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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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七章

  第97章

  西南賽區整體競爭力不大, 南大在小組賽未逢敵手,進入淘汰賽後, 居然也一路順暢。閱讀

  CUBA規定球員最多只能打五屆, 球隊新老交替頻繁,就註定每一年各分區,甚至是全國的格局都會有或大或小的變化。

  南理今年狀態低迷, 淘汰賽第一場就輸了。

  南大在淘汰賽上倒是又遇上了J大, 可隨著他們內線雙塔雙雙退役,J大正式進入球隊重整的陣痛期, 加上招生不盡如人意, 實力降了不止一星半點。

  只花了不到三節, 南大就將比賽打花了。

  3月26日, 南大和D大再度於西南賽區決賽相逢。

  當天晚上七點, 離比賽開始還有半個小時, 兩邊球隊的運動員都在場上進行最後的熱身訓練。

  D大教練張鵬義往南大球隊席瞧了兩眼,場邊只有他們的教練、助教和隊醫在,沒見上次那翻譯小姑娘。

  張鵬義後來也打聽過, 那小姑娘當時是陳遇的追求對象, 孔昕霖稱對方是他「弟妹」, 倒也不算錯得太離譜, 可想著去年孔昕霖頻頻往對方球隊席瞧的情景, 不知怎麼,他還是有點不太放心。

  而且他今晚眼皮跳得格外厲害。

  D大去年也退役了兩個主力, 現在孔昕霖是球隊的絕對核心。

  張鵬義猶豫了下, 還是溜達到了對面, 走到吳穹旁邊,寒暄了幾句後, 他打聽道:「你們隊去年那翻譯小姑娘呢?」

  「是這樣的。」

  吳穹笑眯眯看他一眼,「我們隊這位八國混血的助教語言天賦意外地驚人,現在已經會說一口非常流利的普通話,所以就用不著翻譯了。」

  張朝:「……」

  張鵬義:「……」

  他為什麼要過來多嘴問這麼一句。

  吳穹笑著問道:「用不用讓他來跟你聊聊的,真的流利,不騙你。」

  「謝謝,不用了。」

  張鵬義木著臉道。

  半決賽和決賽這兩天恰好是周末,翟少寧又從南城跑了過來,這次周衍和郁願沒有被別的事情絆住,三個人是一起開車來的。

  姜晚和他們提早入了場,沒等多久,比賽就正式開始。

  一開場D大就讓孔昕霖錯位主防陳遇,第一節雙方打得有來有往,命中率都出乎意料的高,南大這邊陳遇是保持了一貫的高水準,D大那邊則是外線多點開花,最終兩隊單節戰成了平局。

  第二節剛開始時,姜晚手機震了下,她低頭看幾條微信消息的功夫,就聽見場內忽然起了點細小的喧譁聲,身後還有人低聲在問:「這是受傷了嗎?」

  姜晚驀地抬起頭,此刻場上比賽已經停止,兩邊球員大多都圍在D大後場的底角位置。

  她目光掃了一圈,沒在外圍站在的那群人里看到陳遇的身影,心倏然一沉,捏在手機上的手指驟然收緊,指尖微微泛白。

  隔了幾秒,她才澀然開口:「誰受傷了?」

  坐在她旁邊的郁願偏頭看她眼,柔聲道:「不是阿遇。」

  姜晚一顆心重重落回來。

  然後又聽見郁願低聲補充道:「是孔昕霖摔了,不知道嚴不嚴重。」

  姜晚輕輕嘆了口氣。

  場中。

  南大的隊醫是陸家花重金請的,遠比D大那邊要專業許多,已經第一時間被陳遇叫了過來。

  南大隊醫檢查了下,聲音發沉:「可能傷到骨頭了,叫擔架吧。」

  他這句話一說完,場上球員的臉色都變了幾變,包括南大的球員。

  CUBA最多也就打五年,打一屆少一屆,畢業了之後,能進職業隊的只是鳳毛麟角,絕大多數人都要另覓出路。

  傷到骨頭是輕則賽季報銷,重則影響職業生涯。

  而籃球這種高強度高對抗的競技運動是永遠伴隨著傷病與無常的,誰也不知道意外下一刻會不會降臨在自己身上,難免物傷其類。

  孔昕霖正蜷著腰,一隻手捂著小腿,額頭上滿是細汗。


  陳遇半蹲在他旁邊,聞言也沒說話,只輕輕拍了拍他肩膀。

  孔昕霖笑了下,但看著比哭還難看,不知是不是疼得厲害,他抬起另一隻手,蓋住了眼睛,聲音聽著隱約有點哽咽。

  「還以為這次能跟你好好打一場了。」

  陳遇:「以後有機會。」

  「怎麼,你下賽季還打算賴著不走嗎?」

  孔昕霖問。

  工作人員把擔架送了過來,陳遇幫著把他扶了上去:「CBA等你。」

  因為出了意外,之後現場的氣氛比起之前要沉悶不少。

  孔昕霖是D大現在的絕對核心,他不止是個重要得分手,還是D大許多戰術的發起點,對陳遇的牽製作用也是隊內其他人無可比擬的,他一下場,D大的進攻和防守開始變得有些凝滯。

  分差在第二節迅速被拉開。

  雖然中場過後,張鵬義對球隊重新進行了調整,D大其他老球員也站出來扛起比賽重責,但也只是勉強沒再讓分差進一步拉大。

  四節比賽結束,D大以76比90的比分憾負於南大。

  ——西南王易主!

  雖然因為對手少了個重要主力,這場比賽贏得不那麼盡興,可到底是南大隊史上首個分區賽冠軍,簡單的頒獎儀式過後,回更衣室的路上,齊博揚幾個就已經開始商量著等下要點外賣慶祝了。

  東南和西北兩個分區的比賽還沒打,全國賽要等一個月後才開始,吳穹和張朝倒也沒攔著他們放縱這一次。

  回了酒店,在史凱如數家珍地介紹下,一群人火速點了一堆當地特色美食,還把姜晚他們也叫了過去。

  姜晚下午才和翟少寧幾人在K大附近吃了一圈小吃,這會兒還完全不餓,只拿了一杯飲料解渴。

  看他們瞎鬧了一會兒,姜晚忽然感覺手被人牽住,隨即就聽見陳遇低聲在她耳邊低聲道:「我們先上去?」

  姜晚側過頭,視線和他的撞上,心跳倏然快了兩分。

  「好。」

  她說。

  回到她房間,幾乎是剛一關上門,姜晚就被抵到了門上,下一秒,男生的吻就跟著落了上來。

  姜晚仰起頭,微張著唇,任他舌尖抵進來。

  這些天,每天見面的時間倒也算不上少,可除了那天在她房間的交談和次日同去醫院之外,她幾乎都和他沒有任何獨處時間。

  姜晚一開始還嘗試著回應他,很快就開始覺得缺氧,舌尖有些發麻,腿也軟得快站不住,暈暈乎乎間,她感覺背後的束縛感倏然一松。

  突兀的手機鈴聲這時忽然響起。

  姜晚偏了偏頭,男生的吻於是落在她頰側。

  她呼吸不穩:「你電話響。」

  「不管。」

  陳遇低著聲回了句,然後又重新吻住她。

  姜晚也不想管,抬手攀住他後頸。

  可打電話的人像是分外有耐性,鈴聲響了一遍又一遍,響到第四次的時候,姜晚還是又推了推他:「……打了這麼多遍,可能有急事。」

  陳遇輕輕「嘖」了聲。

  姜晚呼吸還有點急,喘得厲害,也沒注意看這通電話是誰打來的,只看見他接了電話後,眼底的暗色幾乎是一瞬間就散了個一乾二淨。

  她心底微微一沉,輕著聲問:「怎麼了?」

  陳遇除了一開始「餵」了一聲,最後也只再低低應了句「好」。

  掛了電話,他隔了幾秒才開口:「他去世了。」

  姜晚怔了怔。

  她眸底還有水汽,神情卻也瞬間冷靜了下來。

  姜晚手往下慢慢滑落,一點點抱住他的腰,然後收緊,隱約感覺男生身體微微有點僵。

  「你要不要留下來參加葬禮?」

  「不用。」

  陳遇把她往懷裡帶了帶,聲音輕而沉,「陳迪說他把遺體捐了出去,不辦葬禮。」

  球隊次日早上返程,恰好周衍他們請了一上午的假,也是早上出發,姜晚就沒再跟球隊的大巴。

  兩輛車是同時從酒店出發的,眼看著前面那輛大巴已經開得越來越遠,坐在后座的姜晚還沒什麼反應,旁邊翹著腿像個大爺的翟少寧就一邊玩著手機,一邊開始對周衍表示不滿:「你就不能開快點嗎,我就只請了上午的假,你再這麼磨磨唧唧的,估計下午都到不了南城。」


  周衍懶洋洋的聲音從駕駛位傳過來:「那你自己來開。」

  「我懶得開。」

  翟少寧果斷拒絕,「我跟你講,你之前騙了我這麼久,我還沒原諒你呢,你好好給我表現。」

  周衍:「我要你原諒了嗎,你自己傻看不出來怪誰。」

  翟少寧:「我怎麼知道你這麼不做人,禽、獸!」

  周衍:「再罵一句你就滾下去。」

  翟少寧一抬頭:「小芋圓,你哥欺負我。」

  郁願從前面探了半個腦袋出來:「沒事,他要趕你下去,我就陪著你一起。」

  「……?」

  周衍氣笑了,「我說妹妹,你到底是誰女朋友啊。」

  姜晚也沒插話,彎著眼睛跟陳遇發微信:【少寧和周衍又吵起來了】

  【男朋友:不用理】

  【男朋友:他們倆吵了十幾年了】

  【姜晚:】

  【男朋友:困不困?

  】

  【男朋友:困就讓他們安靜點】

  【姜晚:暫時還不困】

  【男朋友:齊博揚明天生日,打算今晚請吃飯,讓我問你去不去】

  姜晚看到這條消息,稍稍怔了下,指尖輕頓了下才回他:【都一年了啊。

  】

  【男朋友:嗯】

  【男朋友:去嗎?

  】

  【姜晚:去吧】

  【男朋友:好】

  【男朋友:他讓你幫忙問問少寧他們】

  姜晚抬起頭:「齊博揚明天生日,晚上請客吃飯,問你們要不要一起去?」

  翟少寧:「去啊,我晚上沒事。」

  周衍:「我和小芋圓晚上有課,就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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