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處決(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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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8章 處決(求月票)

  「科長,陳久明招了,畫師正在根據他的描述畫像。」

  咖啡館對面的客棧房間裡面,陳久明被打得血肉模糊,戰戰兢兢描述著兇手的面貌,他說一句,畫師在畫紙上描一筆。

  但畫師畫了半天,兇手的五官依舊模糊,他不由嘆了口氣,停下手,問道:「你仔細想想,他的臉是長形狀還是圓的?」

  陳久明畏懼地看著便衣,張口結舌地吭哧了半天,猶猶豫豫地說道:「圓的吧,下巴有點寬」

  畫師又嘆了口氣,舉在半空的手,遲遲無法落筆。

  「張科長,他描述的太模糊了,這樣畫出的素描根本不準確。」

  見畫師無能為力,便衣一把扯住陳久明,呵斥道:「你小子給我老實點。」

  張義搖了搖頭:「讓他休息一會,好好想想,你們根據目前掌握的兇手的身形到附近問問,看看有沒有其他目擊者。」

  人的語言描述本具有一定的局限性和主觀性,再受到情緒等因素影響,認知和記憶都會出現偏差。

  再者沒有經過特殊訓練的人,如果不是對某人或事印象深刻,捕捉到的畫面很難記住。

  這個時候只能通過更多的目擊者不斷完善和補充細節,通過不斷的修改調整,讓畫像生動清晰起來。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街頭巷尾瀰漫著食物的香氣,小販們推著推車,售賣各種小吃物品,人們穿梭其中,歡聲笑語,享受著難得的寧靜和美好。

  張義和猴子幾人從一家飯店出來,向自己的汽車走去,便見一群人圍在一個柱子旁邊,指指點點,少說幾十人。

  這年頭普通百姓除了報紙、茶樓、戲院,並沒有什麼娛樂消遣生活,只要出點新鮮事,附近的走過路過的都會奔走相告,一呼百應,好像大家都不為生計操心一樣。

  絡腮鬍子的屍體早就倒在地上,不知是被野狗啃食了還是什麼,身上布滿傷口,衣物被大量的血水染成黑紅一片,看上去極為恐怖,但這絲毫不影響路人獵奇的目光。

  張義只是瞥了一眼,就不再關注,絡腮鬍子的上線都被滅口了,再查他也找不出什麼線索。

  到了汽車邊,他將汽車鑰匙遞給秘書,剛拉開后座車門坐上去,突然蹙起眉頭,問:

  「什麼味道?」

  陳秘書擰鑰匙的手一頓:「科長,怎麼了?」

  張義疑惑問:「你有沒有聞到蒜味?」

  陳秘書尷尬一笑道:「不好意思,科長,我是北方人,剛才吃麵條的時候吃了幾瓣蒜,我們北方人講究『一口麵條一口蒜』,這樣吃著過癮,有些人喜歡蹲在門檻或者椅子上吃,不然總覺得哪裡不對勁科長,您要是不喜歡,我以後不吃了。」

  「你這是吃了多少蒜啊?」張義說著往前排一湊,嗅了嗅鼻子,突然道:「不對!」

  他見陳秘書已經擰動鑰匙打火,厲聲道:「停手,馬上下車。」

  說著已經推開車門跳了下去,落地的時候就勢在地上一滾,再起身的時候,手槍已經上膛做出跪立射擊姿勢。

  此刻他已經完全冷靜下來,迅速評估周圍的環境,搜尋可能隱藏的兇手。

  「科長,到底出什麼事了?」陳秘書狼狽地從車上下來,學著張義的樣子舉著手槍戒備地到處張望,渾然沒有發現手槍的保險都沒有打開。

  「科長!」後面的猴子、錢小三幾人見張義下車做戒備狀,以為有人刺殺,幾人立刻飛快跑過來,將張義圍在中間。

  幾人觀察了一圈,巷口前後,包括建築頂上並沒有什麼危險,反而路過的行人見他們如臨大敵的模樣,拿著黑洞洞的手槍,立刻下意識地調轉方向拔腿就跑。

  「圍著我幹嘛,是汽車有問題,你們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張義推開幾人,問道。

  幾人面面相覷,嗅了嗅鼻子,又各自皺眉,唯有錢小三瞪著眼睛道:「蒜,大蒜的味道。」

  「科長,我去看看。」

  「小心點。」張義凝神點了點頭,揮手讓大家退遠點。

  錢小三回到車裡拿了手電筒,小心翼翼地靠近汽車。

  他先是繞著汽車觀察了一圈,然後蹲下身子瞄向汽車底盤。

  才一低頭,便聞見一股怎麼都遮掩不住的大蒜味,再定睛一看,只見汽車發動機下面多了一個鐵絲圈固定的油紙包裹,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有炸彈!」

  一句話,就讓眾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眾人心有餘悸地想著,兇手在科長的汽車下安裝炸彈,要不要科長目光如炬、觀察入微,不放過絲毫的蛛絲馬跡,此刻怕是

  「他媽的哪個龜孫子.狗日的,太歹毒陰險了」

  大家紛紛咒罵起來,將未知的兇手痛罵了一番,方才解了心頭之恨。

  張義沉思了一會,問錢小三:「是什麼炸彈?能拆除嗎?」

  錢小三沒有回答,直到過了一會他才說道:「應該是黃磷,這東西易燃,燃點只有三四十度,有劇毒,還有股嗆鼻子的蒜味。」

  他一邊說,一邊側耳傾聽,過了一會肯定道:「下面沒有定時裝置,兇手應該也不能確定科長什麼時候啟動汽車,才想出這樣的詭計,只要汽車啟動跑出一定距離,發動機高溫發熱,就會引燃黃磷,黃磷再引爆下面的炸藥.」

  說著他已經滿頭大汗地油紙包裹拆了下來。

  「乾的好。」張義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到一旁休息,又讓人將炸彈妥善送到技術科處理,看看能不能從上面提取到指紋、分析出製造炸彈的材料來源,然後下令行動隊對附近區域展開搜查。

  回到特務處,張義問猴子:「老楊他們有招供嗎?」

  「沒有,這些傢伙都是死硬分子,連間諜身份都不承認,最可惡的是那個王雅珠,竟然試圖勾引獄警。」

  「走,去看看。」

  張義冷笑一聲,來到臨時牢房。

  漆黑狹小的牢房,對普通人來說,比恐懼更讓人難以忍受的便是糞便、潮濕。

  然而,這些日本間諜卻在牢房裡面唱著莫名的家鄉小調。

  「狹小的外國船啊,汽笛在出發的天空鳴叫,我懷念的姑娘啊.」

  歌聲雖然唱的像鬼哭狼嚎,但張義卻聽出了傷感的味道,他冷笑一聲,心中說不出的怪異,原來這些殺人不眨眼的日本禽獸也有家鄉?也會懷念故鄉親人?竟然因為一首歌曲勾起心中的傷感,你說他們究竟是畜生惡魔呢還是人?

  唱著唱著,一個嘶啞顫抖的聲音喊道:「大日本帝國萬歲,天皇陛下萬歲!」

  其他人紛紛附和起來,一時間情緒亢奮。

  「聒噪!裕仁這個小矮子,能不能活到百歲都是未知數,別做春秋大夢了。」張義用日語呵斥了一句,吩咐衛兵:「將他們全部帶出去。」

  「八嘎.」

  「砰」一聲,在日諜的咒罵中,戴著鋼帽、口罩的衛兵如狼似虎地衝進牢房將在押的間諜全部押了出去。

  老楊首當其衝,他臉色蒼白,眼中卻透出濃濃的倔強和仇恨,冷笑看著張義:「武漢淪陷了?」

  聽到這話,其他幾個滿臉絕望和恐懼的間諜瞬間激動地哇哇大吼起來,迎接他們的是衛兵毫不留手的暴揍。

  「武漢好好的,大爺我心情不好,準備處決幾個畜生,還要告訴你嗎?」張義厭惡地揮揮手,衛兵將他們全部押解了出去。

  「趙喜根和他的秘書呢?」替日本間諜登報的趙局長和秘書,隨著「夜狐」組織的覆滅,也被逮捕下獄。

  「關押在隔壁。」

  「也一起帶上去。」

  「是。」

  執行處決的刑場位於牢房外面一片空曠的荒田,四周布滿了警戒的衛兵。

  戴著手銬鐐銬的間諜一個個被帶到牆根下站定,十幾雙軍靴踏著泥土,在一聲聲口令中,整齊劃一地到達指定位置。

  行刑隊長跑上來,對著張義立正敬禮:「長官,行刑隊已經準備完畢,請指示!」

  「再驗一遍正身。」

  「是。」

  張義看著一眾神色各異的犯人,有句話說人最恐懼的不是死亡,而是等待死亡的那一小段時間,這就像是核彈在發射前的那一刻威懾力最強。

  臨死之人,總會貪生。一個沒有信仰的人,是沒有直面死亡的勇氣和決心的,他倒要看看這些日本鬼子是不是和他們叫囂的一樣不怕死。

  「報告長官,已驗明證身。」

  「開始吧!」

  「是。「行刑隊長肅穆地敬了一禮,隨著他揮手,行刑的衛兵立刻舉起了手中的槍,嘩啦啦拉響槍栓。


  「槍下留人!」

  這時,就只見毛齊五風風火火地小跑了過來。

  「毛秘書怎麼來了?」

  毛齊五摸了一把頭上的汗,略顯急躁道:「老闆聽說了炸彈的事,派我來看望伱,聽說你去了牢房,就猜你肯定是要殺人泄憤.」

  『老子可沒有這個嗜好。』

  「呵呵,這些日本間諜既然不招供,留著他們幹嘛?齊五兄不會是給他們求情來了吧?」張義見毛齊五眼睛在犯人中搜尋,玩味一笑。

  「開玩笑了,老弟。」毛齊五苦笑一聲,說道:「我是為趙喜根來的。」

  「他?有人求情到毛秘頭上了?關係夠深的嘛,這個漢奸,雖然罪不至死,但重病用猛藥,我正準備嚇唬嚇唬他,看能不能詐出其他東西。」

  「誰沒有點後台呢。」毛齊五意味深長道:「這廝是武漢警察局局長蔡孟、堅的人,他一出事,老婆家人立刻找到姓蔡的,說是願意花錢贖人,雖然我們和中統不對付,但人家拿著禮物找上門了,面子還是要給的,處座考慮到此人沒有泄露什麼情報,也就賣個面子放他一馬。」

  頓了頓,他笑道:「老弟,放心,少不了你的那份。」

  張義無語:「他倒是命好,這種人金玉其表敗絮其中,出去了也是個禍害。」

  「這你就不懂了,老弟。」毛齊五自得一笑,「現在選人任人,要選什麼樣的人?誰不是提拔自己的心腹同鄉,你要是提拔個能力強的,他會覺得自己得到這個位置理所當然,還會感恩於你嗎?

  你在於的時候,他可能尊重你,但你不在位的時候,可就難說了,相反的,趙喜根這種人,除了溜須拍馬,狗屁不通,但他懂得忠心,而且他有缺點,更好駕馭。」

  「學到了,精闢。」張義若有所思地笑了笑,這話聽上去像是歪理,但卻是官場潛規則。

  「呵呵,這可是我做秘書這麼多年才琢磨出來的,以前不懂,才蹉跎了半輩子。」毛齊五笑了笑,「那,人我就帶走了?」

  「既然是處座的意思,毛秘隨意。」張義揮手讓衛兵將趙喜根帶過來。

  這廝早就被嚇尿了褲子,臉上毫無血色,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著,站都站不穩,忽聞劫後餘生,直接跌倒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張義撇嘴,這種漢奸比間諜更可惡。

  揮手讓人將他拖下去,張義注視著其他間諜,說道:「最後問一遍,有沒有願意招供的?」

  「八」老楊憤怒地瞪了他一眼,剛想說話,就見張義手臂一抬,「砰」一聲,子彈穿過他的胸膛,這個作惡多端的間諜直接倒在了地上。

  「張桑,我可是已經招供過的,你不能這麼對我。」見張義手起槍落,殺伐果斷,光野道夫一臉絕望地吼叫起來。

  「好,將他先帶下去。」張義笑了笑,又問:「還有招的嗎?」

  見沒人應聲,張義失望地揮了揮手,衛兵立刻上前舉槍,瞄準了一群間諜的胸膛。

  「預備!」

  「開槍!」

  短暫的寂靜後,槍聲響起,一排排間諜應聲倒下,唯有代號「靈狐」的王雅珠野山梨花還站在原地。

  「怎麼回事?」

  「報告長官,子彈卡殼了。」

  「是嗎?」張義拔出自己的手槍,遞給一旁的陳秘書:「你是內勤,應該還沒有殺過人吧?這個女間諜交給你了。」

  「.是,科長。」陳秘書握槍的手一抖,深吸了一口氣,壓抑著喉嚨中翻江倒海的衝動,走到野山梨花背後,將子彈上膛,手槍對準她的後腦勺。

  或許是太過緊張,握槍的手戰戰兢兢抖動著,來回戳在野山梨花後腦勺上,反而讓女間諜更緊張了。

  終於,陳秘書扣動了扳機,只聽咔一聲,卻沒有子彈射出來。

  陳秘書正疑惑間,張義嘴角泛出一絲「料定」的笑容,對著猴子點點頭。

  猴子接過陳秘書手中的槍看了一眼:「又卡殼了?用我的吧!」

  他拔出自己的手槍,對著空處放了一槍,塞到了陳秘書手中。

  「是。」陳秘書咬了咬牙,直接閉上眼睛,準備扣動扳機。

  就在這是,野山梨花再也繃不住了,直接崩潰道:「我招.我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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