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章：同學都不賤
喧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蘇曉薔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➅➈𝕤𝕙ᵘⓍ.ℂσⓜ 🐊☜眼前有些熟悉，但是有些莫名懷念的場景讓她下意識的揉了揉還有些迷糊的眼睛。直到確認這裡是自己的教室，才揉著有些酸痛的脖子，回想起剛才有些奇葩的夢境。
自己居然和路明非跑去壓操場，還是去那些小情侶才會去的小水塘！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和路明非在一起時她沒給他腳上踩一下已經是對他最大的寬容了，和他壓操場晃街什麼的，絕對不可能！
要怪就怪那傢伙去年睜眼說瞎話吧，陳雯雯一個只會傷春悲秋的女文青，也配和她一個檔次？
她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前面，然後咬了咬牙。果然，只要是課間，陳雯雯的身邊就不會少人。
學習成績好的男生自然能夠上來和她搭話，成績稍差的搭不上話就只能遠遠的看著，一副你的歲月靜好由我來守護的自我感動的樣子。
一臉彆扭的蘇曉薔收回目光，文學少女的殺傷力果然恐怖如斯，她甚至看到別的班的男生故意在門邊走過，來來回回的已經好幾次了。
她看著身邊隔了一個走廊的空位，想著如果座位的主人在，大概也是和他們一個樣的表情吧。
休息時間很快的結束，課前鈴聲響起，教室外的學生陸陸續續的返回教室，突然，一個有些陌生有些熟悉的男生徑直的走過來。
說他有些陌生，是因為他的頭髮梳得整整齊齊，著裝也一絲不苟的樣子和她記憶中的衰衰的樣子幾乎是兩個人。說是熟悉，他那張相處了兩年多的臉，她怎麼也不可能會忘記。
蘇曉薔一臉見鬼的看著路明非收起書安靜的坐好，他看上去像是從外面讀書回來，書封面上像是拉丁文一樣的字母讓她一陣眼花。
她這是做夢還沒醒，還是睡得太迷糊了？路明非會認真的看書？這比他和自己……啊呸，是比和陳雯雯出去約會都還要的魔幻。
更魔幻的還在後面，路明非拿出教科書還有厚厚的一沓筆記，筆記上密密麻麻的字眼讓她比剛才還要眼花。見她出神的樣子，路明非還轉過頭小聲的提醒一下她該上課了。
老師抱著教材雷厲風行的走進教室，犀利的掃視了一圈。蘇曉薔這才收起了見鬼的表情，熟練的裝作一副認真聽講的樣子。
這是你們高三的第一學期，要好好……老師在巴拉巴拉的說著什麼，蘇曉薔聽的耳朵嗡嗡的。感覺有些漫長的痛苦課程結束，她才漫不經心的收起書籍，一面繼續打量有些古怪的路明非。
他正一絲不苟的收起書包，上課時認真的模樣吊打趙孟華和陳雯雯一流，簡直就是優等生中的優等生，楚子航來了說不定也要低頭乖乖的讓出此獠當誅榜第一的位置。
仕蘭中學沒有晚自習，放課後除了搞衛生的和參加社團活動的，在校內逗留的時間很少。他們班大部分人所在的文學社，除了偶爾聚集一起讀讀書之外就沒有什麼活動。
再者，這些人加入文學社，真的是因為喜歡讀書？她都不好意思揭穿了！
噠噠噠的給蘇爸爸拍幾個字說要和同學一起回去，讓司機不要來接自己的蘇曉薔拎著包就追出去了。好像在自己一覺醒來之後，世界就變得有些不一樣了，她要去問問。
一出門，她就看到了被攔住的路明非，攔他的不是別人，正是文學社的大社長，三好學生中的三好學生陳雯雯。
「……那個，這是你之前借給我的書，我讀完後感覺詞英語的匯量有點進步了。」陳雯雯捧著一本厚厚的書，臉莫名的紅了起來。
她低下頭，盯著自己的鞋尖說：「……你還有沒有其他推薦的書？我覺得我應該還有進步的空間。」
在門口偷偷看著的蘇曉薔倒吸了口氣，這世界果然有夠魔幻的，陳雯雯去找路明非借書？還一副臉紅心跳，像是撞見了楚子航的樣子！
蘇曉薔眼尖，看見了在走廊對面也是抱著一本書，正不斷向這邊張望的柳淼淼，看上去像是在找機會上前來搭話的樣子。
不是，你不跑去練你的鋼琴，來這裡湊什麼熱鬧？蘇曉薔一臉的問號，看著擺脫了陳雯雯的路明非又給柳淼淼纏上。
在不知道說些什麼後，柳淼淼像是道謝的小跑開，臉上還有著莫名的滿足。蘇曉薔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滿足個啥，反正她是快步的追了上去，誰知道下一秒會不會又有那個疊字的姑娘追上來。
蘇曉薔攔住了路明非，在後者莫名的眼神中湊上去狐疑的打量著。她這時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還是高中生的他原來這麼的高，差不多比在女生中也算是高個頭的她還要高出一個頭。
就算沒有男生們人人想要的一米八，但大概也差不多了。蘇曉薔左看右看才發現，路明非除了把亂糟糟的頭髮打理好了，還把之前一直耷拉著的肩和背挺直了。
她猛然間發現，原來過去那個一直都是唯唯諾諾的男孩，原來也有那麼高大的身材。
「蘇曉薔，你有什麼事嗎？」路明非輕聲的問，語氣中還有些莫名。
他的提問讓蘇曉薔回過神來，她輕咳了兩聲，微微的後退了一下的說：「網吧去嗎？昨天我和人對線打輸了，幫我找回場子，零食和飲料包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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丟出對路明非的三件套，蘇曉薔有些心虛的移開目光。找場子自然是假的，不過到時候可以隨機獻祭一個網友，只希望對方的心臟承受能力能夠好一點，畢竟路明非的遊戲技術，是他過去兩年裡唯一可圈可點的地方。
預想的爽快答應沒有來到，耳邊的就只有學生放學時的喧鬧聲。對方遲遲沒有回答，讓蘇曉薔下意識的偷偷抬頭看了一眼，發現對方正以一種像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看著她。
有沒有搞錯？平常該承受這種目光的不是你嗎？蘇曉薔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學校的，她只覺得路明非突如其來的說教堪比升旗儀式時要廢話半天的教導主任。
雙耳經過轟炸的她趴在教學樓的護欄之前，看著獨自一人走上操場的路明非。操場上的人本來很多，但是這些人在看到他之後都莫名的讓開，讓出寬寬的一條路。
冬日的落日還是有些暖和的，照在路明非的身上，在他的身後拉出一條長長的影子。但是就算換上了加厚版的校服還有圍巾，蘇曉薔莫名的感覺他應該很冷。他的影子在操場上孤零零的，像是被所有人所排斥一樣。
路明非變了，不再是那個有網費就會開心一整天的衰小孩了。他變得勤奮上進，變得就連陳雯雯和柳淼淼都願意和他搭上話了。變得其他人不敢再嘲笑他，而是敬畏的看著他。
但是，蘇曉薔在他身上看不出一絲的開心。
……或許，他一直都很孤獨吧，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心裡莫名的蒙上了一層陰影，蘇曉薔突然的這樣想著。然後，一樣不應該在冬天裡出現的東西印入她的眼帘。
那是一朵花，一朵開在牆角的裂縫裡，在寒冷的冬天裡無比頑強的開著的一朵彩色小花。一陣微微的冷風吹過，這朵小花微微的晃了一晃。
周圍的空間似乎溫暖了一點，心情有些陰暗的蘇曉薔感覺似乎開心了一點。她再次看向操場，路明非的影子被夕陽拉的非常的長，長到像是在大地之上拉出一條長長的裂縫。
不知道是錯覺還是她眼花，她發現路明非的影子裡，似乎有著什麼聲音傳出。蘇曉薔無法形容那種聲音，只能隱隱的感覺到像是某種巨大的野獸爪牙碰撞的聲音。
一瞬間，她好像明白了剛才那詭異的夢境是怎麼回事了。似乎有人正在告訴她，要把路明非變回他本來該有的樣子……
路明非剛進教室，就發現了同學奇怪的目光。雖然他已經習慣了這種目光，但是這莫名過頭的目光還是讓他多看了一眼。果然，他的座位上又堆滿了一堆的零食。
蘇曉薔正坐在他的位置上，如若無人的翹著二郎腿。見他看過來，叼著棒棒糖向他招了招手，還炫耀一樣的展示了面前的一堆零食。
路明非歪了歪頭，疑惑的看著起身讓座的蘇曉薔問：「你這是……在幹什麼？」
「讓你開心開心啊，你最近看上去不是很開心的樣子。」蘇曉薔撕開一包薯片，自己先吃了一口後塞在路明非的手裡，「嘗嘗這個，我特意挑的，和那種一包裡面一半以上都是填充氣體的可不一樣。」
她自顧自的介紹著，一邊把零食分給好奇的同學，一邊說：「對了，我申請了個家用電腦與遊戲的社團，你要不要過來，機子的配置和網速可都是很好的哦。」
一般而言，學校是不可能答應這種怎麼看怎麼無理的要求，更不可能同意建立什麼遊戲社團。但是沒辦法，誰讓蘇曉薔家裡有礦呢？
「來看看嘛！來看看嘛！」蘇曉薔不依不撓的說，嬌里嬌氣的樣子讓人一陣頭皮發麻。保守矜持什麼的，可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在她看來，自己和路明非的關係和以前雖然稍稍的有了些變化，但是依舊是先前那種歡喜冤家的感覺。但是其他人不怎麼看，她在其他人的眼中，一直都是喜歡上什麼就直接大聲說這是我看上的感覺，就比如現在。
對於她這明顯吃窩邊草的行為，有無數的女生站出來試圖制止，然後在她一瞪之下乖乖的坐回去。就連眾望所歸的陳雯雯，也在她讓出一個位，笑嘻嘻的說要不你來後大紅著臉的落荒而逃。
路明非沒有回答，有些熟練的把這些不知道第幾回的零食掃到教室的公共角。蘇曉薔也不在意，就說是他請大家吃的。
「話說，平安夜你有沒安排？」蘇曉薔嚼著泡泡糖問，「我家裡有個聖誕晚會，可以請同學去。」
雖然她家基本不信教，但是她媽媽還是把聖誕夜晚會的習慣帶到了這邊。作為濱海有名有姓的豪門，聖誕晚會自然的不會少人。各種平常有生意來往的合作夥伴，還有各種好友都會受到邀請。
「沒有空……」
「沒有安排？那就說好了！到那天我來接你！」
蘇曉薔說完就跑回了座位，上課鈴聲同時響起。坐在座位上的她向路明非眨眨眼，大眼睛忽閃忽閃的，一副小心機得逞的驕傲樣子。
時間過的很慢，但是好像又很快，不知不覺間，平安夜悄然的降臨，和薄薄的白雪一起。
「給你。」路明非隨手的丟出一個彩紙包著的包裹。
正高興於白色聖誕節的將領，蘇曉薔有些發懵的看著這怎麼看都像是聖誕禮物的小包裹，正驚喜自己這麼多天的努力終於有了結果的她打開包裹一看，是一疊厚厚的《五年模擬三年高考》
「……這都多老的梗了。」她滿臉黑線的說，「這個不算，我要其他的！」
蘇曉薔順手在路明非的桌子上一撈，拿起一支鋼筆說：「我就要這個！」
在蘇曉薔的記憶之中，高中入學時的路明非就帶著這支筆，然後自然的就沒用過多少次。據他雙維都160的堂弟說，這是他在國外的媽媽給他的升學禮物，所以才一直保養到現在。
路明非看了一眼，拿出一隻替換的筆使用，並沒有多在意鋼筆的事，然後蘇曉薔就不樂意了。
「我說，你就不能有點表示嗎？」蘇曉薔有點小生氣的質問，「這不是你媽媽給你的東西嗎？多少也要在乎一點啊，罵罵我自作多情說不配也行啊！」
「你喜歡就好。」路明非回答說。
蘇曉薔不滿的追問：「那我說我喜歡你你也要給我嗎？」
空氣突然的一靜，所有人都看向這邊。蘇曉薔滿臉的認真，漂亮的大眼睛直視面前的男孩，不管怎麼看都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
「……」路明非沉默無言，良久後突然的嘆了口氣，「夠了，梅林，這樣無意義的遊戲沒有必要再持續下去了。」
自己居然和路明非跑去壓操場，還是去那些小情侶才會去的小水塘！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和路明非在一起時她沒給他腳上踩一下已經是對他最大的寬容了，和他壓操場晃街什麼的，絕對不可能！
要怪就怪那傢伙去年睜眼說瞎話吧，陳雯雯一個只會傷春悲秋的女文青，也配和她一個檔次？
她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前面，然後咬了咬牙。果然，只要是課間，陳雯雯的身邊就不會少人。
學習成績好的男生自然能夠上來和她搭話，成績稍差的搭不上話就只能遠遠的看著，一副你的歲月靜好由我來守護的自我感動的樣子。
一臉彆扭的蘇曉薔收回目光，文學少女的殺傷力果然恐怖如斯，她甚至看到別的班的男生故意在門邊走過，來來回回的已經好幾次了。
她看著身邊隔了一個走廊的空位，想著如果座位的主人在，大概也是和他們一個樣的表情吧。
休息時間很快的結束，課前鈴聲響起，教室外的學生陸陸續續的返回教室，突然，一個有些陌生有些熟悉的男生徑直的走過來。
說他有些陌生，是因為他的頭髮梳得整整齊齊，著裝也一絲不苟的樣子和她記憶中的衰衰的樣子幾乎是兩個人。說是熟悉，他那張相處了兩年多的臉，她怎麼也不可能會忘記。
蘇曉薔一臉見鬼的看著路明非收起書安靜的坐好，他看上去像是從外面讀書回來，書封面上像是拉丁文一樣的字母讓她一陣眼花。
她這是做夢還沒醒，還是睡得太迷糊了？路明非會認真的看書？這比他和自己……啊呸，是比和陳雯雯出去約會都還要的魔幻。
更魔幻的還在後面，路明非拿出教科書還有厚厚的一沓筆記，筆記上密密麻麻的字眼讓她比剛才還要眼花。見她出神的樣子，路明非還轉過頭小聲的提醒一下她該上課了。
老師抱著教材雷厲風行的走進教室，犀利的掃視了一圈。蘇曉薔這才收起了見鬼的表情，熟練的裝作一副認真聽講的樣子。
這是你們高三的第一學期，要好好……老師在巴拉巴拉的說著什麼，蘇曉薔聽的耳朵嗡嗡的。感覺有些漫長的痛苦課程結束，她才漫不經心的收起書籍，一面繼續打量有些古怪的路明非。
他正一絲不苟的收起書包，上課時認真的模樣吊打趙孟華和陳雯雯一流，簡直就是優等生中的優等生，楚子航來了說不定也要低頭乖乖的讓出此獠當誅榜第一的位置。
仕蘭中學沒有晚自習，放課後除了搞衛生的和參加社團活動的，在校內逗留的時間很少。他們班大部分人所在的文學社，除了偶爾聚集一起讀讀書之外就沒有什麼活動。
再者，這些人加入文學社，真的是因為喜歡讀書？她都不好意思揭穿了！
噠噠噠的給蘇爸爸拍幾個字說要和同學一起回去，讓司機不要來接自己的蘇曉薔拎著包就追出去了。好像在自己一覺醒來之後，世界就變得有些不一樣了，她要去問問。
一出門，她就看到了被攔住的路明非，攔他的不是別人，正是文學社的大社長，三好學生中的三好學生陳雯雯。
「……那個，這是你之前借給我的書，我讀完後感覺詞英語的匯量有點進步了。」陳雯雯捧著一本厚厚的書，臉莫名的紅了起來。
她低下頭，盯著自己的鞋尖說：「……你還有沒有其他推薦的書？我覺得我應該還有進步的空間。」
在門口偷偷看著的蘇曉薔倒吸了口氣，這世界果然有夠魔幻的，陳雯雯去找路明非借書？還一副臉紅心跳，像是撞見了楚子航的樣子！
蘇曉薔眼尖，看見了在走廊對面也是抱著一本書，正不斷向這邊張望的柳淼淼，看上去像是在找機會上前來搭話的樣子。
不是，你不跑去練你的鋼琴，來這裡湊什麼熱鬧？蘇曉薔一臉的問號，看著擺脫了陳雯雯的路明非又給柳淼淼纏上。
在不知道說些什麼後，柳淼淼像是道謝的小跑開，臉上還有著莫名的滿足。蘇曉薔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滿足個啥，反正她是快步的追了上去，誰知道下一秒會不會又有那個疊字的姑娘追上來。
蘇曉薔攔住了路明非，在後者莫名的眼神中湊上去狐疑的打量著。她這時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還是高中生的他原來這麼的高，差不多比在女生中也算是高個頭的她還要高出一個頭。
就算沒有男生們人人想要的一米八，但大概也差不多了。蘇曉薔左看右看才發現，路明非除了把亂糟糟的頭髮打理好了，還把之前一直耷拉著的肩和背挺直了。
她猛然間發現，原來過去那個一直都是唯唯諾諾的男孩，原來也有那麼高大的身材。
「蘇曉薔，你有什麼事嗎？」路明非輕聲的問，語氣中還有些莫名。
他的提問讓蘇曉薔回過神來，她輕咳了兩聲，微微的後退了一下的說：「網吧去嗎？昨天我和人對線打輸了，幫我找回場子，零食和飲料包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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丟出對路明非的三件套，蘇曉薔有些心虛的移開目光。找場子自然是假的，不過到時候可以隨機獻祭一個網友，只希望對方的心臟承受能力能夠好一點，畢竟路明非的遊戲技術，是他過去兩年裡唯一可圈可點的地方。
預想的爽快答應沒有來到，耳邊的就只有學生放學時的喧鬧聲。對方遲遲沒有回答，讓蘇曉薔下意識的偷偷抬頭看了一眼，發現對方正以一種像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看著她。
有沒有搞錯？平常該承受這種目光的不是你嗎？蘇曉薔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學校的，她只覺得路明非突如其來的說教堪比升旗儀式時要廢話半天的教導主任。
雙耳經過轟炸的她趴在教學樓的護欄之前，看著獨自一人走上操場的路明非。操場上的人本來很多，但是這些人在看到他之後都莫名的讓開，讓出寬寬的一條路。
冬日的落日還是有些暖和的，照在路明非的身上，在他的身後拉出一條長長的影子。但是就算換上了加厚版的校服還有圍巾，蘇曉薔莫名的感覺他應該很冷。他的影子在操場上孤零零的，像是被所有人所排斥一樣。
路明非變了，不再是那個有網費就會開心一整天的衰小孩了。他變得勤奮上進，變得就連陳雯雯和柳淼淼都願意和他搭上話了。變得其他人不敢再嘲笑他，而是敬畏的看著他。
但是，蘇曉薔在他身上看不出一絲的開心。
……或許，他一直都很孤獨吧，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心裡莫名的蒙上了一層陰影，蘇曉薔突然的這樣想著。然後，一樣不應該在冬天裡出現的東西印入她的眼帘。
那是一朵花，一朵開在牆角的裂縫裡，在寒冷的冬天裡無比頑強的開著的一朵彩色小花。一陣微微的冷風吹過，這朵小花微微的晃了一晃。
周圍的空間似乎溫暖了一點，心情有些陰暗的蘇曉薔感覺似乎開心了一點。她再次看向操場，路明非的影子被夕陽拉的非常的長，長到像是在大地之上拉出一條長長的裂縫。
不知道是錯覺還是她眼花，她發現路明非的影子裡，似乎有著什麼聲音傳出。蘇曉薔無法形容那種聲音，只能隱隱的感覺到像是某種巨大的野獸爪牙碰撞的聲音。
一瞬間，她好像明白了剛才那詭異的夢境是怎麼回事了。似乎有人正在告訴她，要把路明非變回他本來該有的樣子……
路明非剛進教室，就發現了同學奇怪的目光。雖然他已經習慣了這種目光，但是這莫名過頭的目光還是讓他多看了一眼。果然，他的座位上又堆滿了一堆的零食。
蘇曉薔正坐在他的位置上，如若無人的翹著二郎腿。見他看過來，叼著棒棒糖向他招了招手，還炫耀一樣的展示了面前的一堆零食。
路明非歪了歪頭，疑惑的看著起身讓座的蘇曉薔問：「你這是……在幹什麼？」
「讓你開心開心啊，你最近看上去不是很開心的樣子。」蘇曉薔撕開一包薯片，自己先吃了一口後塞在路明非的手裡，「嘗嘗這個，我特意挑的，和那種一包裡面一半以上都是填充氣體的可不一樣。」
她自顧自的介紹著，一邊把零食分給好奇的同學，一邊說：「對了，我申請了個家用電腦與遊戲的社團，你要不要過來，機子的配置和網速可都是很好的哦。」
一般而言，學校是不可能答應這種怎麼看怎麼無理的要求，更不可能同意建立什麼遊戲社團。但是沒辦法，誰讓蘇曉薔家裡有礦呢？
「來看看嘛！來看看嘛！」蘇曉薔不依不撓的說，嬌里嬌氣的樣子讓人一陣頭皮發麻。保守矜持什麼的，可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在她看來，自己和路明非的關係和以前雖然稍稍的有了些變化，但是依舊是先前那種歡喜冤家的感覺。但是其他人不怎麼看，她在其他人的眼中，一直都是喜歡上什麼就直接大聲說這是我看上的感覺，就比如現在。
對於她這明顯吃窩邊草的行為，有無數的女生站出來試圖制止，然後在她一瞪之下乖乖的坐回去。就連眾望所歸的陳雯雯，也在她讓出一個位，笑嘻嘻的說要不你來後大紅著臉的落荒而逃。
路明非沒有回答，有些熟練的把這些不知道第幾回的零食掃到教室的公共角。蘇曉薔也不在意，就說是他請大家吃的。
「話說，平安夜你有沒安排？」蘇曉薔嚼著泡泡糖問，「我家裡有個聖誕晚會，可以請同學去。」
雖然她家基本不信教，但是她媽媽還是把聖誕夜晚會的習慣帶到了這邊。作為濱海有名有姓的豪門，聖誕晚會自然的不會少人。各種平常有生意來往的合作夥伴，還有各種好友都會受到邀請。
「沒有空……」
「沒有安排？那就說好了！到那天我來接你！」
蘇曉薔說完就跑回了座位，上課鈴聲同時響起。坐在座位上的她向路明非眨眨眼，大眼睛忽閃忽閃的，一副小心機得逞的驕傲樣子。
時間過的很慢，但是好像又很快，不知不覺間，平安夜悄然的降臨，和薄薄的白雪一起。
「給你。」路明非隨手的丟出一個彩紙包著的包裹。
正高興於白色聖誕節的將領，蘇曉薔有些發懵的看著這怎麼看都像是聖誕禮物的小包裹，正驚喜自己這麼多天的努力終於有了結果的她打開包裹一看，是一疊厚厚的《五年模擬三年高考》
「……這都多老的梗了。」她滿臉黑線的說，「這個不算，我要其他的！」
蘇曉薔順手在路明非的桌子上一撈，拿起一支鋼筆說：「我就要這個！」
在蘇曉薔的記憶之中，高中入學時的路明非就帶著這支筆，然後自然的就沒用過多少次。據他雙維都160的堂弟說，這是他在國外的媽媽給他的升學禮物，所以才一直保養到現在。
路明非看了一眼，拿出一隻替換的筆使用，並沒有多在意鋼筆的事，然後蘇曉薔就不樂意了。
「我說，你就不能有點表示嗎？」蘇曉薔有點小生氣的質問，「這不是你媽媽給你的東西嗎？多少也要在乎一點啊，罵罵我自作多情說不配也行啊！」
「你喜歡就好。」路明非回答說。
蘇曉薔不滿的追問：「那我說我喜歡你你也要給我嗎？」
空氣突然的一靜，所有人都看向這邊。蘇曉薔滿臉的認真，漂亮的大眼睛直視面前的男孩，不管怎麼看都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
「……」路明非沉默無言，良久後突然的嘆了口氣，「夠了，梅林，這樣無意義的遊戲沒有必要再持續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