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隴西顧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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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知歡眉心一跳,「你還沒告訴我,裴淵的生父究竟是誰?」

  其實季知歡心裡是有幾個人選的,她最怕的就是皇室中人,畢竟他的相貌與阿辭有相似的地方,說不是親生父子也有人懷疑,而長相相似無非也就那麼幾個原因。Google搜索

  姜之淮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中,驟然被季知歡打斷,有幾分不悅的瞭然,「那你覺得會是誰?」

  季知歡撇嘴,「只要不是謝禎。」

  他聞言有幾分不解,「那狗皇帝他也配?沈瀾央還沒瞎,你為何會覺得是謝禎?」

  姜之淮仿佛看到什麼髒東西似得,十分不解。

  「你知道阿辭麼?他長得與裴淵很相似。」

  姜之淮想起來了,「你說謝煜的崽子?有什麼奇怪的,謝煜的太子妃沈蓉正是沈瀾央的侄女,他們長得並非像謝家的人,而是隨了沈家的人,你可別忘了,謝望舒與謝祁的生母沈太后,也是沈家人。」

  季知歡腦子裡連不上的線索突然就聯繫上了,她一直想的是謝家,從未考慮過裴淵的母親跟阿辭的母親會有親戚關係。

  也就是說,沈家本該有三個女人嫁入皇室,繼承後位,愣是打了水漂,難怪謝禎上位後,沈家驟然失去了依仗,如今在朝廷上,也沒什麼建樹,謝煜死後更是直接離開了京城。

  季知歡鬆了口氣,「明白了,那裴淵的父親是?」

  「你可聽過,隴西顧家。」

  季知歡在書里不曾看過,當然現實中也不曾有人提過。

  「沒有。」

  姜之淮一臉不耐,「你連這都不知道,隴西顧氏在百年前就以軍功起家,後家族子弟更曾經建立過南漢朝,後隨著戰亂遷徙至隴西,也是獨霸一方的高門,就拿前朝來說,就有五位宰相出自顧家,門生遍布天下,若顧家還在,當今朝堂那些所謂世家,連給他們舔鞋面都不配。」

  「隴西常有馬賊作亂,並不太平,顧家軍算是當時的一方守將,不過到了顧無憂這一代,顧家漸漸有人傳說,顧家男丁活不過二十五,沈瀾央遇到顧無憂的時候,他那年二十三歲。」

  姜之淮俊美的面容,在陽光底下,顯得有幾分陰鬱。

  「與謝祁的婚事導致沈瀾央無人上門提親,她倒是樂得輕鬆,本也不想嫁人,我那時候以為,我會這樣守著她一輩子,直到顧家主母上門。」

  季知歡詫異,「他們來提親?」

  姜之淮像是碰到了內心裡隱秘的難過,良久才緩緩點頭,「沈國舅是不願意的,架不住沈瀾央的母親與顧家主母是結義金蘭的姐妹,聽聞沈瀾央的困境,顧夫人是不遠萬里來求娶的,一車一車的聘禮,堪比皇家公主出嫁,也挽回了沈家的顏面,除了沈國舅的心思落空,大家都是開心的,至於皇室,也急著爭奪東宮之位,哪有人會在意沈瀾央嫁給誰。」

  「婚期定下後,我就很少再見到沈瀾央了,她會偶爾偷偷讓人送信給我,讓我去見她。」

  季知歡越聽越詭異,「你喜歡沈瀾央?」

  姜之淮沒正面回答,只是自顧自說自己的。

  「我是會待她好的,她救了我的命,我說過會護她周全,顧無憂上門那一日,我正提著她愛吃的小吃去偷偷見她,但她是那樣的興奮,高興地像枝頭的百靈鳥,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她的眼裡的光越來越亮,我覺得很吵,真的很吵。」

  他嘴巴里說著沈瀾央多吵,手卻不自覺的握緊,「若是人還在的話,再吵點,卻也無妨。」

  「她遠嫁隴西後,我沒有再留在國舅府的理由了,回到了江湖上做一名遊俠,可是逞兇鬥狠,像是沒了意義,直到隴西出了事。」

  季知歡心裡一緊,「隴西怎麼了?」

  「隴西有叛軍,朝廷派遣十萬大軍,由顧家領路,後顧家通敵叛國,全軍覆沒,顧無憂被發現的時候,死於亂箭之下,被顧家僅剩下的僕從背了回來,朝廷震怒,顧家滿門被俘,沈瀾央當時因為懷胎辛苦,被顧夫人帶著去了隴西城外的庵堂休養,聽到消息的時候胎動難產。」

  剩下的事情,不必多說,覆巢之下無完卵,沈瀾央就算活著,與裴淵也不會有好下場。

  「隴西至今未收復,當年那場戰役,大晉連失八城,到現在還四分五裂,成為被掠奪之地,等我趕到的時候,沈瀾央已經死了,顧家也沒了人,我沒找到裴淵的屍骨,就想著那孩子或許還活著,為此,我創建了羅剎盟。」

  「接下去的事情你也知道了,禮單里送的東西,都是當年他父母名下的產業,我替他經營多年,如今也還給他了。」


  他說的風淡雲輕,可季知歡哪裡不知道,顧家既然都淪落至此,那就算朝廷沒收繳的東西,估計也賺錢不到哪裡去,姜之淮能做到遍布天下,可見花費了多少心血。

  恐怕他這一生,都是為了守著一個沈瀾央,她活著,他守著她,她死了,他守著她兒子。

  就是不知道原書中到底發生了什麼,裴淵臨死前,姜之淮都未曾出現。

  季知歡開口道:「之前裴淵中毒,你出了什麼事?」

  姜之淮面露詫異,「你如何得知?」

  果然如此,姜之淮必定是趕不過來,不然也不至於眼睜睜看著裴淵落魄至此。

  「羅剎盟出了叛徒,等本座知道知道這小子的事,已經聽說他回來了,我也有意給他個教訓,跟他爹一樣替那狗皇帝征戰沙場,有什麼意義?人家把他當個人看麼?難道他顧家的人還真的都得死在沙場上,讓滿院子的女人哭瞎了眼睛才行?」

  姜之淮對於裴淵的生父和養父,都挺費解的,兩個還都是武將,養得裴淵也是那股子匠氣,開口閉口保家衛國。

  他心中沒有那麼大的情義。

  姜之淮瞥了竹林深處一眼,「本座來算是恭賀你們新婚,至於替狗皇帝賣命,還是想去把隴西收復回來,那是你們的破事,本座不稀罕管。」

  說罷,甩給季知歡一份羊皮地圖,隨後怎麼來的就怎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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