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寒流之下的事物
「根據氣象衛星實時探測，一股從北冰洋而來的寒流已穿過白令海峽，向我國北海道以及東北沿海地區而來，以上地區將會受到來自於寒流的影響，請注意防護。」
新聞里的主持人播報著最新的天氣信息，但看到這條新聞的日本民眾卻對此並不是太關心。
對於他們而言，暖流，寒流這種東西的影響相對於地震和海嘯這兩種災害而言並不大，對生活和工作的影響也不大。
而在源氏重工最高層上，宮本家家主宮本志雄卻緩緩走進了大家長專屬的房間。
他同樣要與大家長匯報這條消息，但是不同於新聞中的播報，他所要匯報的不僅是寒流，更是隱藏在寒流之下，由岩流研究所所探測到更加嚴肅的問題。
「大家長。」
宮本志雄向坐在主位上的上衫越躬身，恭敬地說道。
上衫越的目光從桌上數張文件上移開，閉上眼左手放在太陽穴上輕揉，繼而看向站在眼前的宮本志雄。
「隨意坐吧。」
上衫越並不拘泥於蛇岐八家遵循了千百年的傳統，但是尚且年輕的宮本志雄卻並未如此做，而是按照古老的傳統緩步走到一旁低腳桌後的榻榻米上跪坐。
「你們這些家主就是如此拘泥於過往的傳統，現在的時代變了，你們也該有所改變，像你這種年輕且外出學習的新家主更應該明白這個道理才是。」
上衫越將擺放在桌上稍顯凌亂的文件擺放整齊，隨後房間門被從外打開，一位文職混血種端著茶壺和茶杯走了進來，將茶杯擺放在兩人桌前開始傾倒茶水。
「在小時候確實有段時間覺得家族堅持的傳統像是迂腐至極，但隨著年齡的逐漸增加，直到某一刻又突然覺得那些傳統也不是想像中的那般不堪，反而有時會發現自己想要創建的新事物卻顯得如此幼稚，與那些曾經看上去迂腐的傳統相比更是不堪。」
宮本志雄的視線從上衫越身上向下移動，直至停在了他桌上冒著熱氣的茶水以及被疊得整整齊齊放置在一旁的文件。
「況且大家長您不也是如此，我曾經聽犬山家主說過，大家長您以前愛喝的可不是茶，而且最討厭的就是麻煩的事情，但是現在，不也同樣改變了自己，回到了那些迂腐的傳統之中。」
上衫越微微搖頭，面容上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
「我看你是和犬山賀待久了，說話都和我們一樣有著即將邁入墳墓里的老頭子的感覺了，你這樣的年輕人總該有些朝氣才對。」
而後上衫越拿起茶杯，將仍冒著熱氣的茶水一飲而盡。
這茶水沒有酒的醇香，也沒有酒的火辣，有的只是一股淡淡的苦澀流過喉嚨，但在苦澀盤旋片刻後，屬於茶葉的清香便縈繞在嘴中。
他將茶杯放下，深邃的眸略顯放鬆，再次抬頭，他的目光落在桌上右側的照片，有他，有源稚生，源稚女，還有繪梨衣，要是繪梨衣的身旁沒有那個臭小子的話，一定會是一張絕好的全家福。
「事雖苦澀，卻終有善果。」
上衫越低聲喃喃道，隨後又恢復往日大家長之態，眼眸深邃望向跪坐在左側的宮本志雄。
「發生什麼事情了，才會讓你不惜打斷我今天的安排，並且作為宮本家家主向我親自匯報。」
宮本志雄迅速進入正題，神色也變得嚴肅起來。
「兩天前由氣象衛星和漂浮在海上的氣象監測點探查到了突然出現的未知寒流，但是綜合地質信息的探測以及對於過往寒流出現的數據預估而言，這一次的寒流十分複雜。」
宮本志雄跪坐在上衫越的對面，一邊匯報一邊將自己手中一疊寫滿信息的紙遞給了上衫越。
「有什麼奇怪的？」
上衫越並沒有看宮本志雄遞過來的紙，他並不精通氣象或者地質方面的知識，所以看與不看並沒有任何的區別，還不如直接詢問宮本志雄。
「第一點是這股寒流的速度太快了，往常即便是突然出現的寒流，至少也需要數十天才能抵達我們的邊境，但是這一次的寒流從發現到預計抵達時間，更長的路程卻僅僅只需要不到四天的時間。」
宮本志雄著重強調不到四天的時間，這樣的速度根本不符合任何一次寒流出現的速度，反而像是一個迫切擊中目標的飛彈。
「第二點是我們漂浮在海域裡的超聲波設備探測到那股寒流之下傳回來的聲波，而傳回的聲波卻完全不符合常理，幾近於到了怪誕的地步。」
宮本志雄的眉頭緊皺，像是要聚攏在一起，宮本家的岩流研究所有著關於海洋的高科技技術，尤其是對於超聲波之類的研究更為突出，甚至要在秘黨的前方。
但正因為如此，整個岩流研究所對這一次得到的聲波都不敢置信。
因為根據傳回的聲波他們藉助輝夜姬進行了物體圖形繪製，但是圖形繪製的答案卻是寒流之下有著一個龐然巨物，那樣的龐然巨物，即便是世界上最大的船隻在它的面前也像是一隻小貓。
「我們藉助了輝夜姬的超高速算力加急繪製傳回聲波的圖像，但是那圖像是如此的龐大，讓人近乎不敢相信的龐大。」
「我們最開始的猜測為那圖像是北冰洋里一塊剝落的冰山，因為那突然出現的寒流起點位於北冰洋，所以在剝落之後隨著寒流來到了這裡。」
「但是這種猜測被提出之後又被部分研究員否定，認為那並不是冰山，因為在這之前，從沒有發現過如此巨大的冰山被寒流推動近萬公里。」
「而且如此漫長的路程，即便是冰山也會融化數半，但融化之後我們探測的圖像竟然還有這樣大的規模，完全不符合現實。」
宮本志雄說到這裡頓了頓，然後向上衫越說出了這件事情最巨大的問題。
「但如果是第二種猜測的話，那麼就有一個十分嚴肅的問題擺放在我們面前，如果那不是剝落的冰山，又會是什麼呢，什麼東西會如此龐大？」
宮本志雄的話讓上衫越瞳孔微縮，他知道宮本志雄沒有說完的話是什麼意思。
如果這不是冰山，如果這也不是死物呢，那會是什麼。
上衫越瞳孔里迸發出刺眼的光亮，屬於皇的威壓驟然凝聚在整個房間裡。
「龍。」
宮本志雄點點頭，但他的表情卻比之前更加嚴肅。
因為他從未聽說過如此龐大的龍，即便是在傳說中記載的那位神，也在繪製出來的圖像前略遜一籌，而龍的力量，根據記載來看，與體積成正比，意思是如果真的是龍，甚至會比神的破壞力更強。
「就算我們第二個猜測是錯誤的，如果它真的是冰山，也會對我們造成巨大的傷害，按照我們對寒流預估的前進方向，它會在兩天後撞擊北海道島的東北岸沿海。」
「體積如此巨大的冰山，造成的損傷無可估量，或許會引發幾百年來最大的地震與海嘯，而且不管是死火山亦或是活火山，也會在撞擊的同一時間爆發。」
宮本志雄一一闡述著如果真的是冰山的危害，但上衫越並沒有將注意力放在其上。
死物並不可怕，因為它不會思考，只會靜靜地按照預定路線前進，無非就是中途用某種辦法將其炸毀成碎片即可，但如果真的是宮本志雄提出的猜測。
上衫越沉默著，將茶杯握在手中不斷摩挲。
其實心有所屬也不是件好事，如果他還是一無所有的拉麵師傅，大可以乘上飛機飛往其他國家，歐洲，美國，或者什麼其他地方，反正這裡沉了也不關他的事，他也不會感到半分的傷心。
只不過現在，他抬起頭，黃金瞳明亮如炬。
「你們宮本家派遣探測船，在那股寒流和寒流之下的物體預估路線上布置探測的儀器，看看那到底是什麼，冰山還是龍。」
「我會讓龍馬家主聯繫軍方，派遣軍艦和其他武裝為你們保駕護航，如果是冰山，我會安排之後炸毀它的計劃，如果是龍，那就保持安全距離儘量探查它的信息，在之後我用盡一切辦法會讓它陷入永久的沉眠。
上衫越一字一句說道，整張臉龐上全是冰冷的殺意。
新聞里的主持人播報著最新的天氣信息，但看到這條新聞的日本民眾卻對此並不是太關心。
對於他們而言，暖流，寒流這種東西的影響相對於地震和海嘯這兩種災害而言並不大，對生活和工作的影響也不大。
而在源氏重工最高層上，宮本家家主宮本志雄卻緩緩走進了大家長專屬的房間。
他同樣要與大家長匯報這條消息，但是不同於新聞中的播報，他所要匯報的不僅是寒流，更是隱藏在寒流之下，由岩流研究所所探測到更加嚴肅的問題。
「大家長。」
宮本志雄向坐在主位上的上衫越躬身，恭敬地說道。
上衫越的目光從桌上數張文件上移開，閉上眼左手放在太陽穴上輕揉，繼而看向站在眼前的宮本志雄。
「隨意坐吧。」
上衫越並不拘泥於蛇岐八家遵循了千百年的傳統，但是尚且年輕的宮本志雄卻並未如此做，而是按照古老的傳統緩步走到一旁低腳桌後的榻榻米上跪坐。
「你們這些家主就是如此拘泥於過往的傳統，現在的時代變了，你們也該有所改變，像你這種年輕且外出學習的新家主更應該明白這個道理才是。」
上衫越將擺放在桌上稍顯凌亂的文件擺放整齊，隨後房間門被從外打開，一位文職混血種端著茶壺和茶杯走了進來，將茶杯擺放在兩人桌前開始傾倒茶水。
「在小時候確實有段時間覺得家族堅持的傳統像是迂腐至極，但隨著年齡的逐漸增加，直到某一刻又突然覺得那些傳統也不是想像中的那般不堪，反而有時會發現自己想要創建的新事物卻顯得如此幼稚，與那些曾經看上去迂腐的傳統相比更是不堪。」
宮本志雄的視線從上衫越身上向下移動，直至停在了他桌上冒著熱氣的茶水以及被疊得整整齊齊放置在一旁的文件。
「況且大家長您不也是如此，我曾經聽犬山家主說過，大家長您以前愛喝的可不是茶，而且最討厭的就是麻煩的事情，但是現在，不也同樣改變了自己，回到了那些迂腐的傳統之中。」
上衫越微微搖頭，面容上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
「我看你是和犬山賀待久了，說話都和我們一樣有著即將邁入墳墓里的老頭子的感覺了，你這樣的年輕人總該有些朝氣才對。」
而後上衫越拿起茶杯，將仍冒著熱氣的茶水一飲而盡。
這茶水沒有酒的醇香，也沒有酒的火辣，有的只是一股淡淡的苦澀流過喉嚨，但在苦澀盤旋片刻後，屬於茶葉的清香便縈繞在嘴中。
他將茶杯放下，深邃的眸略顯放鬆，再次抬頭，他的目光落在桌上右側的照片，有他，有源稚生，源稚女，還有繪梨衣，要是繪梨衣的身旁沒有那個臭小子的話，一定會是一張絕好的全家福。
「事雖苦澀，卻終有善果。」
上衫越低聲喃喃道，隨後又恢復往日大家長之態，眼眸深邃望向跪坐在左側的宮本志雄。
「發生什麼事情了，才會讓你不惜打斷我今天的安排，並且作為宮本家家主向我親自匯報。」
宮本志雄迅速進入正題，神色也變得嚴肅起來。
「兩天前由氣象衛星和漂浮在海上的氣象監測點探查到了突然出現的未知寒流，但是綜合地質信息的探測以及對於過往寒流出現的數據預估而言，這一次的寒流十分複雜。」
宮本志雄跪坐在上衫越的對面，一邊匯報一邊將自己手中一疊寫滿信息的紙遞給了上衫越。
「有什麼奇怪的？」
上衫越並沒有看宮本志雄遞過來的紙，他並不精通氣象或者地質方面的知識，所以看與不看並沒有任何的區別，還不如直接詢問宮本志雄。
「第一點是這股寒流的速度太快了，往常即便是突然出現的寒流，至少也需要數十天才能抵達我們的邊境，但是這一次的寒流從發現到預計抵達時間，更長的路程卻僅僅只需要不到四天的時間。」
宮本志雄著重強調不到四天的時間，這樣的速度根本不符合任何一次寒流出現的速度，反而像是一個迫切擊中目標的飛彈。
「第二點是我們漂浮在海域裡的超聲波設備探測到那股寒流之下傳回來的聲波，而傳回的聲波卻完全不符合常理，幾近於到了怪誕的地步。」
宮本志雄的眉頭緊皺，像是要聚攏在一起，宮本家的岩流研究所有著關於海洋的高科技技術，尤其是對於超聲波之類的研究更為突出，甚至要在秘黨的前方。
但正因為如此，整個岩流研究所對這一次得到的聲波都不敢置信。
因為根據傳回的聲波他們藉助輝夜姬進行了物體圖形繪製，但是圖形繪製的答案卻是寒流之下有著一個龐然巨物，那樣的龐然巨物，即便是世界上最大的船隻在它的面前也像是一隻小貓。
「我們藉助了輝夜姬的超高速算力加急繪製傳回聲波的圖像，但是那圖像是如此的龐大，讓人近乎不敢相信的龐大。」
「我們最開始的猜測為那圖像是北冰洋里一塊剝落的冰山，因為那突然出現的寒流起點位於北冰洋，所以在剝落之後隨著寒流來到了這裡。」
「但是這種猜測被提出之後又被部分研究員否定，認為那並不是冰山，因為在這之前，從沒有發現過如此巨大的冰山被寒流推動近萬公里。」
「而且如此漫長的路程，即便是冰山也會融化數半，但融化之後我們探測的圖像竟然還有這樣大的規模，完全不符合現實。」
宮本志雄說到這裡頓了頓，然後向上衫越說出了這件事情最巨大的問題。
「但如果是第二種猜測的話，那麼就有一個十分嚴肅的問題擺放在我們面前，如果那不是剝落的冰山，又會是什麼呢，什麼東西會如此龐大？」
宮本志雄的話讓上衫越瞳孔微縮，他知道宮本志雄沒有說完的話是什麼意思。
如果這不是冰山，如果這也不是死物呢，那會是什麼。
上衫越瞳孔里迸發出刺眼的光亮，屬於皇的威壓驟然凝聚在整個房間裡。
「龍。」
宮本志雄點點頭，但他的表情卻比之前更加嚴肅。
因為他從未聽說過如此龐大的龍，即便是在傳說中記載的那位神，也在繪製出來的圖像前略遜一籌，而龍的力量，根據記載來看，與體積成正比，意思是如果真的是龍，甚至會比神的破壞力更強。
「就算我們第二個猜測是錯誤的，如果它真的是冰山，也會對我們造成巨大的傷害，按照我們對寒流預估的前進方向，它會在兩天後撞擊北海道島的東北岸沿海。」
「體積如此巨大的冰山，造成的損傷無可估量，或許會引發幾百年來最大的地震與海嘯，而且不管是死火山亦或是活火山，也會在撞擊的同一時間爆發。」
宮本志雄一一闡述著如果真的是冰山的危害，但上衫越並沒有將注意力放在其上。
死物並不可怕，因為它不會思考，只會靜靜地按照預定路線前進，無非就是中途用某種辦法將其炸毀成碎片即可，但如果真的是宮本志雄提出的猜測。
上衫越沉默著，將茶杯握在手中不斷摩挲。
其實心有所屬也不是件好事，如果他還是一無所有的拉麵師傅，大可以乘上飛機飛往其他國家，歐洲，美國，或者什麼其他地方，反正這裡沉了也不關他的事，他也不會感到半分的傷心。
只不過現在，他抬起頭，黃金瞳明亮如炬。
「你們宮本家派遣探測船，在那股寒流和寒流之下的物體預估路線上布置探測的儀器，看看那到底是什麼，冰山還是龍。」
「我會讓龍馬家主聯繫軍方，派遣軍艦和其他武裝為你們保駕護航，如果是冰山，我會安排之後炸毀它的計劃，如果是龍，那就保持安全距離儘量探查它的信息，在之後我用盡一切辦法會讓它陷入永久的沉眠。
上衫越一字一句說道，整張臉龐上全是冰冷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