

  「劉凱他自己經常出入煙花柳巷,一年都不碰老婆幾次,我們.我們自然就那個了。可這事這事他不知道啊,我也不可能殺了他,我太冤枉了。」

  「是不是冤枉的,我們自然會調查清楚,說點其他的,劉凱是什麼時候消失的?他平時和誰來往密切?」

  錢小三審訊著,張義風輕雲淡地看著,他心裡一陣無語,不禁想起一個段子。說「上流社會多半是下流之人,下流社會多半是清高之人,要用下流的手段進入上流,再用上流的手段搞下流的事。」

  正思忖間,負責搜查的猴子滿面紅光地回來了:

  「處座,重大發現!」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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