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抓人(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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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2章 抓人(求月票)

  戴修章心情忐忑地進了張義辦公室。

  發現這裡和自己之前來時的摸樣又有不同,除了辦公桌、書櫃、保險柜,客廳正中又陳設了新的黑皮沙發。

  屋子的一角還放著一台唱片機,沙發旁邊的角落上放著幾分報紙,一切顯得整齊有序。

  「參見長官。」戴修章恭敬地敬了禮。

  張義放下報紙,瞥了他一眼,見他穿著剪裁合體的西裝,皮鞋油光鋥亮,頭髮梳理的一絲不苟,越來越越像個商人了。

  「戴警官最近日子過得不錯嘛?」

  「全托您的福,張長官的厚恩.」

  「怎麼,莫非你還要來世銜環結草以報?客套話就不用說了,我讓你找的人找到了嗎?」

  「這個.正在找。」戴修章一臉緊張。

  「你手下現在有多少人?」

  「現在有三家車行,124名車夫,另外有巡警、包打聽、報攤主、交際花、地皮流氓.差不多有200多人,這是帳本和名冊。」戴修章說著遞上一個帳本。

  張義擺擺手,若有所思道:

  「三教九流,觸角可以伸向社會的各個階層.人是不少,但一天過去了,我讓伱找的幾個人連個影子都沒有,說不過去吧?」

  戴修章剛想解釋就被他打斷:

  「戴警官,別忘了你的立身之本是什麼.我給你三天時間,要是還找不到人,你就回去繼續當你的鐵路巡警吧。」

  張義說的輕描淡寫,戴修章卻慌了神,200多人是不少,可想從金陵幾百萬人中找出幾個人何其困難.

  他剛想解釋幾句,迎著張義冷冰冰的眼神,只好壓下想說的話。

  張義自然知道這事很困難,但人不逼自己一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極限,再者,找人這事和破案一樣,你逼得緊他就破得快,你逼得不緊他就破得慢,你不逼,有些案子一百年也可能破不了。

  「.是。」戴修章苦澀應下,心裡打定主意要把這件事情辦好.再讓他回去當鐵路巡警,他打死都不願意

  張義瞥了他一眼,意味深長道:「都說人在不同的位置上,所表現出來的智慧、能量、水平是完全不一樣的,你可不要讓我失望才是.」

  「還是那句話,大案靠線報,小案靠舉報,發動你手下的人手.希望我今天可以聽到好消息。」

  打發了戴修章,張義思忖了一會,特務處對軍隊有監督監察權,黎忍濤的資料說不定在督查科資料室就能找到,但貿然去找只會讓人懷疑,而且查一個少將,需要戴春風的批條才行。

  想了想,他喚來猴子和錢小三,道:「你們跟我出去一趟。」

  兩人也不問什麼事,悶頭跟在後面。

  上了汽車,猴子才問:「股長去哪裡?」

  張義道:「長安路信仁牙科診所。」

  「股長,您不舒服?我認識一個牙科醫生,要不去他那裡看看?」錢小三一臉殷勤。

  「行了,開車。」張義也不解釋,看牙不過是次要的,他主要是去偵查。

  半個小時後,汽車就到了目的地長安路回寧巷。

  張義讓兩人在遠處等待,一個人下車走入巷子。

  他瞥了一眼牙科診所的招牌,轉身進了一家雜貨鋪,買了包煙,幾句閒聊,已經打聽到這家信仁牙科診是一周前開的。

  看了下周圍環境,張義便立刻意識到這家店有問題,更不用說青野大介也來過這裡。

  通常來說,鬧市區房價高,但牙醫又不是飯館茶樓,根本用不著那麼大的門面,租金又不貴,完全沒有必要開在居民巷裡,再者這家店招牌很小,開業的時候也沒有放鞭炮,似乎不想讓別人知道一樣。

  既然是出來做生意,哪有不廣而告之的,如果真有這樣的人,那對方的目的肯定不是為了錢,不賺錢做什麼?慈善嗎?

  這麼想著,張義搓了搓臉頰,然後捏著右臉,一臉痛苦地走進診所。

  診所很小,也沒有其他店員,只有一個五十多歲的醫生穿著一身白大褂,戴著平光眼鏡,端著一杯熱茶坐在桌子後來。

  「醫生,快給我看看,牙疼的不行。」張義呲牙咧嘴地坐了下來,不斷地吸涼氣。


  「牙疼可不是小毛病啊。「醫生上下打量了張義一眼,從兜里掏出一副手套戴上,又從抽屜裡面拿出一個小巧的手電筒和勺子一樣的工具。

  「張嘴,我給你檢查一下。」

  張義皺著眉頭張口嘴。

  醫生:「牙齒看起來沒問題.不過牙齦有點紅腫,好像有點上火,這樣吧,我給你開一副藥。」

  「有沒有效果啊?」張義捂著腮幫子,質疑道:

  「現在騙人的大夫可不少,別花了錢,沒有效果。」

  醫生一邊收拾工具,一邊無奈地笑道:

  「醫生哪裡會害你你要是信不過,可以去大醫院嘛。」

  「行,快開藥吧。」張義皺眉揮揮手,看著他在藥櫃前忙活,假裝掏錢,從椅子上起來,仔細打量這家小店。

  店鋪狹小,也沒有什麼設備,藥櫃的後邊有道門帘,後面似乎還放著床。

  他目光又從醫生身上掠過,一米六左右的身高,頭髮花白,卻沒有一點老態,反倒是精神矍鑠,身上透出一種難言的氣質。

  顯然在這個年齡階段的老人身上很難見的,但醫生嘛,平時注意飲食保養,養尊處優,看起來要比一般人年輕,這個很正常,但張義總覺得哪裡不對。

  他目光從此人肩膀、腰杆、有些外八字的腳上划過,眸光微動,不動聲色地接過紙包的藥,爽利地付了錢,又道:

  「幫我倒杯水吧,現在就吃。」

  醫生沒有說什麼,從旁邊找出一個杯子,打開暖和盛了水,遞給張義。

  「小心燙。」

  「多謝多謝。」張義將水杯擱置在桌邊,又順勢坐下,不動聲色道:

  「大夫您貴姓?聽你口音是東北人?」

  「老朽姓張。」醫生嘆了口氣道:

  「是東北人,嗨,這東北不是被小鬼子占了嗎?我們都是跟著張少帥南下的。」

  「哦,原來是這樣,怎麼沒去長安?好多東北人都跟著少帥在西北,哪裡有老鄉照顧,日子也好過點嘛。」

  「老朽就是個牙醫,又不會治療跌打損傷,去了也沒有用

  再說了,如今家裡人死的死,散的散,就剩下老朽一個人了,找個地方養老也不錯。」

  「是啊,都是小鬼子造的孽,總有一天要將這些畜生趕出去。」張義氣憤說著,胳膊不小心碰到了桌邊的水杯。

  「小心!」水杯掉下的一瞬間,醫生下意識地迅速伸手接住了,似乎意識到自己不應該這樣,他的手微一停頓,還是將水杯放回了原位。

  「張醫生好身手啊!」迎著張義驚訝的眼神,張醫生假惺惺一笑:

  「嗨,這年頭兵荒馬亂的,學了幾招防身的招數.見笑了,小哥不是這附近人吧?做什麼工作的?」

  「這身手可不常見啊。」張義感嘆著,故作神秘:

  「我?我是私家偵探.說白了,就是幫人抓小三,嘿嘿。」

  「私家偵探?這個職業很吃香啊。」醫生眉眼一閃,仔細打量了張義幾眼。

  「混口飯吃,還是沒有你們醫生受人尊敬啊。」張義不動聲色,繼續閒扯。

  這年頭社會環境負責,私家偵探確實是一門吃香的職業,出入社會各個階層,身份神秘。

  張義知道他從事的是特工職業,有時候即便你偽裝的再好,不說在人群中鶴立雞群,但還是會讓他的生活帶有職業色彩。

  如果不是長期培訓模仿扮演,在與人交往的細節上不經意就會漏出特工的一些行為來,如果對方是一名精明的職業特工,說不定就能通過這些細微之處識破自己的身份。

  但私家偵探這個職業的神秘性和特殊性其實和諜報有些類似,所以用這個職業掩飾剛好。

  張醫生假惺惺一笑,僵硬的身體瞬間鬆弛了下來,心底想著剛才他不應該反應那麼快,聽說張義是私家偵探,終於鬆了口氣,裝作好奇的樣子問:

  「今天也是抓捉小三?」

  「不,今天是捉鬼。」張義開著玩笑,指了指診所牆上一副仙風道骨的畫像,問:

  「這位是?剛說到捉鬼,你這裡不會掛的是鍾馗的畫像吧?」

  醫生臉色一沉,氣憤道:


  「話可不能亂說.我店內掛的是行醫人的祖師爺,孫思邈孫仙人。」

  「抱歉,是在下不學無術。」張義歉意地拱拱手,假裝思考,問道:

  「孫思邈是不是三國時期給曹操看病那個?」

  聽到這個問題,醫生明顯一愣,皺眉道:

  「不對,那是華佗,孫先生是.是唐朝人。」

  「哦,對對對,唐朝人,我聽說他還給唐玄宗看過病呢,李白還給他寫過詩。」張義不動聲色道。

  「那是,孫先生人稱藥王,即便是皇帝,生病了也要找他。」醫生賣弄道:

  「孫先生就是長安人士,他的墓地就在陝西,真想有天能去祭拜一下。」

  『你怕是沒有這個可能了』

  張義心底冷笑一聲,你一個醫生信誓旦旦說自己掛著的是祖師爺,連祖師爺是那朝人都不知道,也好意思出來招搖撞騙?

  『看來你功課沒有做足啊!』

  孫思邈生於西魏,歷經隋唐,仙逝於高宗李治年間,什麼時候給唐玄宗看過病了。

  此刻,不說有系統的提示,張義通過試探,已經確定這個所謂的牙醫有問題,肯定是日本間諜假扮的,或許還是「飛天小組」的成員。

  他不動聲色地起身,道:「好了,我回去先吃藥看看,要是有效果,我再來找你。」

  「放心,老朽的藥不說藥到病除,肯定是有效果的。」醫生滿臉堆笑。

  「但願如此。」張義笑笑,走出幾步,回頭見他拿出就醫記錄在上面寫寫畫畫,挑眉道:「你不送送我?」

  醫生皺著眉,猶豫著起身,敷衍道:「您慢走。」

  將張義送到門口,他便準備回去了。

  卻聽張義突然說道:「橋豆麻袋。」

  醫生腳步一滯,身體僵硬了瞬間,佯裝沒有聽到,快步向店內走去,他意識到自己的身份暴露了,而這個找他看牙的人絕對不是偵探那麼簡單。

  「逃。」一瞬間,醫生已經做出了決定。

  但張義顯然不會給他這個機會,他快步上前,向此人後領抓取。

  聽到動靜,醫生猝然回頭,臉上和煦的笑意再也不見,陰鬱地臉上殺機畢露。

  倏地,從他袖口滑出一把2號手術刀,直取張義咽喉。

  張義皺眉閃過,一把扯住此人手腕,鎖住他的虎口,狠狠一拽,在他彎腰的瞬間,一腳踩在他的腿上。

  「咔嚓「一聲,醫生頹然倒地,臉上青筋爆跳,冷汗淋漓。

  張義卻不給他起身的機會,狠狠一記手刀砍在他後腦上,在他昏厥的同時,從胸前後背扯過他的兩隻手,上下一扣,用手銬銬起來,立刻檢查了他的口腔。

  此人雖然是個「牙醫「,牙齒相對整潔,但還是有蛀牙,不管夠不夠得上帶毒的條件,張義都不敢大意,扯過一塊抹布塞上。

  然後又仔細檢查此人的衣領和袖口。

  扯開他的白大褂,內里穿著一件白色汗襟,張義摸了摸領口,終於在靠近下巴的位置發現了一個夾層。

  他用匕首小心割下來,扔到垃圾簍裡面,這才悠悠出門給猴子和錢小三打個手勢。

  兩人慌亂地趕過來,看到躺在地上的老醫生,面面相覷,「股長這是?」

  「本來要看牙的,結果捉了一個鬼。

  鬼畫張皮往身上一批就能裝一輩子人嗎?是人是鬼,總會露出馬腳的。」張義淡淡裝了個逼。

  「股長心細如髮,明察秋毫。」兩人嘴上恭維著,心裡在想肯定是戴修章傳遞的情報,不然股長就是再厲害,也夢不到這裡有日本間諜吧?

  警察講證據,特務講懷疑,知道答案去找過程和一無所知去找答案能一樣嗎?

  「股長,這個日本間諜潛伏在這裡幹什麼?您既然發現了他,為什麼不順藤摸瓜」

  張義心知肚明,但該演的戲還是要演,蹙眉道:

  「這廝潛伏在這裡,肯定是為了監視什麼人,先搜查吧.順便找出這片的戶籍資料,看看有什麼重要人物。」

  「是。」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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