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審訊張頓使用的大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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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一到,你我就要上早朝。記住本站域名」

  唐儉背著雙手,神情焦急的來回踱步道:

  「御史台那些御史,肯定已經得知余濤入獄的消息,奏本怕是都寫好了,就等著在朝議上參我們一本!」

  「陛下看重你,一定會想方設法保你。」

  「牧擎蒼有獻土豆之功,陛下可藉此壓住群臣,叫他們無話可說。」

  「可前提是余濤沒死!」

  唐儉憤怒道:「現在他死了,還死在京兆府大牢里,你我難辭其咎啊。」

  張頓呼了一口氣,道:「眼下要緊的,是我們要在五個時辰內,將殺死余濤的兇手揪出來!」

  「只要揪出兇手,事情就好辦多了。」

  「五個時辰,想要審訊出兇手是誰,哪有那麼容易!」

  唐儉一陣搖頭道:「除非……動用大刑。」

  「怕就怕,大刑也不好使。」

  「最重要的,是一旦上了大刑,到了朝堂上,陛下要見人證,看到招供的人上過刑,百官若說咱們是屈打成招怎麼辦?」

  唐儉只覺得頭大道:「萬一那些招供的人,又在朝堂上忽然翻供怎麼辦?」

  張頓沉聲道:「我來審訊他們。」

  「能行嗎?」唐儉睜大眼睛看著他。

  「試試就知道了。」

  張頓袖中的手掌緊握成拳,眯起眼眸道。

  「死馬當作活馬醫治吧。」唐儉嘆息道。

  張頓不再多說,轉身再次走入大牢。

  「平康伯!」楊班頭站在雨中,手掌按著佩刀,目光凌厲的盯視著被關押起來的五個獄卒。

  看到張頓走進來,他趕忙抱拳道。

  張頓問道:「他們在哪?」

  楊班頭抬手指了過去,「在那,隔間關著,都能看到余少卿的屍體。」

  「卑職想,讓他們盯著屍體,指不定他們當中,有人心裡發杵,會露出些許破綻。」

  張頓頷首道:「這個手段高。」

  楊班頭喜上眉梢道:「謝平康伯誇獎。」

  張頓面無表情看著他道:「但就是沒用。」

  「……」

  楊班頭的笑容瞬間僵硬在臉上。

  張頓抬步走向被關起來的五個獄卒,心中冷靜分析著。

  能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殺了這麼重要的朝中大臣。

  心理素質怕是如鐵一般。

  不然,他能幹出這事?

  兩個年輕獄卒,一個叫周明,一個叫楚星。

  三個四十來歲中年人。

  黃寬,個頭高大。

  楊斯,瘦一些。

  荀曲,個頭矮,但壯實。

  張頓目光平靜的從五個人身上掃視了一遍又一遍。

  最終,他停在第三個木牢處,看著個頭高大的中年獄卒,問道:「黃寬?」

  「卑職在!」

  黃寬手握木欄,激動道:「平康伯,余少卿真不是卑職殺的!」

  張頓沉聲道:「是不是你,我自有論斷。」

  「楊班頭,把另外四人,先帶出大牢,另外,幫我準備幾樣東西。」

  說完,他低聲在楊班頭耳畔說出想要的東西。

  「卑職明白!」

  楊班頭應諾一聲,帶著其他四名嫌疑獄卒離開京兆府大牢。

  再次回來時,手裡拎著一個木桶,一捆麻繩,一把匕首和一條一人高的長凳。

  以及,一個水滴漏。

  「開門!」張頓從他手中接過水滴漏,衝著木牢小門努了努下巴。

  看著張頓帶著楊班頭走進來,黃寬緊張道:「平康伯,你,你要做什麼?」

  張頓肅然道:「對你上刑。」

  「……」黃寬震驚看著他,你這麼實誠的嗎,都不帶掩飾,激動大叫道:「余少卿真不是我殺的!」


  張頓眼眸古井無波道:「殺人犯見官府沒證據,都會這麼喊。」

  黃寬急了,「那你問卑職幾句啊!」

  張頓反問道:「問你,你會老實說嗎?」

  黃寬急忙點頭,「會,一定會!」

  張頓面無表情道:「可是我不想聽。」

  黃寬:「???」

  張頓擺好長凳,讓黃寬躺下。

  黃寬很不情願的平躺上去,他知道,如果自己不照做,會面臨什麼後果。

  張頓一邊將木桶放在長凳下,一邊將水滴漏綁在木桶上方,對著楊班頭道:「過來幫把手,把他眼睛捂上。」

  「再給他指頭上劃個口子。」

  滴答、滴答、滴答!

  霎時,血液滴落在木桶的聲音,在寂靜的大牢中響起。

  因為最近長安城治安良好,京兆府大牢也沒關押犯人。

  除了余濤,這會兒還被殺了。

  張頓看著微微掙扎的黃寬,沉聲說道:「你的血,正順著傷口往下滴,滴到木桶中。」

  聽到這話,黃寬不再掙扎,小心翼翼道:「就,就這?這就是大刑?」

  張頓沒有吭聲,先豎起指頭對楊班頭比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後雙手抱肩倚靠在牆壁上,目光冷靜的看著黃寬。

  這個人是不是兇手?

  他不清楚,但只要用了這個刑,應該是能發現些蛛絲馬跡。

  滴答、滴答、滴答……

  「平康伯,平康伯!」

  大牢之中,寂靜無聲,只有滴答聲,不停的在木桶中響起。

  黃寬的臉色,從原本的輕鬆,變得蒼白,整個人都顯得焦躁起來。

  他焦急的呼喚著。

  卻沒有回應!

  滴答、滴答、滴答……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黃寬一邊大喊,一邊劇烈掙紮起來。

  但因為麻繩綁的很死,任由他怎麼掙扎,也掙脫不開。

  很快,黃寬整個人都開始抽搐起來。

  「不是我,真不是我殺的他!」

  「我沒有殺人啊!!」

  「嗚嗚嗚,你們怎麼就不信我呢!」

  「我真的……真的……沒有啊……」

  黃寬語帶哭腔,聲音漸漸虛弱下來。

  就在此時,蒙在眼睛上的布被人一把扯下。

  火把上刺眼的光,在眼前一晃一晃。

  「你手上的傷口,早就癒合了。」

  張頓的聲音,也在耳畔響起。

  「……」然而,黃寬卻感覺聲音越來越遠,脖子耷拉著,暈死過去。

  楊班頭嚇了一跳,道:「平康伯,他好像快死了!」

  「死不了,暈了而已。」張頓翻了翻黃寬的眼皮,揮手道:「抬走!拉到京兆府衙救治,另外,換下一個。」

  「諾!」楊班頭趕忙解開繩索,將黃寬背起來,朝著京兆府大牢外跑去。

  大牢門口,唐儉宛若熱鍋上的螞蟻,焦急踱步。

  看到楊班頭背著人出來,趕忙攔住他,看到奄奄一息的黃寬,吃驚道:「他怎麼回事?!」

  「暈了!」楊班頭解釋道。

  站在一旁的四個獄卒,伸長脖子望過來,見到黃寬的慘狀,不禁動容。

  「只是暈了嗎?他怎麼看著快要不行了?」

  「唐府尹,咱可不興動大刑啊!」

  獄卒楊斯激動道:「你不能因為余少卿的死,把我們往死里整吧?」

  「你要是想大刑逼供,屈打成招,讓我們背下這條命,我現在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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