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我艹你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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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0章 我艹你ma!

  范閒話語一落,頓時摒棄多餘情緒,探爪而出取向酒杯!

  這股強猛筆直的勁力,深得五竹的八分神韻!

  可事情不會如此簡單,范閒雖然出手迅捷,可一旁的雲之瀾早已是嚴陣以待戒備多時。

  全身真氣流淌運轉周身,雙目精光外放翻轉手腕,酒杯受力而上挑,帶鞘劍尖點向范閒掌心,風馳電掣!

  范閒收斂心神,雲之瀾這一擊明顯含怒,這是打算一舉廢了自己一臂啊!

  轉抓為握拳,丹田中凝練的霸道真氣破拳而出與四顧劍意碰撞衝突,只聽咚的一聲,范閒嘴角抽搐了一下收回右拳,同時左手向上探出,作攬月之狀。

  雲之瀾一招受阻也不吃驚,連鞘劍一松一弛間划過一抹弧線,一隻手竟是後發先至般饒到頭頂,劍壓形成一堵堅如鐵桶的銳罡,與范閒的拳掌密集交擊,瞬間數十餘次,惡風颳面,漸漸打出火氣!

  范閒這一次倒是真沒再壓酒氣,全憑專心應敵,臉色也在一陣陣金鐵般的巨響聲中而逐漸顯紅,本就是迎著面前震耳欲聾似的音浪,再加之酒意上頭,讓范閒看上去煞是激烈駭人!

  空前交手,兩勁互相逼迫,纏鬥至極限處,再無分毫間隙之際,便反方向往外爆射散溢。

  殿內這是無風卻起三尺浪。

  酒杯不時上跳宛如精靈,而周圍的官員們卻是止不住的往後退去,唯恐被殃及池魚。

  這眼花繚亂的武道招式,這猶如亂石風箭般的真氣修為,讓眾人好似第一次真正見識到了高階武者的威力,同時也重新認識了一遍范閒!

  要不說這小子陰得很能得陳院長看重呢?

  這柔眉細眼的整天一副吊兒郎當模樣,誰成想,這動起手來是如此的兇猛熾烈!

  咱們以後還是少惹他.別被其給打了黑拳

  而當真被范閒打過黑拳的郭寶坤則是咬牙切齒地望著這一幕,心中不停祈禱著讓雲之瀾胖揍這無恥之人一頓,好為自己先行出上一口惡氣:那用劍的大哥哥,加油啊!再來兩下!范閒這是赤手空拳的,你給我可了勁兒的抽!

  也不知是不是祈禱當真有用,兩人間的強猛氣浪有著平息之勢,就是門外漢也能看得出,雲之瀾這邊似是占了上風!

  當酒杯最後一次下落時,范閒與雲之瀾則皆是悶哼一聲,前者霸道真氣全力湧現,一拳擂出發出炸裂聲響;後者右手回劍揮出左手劍指,在場外女眷們大驚失措的驚呼聲中,一擊顧左點在范閒拳上.

  啪——

  脆響刺耳,范閒後退一步,只覺得胸口熱氣上涌,胃中好不難受!

  不過,他的臉上雖是紅白變換,可一雙眼睛卻是明亮,死死盯著下墜的酒杯.

  雲之瀾面無表情地收回左手,背負身後,那方才空餘下來的右臂再出,連鞘劍端精準地來到酒杯之下將其抬起,一切宛如兩人交手之初時那般,分毫不差!

  眾人舉目望去,才發覺杯中的液體竟是連一絲也沒有外溢而出,兩人的比斗堪稱是神乎其技!

  「好劍法!」

  范閒嘿嘿一笑,故作調侃之態,全無一絲落敗後的慌亂。

  他此時表現得就像是醉酒了似的,也無人升起輕視之心。

  「好霸道的真氣!」

  雲之瀾一身勁裝鼓動,說話間才將那股爆裂的真氣緩緩斥出體外,無人可知,他藏在身後袖中的左手正在微微顫抖,並不時伴隨著一絲輕微的痙攣腳下的地磚更是浮現出猶如蜘蛛網一般的細微裂縫,讓人不細看很難發覺。

  對范閒越發戒備了幾分,雲之瀾抬起眼皮沉聲道:「不論是敬酒還是罰酒,這一杯你都未能喝到!范閒」

  「你輸了!」

  范閒無所謂地揉了揉拳頭,眉毛一挑,哈哈笑道:「閣下真的這麼以為嗎?」

  嗯?

  聽著小范大人這話,莫非事情還有著什麼變故不成?周圍的大小官員們紛紛對視,輕易不敢開口上前。

  突然,一旁席中的葉靈兒突然掩嘴驚呼道:「若若你快看!」

  本就是安靜的大殿反襯出這一道聲音來讓眾人聽聞,尋著葉家小姐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雲之瀾右手微微抖動著,那股異樣並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越發大了起來,直至酒杯變得不穩,掙脫了劍鞘的束縛朝著地面墜去


  而面對這一切,雲之瀾只是僵硬在原地,一絲動作也無。

  范閒只是輕輕一抬手,那個酒杯便被他握在掌中,仰頭便是一飲而盡,大呼道:「這罰酒當真是妙!飲勝!」

  說完,還舉起一絲潮意也無的空杯朝上致意,很明顯是在回應著莊墨韓之前對於東夷城使團的相幫。

  莊墨韓倒是沒有任何表示,微笑以回應,養氣功夫很是精湛。

  全程將比斗收入眼底的鐵判官平靜無波的將幽暗深邃的眼睛望向范閒腰間,緩緩地飲了一杯酒水後這才平和地道出了真相:「若說是真氣強盛,倒不如說是下毒巧妙!」

  這句話,讓眾人終是脫離了那種恍恍惚惚的感覺,恍然大悟道:

  「原來是用毒?」

  「是了,觀東夷城雲之瀾這幅模樣,可不就是中毒了嗎?」

  「方才提醒之人是誰?簡直是胡言亂語!天下人誰不知道,九品武者早已是不懼尋常毒藥了,更何況是九品上修為的四顧劍首徒?」

  「這位大人,你也說了是不懼尋常毒藥了,但你可別忘記小范大人出身何處!那監察院三處中五花八門的毒藥可是不少,區區一個不致命只是麻痹九品武者的毒藥還不是想要多少就能有多少?」

  「那這麼說,這一場表現友誼的敬酒是小范大人勝了?」

  「就是如此了,畢竟誰也沒說過不能用毒吧?」

  「幾位大人說得在理!」一位沒多少存在感的京兆府官員低聲問道,「只是有一點下官不知,那小范大人是如何將毒藥給帶入皇宮的?」

  「咦?」

  方才還在議論不休的眾人紛紛回過頭來注視著開口之人,直看得那位官員縮了縮脖子,低下頭去,「你這話算是說到點子上了!今日可是陛下舉辦的宴會,用以接待他國使臣的,到席者還都是皇室貴胄,滿朝文武.這小范大人私藏毒藥.哎~~」

  范閒好似越喝酒嗓子越干啞一般,訕訕地將心神投向上方龍椅處,等候慶帝的發落。

  這下毒一道,他也是不願的。

  要是能在手上功夫勝過雲之瀾哪還需要這麼麻煩?問題是打不過啊!

  不下毒才是不行呢!

  先勝一陣,為慶國贏下此局來還有著轉圜的餘地.說他不齒的人,怎麼不說這四顧劍首徒年齡還比自己大這麼多呢?多出這麼些習武的時間卻與自己交手,本就不算公平,兩人算是打個平手了!

  「瞧瞧。」慶帝面向滿場,溫和地說道:「都說在此次和談中,范閒表現溫和而失勇,但如今看來,這不是敢於爭勝,手段多變嗎?」

  「這杯酒是朕讓他喝的,那如何能喝到便都是他的本事了,與他無尤。」

  身旁的皇后聞言有些詫異,但卻不明白這種古怪的感覺源於何處,只當時陛下對晨郡主那丫頭過於疼愛,眼見范閒與婉兒之後便要成親,這愛屋及烏之下才會如此的包容。

  是以,她也是微微一笑,小口輕啟道:「陛下說得有理,這范閒雖是我朝之臣但比之雲大師來說到底也只是一個晚輩,就是有些許胡鬧之處,想來雲大師也不會見怪才是。」

  突兀地,一旁看戲良久的長公主李雲睿開了口。

  「皇后有所不知,這范閒小小年紀往日裡胡作非為一番也就罷了,那都是在本國之內。可如今對東夷城使者用毒這才贏下一局來,說出去可是好說不好聽吶!」

  她不理會驟然變色的皇后,反而言笑晏晏地對范閒輕聲道:「還不為雲大師解毒?莫非以為憑藉這些伎倆,便能將這天下人不瞧在眼內了嗎?」

  「不必再多說了,皇帝陛下,這一次的確是外臣敗了!」

  雲之瀾根本就不接受李雲睿的好意,只是冷哼道:「區區小毒只能礙我片刻,無需什麼解藥!」

  他也不蠢,這慶帝既是為范閒打圓場,之後自然也不會傻到再出言斥責對方。不管范閒是不是用毒,這輸了便是輸了,他還輸的起!

  莫說這場比試本就兇險,若是兩人在真實的交手中呢?自己豈不是已經死在了對方的手下?

  表明態度後,雲之瀾便默默坐回位子上,舉起酒壺自斟自飲了起來,再無一絲的開口之意.

  殿外勾著腰身進來兩名內侍,只是幾個呼吸之間便將那塊碎裂的地磚更換,等處理妥當後又邁著碎步離去,看得出來很是訓練有素,連在這深宮之內的太監都有著一絲軍旅之風,讓人為之側目。


  見一場小風波已是過去,眾臣子收拾收拾表情正待重新挑起氣氛來,不等范閒回歸原位,卻見莊墨韓拂了拂袖子輕聲開口說道:

  「值此宴席盛景,各國君臣融洽,邦誼永固之際,素聞小范大人向有詩名,不若作詩一首,以志其事如何?」

  范閒僵立在原地,表情顯得有些冒昧。

  這是做什麼?今天這一件件的怎麼全是奔著自己而來?

  先是武鬥現在來文攻了是吧!?

  可自己才是那位受害者啊!

  就說先前的那起刺殺也是李雲睿挑撥起來的,你們不找她的麻煩反倒是朝著自己打靶,是真覺得自己好欺負嗎?

  范閒只感覺渾身發冷,卻又發作不得

  不等他開口,慶帝卻淡淡言道:「范閒。」

  「既是莊大家開口了,那你便代表我慶國年輕一輩好好表現表現,切莫推辭心生退卻.若是作的好了,朕自然有賞;就是作得不好也無須擔憂朕瞧你方才不是貪杯嗎?那便罰以酒水如何?」

  這已經是陛下今晚第幾次直呼范閒的名字了?眾臣子豎起耳朵聽著,心中跟個明鏡似的,這有外國使臣在場,按理來說陛下應該稱呼范閒的官職才對看來范家與皇室之間的關係果然不一般吶!

  且最後這一句也算是偏袒回護范閒了,以罰酒便輕飄飄化解莊墨韓的莫名發難,陛下的用意也很是明顯了。

  說到底,這還是兩國之間的較量比拼!

  群臣們紛紛大聲附和起來,知道這是陛下要對北齊回以顏色,同時給出機會抬舉范閒,助其揚名出風頭.

  場面一時間,以另外一種方式重新熱烈了起來。

  范閒此時也是有些迷迷糊糊的,這不是偽裝,而是真的有些醉了。

  他自嘲一笑,朝上拱手一拜後緩緩說道:「陛下,臣那些不過是酸腐之言,如何敢當著莊老先生的面獻醜呢?」

  在眾人看來,小范大人這話說得有些太過謙了。

  雖說這數月以來范閒沒有再作過什麼別的詩詞,但只憑那一句『萬里悲秋常作客』的意境便已是大大打擊了北齊文壇的囂張氣焰,這小范大人還是太過保守謹慎了!

  群臣搖了搖頭,對范閒有著些許改觀。

  而那二皇子李承澤卻滿是欣賞之意地站起身來,言道:「范閒的文名,國內已是廣為人知,就連那日所做《登高》之時兒臣也有幸就在場中,這才能見證這一番大作問世!」

  「如此才學,試問天下間又有何人能與之相比,說范閒是在獻醜呢?」

  二皇子回頭時那抹不尋常的意味范閒自然是瞧在眼裡,這是欣賞,亦是警告。

  就連太子與長公主也是適時出言相激,將范閒抬往高處,想下都下不來.直到最後,慶帝於無聲之中緩緩點頭.

  事已至此,還能如何?

  這是斷了自己的後路啊,就這般篤定短時間內自己作不出如《登高》那般的佳句嗎?雖然心中覺著有些彆扭,但自己今夜說不得還得再做一次文抄公來轉危為安、化險為夷了!

  又是一杯酒水下肚,范閒腦中思索發散著急才,片刻後雙眼一頓,滿臉微笑著雙唇微啟,吟道:「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自打范閒那前兩句出口後,滿堂之人便靜了下來,無人再敢弄出響動來打擾了范閒的思路,就連一些舉在半空中的酒杯也是定格了下來,一些臣子口中明明有酒,卻也忘了下咽,只余喉頭滾動不休.

  場面一時間顯得很詭異!

  倒是鐵判官注視著范閒這最後的得意神色,心中卻道:剽竊抄襲之罪,與本尊一樣無恥!

  這首《短歌行》乃是曹丞相大作,這范閒刪改了幾句倒也是符合如今的場面。

  不過,范閒剽竊曹丞相之詩,而本尊卻行曹丞相之事,也不知二人誰更卑劣一些?

  想了想,鐵判官倒是把自己給逗笑了.本尊將無恥放在了明面上,倒是要比范閒強上些許

  「山不厭高,海不厭深。魏君敗饋,天下歸心。」

  天下因魏帝而分裂崩殂,反饋萬民,而慶國又因皇帝陛下而歸心強盛,如此巧思實在是說到了李雲潛的心坎里。

  眼見陛下面露滿意之色,這燈火通明的宏偉祈年殿中,群臣們爆發出了巨大的喝彩聲:


  「好詩!」

  「小范大人如此急才,當真是世間少有!」

  「哼!我倒要看看今日過後,還有何人敢看不起我慶國的文壇!」

  「不錯,那蠻子的稱謂早就該去掉了,以後誰要是再這麼叫我,一定大嘴巴子抽他!」

  慶帝見著范閒那慷慨激昂,肆意灑脫的身姿也覺暢快,側臉望向莊墨韓輕聲問道:「不知先生以為此詩如何?」

  莊墨韓聞言面不改色,雖也是在心中驚嘆於范閒的詩才,但他所依持的卻是自身的淵博學問。他的確是不以詩詞出名,但品鑑評論的資格卻有。

  「的確是上佳之作。」先是肯定了范閒一番,借著美酒回味片刻後,他這才如實給出判詞來:「通篇質優,雖然其中意境稍有中斷之處,但難掩豪邁豁達之情,難得!難得!」

  一連兩個『難得』聽得范閒有些臉紅。

  那詩中意境中斷之處正是他刪改原文做出調整的地方.這莊墨韓當真是真才實學,不是朝中那些半吊子可比的。

  也是難為了自己,在如此短的時間內還能置換文中的用詞與典故,這才是難得的地方!

  這一場文攻應該是過去了吧范閒微微一笑,朝上又是一禮後,這才踉蹌著步子往自己的坐位而去。

  房間氛圍越發熱烈了數分,眾人都在議論方才的那首詩歌,而慶帝也是由著眾人如此,笑而不語。當范閒才剛剛坐定,卻又因長公主的一言而險些栽下頭去。

  只聽到:

  「莊先生的才學雖是驚世,而貴國又出了如安皇后那樣的文人宗師。但本宮卻是認為,僅是這詩詞一道上,北齊卻是無人能出小范大人之右!」

  范閒強自鎮定著自身不露異樣,帶有戾色的雙眼看向李雲睿而雙唇無聲蠕動不休。

  若有會讀唇語的人在場應該能夠瞧出范閒的話語來

  ——我艹你ma!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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