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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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莞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酒吧里已經沒什麼位置。

  舞台上有一對男女正在深情演唱,渲染著舒緩曖昧的氛圍。

  秦曦牽著初檸的手進來,不遠處台階架起的高台上,韓勛四下張望著,瞧見他們倆招手:「曦哥!」

  那位置僻靜,不會被周圍的人打擾,又能俯瞰整個酒吧,向來是他們幾個的專座。

  秦曦要過去時,初檸扯了他一下,說:「我去下洗手間。」

  秦曦點頭,鬆開她的手:「那一會兒自己過來。」

  走上高台,韓勛、賈凱澤以及其他幾個經常一起玩的兄弟在沙發上坐著,看到秦曦大家起來挪了個位置:「曦哥,嫂子怎麼走了?」

  秦曦過去坐下:「一會兒就來。」

  池鳶坐在韓勛旁邊,把蛋糕的包裝拆開,說:「那要不然我們先插蠟燭吧。」

  她取出蠟燭,數了十七根出來。

  韓勛納悶兒:「為什麼插時期根?」

  池鳶聳肩:「那丫頭的特殊癖好吧,她每年生日都插十七根,也許是不想成年做大人,希望自己永遠十七歲?」

  秦曦望過去,神色微微僵滯。

  初檸明明說,她每年都過十八歲生日,如今池鳶卻說她只插十七根蠟燭。

  望著池鳶手上的蠟燭,他伸手過去:「我來吧。」

  池鳶頓了下,交給他。

  秦曦從蠟燭的包裝盒裡又多拿了一根出來,全部插上。

  初檸從洗手間回來時,剛池鳶捧著蛋糕最先跑過來:「小檸檬,生日快樂!」

  沙發上其他人也都笑著站起來,一起為她唱生日歌。

  燭光映著她恬靜的臉,初檸心裡暖暖的:「謝謝大家!」

  池鳶拉她吹蠟燭許願。

  願望剛剛在家已經許過一次了,不知道再許一次會不會實現的可能性更大一點。

  她這般想著,又合掌默念了先前的願望。

  蠟燭吹滅,大家一起分蛋糕。

  初檸忽而想起什麼,看向秦曦:「你剛剛在家給我過生日的時候,是不是沒有唱生日歌?」

  秦曦嘴角一抽,想起這茬來:「忘了。」

  初檸:「……」

  賈凱澤喝了不少酒,脖子紅紅的,說話有些飄:「曦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哪有過生日不唱生日歌的?一看就不用心!」

  「就是!」韓勛跟著附和,又提議,「要不然你補一個,給初檸唱首別的?你看酒吧這麼好的氛圍,曦哥的音樂天賦可不能埋沒了。」

  兩人一說,其他人跟著起鬨:「曦哥來一首!曦哥來一首!」

  初檸本來只是隨口一提,這會兒聽到大家的建議,也來了興致。

  她還記得上回教兜兜唱《三隻小熊》,秦曦的聲音唱歌很好聽,扯著他胳膊輕輕道:「要不你唱一首唄,我想聽。」

  舞台上演唱的男女一曲已經結束,秦曦無奈捏了捏初檸的手,過去跟那兩人說了什麼。

  舞台那邊燈光突然熄滅,一片黯淡。

  隔了會兒,有舒緩流暢的音樂響起,是大家熟悉的旋律。

  一束燈光自頭頂落下,打在舞台中央。

  秦曦筆直優雅地坐著,骨節分明的白皙五指在鋼琴上彈跳。

  他側臉英俊,專注的樣子分外迷人。

  池鳶往那邊看了會兒,詫異:「秦曦還會彈鋼琴啊?」

  韓勛嗤了聲:「我們曦哥什麼不會,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好嗎?」

  池鳶:「這首曲子叫什麼來著,好熟悉,一時想不起來。」

  秦曦深情吟唱,悅耳動聽的歌聲自話筒里傳出:

  [忘了有多久再沒聽到你對我說你最愛的故事我想了很久我開始慌了是不是我又做錯了什麼]

  池鳶驚呼:「想起來了,是《童話》哎!」

  說著,下意識看向旁邊沙發上的初檸,「小檸檬,唱給你的!」

  [你哭著對我說童話里都是騙人的我不可能是你的王子也許你不會懂從你說愛我以後我的天空星星都亮了]


  初檸心跳露了幾拍,耳畔驀地閃過那天的對話。

  ——「結婚很麻煩的,會有好多好多事,會吵架,吵起來感情就磨沒了,說不定還會離婚。如果有孩子,他看著父母吵架,也會很難過的……」

  ——「你不信任我?」

  ——「沒有啊,我就是覺得現在這樣就很好,難道兩個人在一起,就非得結婚嗎?」

  ——「你還是不相信我。」

  ——「真的沒有。」

  ——「檸檸,我們和你爸媽不一樣,你懂嗎?」

  初檸從沙發上站起,靜靜望著舞台中央。

  秦曦恰好在看她,四目相對間,畫面好像定格了一般。

  耳畔歌聲還在環繞,似在告訴她什麼:

  [我願變成童話里你愛的那個天使張開雙手變成翅膀守護你]

  [你要相信相信我們會像童話故事裡幸福和快樂是結局]

  ……

  賈凱澤把玩著酒盞,玩味地開口:「我認識曦哥這麼多年,這還是他第一次用鋼琴彈唱情歌吧,以前他不是說庸俗的嗎?」

  「瞎說什麼呢?」韓勛踹他一腳,「唱給小檸檬的當然與眾不同,對吧初檸?」

  韓勛說著,倒了杯就遞給初檸,「此情此景,不喝一杯?」

  初檸偏頭看了韓勛一眼,接過那杯酒,視線重新落在舞台上。

  韓勛突然說:「初檸,我跟曦哥從小玩到大,他可沒少為你破例。高中那會兒,因為你跟人打過架,也因為你,說要做個好學生,戒了遊戲,徹夜挑燈苦讀。」

  「對了。」韓勛笑望過去,「你辣椒過敏對吧,曦哥可是個無辣不歡的人,還因為你戒了辣。」

  初檸一頓,捏著酒杯的指節白了幾分:「他以前跟我說,他從來不吃辣。」

  韓勛輕哂:「騙你的,你也信?」

  「還有呢。」韓勛說,「曦哥怕鬼你知道吧?你以前主持的那個裝神弄鬼的節目《古老的傳說》記得吧,有時候也挺瘮人的,但是他在英國的時候,能把那個節目翻來覆去看無數遍,還一個人自言自語地說,怎麼又瘦了。」

  韓勛憶著從前:「有次我去英國找他,他一個人喝醉了酒,坐在客廳里生吃檸檬。那麼酸的檸檬,他一口氣吃了好幾塊,紅著眼說你那麼能吃檸檬的人,可能因為他吃不了酸,才不喜歡他。他胃本就不好,又是喝酒又吃那麼酸的東西,最後把自己折騰進了醫院。」

  初檸眼眶漸漸泛紅,仰頭喝盡杯中的酒。

  是常喝的香檳,今天入口時卻格外苦澀,難喝得令人想哭。

  韓勛:「初檸,我知道你這幾年過得很難,但曦哥愛你一場也不容易。他高一就喜歡你,為了怕影響你學習,從沒招惹你分毫,後來你們倆在一起是你主動的吧,那就希望你負責到底,別再兩個人互相傷害了。」

  池鳶過來拉他:「今天我家小檸檬生日,你胡言亂語什麼呢?明明兩人分手,秦曦他爸的原因更大,我家小檸檬不可憐?你現在怪她算什麼意思?」

  韓勛說:「我沒怪她的意思,但曦哥這些年為她做過什麼,今天我不替他說,曦哥那性子,恐怕永遠都不會告訴她。」

  [我會變成童話里你愛的那個天使張開雙手變成翅膀守護你你要相信相信我們會像童話故事裡幸福和快樂是結局一起寫我們的結局]

  一曲結束,舞台上燈光暗下來,周圍聽眾們歡呼鼓掌。

  秦曦回來時,看到初檸坐在沙發上喝酒。

  他蹙眉過去坐下,把酒杯從她手上接過來:「怎么喝酒了?」

  初檸笑著倒在他懷裡,目光迷離:「今天不是我生日嗎,喝酒當然是為了慶祝。」

  她推著酒杯給他:「你也喝點。」

  酒杯放回水晶几上,秦曦點著她的鼻尖:「我若也喝了,誰送你這個小酒鬼回家?」

  初檸握住他的手指,不滿地反駁:「你才是酒鬼!」

  那邊幾個人在給賈凱澤灌酒,他還高高興興地喝下去,初檸狐疑地看過去,有點好奇:「賈凱澤有什麼喜事嗎?」

  秦曦摟著她,散漫道:「他老婆懷孕了。」

  「沈柳茹懷孕啦?」初檸看過去,「怪不得今天沒在這兒看見她。」


  那邊賈凱澤已經有些半醉了,卻依然笑嘻嘻接過大家一杯又一杯遞過來的酒。

  初檸望了會兒,收回目光,抬眼去看秦曦:「你呢,你也希望結婚生子嗎?」

  秦曦表情微頓,笑著撫過她額前的發:「我只希望檸檸開開心心的,永遠都不要離開我。」

  初檸眼眶有些熱,伸手去拿水晶几上的酒杯。

  秦曦擋下來:「少喝點,醉了又要頭疼。」

  初檸乖乖收回手:「那我們回家吧,我想休息了。」

  「好。」秦曦應著,從沙發靠背上拿起兩個人的衣服。

  韓勛和池鳶在說話,看到這邊的動靜望過來,池鳶問:「小檸檬,你要走了?」

  初檸笑著點頭:「最近排練有點累,改天咱們再出去吃飯。」

  ——

  初檸沒喝太多酒,意識還是清醒的。

  回到家去樓上洗了個熱水澡,尚無困意,又憶起這幾年收到的那幾罐星星。

  當初搬來這裡後,她把那些東西隨意丟棄在書房了,如今也不記得到底放在哪,只能慢慢翻找。

  最後在書櫃的最下面找到了。

  從十八歲到二十四歲,一共有七個裝滿星星的玻璃瓶。

  折星星確實是初檸教秦曦的,那時候讀高一,她和秦曦還不熟。

  九月十日教師節,班裡組織折星星做成風鈴,給各科老師做禮物。

  當時給每個組都規定了需要折的星星數量,希望大家都能參與進去。

  班裡45個同學,六個人一組。

  秦曦坐在教室後門的位置,和前面的兩位同學是最後的第八組,只有三個人,被隨機分在前面幾個組裡。

  秦曦,恰好被分到初檸那一組。

  剛開學大家就知道秦曦是遠商集團的大少爺,是個惹不起的小霸王。

  以至於組裡沒人敢要求秦曦折星星。

  於是初檸自告奮勇,攬下了這活。

  秦曦倒是也沒為難她,真的就學了。

  初檸還記得當時折星星給他看時,秦曦嘴裡叼著星星紙,托腮看著她,吊兒郎當地問:「為什麼要折星星做風鈴,有什麼說法嗎?」

  初檸說:「送給朝夕相處的人,代表喜歡;送給分隔兩地的人,代表思念。我們送給老師,當然是喜歡他們的意思。」

  「那大家用班費給老師們一人買一個不就完了?還瞎費這功夫幹嘛?」

  「自己做的意義當然不一樣,感情更真摯懂不懂?而且紙星星又代表幸運星,是很好的祝福,懂嗎?」

  秦曦輕哂:「矯情!」

  初檸:「……」

  思緒迴轉,初檸看著瓶子裡的星星,拿起一瓶打開瓶塞。

  把裡面的星星倒在書桌上,初檸數了數,一共520個。

  她心跳微滯,又去數剩下的。

  每瓶都一樣,不多不少,520個。

  重新裝回去時,她發現有顆星星鬆了,打算拆開重新折。

  卻在將星星紙展開時,看到上面秦曦龍飛鳳舞寫下的文字:初檸快樂!

  指尖輕輕顫動,她感知到什麼,又拆了一個,依然是那些字。

  一個又一個拆開。

  七年時間,他親手摺下的每一顆星星里,都認真反覆地藏著四個字的祝福:初檸快樂!

  心仿佛被什麼刺痛了一下。

  初檸鼻子酸澀難受,眼眶裡逐漸凝起霧氣。

  她飛奔下樓,秦曦沒在客廳。

  初檸站在客房的門口,急叩房門。

  秦曦在忙工作,聞聲自辦公桌前起身:「怎麼了?」

  開門瞧見初檸,她穿著粉色的真絲吊帶睡裙,頭髮半干散在肩上,赤著雙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

  秦曦皺眉,將她打橫抱起來:「外面還下著雪呢,冷不冷這樣跑出來?上次感冒難受的事又忘了是吧?」

  初檸順勢勾住他的脖子,吻落在他的唇上。

  秦曦頓了下,笑望她:「怎麼回事,洗完澡跑下來想占我便宜?」


  秦曦抱她進屋,門重新關上。

  人放在床上,拿被子裹住,去外面拿了吹風機幫她把頭髮吹乾。

  初檸乖乖攏著被子坐在床沿,一動不動的。

  吹風機放在一邊,秦曦幫她理著長發,指腹擦過她的耳際:「不是說排練很累嗎,怎麼還沒休息?」

  初檸抬起頭,眨了眨眼睫:「我去數星星了。」

  秦曦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麼,挑眉:「然後呢?數完太感動,特地過來投懷送抱?」

  「我還看到上面的字。」

  秦曦把玩著她一縷長發,一圈圈纏繞在指尖,拿發尾在她臉上輕輕掃過:「我可是千辛萬苦折好的,你怎還給拆了呢?小姑娘破壞性怎麼這麼強?」

  初檸低著頭,眼眶一點點紅了:「我怎麼這麼笨,早點拆開的話,我就知道是你送的了。」

  「是挺笨的,這都能哭。」秦曦將人扯進懷裡,「當然是怕你發現才藏在裡面的,你自責什麼勁兒?」

  「我才不信。」初檸搖頭,「你肯定一直期待我能發現的吧,可是我根本就沒當回事,我太笨了。我居然沒想到,星星是你送的。」

  她教他折的星星。

  還跟他說過,送給分隔兩地的人,代表思念。

  她應該想得到才對的。

  秦曦指腹擦掉她眼角的淚花:「又不是什麼大事,哭什麼,現在知道不是也不晚?初檸,你讀書那會兒不愛哭的,現在怎麼變愛哭鬼了?」

  他捏著她臉頰兩邊的軟肉:「來,笑一個,哭起來太醜了。」

  初檸吸吸鼻子,把眼淚收回去,很認真地看著他:「你放心,當初是我主動接近你的,所以我肯定會對你負責到底。」

  秦曦眸光變深邃,大拇指腹按在她下唇中央,故意蹭了兩下,喉結微動,聲音帶著蠱惑:「怎麼負責?」

  初檸還沒說話,唇便被他覆上去。

  身上裹著的被子滑落,初檸貼著他結實的胸膛。

  隔著薄薄的衣料,他身上的體溫滾燙,吻也比以往來的熱烈,帶著薄繭的掌心火熱,順著脊背向下滑落,收緊在她的腰間,捏上幾下。

  初檸吃痛,開口間被他席捲而入,忘情吮吻著,欲到爆炸。

  室內燈光昏暗,細微的浸漬聲混著兩人交織在一起的呼吸,曖昧與情/欲迅速發酵。

  初檸被親得窒息,漲紅了臉,推開他大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飽滿小巧的唇帶著肆虐後的殷紅,如摧殘過的嬌花般奪目。

  她眸光澄澈,濕漉漉的,仿若這世間最是無辜單純的麋鹿。

  看著她的模樣,秦曦眼底沉入漆墨,攏著化不開的情動與熱火。

  盯著她紅潤勾人的唇,他性感的喉結滑動兩下,牽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睡衣的領口處,啞聲開口:「不是要負責嗎,扣子解開。」

  初檸腦子懵了一下,大腦根本來不及思索,順著他的話果真湊過去幫他解開了一顆紐扣。

  指尖碰到他的喉結,她緩過神兒來,下意識往回縮:「我說的負責,不是這個意思。」

  秦曦捉住她的手,不給她逃離的機會:「那是什麼意思?」

  將她手指放在第二顆紐扣上,誘哄地開口:「繼續。」

  見她不動,他散漫道:「既然要負責,總得先驗驗貨,看不看合不合你心意吧?」

  驗驗貨?

  初檸目光落在他精緻性感喉結,視線下移,落在第二顆紐扣上。

  鬼使神差的,她又解開一顆。

  燈光下,他鎖骨精緻漂亮,皙白的肌膚微微反光。

  沒等到秦曦催促,她已經捏住了第三顆紐扣,解開。

  隨著衣服的敞開,他看到他胸前結實健壯的肌肉。

  許是剛洗過澡的緣故,他身上還殘留著沐浴露的青檸氣息,淺淡不濃烈,很是好聞。

  她俯首湊近了些,嗅著那股她喜歡的熟悉味道。

  秦曦垂眼看著她的舉動,呼吸變得愈發粗沉,食指點著她的額頭將她腦袋推開:「幹嘛呢?」

  初檸回神,發覺自己做了什麼時,登時紅了臉。

  她往後退了退,縮在床里側,胡亂給自己找著藉口:「我,我可能是喝醉了。」

  說著像模像樣地揉揉腦仁,繼續一本正經扯謊:「沒想到這酒的後勁還挺大,暈乎乎的。」

  「是嗎?」秦曦指尖挑起她的下巴,不知信了不曾,「醉了?」

  初檸無辜地看著他,眼珠滾動兩下,點頭附和:「嗯,醉了,剛剛做了什麼我突然不記得。」

  「那正好。」他將人一把扯回來,按在胸前,叼住她的唇輕咬著,含糊不清地啞聲呢喃,「喝醉了,好辦事。」

  「……」

  他眼底的侵略不加掩飾,像看即將生吞入腹的獵物一般望她。

  指腹輕輕勾著她睡衣的肩帶,往下扯了幾公分,眸子深沉:「讓,還是不讓?」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來啦,完結倒計時中,大概還有兩章~

  本章依舊發50個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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