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九:帶娃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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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城瀾小學二年級,還是個無憂無慮的小孩兒。

  老師課堂上問幸福是什麼的時候,雖然他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但他覺得自己很幸福。

  老師們最喜歡他,周圍同學也都圍著他,厲伯會接他上下學,般若會讓他躺在身上看書,媽媽會陪他玩,爸爸……

  爸爸不讓媽媽經常和他玩,總說自己要和媽媽玩,門一關還不讓他進去。

  其他時候還算好的,雖然嚴厲了點,但總是會教他道理,雖然那些道理在他現在還不是能理解很多,但他覺得爸爸很厲害,什麼都知道。

  換好校服的小城瀾,捏著雙及膝的校園襪到了餐廳,厲侯善已經坐在那裡了。

  一如既往地看著報紙,西裝外套搭在椅背上,左手帶著戒指,端起咖啡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他手裡的襪子,挑眉。

  小城瀾小步跑到他旁邊,坐上餐椅,羞澀地抬起一條白蘿蔔似的腿,晃了晃手裡的襪子。

  他最不愛穿襪子。

  厲侯善沒接,「有事?」

  小城瀾腿又抬了抬,他看媽媽每天都是爸爸給穿襪子,不光穿襪子,還給穿衣服。

  他覺得他爸爸真好。

  小城瀾笑了笑,「爸爸你給我穿襪子吧,這個太難穿了。」

  厲侯善目光審視,小城瀾不自覺就說漏了嘴,「我看你給媽媽……」

  腳丫不自覺降了降,但還是頑強地翹著。

  厲侯善無動於衷,「那是我媳婦,你怎麼又偷看我們。」

  小城瀾慌了,「沒有哦不是哦,我不小心看到的……」

  後面的話越來越弱。

  厲侯善卻說:「別學你媽說話。」

  「哦……」小城瀾撇了撇嘴,心裡把爸爸真好用筆劃掉。

  他屈起腿腳踩在椅子上,笨拙的套上襪子,襪樁裹著腳背,剩下的晃晃悠悠垂著。

  小城瀾抿著唇,一點一點往上擼。

  他想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麼長的襪子,這麼長還不好穿,為什麼不能一下就套進去?

  擰眉和襪子較著勁,整個襪子被他穿的擰了一百八十度,丑的不行。

  小城瀾看著扭扭曲曲的襪子,另一隻捏在手裡一動不動,相當受打擊。

  身子卻突然被抱起,厲侯善將他放在腿上,拍了拍他屁股,「抬腿。」

  小城瀾高興了,立馬翹起腳。

  厲侯善將襪子擰正,又拿起另一隻,從襪樁抓著襪子,一直往下抓到襪底,露出個口,「腳伸進來。」

  小城瀾感到神奇,把腳伸了進去,看著他爸手一提,襪子就穿上了。

  真輕鬆!

  那媽媽為什麼不會穿??

  而且他發現爸爸穿襪子的速度變快了,給媽媽穿要穿好久,可能大人的襪子比較難穿吧……給他穿就一下子就穿上了。

  果然,所有事情都是需要積累的!

  「吃飯。」厲侯善將他抱下去,把溫著的牛奶給他倒進杯子裡。

  小城瀾晃著兩條白蘿蔔似的小腿吃早餐,這個時間媽媽還在睡,厲侯善坐在他對面,邊看報紙邊喝咖啡。

  上面全是英文,他看不懂,但已經開始在學了。他要像爸爸一樣厲害。

  「爸爸,」小城瀾喝了口牛奶,唇上留了一圈奶漬,他伸出舌頭舔乾淨,「同學都說咱們家很厲害,咱們家真的很厲害麼?什麼樣的厲害?可以把小櫻叫來家裡玩麼?」

  厲城瀾這點隨了祝桃,一緊張嘴就叭叭不停,厲城瀾現在不緊張,但還是個孩子,對任何事都處於新鮮狀態,什麼都好奇,什麼都想知道。

  小櫻……

  是魔卡小櫻。

  厲侯善無聲嘆口氣,這事還得從祝桃剛生完孩子坐月子說起。

  祝桃待在家無聊,天天帶著孩子一起看魔卡小櫻,別人家孩子從小教育都是聽鋼琴曲看芭蕾視頻。

  厲城瀾可倒好,魔卡小櫻簡直就是他的夢中情人,他覺得能收服塔羅牌拯救世界的小櫻太帥了。

  當時倆人聽了,厲侯善一口水嗆住,祝桃則拉著小城瀾倆人激動地聊了起來。


  從王小明和小櫻聊到了小櫻哥哥和雪兔的基情,看著小城瀾一臉懵,祝桃很得意,「沒想到吧,哈哈我小時候也沒想到,她哥哥竟然和雪兔是一對,官方認證哦!」

  眼看著孩子接受無能嘴角都墜下去了,厲侯善趕緊讓厲伯把孩子帶走。

  後來小城瀾再沒和他媽媽討論過小櫻,怕受刺激。

  但兒子最近過得太滋潤了,他不覺得這是好事。

  這么小就能知道厲不厲害,肯定都是從家長那聽來的,小孩最擅長學家長,他們的表現其實就是他們爸媽的想法。

  厲侯善希望厲城瀾能腳踏實地,被一味地捧高,不是什麼好事。

  「咱們家,」他折好報紙,看向他兒子,「很窮。」

  厲城瀾抬起頭,雙眼清澈明透。

  說實話,他不信。

  這麼大的家,算窮?

  像是知道他的想法,厲侯善說:「這家是租的,租到你高中畢業,我們可能就要住回小房子了。」

  小城瀾瞪大眼,目光偷偷瞥向厲侯善身後刻著義大利名牌的咖啡機。

  厲侯善眼皮也不抬,「咖啡機是二手淘來的。」

  他想說個低價格,但腦子裡實在沒概念,於是他問:「你那書包多少錢?」

  書包是祝桃帶著他一起買的,所以他知道價格。小城瀾誠實回答,「兩千四……」

  厲侯善點頭,將價格抹去三個零,「咖啡機才五百。」

  「家裡好的貴的都給你了。」

  這話說的一點沒有責怪意味,也確實沒責怪,又不是真的沒錢。

  只不過這樣的語氣讓小城瀾更慚愧,還不如說他一頓,讓他不要花錢呢。

  「那車……」小城瀾抬頭,猶豫道。

  厲侯善說起來毫無壓力,「哦,那車是厲伯的,其實咱們是合租,你看,這房子有一半還不是咱們的。」

  在一旁等著送孩子上學的厲伯一臉黑線。

  這回小城瀾徹底萎了,話也不說,低頭吃著早餐,以往總是會剩一口,今天卻都吃了。

  然後走到厲伯面前,鄭重地鞠了一躬,「謝謝您送我上下學。」

  爸爸說了,感謝的話要說出來。

  厲伯覷了家主一眼,硬笑著和孩子說沒事,拉起小城瀾往外走。

  臨了,到了門口,小城瀾扒著門,回頭看向他爸,小臉嚴肅,「爸爸,我會好好學習的,以後讓你和媽媽繼續住大房子。」

  厲侯善甚是欣慰,「好孩子,上學去吧。」

  小城瀾鬥志昂揚地走了。

  祝桃覺得自家兒子有點不對勁。

  晚上厲侯善有應酬要晚點回來,祝桃吃完飯坐在沙發上,茶几上擺著一盆山竹,平時被厲侯善伺候慣了,現在對著山竹瞪眼,怎麼也不想動。

  而且……

  祝桃閉上眼裝睡。

  沒一會兒,她聽見偷偷摸摸地腳步聲,戰戰兢兢一小步一小步走過來。

  然後是水果盆和垃圾桶的聲。

  小城瀾寫完作業,此刻躲在茶几旁,在給媽媽掰山竹。

  之前已經掰過兩次,他已經熟悉地掌握了技巧,掰出來的山竹肉沒有一點破壞。

  偶爾能掰出一整個來,還能高興地動動身子。

  祝桃實在忍不住了,之前就有過兩次,吃完飯不小心睡著,再醒過來山竹已經剝好了,只是白肉上全是小手指留下的印子。

  前兩天厲侯善出差,平時他都會上班之前在桌上給她留紙條讓她好好吃早飯。出差那兩天,餐桌上還是有紙條,一模一樣的內容,只不過字寫的扭扭歪歪。

  晚上睡前還會照樣出現熱牛奶。

  祝桃感覺身份被調換了。

  被厲侯善伺候,她心安理得,可被二年級的兒子伺候,她這臉皮實在是受不住啊。

  「城瀾。」

  小城瀾剝的正開心,突然聽到媽媽叫他,手一抖山竹肉直接跳出來滾到了地上。

  完了,這讓本就不富裕的家庭簡直雪上加霜。

  浪費了。

  小城瀾皺眉看著那山竹,讓祝桃以為他要把那山竹再撿起來放進盤子裡。

  她盯了半天,好在小城瀾理智還在,把山竹扔到了垃圾桶里。

  祝桃不明白了,他們家的條件,扔個山竹至於這麼苦大仇深麼?

  「你幹嘛給我剝這些啊?以後我自己來就好了。」祝桃把兒子拉過來坐在自己身邊,抽了濕巾給他擦手。

  小城瀾:「爸爸不在,我是家裡唯一的男人,我要照顧好媽媽。」

  只有照顧好媽媽,爸爸才會沒有後顧之憂,好好賺錢養家。

  祝桃笑了,「這么小,男人什麼男人,你頂多是個男孩,再說還有厲伯不是。」

  小城瀾搖頭,嘆了口氣。

  自打那天聽了爸爸的「真相」後,他觀察了幾天,發現媽媽似乎不知道家裡的實際條件,還和他似的,以為厲伯就是家裡一份子。

  「還是不一樣的。」

  他們只是合租。

  這麼一想,小城瀾又滄桑了。

  這樣子搞的祝桃都不敢說什麼了,她小聲:「那……你去睡覺吧,我等爸爸。」

  小城瀾點頭,起身卻往廚房走,學著厲侯善的語氣說:「我去給你熱杯牛奶,媽媽你乖啊。」

  祝桃:「……」

  這樣……倒也不必……

  厲侯善十一點才到家,一進門就見妻子一臉凝重地吃著山竹。

  他身上混著菸酒味,洗了澡換過衣服才坐過來把祝桃摟進懷裡。

  「怎麼了?」他看了眼山竹,「怎麼沒等我回來給你剝呢?」

  祝桃嘆口氣,語氣帶著淡淡的惆悵,「你兒子剝的。」

  對方只應了聲就沒後文了。

  祝桃扭頭瞪他,「你怎麼這麼平靜啊,你兒子這么小就開始做這些,我總感覺他好像經歷了什麼挫折一樣,你說他是不是在學校被欺負了啊?」

  欺負?誰敢欺負他啊,厲城瀾在學校只有被伺候的份。

  厲侯善沒說,只道:「孝敬你呢。」

  祝桃心疼兒子,皺著臉說:「我不需要啊,他開開心心的就好,這么小我需要他孝敬什麼啊……」

  厲侯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鑽進她衣服下擺,此時捏了捏她肚子,「那怎麼受著我的這麼開心呢。」

  祝桃心中警鈴大作,怕厲侯善又吃起兒子的醋,立馬摟上厲侯善的脖子,甜甜的說,「因為你是我老公呀~我受著那不是知道你愛我嘛~」

  「有道理。」厲侯善點頭,身子也壓過去。

  祝桃躺在沙發上,看著身上的丈夫茫然道:「幹嘛?」

  「干。」厲侯善輕輕吐出一個字,隨後將祝桃的抗議都吞進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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