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欲拒還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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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鳶的心跳紊亂,在如此熾熱的目光下,面上滾燙。

  她不敢再看,生怕自己要兵敗如山倒,偷偷別開了眼,小聲著求饒:「天氣有些悶熱,奴婢才——」

  趙非荀聽後,低笑一聲。

  毫不留情戳穿她拙劣的謊言。

  抬腳又逼近一步。

  二人近的幾近身軀津貼。

  她心神慌亂,腳下忍不住後退了半步,想要躲開些,好給自己一個喘息的空隙,誰料腳下的地凹下了一塊,她這一腳下去,身子陡然失衡,眼看著往後面跌去。

  ——沒有跌倒。

  腰間被一條臂膀勒住,稍一用力就把拉到了胸前壓住。

  這兒雖是荒郊野外,可不遠處就是眾人的營帳,陛下、各路娘娘都在那兒安營紮寨休息,萬一、萬一被誰瞧見他們這樣……

  錯的肯定不會趙非荀。

  只會是她,在外面狐媚惑主。

  錦鳶雙手抵在他胸口,想要把人推開,可手上一丁點兒力氣都沒有,胳膊都是軟的,她咬了下唇,道:「請大公子鬆開奴婢……」

  趙非荀垂眸,看著懷裡的小丫鬟。

  巴掌大的鵝蛋臉上,紅潮浮動,聲音又嬌又軟,哪裡像是一個正經丫鬟該有的聲調。

  再看她這手。

  「好心扶了你一把,連聲謝也沒著,這手是——」趙非荀掃了一眼,「欲拒還迎?」

  錦鳶僵硬的視線看自己動手。

  好巧不巧就那么半攏半貼在他胸上。

  轟——

  她鬧了個徹底的面紅耳赤,慌得喉嚨口都是怦怦跳的心跳聲,連忙收回了手賠罪:「是奴婢笨嘴拙舌,多謝大公子援手之恩。」

  她說的極盡卑微謹慎。

  趙非荀卻沒放過她,手指勾了她的下顎,漆黑似深淵的眼底泛起漣漪,嗓音低啞了些,「打算怎麼謝?」

  怎麼謝?

  她愣住了。

  趙非荀卻極其有耐心的等著,摟著她腰間的手掌卻在寸寸用力。

  她昂著頭,心尖微微發顫,她只當沒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在狂跳不止的心跳聲中,聽見自己的聲音響起:「奴婢身家性命都是大公子的,無以為報,唯有盡心侍——」

  趙非荀看她的眼神有變,打斷她的陳情。

  就在錦鳶以為是她說錯了話,惹了他不快時,趙非荀卻唇角翹起,笑的有些邪氣,指腹在她下顎的軟肉上捏了下,道:「看不出來是個貪心的,竟想以身相許?」

  眼看著小丫鬟眼潤、面紅。

  身後,拂來林間的山風。

  氣息微涼。

  可她卻被環抱的後背生汗。

  唇上的觸碰,止住了她所有的話語。

  哪怕只是一瞬的含吻。

  趙非荀鬆開懷中身子僵硬的像根木樁子似的小丫鬟,就看見一汪春色爛漫的杏眸,眼角染上了紅暈,眸似點漆,盈著渾然天成的嬌媚。

  雙唇微微張著。

  唇上浮著一層淺淺的水光。

  透過張開的唇,還能看見緩緩縮回的舌尖。

  男人並不重欲,此刻也難掩眼底的情慾洶湧。

  喉結上下錯動了下,似乎連氣息也染上了不饜足的灼熱,還想低頭銜住她的唇舌,一寸寸侵占時,身後不遠處傳來輕風的腳步聲。

  他才直起背,寬大的手掌在她後背上拍了下,低頭問她:「能自己站得住嗎?」

  錦鳶才回了些神。

  慢了半拍才聽明白這句話里的意思,眸子羞怯都能擠出水來,卻什麼都不敢說,只能點頭,連連點頭。

  這般模樣,引得趙非荀低笑一聲。

  還真鬆開了手,視線還落在她身上,看著她真能自己站穩,才嗯了聲,小丫鬟恨不得鑽進地縫裡去,連著脖子都泛著層薄紅。

  趙非荀心情大好,跑馬一整日下來的疲憊像是都散了。

  「回帳中去,天黑後別再出來了。」

  「是。」


  小丫鬟低頭,細聲細氣的答著。

  尾音有些嬌顫。

  他聽得眸光都放柔了許多,揚了下顎:「下去吧。」

  因兩人挨得太近,錦鳶無法屈膝行禮,正後退時,還聽見趙非荀語氣淡淡的提醒了她一句,『看準腳下』,錦鳶被臊的無地自容,快快福了身,說了奴婢告退,轉身離開,腳步還有些慌亂。

  不用去看,趙非荀就能想到她面上的表情。

  定是窘迫、羞紅的。

  而輕風揣度著大公子這會兒心情不錯,才走上前,壓低聲音把御帳里的事情說了,就看見大公子在眨眼間就沉下了臉來,抬腳往另一邊走去。

  偏巧,南定王的帳篷離湖邊近些。

  自扶持了陛下登基後,南定王就把帥印一交,毫不戀權,當起了逍遙度日的閒散王爺,光是貌美如花的側妃就有三人,美妾更不知有多少,後來愈發放肆,還自己組了一班雅妓,日日在府中歌舞昇平。

  消息傳入陛下耳中,陛下笑呵呵的聽了,說南定王陪著朕出生入死,如今朕還要為天下子民反勞心費力,就讓王爺替朕的樂也一齊賞了罷!然後,賜下十數位美人。

  自這之後,南定王隨御駕出行,帶上一二歌伎、舞姬隨行,也無人敢說什麼——陛下都讓王爺奉旨賞樂了,他們說了不就是等於抗旨?

  此次秋獵,南定王也在列中。

  他不愛窩在裡頭被一圈的帳篷圍繞著,帳子就扎在最外一層。

  也是湊巧,他掀了帘子想要賞景,恰好看到了這一幕『景』。

  身邊被忽略了的歌伎勾著南定王的脖子,直接坐在他腿上,扭著水蛇似的纖腰,半個身子恨不能貼到他身上去,說話也是似靡靡之音,聽得人耳朵都酥了,「王爺,您在看什麼~」

  南定王呵呵笑了聲。

  許是武將出身,這些年雖然耽於享樂,但他卻不似旁人發福。粗獷的面上多了幾分隨性的笑意,將他從前的肅殺、駭人氣息徹底掩蓋了起來,寬大的手掌在歌伎的臀上捏了把,「咱們這位驃騎將軍倒是有本王當年的幾分神采,只可惜啊,眼光不太行,嘖嘖嘖——」

  歌伎被他揉的面色潮紅。

  也不矜持了,岔開腿直接坐了上去,嬌聲著說『王爺~』

  南定王壓住她的脖頸粗魯吻上去,一個翻身直接把人壓在身下,手直接撕她身上的衣裳,也不用她,用手給了她一個痛快,看著歌伎登上極樂,他眼底卻毫無淫.盪之色,反而像是在欣賞畫卷上的美人:「等晚上再來收拾你這妖精——」

  帳子中,喘息聲漸起。

  周圍侍立的人卻習以為常,站的遠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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