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綠茶一一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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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為一個稱職的經紀人,雖然並不相信蘇沉魚一大早打電話說的遇鬼一事,但耿田還是任勞任怨地聯繫起來。

  圈內人大多都還挺迷信的。

  比如每部戲開機的時候需要祭拜,求的就是一個心安。

  臨近過年,找個大師拜拜,總歸是好事。

  很快耿田這邊就聯繫到一位姓劉的大師,據說圈內不少明星都找他算過命,改過名字,改了名字的,現在最差的都是二線。

  蘇沉魚聽耿田說得這麼厲害,便把這位劉大師一併叫上見面。

  除了劉大師,還有薄涼禾推薦的玄陳大師,在對方通過好友後,她和玄陳大師交流了一番,對方在玄學方面上,倒是說得頭頭是道,聽起來非常有真材實料的那種。

  說不定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呢。

  除了玄陳大師和劉大師外,還有一位鍾大師,這位鍾大師是傅清許介紹的。

  傅清許從小孤僻,傅爸爸傅媽媽經常帶兒時的傅清許去寺廟,這位鍾大師,便是那座寺廟裡的一位僧人。

  蘇沉魚訂了個包間,將三位大師一併請來。

  她和傅清許一前一後進入包廂,三位大師還沒到,蘇沉魚來到窗邊,窗外臨湖,湖水表面凝了層冰,在陽光下反射出暖色的粼粼波光。

  這樣的地理環境,杜絕了狗仔的存在。

  狗皇帝大概能量恢復了些,在半個小時前,由火焰形態轉化成人形,這點能量只能支撐他維持人形,沒敢顯現。

  他不知道這種狀態下蘇沉魚依舊能看得見他,因此肆無忌憚地盯著蘇沉魚看,偶像瞥一眼傅清許,目光中的陰森殺意濃稠得近乎實質。

  然後蘇沉魚注意到了一個情況――狗皇帝無法靠近傅清許,或者說,他不敢靠近傅清許。

  在她和傅清許靠近時,他不但沒有試圖阻止,甚至還往旁邊退開,她不動聲色地試驗了幾次,最終確定自己的這個結論。

  他是單純的不敢靠近傅清許,還是不敢靠近男性?

  據說鬼怕陽氣?畢竟男性的陽氣更足?

  於是,蘇沉魚近乎粘在傅清許身邊,她和傅清許越親密,狗皇帝眼中的殺意就越濃,待到三位大師到達包間,蘇沉魚和他們打招呼的同時,觀察狗皇帝,卻見他並不避讓三位大師。

  也就是說,狗皇帝只是單純的不敢靠近傅清許。

  狗皇帝明知道進來的三位大師是蘇沉魚請來對付他的,卻半點沒有放在心上,在蘇沉魚和三位大師寒暄打招呼時,狗皇帝距離傅清許至少三米遠,表情森冷地地看著他,倒真和「鬼」相得映彰。

  傅清許仿佛感知到什麼,微微側眸,往狗皇帝的方向掃過。

  「三位大師請坐。」基礎的寒暄結束後,蘇沉魚做了個請的動作。

  三位大師,玄陳大師大概四十歲左右,略有些地中海和發福,穿著正兒八經的西裝,完全看不出大師的模樣。

  劉大師稍年長些,身材瘦小,外面套了件破舊的馬褂,胸口處繡了個八卦盤的標誌,腳踩布鞋,看起來倒像回事。

  至於鍾大師,最年輕,約莫三十來歲,或者更小一些,穿著黃色僧服,脖頸和手腕均戴著佛珠,蘇沉魚對他印象最深刻。

  因為這位鍾大師頂著這麼一身造型,進來時,手裡拿著手機,然後對著蘇沉魚開口就是一句十分不走心的「阿彌陀佛」。

  ……印象不深才怪。

  「不知三位大師,進入包間後,有沒有什麼特殊的發現?」蘇沉魚直奔主題。

  狗皇帝仗著所有人都看不到他,這會兒倒是不再盯著傅清許,而是圍著三位大師走了一圈,非常直白地露出不屑。

  那表情似乎篤定大師奈何不了他。

  蘇沉魚微不可察地擰了下眉,在狗皇帝敏銳地看過來時,移開視線。

  玄陳大師和劉大師下意識對視一眼,鍾大師則好奇地觀看四周,仿佛沒聽到蘇沉魚的話。

  片刻後,年齡最長的劉大師斟酌著開口:「鄙人精通算命、測字,不擅風水一學,因此沒有特殊發現。」他倒是十分坦誠。

  蘇沉魚目光移向玄陳大師,後者摸了摸自己圓滾滾的肚子,活脫脫一副奸商形象,他反問蘇沉魚:「什麼叫特殊的發現?蘇小姐,你花錢請我們來,總要先將你自己的情況說清楚,所求什麼,我們才能對症下藥。」


  「我的所求?」蘇沉魚眨了眨眼睛,「我從一開始就告訴你們了呀,我撞鬼了,需要請你們幫忙驅鬼。」

  劉大師摸摸胸前的八卦盤,心想著現在的年輕人有錢沒地方花,撞鬼?她那紅潤健康的狀態是撞鬼?

  他和玄陳大師都是被蘇沉魚給的價格吸引過來的――本來像他們這種「大師」,最不喜歡的就是和其他大師一併請在同一個局上。

  「所以我才問三位大師,你們進屋後有沒有特殊發現。」蘇沉魚認真地說,「撞鬼不是小事,希望大師能夠幫我將惡鬼驅除,免得他再出現在我面前噁心人。」

  「畢竟,沒人喜歡撞鬼的對不對?」

  兩位大師:「……」

  這撞完鬼後的心態值得稱讚。

  然後這兩位大師把蘇沉魚說的特殊發現,理解成對她的觀察――她撞鬼了嘛,她想讓他們看出她有什麼不對勁,換句話說,是想試探他們的深淺。

  這可是對他們專業的考驗,不能落了逼格,於是兩位大師,各自從蘇沉魚的面相五官、神態以及她的生辰八字(蘇沉魚隨便報了個),進行一連串生澀拗口的解讀。

  他們說話的時候,狗皇帝就在旁邊,拿著摺扇閒散地扇著。

  就在這時,一直沒吱聲四處看的鐘大師突然吱聲:「你什麼時候撞的鬼,過程,當時發生了什麼,你詳細說一說。」

  玄陳大師和劉大師見鍾大師突然插嘴,有些不悅,但他們比鍾大師年長,不悅歸不悅,卻也沒說什麼。

  蘇沉魚做出回想的樣子:「那是一個男鬼,長得醜不忍睹,昨天早上撞到的,他突然出現在我面前,然後又突然消失了,絕對不是幻覺,而且我能感覺到他一直陰魂不散地跟著我。」

  丑不忍睹?

  狗皇帝眼神沉沉地望著蘇沉魚,手順著臉側滑下,作為天啟國的皇帝,他有著一副俊美的皮囊,後宮的那些女人,哪個見了他不心花怒放。

  唯獨蘇沉魚,她在他面前的柔情、羞怯、愛慕、崇拜……所有都是裝的!

  鍾大師將那與他周身打扮格格不入的手機放進僧衣兜里,轉動佛珠,說:「你問這個房間有沒有特殊發現,是想說,那隻鬼有可能也在房間裡,想看我們能否看到他,對嗎?」

  這位鍾大師看起來不大靠譜的樣子,但他說話時聲音有種奇怪的韻律,讓你不自覺的關注傾聽,並跟著他的話走。

  以至於另外兩位大師聽完後,頓時產生一種看完恐怖片的後遺症――總覺得房間裡還有一個看不見的「人」。

  蘇沉魚點頭,眼巴巴地看著他,滿臉期待地說:「你能看到嗎?」

  鍾大師沒有回答她,而是轉向另外二人,懶洋洋地說:「兩位請回吧,她這事兒,你們做不了。」

  這話夠囂張的呀。

  蘇沉魚拉了拉傅清許的的衣袖,用看戲的表情說著擔憂的話:「要是打起來,可怎生是好啊。」

  傅清許搖搖頭,那是回答她打不起來的意思。

  玄陳大師和劉大師因為鍾大師這句話氣得不輕,他們三人被蘇沉魚請來,先前鍾大師一字不吭,現在突然出聲搶風頭,還說他們做不出這單生意,言下之意,不就是說他們沒能力嘛!

  「小和尚,說話不要太猖狂。」玄陳大師眼睛一眯,奸商樣頓去,身上多了幾分匪氣,那身正裝大概封印了他的動作,否則可能已經擼袖子幹了起來。

  劉大師悶聲道:「鍾大師,大家都是做這行生意,能不能做,做不做得好,全靠自己本事,而不是靠別人一張嘴。」

  鍾大師打了個呵欠:「阿彌陀佛,小僧懶得聽你們唧唧歪歪。」

  他突然站起來,走到兩人身邊,手在僧衣里掏了掏,掏出兩片葉子,分別在二人眼前滑過。

  玄陳大師和劉大師大怒,下一秒,他們就看到了一身玄衣錦袍的狗皇帝。

  玄陳大師:「靠!」

  劉大師:「!!!」

  蘇沉魚:「???」

  傅清許面色未變分毫,狗皇帝略顯透明的臉上,表情分外難看――因為玄陳大師和劉大師直勾勾地看向了他。

  他猛地將視線投向那個和尚。

  鍾大師拍拍玄陳大師和劉大師的肩膀:「你們可以走了。」

  兩位大師失魂落魄地離開房間,蘇沉魚剛要阻止,想想又罷了,事情發生出乎她意料,先把正事解決再說。


  蘇沉魚:【你不是說這個劇本世界沒有鬼神之說嗎,這和尚居然真的能看到?】

  喇叭心想,它也不知道呀。

  喇叭:【娘娘,一定是上天眷顧您,一下子就讓您找到厲害靠譜的,幫您消滅狗皇帝!】

  「蘇小姐,纏著你的這位男鬼,長得挺帥的呀。」鍾大師念了句佛號,上下打量狗皇帝,「看這打扮,莫不是蘇小姐前世的良人?」

  蘇沉魚:「……」

  好好的一個和尚,偏長了張嘴。

  她眼淚汪汪地說:「鍾大師,這丑鬼一直纏著我,嚇得我是吃不香睡不好……現在,可以把他驅除掉嗎?」

  鍾大師剛要說話,狗皇帝摺扇也不搖了,快步走至他面前,近乎瘋狂地說:「和尚,朕乃天啟國一國之君,只要你助朕獲得身體,朕定保你萬世榮華。」

  他慌了他慌了。

  「噗――」

  蘇沉魚實在沒忍住,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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