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伯恩:賽普瑞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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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人們,誰懂啊?

  考試都讓開卷了抄答案了,怎麼還有人會不及格?

  雖然心中狂呼「 T'es con」,但是方托馬斯臉上還依舊保持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

  因為要完成那位無所不能偉大神明下達的神諭,所以他得保持好自己的「先知」人設,得保持情緒的穩定。

  哪怕事實上,喝多了吐真劑的他,現在已經不可逆地成了一名精神病患者。

  「我看了你們的這本《魔法法庭出庭規範要求》,」說著話,他拿起之前看似是用來打發時間而看的一本書,那還是福吉丟給他的。

  「上面有這麼一條——在當事人進入魔法法庭的審判席,開始進行審理之後,陪審人員(如果有的話)嚴禁離開魔法法庭;違反者將被視為對魔法法庭的不尊重,魔法法庭有權力對其進行另案審判。」

  福吉眼睛眨了眨,他好像有點明白了方托馬斯說得是什麼了。可是,旋即那麼一想,他就又皺起了眉頭。

  他看著方托馬斯,開誠布公道:「以鄧布利多對於哈利·波特的關心,的確有可能在那小巫師居住的地方施展了什麼魔咒,因此也能夠探察到那個小巫師捅了簍子、離家出走的情況。

  可是,就算那個小巫師離家出走,等到烏姆里奇庭審結束,他再去處理這件事不就好了?

  你可能不知道,那個叫哈利·波特的小巫師,可以算是我們巫師世界裡的……嗯,『超級明星』。」

  福吉剛想說「救世主」這個詞,可是出于謹慎,他沒有對眼前這個犯罪分子具體說清楚而是換了稱呼。

  「他雖然在麻瓜面前施展了魔法。但是,他一來沒有使用魔杖;二來他寄宿的那個麻瓜家庭是他的親戚,其實是知道巫師和魔法界存在的。

  理論上,他只是由於一個麻瓜辱罵他父母,所以情緒激動之下無意間無杖無咒地施展了魔法,這基本沒有辦法用《國際巫師保密法》去……」

  「停,停,停。」方托馬斯忍不住打斷了福吉的長篇大論。

  「我知道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什麼道理都先往後面放一放,」這個怪異的男人邪笑著說道:「我說過,那個哈利·波特離家出走,就會引來那個鄧布利多的強烈反應嗎?我真正想說的是,如果那個鄧布利多如果知道他看重的小巫師遇到了真正的危險,那麼他會不會強行離開魔法部?」

  「什麼!」

  福吉一下子震驚了。

  哪怕很想讓鄧布利多出糗,可是他卻從沒有想過以哈利·波特的生命安全作為代價。

  因為,那個有著「救世主」稱號的小祖宗如果出了什麼意外,那他這個現任魔法部部長將會面對的,將是極其恐怖的輿論譴責——他這個部長恐怕都未見得能繼續當下去了。

  「你預言到了什麼?是食死徒的殘黨,還是什麼邪惡的黑巫師、危險的神奇動物……」

  見這福吉部長一臉焦急模樣,不停從口中迸出一個個他聽不懂的詞,方托馬斯終於忍不住了。

  「停下!T'es con!停止你的無端聯想!」他氣呼呼地吼道:「不要說什麼食死徒、黑巫師、神奇動物了,你們不列顛島上天黑之後,難道就只有這些危險因素?

  我一個老巴黎人都不敢這麼說,你吹什麼牛!」

  福吉:╰_╯

  一邊勸著自己不跟瘋子置氣,福吉部長一邊琢磨自己接下來該怎麼問。

  主要是,這傢伙罵街就讓他很難接受了,他堂堂一個魔法部長又不能當面罵回去——福吉可不是文盲,就連偏門之極的保加利亞語他都略通一二,更何況是不列顛鄰居們說的法語?

  然而,還沒等他想好怎麼開口,「先知」方托馬斯馬上給他安排好了接下來要做些什麼:「你帶我去那個魔法法庭,你一會兒要做的就是拖延時間,拖得足夠久,那個鄧布利多就會越著急!」

  雖然被支使得有點蒙圈,但是在走出辦公室時,福吉部長還是向方托馬斯再次確認了一遍:「哈利·波特不會真遭到食死徒什麼的吧?」

  方托馬斯則是不耐煩地說:「他遭遇『嬉皮士』的概率可能更高一些。另外,再告訴你一個知識點,『嬉皮士』就是麻瓜里『二流子』的意思,不用謝。」

  ——

  「謝特!」

  氣急了的霍拉斯不由得爆了句粗口,不過考慮到有小巫師在場,這個老頭還是稍稍收斂了一地自己的脾氣。


  他這才沒有第一時間給拿出幾瓶毒藥,在眼前這個粉色癩蛤蟆身上試試藥效的成色。

  「梅林的鬍子啊!」他說,「你是魔法部的官員,不是什麼無良小報的記者。你是從霍格沃茲畢業的,不是學新聞學的!

  伯恩他們鬧出什麼動靜來了,你們誰親眼看到他在大英博物館裡胡亂使用魔法?

  他在跟著紐特一起的——你不認識紐特·斯卡曼德先生也不要緊,你也快四十歲的人了吧,你上學時用的教材就是這個人編寫的!

  有著紐特這樣一個成年巫師在身邊,你們是怎麼確定他使用魔法的?

  不要跟我提『蹤絲』,你父親也是個巫師,因此你上學時也應該沒少在假期使用魔法吧?

  更何況,違反《國際巫師保密法》,那也得真有麻瓜看見才算數吧?

  我買了倫敦地區這兩天所有的麻瓜報紙刊物,上面涉及到大英博物館的新聞,最多也只是提到『方托馬斯』那個麻瓜盜賊再次犯罪,根本就沒提什么小巫師在那裡施展魔咒有關的事情。

  那個『方托馬斯』不是已經交給你們了嗎,要找麻煩,你們找那個人渣去啊!」

  斯拉格霍恩是個天生大嗓門,他這麼一嚷嚷,周圍不少人的目光也都投向這邊。

  緊接著,他就揮動了一下魔杖,一摞捆在一起的、兩尺來厚的報紙雜誌,「砰」地一聲就砸到烏姆里奇面。

  「不信你自己去翻!這就是證據!」霍拉斯·斯拉格霍恩霸氣回懟道:「如果你說這還不夠,《預言家日報》的總編輯巴拿巴斯·古費我也能找他過來,讓他當面承認早晨那份報導的信息來源是『不一定準確』的。」

  永遠不要低估一個老頭的智慧,同樣地,也不要低估一個護犢子老頭的行動效率。

  早晨收到魔法法庭傳票、看到了《預言家日報》,他第一時間就拿出一些英鎊和便士,讓家養小精靈茉茉去搜集麻瓜們的報紙雜誌,而他本人在去霍格沃茲城堡之前,特意先去了一趟《預言家日報》的編輯部。

  沒有任何困難,曉之以情,動之以(物)理,他很輕鬆就說服了《預言家日報》的總編輯巴拿巴斯·古費。

  這位古費先生也是他那鼻涕蟲俱樂部中的一員,除了不想嘗試一個擼起袖子胖老頭的鐵拳之外,他更不想失去鼻涕蟲俱樂部成員的身份——這個俱樂部裡面的成員,幾乎全都是當今魔法界的精英人士。

  他甚至都淚流滿面地向老頭坦白,主要是因為他昨天在瘋狂摸魚看情情愛愛的小說,沒有仔細審稿,所以才會讓這樣一篇中傷自家恩師後人的文章發表在《預言家日報》上面。

  霍拉斯拿出的這些證據,讓烏姆里奇不由得感到有些騎虎難下。

  這個女人心道:不是,剛剛您不是都要動手了嗎,怎麼還會擺事實講道理?

  事實上,她之所以剛剛表現得如此「勇敢」,其實也是有那麼一些有恃無恐。

  她覺得,反正鄧布利多和斯拉格霍恩兩個老巫師,多半不會在魔法部動手。

  而要是他們真的氣壞了,向一位魔法法庭審判官動手,那不僅能夠更好地向福吉部長表忠心,說不定向外界營造出自己「不畏強權」的正直人設。

  妥妥的雙贏。

  可令她沒想到的是,霍拉斯這個老頭居然虛晃一槍,佯裝發怒之後就扔出了證據。

  這可給她整不會了。

  她是在魔法法律執行司待過不假,可問題她只是秘書出身,那些法律法規她又沒怎麼背過。讓她來講法律、講證據,她能講出個六啊?

  「大意了,這老頭不愧是以前斯萊特林的院長,果然陰險。」

  烏姆里奇怔了怔,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態,然後才繼續開口拖延時間道:「那麼,拋開證據和事實不談,斯拉格霍恩先生,您的這位孫子難道就沒有什麼錯嗎?」

  霍拉斯肯定地回答道:「沒有。」

  烏姆里奇:(⊙o⊙)…

  伯恩、鄧布利多、紐特,還有最後加入他們一行人的韋斯萊先生,此時臉上都露出了一絲笑意。

  然而,一道響亮的回答,突然從魔法法庭入口處傳了過來。

  「我看未必!」

  就在這時,魔法部部長福吉帶著一個身上好幾處都打了繃帶的奇怪男人,從入口處的樓梯走進了這個圓廳。


  「鄧布利多校長,斯拉格霍恩教授,斯卡曼德先生,還有這位年輕的斯拉格霍恩先生。」走到這個審判桌旁邊,福吉先是向幾個「外人」打了聲招呼。

  紐特·斯卡曼德不由得皺了皺眉,因為他認出了站在這位魔法部長身後的人是方托馬斯,哪怕這傢伙此時臉上帶了副茶色的魔鏡。

  方托馬斯看見伯恩和斯卡曼德,咧嘴笑了笑,嘴唇動了動。看他口型,這傢伙應該是說了句:「賽普瑞斯!」

  不過,他的輕佻舉止也引來鄧布利多的注視,這個老巫師一直用目光盯著他,令其身上不自覺地感到一陣彆扭。

  方托馬斯不由得心道:「果然是個讓人彆扭的老傢伙,偉大神明給的指示是找他的麻煩,果然是無比正確的。」

  而這時,打完了招呼的福吉部長馬上就開口對霍拉斯說道:「斯拉格霍恩教授,無意冒犯。

  但剛剛您既然要談證據,那麼就讓您的孫子伯恩出示一下他的魔杖吧?

  咱們都是巫師,那些紙面上的證據是怎麼回事,大家心裡其實都清楚。

  不如讓伯恩拿出他的魔杖,無論是查看一下裡面的蹤絲,還是用閃回咒實際檢測一下。」

  這回,沒等霍拉斯發飆,鄧布利多就先站出來了,他笑著問向這位福吉部長:「康奈利,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還有,你可不可以先介紹一下你身邊的這位先生,他究竟——」

  然而,鄧布利多話還沒說完,他突然低頭看了下自己左手上戴著的一枚魔法戒指。

  那枚戒指表面鑲嵌的一顆蛋白石,突然像是頻閃的燈泡似地,一亮一滅地閃爍了幾下。

  而這個信號意味著哈利那個小巫師不僅離開德思禮一家人,而且走出距離他們一家人和他們家房子半英里的路程。同時,這也意味著他走出他母親莉莉以獻祭自己生命為代價,為其施展的那個強大保護魔法守護的範圍。

  鄧布利多頓時臉色一沉。

  緊接著,這個老頭猛地抬頭看向了康奈利·福吉,以及站在他身後的那個方托馬斯。

  這兩個人立刻感到一陣微風拂過自己臉,站在旁邊的霍拉斯和紐特他們也不由得看向鄧布利多,因為他們都感受到了從這位老巫師身上傳來的劇烈魔法波動。

  福吉努力咽了口唾沫,那喉結凸了凸,他感覺自己此時呼吸都有點困難。

  他還是頭一次看到鄧布利以這副表情對著自己——在他記憶里,這位向來以和藹著稱的霍格沃茲校長這麼嚴肅,還是上次他們去霍格沃茲放電影,結果放出來兩隻吸血鬼的那次——表情嚴肅的鄧布利多,就好像一頭鬚髮皆白的老獅子。而且,不要以為這頭獅子老了就無力了,它的牙齒和利爪卻依舊鋒利得令人心驚膽顫。

  就在他覺得自己可能快要頂不住了的時候,站在他身後那個方托馬斯突然推了他一把。

  福吉部長這才回過神來。

  「鄧布利多校長,」忍著小腿肚子抽筋帶來的疼痛感,福吉兀自鎮定道:「我只是想要洗清伯恩的嫌疑,然後徹底將這件事情解釋清楚罷了。畢竟,你們老幾位也不希望這個小巫師的檔案上留下什麼污點,對不對?」

  「梅林的鬍子!你和那個女人怎麼說得話都像是從一個模板里扣出來的,你們倆誰是誰的老師?」

  霍拉斯驚呼道,而且,這個老巫師的不滿神色也表露得淋漓盡致。

  福吉部長有些尷尬。

  不過,就在這時,他身後那個方托馬斯卻像是「精神病發作」了似地,驀地跳出來一把拉住伯恩的胳膊。

  「放手!」霍拉斯、紐特和鄧布利多三個老頭同時吼了一句,三人同時拿出魔杖。

  只是,有些奇怪的是,這群人里本該反應最迅速的伯恩卻依舊保持著剛剛的面容,一動不動,甚至任由方托馬斯拉住了自己的胳膊。

  這個謎團沒有保持多久。

  因為,當方托馬斯觸碰到了伯恩,然後這個人隨即就被三道咒語給分別彈飛、禁錮、以及身上出現一條毒蛇的同時,伴隨著「噗」的一聲輕響,那個「伯恩」就在眾人眼前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刻畫著顯眼「Ω「符號箱子,那箱子上面還有一張寫了字的羊皮紙。

  紙條上的字是:「賽普瑞斯!順帶問一句,這也在計劃中嗎?」

  「伯恩哪去了,這是什麼?」霍拉斯剛想用魔杖敲一敲這個箱子,但是鄧布利多攔住了他。

  「這就是伯恩那個歐米茄之盒,」鄧布利多只是拿起了上面那張羊皮紙,看了看之後,腦筋一轉就將其出示給了福吉部長,以及被三道魔咒牢牢硬控住的那個方托馬斯。

  結果,只剩眼珠能動的方托馬斯一看這句話,他那被魔咒定神的身體突然微微顫抖起來,就這麼持續了幾秒鐘之後,他嘴巴里甚至流淌出一大攤白色唾沫。(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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