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虞姬和霸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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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4章 虞姬和霸王(2)

  《奪子之戰》的正式拍攝地點位於京都,那裡古香古色,許多年來都是拍攝大河劇的最佳去處。

  不過今天只是試戲,犯不著整個劇組都要飛去京都,所以試戲的地點就放在了東京NHK製作局總部。

  NHK作為全日本最大的電視台,其地位相當於中國的中央電視台,財力雄渾,哪怕是只用了一周時間就搭建起來的臨時基地,都相當於地方電視台努力一個月的結果,假山假水,人工森林,一應俱全。周圍還有著小型的天守閣,兵營,武器庫,充滿著江戶時代的氣息。

  23號會議室,人員基本已經到齊。

  「小之森瀨兔,9歲,平面模特。」金髮小蘿莉主動對羽弦稚生伸出手,歪著腦袋甜甜地說。

  別看她這一副笑嘻嘻人畜無害的模樣,當時她召集小夥伴烏泱泱把他的衣服給扒掉的蠻橫模樣,至今還對羽弦稚生有著心理陰影。

  好在這裡人多,此時能聚在這裡的都是大腕,畢竟地位低下的演員也沒有資格進入到會議室,全在外面等著呢。

  諒她也不敢在這裡發神經.大概。

  羽弦稚生遲疑了一會兒,伸出了手,與她溫軟的小手淺淺相握。

  「瀨戶內海。」黑眼圈男孩說,自然而然地伸過來了手。

  站在他旁邊的負劍女孩微微一愣,羽弦稚生察覺到了她的反應,猜測這應該不是男孩的真名,哪怕是藝名她也不應該有這種反應。

  同樣抱著無所謂的態度,羽弦稚生也跟他握了握手。

  他今天就是來試戲的,不是來交朋友的,不過禮數這方面不能缺,別人主動你不能不給別人面子,畢竟都不熟悉。

  神繪靈不可能會跟他握手,他也一樣。

  互相認識了一下,彼此坐在會議室里,等待著叫號。

  一般的試戲,一個攝影棚一個機位就完全足夠,演員提前背好台詞,面對著製作人、導演、編劇進行自由表演,先是看臉蛋夠不夠上鏡,確定了這一點後,再看台詞的功底和表演的情緒,以及對角色內涵的整體把控。

  不過今天的試戲比那個還要難上許多。

  準確而言,不是試戲,而是對戲。

  畢竟拍攝的是《奪子之戰》的第二季,他們來之前,就已經有十分出色的演員,將角色演繹的活靈活現,尤其是目前男主角小太郎的扮演者春江夏樹,小小年紀就已經是個十足的小戲骨,將年幼時期的小太郎演繹的生動活潑。

  因此,在演藝圈裡,作為春江傳人導演兒子的春江夏樹,依然極有可能會繼續接演第二季。

  對這一點提出異議的是丹生夫人,作為製作人兼編劇,她在組內的權力極大,無論如何都想要羽弦稚生來試一試。參演這種國民級別的大河劇,對他未來的偶像之路很有幫助。

  而且,作為羽寶的腦殘粉,她甚至公開說過,不讓他演我就不繼續寫劇本了的狠話。又或者,她寫第二季的劇本時,滿腦子都是羽弦稚生的俊美模樣。

  追星追到這個地步,也只有她有這份實力了。

  但她也不是蠢貨,追星也不能耽誤整個大河劇的進行,如果羽弦稚生沒辦法拿到男主角小太郎的戲份,她也只能是考慮給他安排個男配,在上面多加一些戲份了。

  今天的對戲,對於羽弦稚生而言,壓力還是比較大的。

  神繪靈跟他差不多,也有要競爭的對手,不過顯然壓力沒那麼大。

  小之森瀨兔最為輕鬆,她是作為第二季新增的角色來的,屬於是小太郎身邊的小女僕,當然不是那種穿黑白蕾絲女僕裙的,而是隨著小太郎一起在底層摸爬滾打的那一種,隨行暖床的可愛多角色。

  至於剛才那個叫做瀨戶內海的,羽弦稚生扭過頭去,發現他正盯著自己看,不停地咬著手指,模樣怎麼看怎麼變態。

  尤其是剛才握完了手,這傢伙還把手放在鼻子下嗅了嗅,絕對不是正常人。

  不,換句話,他們這個對戲組裡,壓根就沒有一個正常人。

  花鳥風月不是,只有在他面前,她才會正常普通。

  神繪靈這個BUFF疊滿的病嬌姐控更不是。

  小之森瀨兔更不用多說,要不是會議室里有人看著,她大概早就按耐不住做點什麼了,這小傢伙比藤原千繪還要恐怖一些。


  羽弦稚生面無表情,在心裡嘆氣。

  幸虧早早接觸了源家的那些瘋批們,這心理素質還是練出來了,不至於坐立不安。

  很快,剛過上午10點,總導演組那邊的會議結束。

  身穿和服,胳肢窩裡夾著第二季先行劇本的丹生花枝,推開門走了進來,叫走了羽弦稚生。

  像這種國民級別的大河劇,承載著日本歷史文化傳播的擔當,一個組裡不會只有一個製作人,每個製作人都帶走了各自前去對戲的演員。

  丹生花枝就是衝著羽弦稚生來的,所以一定是要他跟在自己身邊,而且在整個劇組,有她罩著絕對沒人敢劈頭蓋臉地罵你,哪怕你演的連狗都不如。

  「準備的怎麼樣,有沒有感覺到緊張?」丹生花枝跟他並肩行走。

  「沒有緊張的感覺。」羽弦稚生笑了笑。

  他是真的不緊張,拿男主角就拿,真拿不到也無所謂,他自己的手裡就有不少劇本,用背後的糖果武士公司運營也可以,只是要多麻煩一點罷了。

  當然,如果能直接參演男主角是最好的,因為這裡的一切都已經搭建好了,不需要他自己又當導演又當製作人什麼的,會比較輕鬆。

  丹生花枝只當他是在說逞強的話了。

  論接下來要對戲的程度,有演員間的情景對戲,導演組的臨時增戲,演員自身的自主加戲,這都是考察演員臨時反應能力的點。

  春江傳人導演對於演員有著幾乎是病態的要求,這個剛到中年的導演跟某個作者一樣,有著完美主義強迫症,有時候一段戲能NG個七八次,能讓演員吃個拉麵都要吃到吐出來的地步,對著鏡頭伱以為他再看,其實他已經被新的靈感擊中然後發呆了。

  因此,在民眾間的反響里,《奪子之戰》只有一條缺點,那就是更得慢。別的劇組經常是一周一集,或者是一周兩集,但他是兩周一集,雷打不動。這種情況完全不符合日劇的播送方式,所以也是要從第二季開始改變。

  這份加大更新量的壓力,不僅降臨在導演身上,也會降臨在演員們的身上。

  演員的確不是那麼好當的。

  除了演技,有時候,你還要面對製作人的騷擾什麼的。

  「嘻嘻。」

  這才剛過幾秒,丹生花枝的狼子野心就藏也不藏了,輕輕地牽住了羽弦稚生的手,她是個跟雪子差不多年紀大的女人,對於他一向很溫柔。

  但羽弦稚生衝著她甜甜一笑,迅速把手掙脫開了。

  可惜你不是雪子,牽不了他的手,雪子已在你們巔峰之上,沒有之一。

  「等你成為了小太郎,我們也要經常這樣的互動呀。」丹生花枝莞爾一笑,「因為第二季里,你的養母大橋夫人,將會由我來演。」

  「你會演戲麼?」羽弦稚生好奇地問。

  「我以前可是早稻田話劇社的王牌。」丹生花枝笑盈盈地說,「也是通過話劇,我進入文藝界之後,才轉到幕後進行文字相關創作。」

  羽弦稚生還是蠻驚訝的。

  這女人的確是個奇葩,在娛樂圈和藝術界兩邊來回橫跳,關鍵是還都被她給玩出了成績,在兩邊同時混的風生水起。

  她既是編劇,還是作家,不僅是製作人還能兼職演戲,演的還是女主角,春江傳人不會任由她胡來,所以她的演技肯定是已經通過考驗的。

  什麼天才妖孽啊,你這傢伙體內莫非是開了個主角系統?!

  兩人正走在NHK放送總部的主幹道上,目的地是春江傳人的導演室,第一關就是要先過春江傳人那一關。

  道路的兩側是很早就種下的150棵銀杏,12月份正是最美麗的季節,形成一條金黃色的林蔭道路。

  未來,一部名為《花樣男子》的愛情劇,就是會在這裡取景。

  羽弦稚生欣賞著風景,偶爾也會看看丹生花枝,每次他仰起臉蛋,丹生花枝的望來的眼眸里就會浮現出溺愛的憐惜神色。

  兩人進入了總部的副樓,裡面已經是人滿為患了。

  不少演藝界裡的演員,從二流到三流應有盡有,都在門口排隊等著試戲,有的演員,羽弦稚生還挺眼熟,應該是在家裡陪雪子看電視劇時,從電視裡看到的。

  這些人同樣是來試戲《奪子之戰》的第二季,不過他們跟羽弦稚生這種由編劇女王欽定的,地位就截然不同了。


  他們的試戲就是普通的試戲,嚴格意義上來說,屬於矮個裡面拔高個,能找到最合適的就讓演員留下來,分配的大多是二流三流的配角。

  見到丹生花枝踩著木屐噠噠噠地走進來,場景忽然一下子就變了,好似一滴水濺射到的滾沸的油鍋里,騰的一下就響起來了。

  一群人突然起身,扑打胸襟,放下水杯,齊聲叫著:「丹生老師,您好!」,他們動作整齊劃一,壓迫感撲面而來,要不是他們穿的衣服各不相同,花花綠綠,或許真以為是黑道小弟在熱情歡迎組織老大。

  丹生花枝微微頷首,算是回禮。

  編劇和作家單拿出一樣,都是地位至高的存在。

  尤其是在日本是以創作者為中心的制度,名作家和名編劇的權力極大,甚至可以說是製作委員會的一言堂。

  這女人,兩樣都占了。

  在那些演員們的眼裡,她就是神一樣的存在。

  那麼被她如此仰視愛著的羽寶,就又是另外一級別的存在了。

  乘坐電梯,來到導演室。

  春江傳人作為NHK大河劇首屈一指的導演,在總部里有著自己的工作室,布置的很是豪華,裝飾都帶著江戶時代的風格。

  掀開厚厚的冬季遮風擋簾,工作室里溫暖如春,正中央還擺放著一個小型的青銅爐鼎,上面插著七根薰香。

  春江傳人導演剛剛小酌了一杯,趴在被爐里用鉛筆設計著鏡頭腳本,胳膊旁邊都是橡皮擦的灰屑,火爐照著他的國字臉,將額頭暖的紅的發亮。

  聽到羽弦稚生來了,他並不搭腔,連眼皮也不抬,這是要給這位演藝圈裡的新人來一場下馬威,讓少年明白,哪怕你是國民少年偶像,但在劇組裡,你依然要對我完全服從,否則你屁都不是。

  等了約莫十五分鐘,他都沒有動靜,愛答不理。

  羽弦稚生就站在中間,有點不知所措。

  在外面等候、沒有聽到聊天聲的丹生花枝,探過來腦袋,發覺到了異常。

  看到自己的寶受委屈,她的秀美臉頰頓時猙獰了起來,當即劈頭蓋臉地罵了過去:「春江先生,你裝你媽呢!!!跟孩子擺什麼派頭!」

  這春江傳人也是個妙人了,或許是被丹生花枝的氣勢給壓習慣了,重重咳了兩聲,然後以江戶哥兒特有的捲舌腔調發出聲調,一副落語家的口吻:「啊呀呀呀呀,沒看到人吶,這可不能怪我的不是。」

  「好傢夥,你還裝。」丹生花枝走了過去,一拳捅在他的腰窩上,「喝了兩杯貓尿不是你了是吧,連我手下的小少爺都敢冷落,飄了是吧!」

  春江傳人被捅的縮在被爐里瑟瑟發抖,酒氣也散了幾分。

  羽弦稚生可謂是看的一臉目瞪口呆。

  這他還是好的,要是讓外面那群人看見,估計嘴都能塞進去個蘋果。

  都說日本職場直到二十一世紀都依然是等級森嚴的制度,他總算是親眼見到了,一級壓過一級,一級比一級狠,堺雅人大叔演的《半澤直樹》里的下跪,看來還是保守了.花枝小姐,不愧是劇組裡的大姐頭啊。

  有點被她給颯到了,講真。

  「下次再這樣,晚三天交稿。」丹生花枝余怒未消,嬉笑著說。

  晚交稿,對於導演而言,是生命垂危的大事,因為他負責的是鏡頭語言,需要對劇本進行二創設計,她晚交一天他就急的連酒都喝不下去,要是都積壓在最後一天,那真是想上吊自殺的心都有了。

  春江傳人連滾帶爬從被爐里爬出來,抱住她的腳:「萬萬不可。」

  羽弦稚生看了看這對文藝界的兩個妙人,忍俊不禁,笑道:「請問我可以開始試戲了麼?」

  「可以了,可以了。」春江傳人正襟危坐。

  其實剛才他也發現了,這少年確實與眾不同,這個不同不僅是指他在舞台上,而是在生活中所體現的細節,從剛開始到現在,快有半個小時了吧,這少年一直站在原處,目視前方,動彈也不動彈一下,穩重的很。

  春江傳人在早稻田是專攻日本和中國歷史的文化的,知道有個皇帝叫做朱元璋,當年朱元璋還是萌新的時候去找大佬幫忙,在椅子上坐了兩個小時一動不動,甚至在地上留下了腳印。

  說到底,他也對羽弦稚生並無惡感,只是羽弦可能要拿走的,是自己兒子的主演,他還是有些不情不願的,不過看在丹生花枝的份上,還是願意給他一個面子。


  「那就來一場現場對戲吧,剛好13攝影棚的神繪小姐對戲結束,讓她來跟你演一場對手戲。」

  神繪小姐,指的肯定是神繪靈了。

  如此看來,她的對戲階段,已經是穩妥了。

  春江傳人拿起傳呼機,吩咐場務,把神繪靈給帶過來。

  趁著她還沒來到,羽弦稚生問道:「要演什麼樣的對手戲。」

  「就演《櫻姬東文章》這一幕吧,你來演權助大人,她來演櫻姬。」春江傳人說。

  「演這個做什麼,那個是歌舞伎,要演就從劇本里抽出一段來讓他倆對戲吧?」丹生花枝皺著眉毛,拍打著手裡的劇本,望著春江傳人。

  「劇本再怎麼說也是機密,神繪小姐已經通過了,所以看也沒問題。但是他的話」春江傳人看了羽弦稚生一眼,笑了笑,「要是他演不過,也沒必要給他看劇本吧,你說是吧?」

  言外之意,就是並不看好羽弦稚生了。

  但他說的的確有道理,丹生花枝並不能反駁什麼,輕輕嘆氣。

  《櫻姬東文章》,羽弦稚生前兩天,剛在老家看過這個歌舞伎,就是跟雪子一起看的那個.不過他沒有好好看,但故事倒是明白的。

  這個故事的背景很簡單:僧人清玄愛慕少年白菊丸,兩個人一起殉情,結果清玄沒死成,白菊丸嗝屁了。

  十七年後呢,清玄遇到一個出生高貴但遭遇不幸的少女櫻姬,發現她是白菊丸的轉世,於是又愛上了她。

  可是櫻姬,不記得他了,她愛的是權助大人。

  究竟是怎麼愛上了呢,很簡單,因為權助大人潛入了她的閨房,要了她的身子,還殺了她的父親和弟弟,總之這少女斯德哥爾摩症了,就是一邊恨他又一邊愛他。

  她雖然是名家的公主,可為他生下來孩子,還在胳膊上刺了跟他一樣的刺青,後來權助把她賣進了青樓,萬人騎,她還是既痛恨,又愛著。

  羽弦稚生,當時就看傻了。

  這.真是,不愧是你啊,日本文學。

  總之,神繪靈要演的是櫻姬,她要演出那種強烈的憎恨,以及深藏在心裡的不舍與嬌媚。

  而羽弦稚生要演的是權助大人,殘忍無情,甩手掌柜,同時又帶著一絲痛苦不堪的掙扎,這是他最後的良知。

  說實話,很難演,真的很難演。

  這兩個角色,都是帶著自身強烈的個性,沒經歷過的人,絕對無法演繹出來。

  這正是春江傳人的刁難。

  等穿著華麗衣裳、還沒有卸去妝容的神繪靈到場,對戲就正式開始了。

  對戲,不僅是要演,還要搶。

  搶過對手的氣勢,讓導演的視角,只放在自己一個人的身上。

  由於羽弦稚生而導致自己比賽失利,神繪靈已經恨死了他,如果不是導演要求,她絕對不會跟羽弦稚生演對手戲。

  但是,機會也正是在這裡。

  如果她演的非常好,把羽弦稚生的勁頭給蓋過,那麼他就會顯得平平無奇,甚至可能直接落選。

  神繪靈偷偷轉過身子,臉頰浮現出殘忍的笑容。

  人已入戲。

  權助大人回家來看她,她小鳥般撲到他的懷裡。

  兩個人滾落在床上,以腿與腿交疊地方式坐在了一起。

  「櫻姬。」

  「權助大人。」

  羽弦稚生和神繪靈深情對視,都從彼此的眼神里看到了濃濃的厭惡。

  神繪靈一邊扒拉著他的衣服,他穿的是現代服,可她就像是戲裡的櫻姬那樣,將他的上衣脫掉,然後惡狠狠地咬在了他的肩頭。

  素白的肌膚,血痕湧出,一朵朵宛如梅花。

  她悽厲地低吼著,喉嚨里發出惡獸的聲音,想要把眼前這個男人撕碎。

  不知不覺,她的頭髮被一隻手扯起,權助可不是什麼善良的男人,他的耳光重重地落在她的臉頰。

  ——啪,清脆,巨響。

  她的手指深深地插進了他背後的肌膚里,又咬了上去。

  她是真咬,他也是真扇耳光。

  扯著她的頭髮,抽的她臉頰紅腫。


  即便如此,她一滴眼淚都沒有掉,還是那一副兇狠恨毒的表情。

  沒有演技,全是感情。

  兩人在撕扯,彼此靈魂的撕扯,愛與欲,恨與憐的撕扯。

  最後他們撕扯累了。

  羽弦稚生抬頭向上看,肩膀的疼痛讓他皺起了眉毛,神情痛苦又寂寞,雙手摟住了她的臂彎。

  神繪靈的左側臉頰被他打腫,嘴角泛出一絲血絲,少女她淒涼地靠住了他的胸膛(被打懵了),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春江傳人,人傻了。

  ——丹生花枝,人也傻了。

  瞳孔被吸入了眼窩的底部,春江傳人的瞳孔呈現出一種異常爆炸的神采,那裡面有不同常人的精神錯亂的神經。

  他冷不防地打了個寒噤,身體十足地往後仰去,手指捂住臉龐,嗓子發出猛烈的呼嘯。

  臥槽臥槽臥槽!納尼納尼納尼!

  這他媽的怎麼做到的!怎麼能演的跟真的一樣!

  這也他媽的,太驚艷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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