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最後的戰爭（4K）
第369章 最後的戰爭（4K）
「沒問題，您擔憂的情況從未出現。」
沒有同時期漢朝董仲舒等人的理論那麼成體系，但大部分地區也都存在樸素的天人感應觀念，大體上講來邏輯會是以下這個樣子：
維蘇威火山噴發，這絕對是因為皇帝失職而且是個女人，是朱庇特和沃爾甘（赫菲斯托斯，火神）降下的警告和懲罰。
羅馬爆發大火，這是羅馬女神、朱庇特和維納斯對公民們的警報，原因就在於女人當皇帝違反了神聖的傳統和秩序。
某地瘟疫、某地大旱、某地有人叛亂.總之只要想朝著這個方面解釋，都能是皇帝失職的問題，畢竟皇帝是政府首腦和國家元首，意味著他最適合當背鍋俠。
不過畢竟這些話都是人說出口的，這個時代掌握文化權力和社會輿論風向的人顯而易見會是元老院，奧維爾就是一直盯著元老院的人，不讓他們發表這類不良觀點。
好在這些人還算是有些分寸，知道什麼是適可而止，被警告之後就很少這麼說了，這次克里奧佩特拉來訪，由於消化埃及也關乎他們的切身利益跟戰略安全，所以不管是元老還是皇帝派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冷處理，沒過多發表有關克里奧佩特拉如何如何的言論，也算是給她一個台階下。
「很好，辛苦了，這方面有情況隨時通知我。」鼓勵對方兩句，奧維爾進入殿堂之內。
這時候蒂雅也還沒休息，正在辦公室處理堆積如山的公文，從僕從那邊知道奧維爾回來之後，她及時叫住對方。
兩人之間就用不著寒暄了，她直言：「叫你過來主要是為了多米西婭的事情，我是不想提這個的，但是我覺得不說不行了。」
「怎麼？她闖什麼禍了？還是說出什麼意外了？！」
「這倒不是.只不過克里奧佩特拉那個女人的事情給我提了個醒，你之前說過，她可能會收養一個過繼來的兒子，從她的姐妹阿爾西諾伊那裡。
我很清楚我現在已經三十四歲了，而像我這樣的天賦者並不容易孕育新生命，所以如果再拖上幾年的話，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奧維爾很勉強地點著頭，看得出來蒂雅還是不太好意思說這種話題：「我懂的，印度醫生們跟我講過，女性生育的最佳年齡是20-34歲，超過這個年齡的話並不太好，出意外的風險很大。」
「如果真的到了必要的時候，我們也得決定繼承人問題，而且我們也差不多應該給多米西婭決定一樁婚事了，除非你打算讓她當一輩子維斯塔貞女之類。所以如果有必要的話，從她和她丈夫那邊過繼幾個過來也未嘗不可。」
奧維爾甚至用驚嘆的目光看著蒂雅，她難得一見動腦子思考這些彎彎繞的事情了，看來是真的挺在乎。
她和奧維爾之間並沒有很多後代，原因就像歷史上的那些人一樣——忙得要死沒工夫。
兩人經常分居兩地辦公，一年到頭見面的機會並不多，而且還有一點需要格外指出，蒂雅要負責的政務繁重程度其實大部分時候都要比奧維爾高，這年代可沒有產假之類，蒂雅出於強烈的責任心也不會允許自己缺席中央政務太長時間。
結果就搞得現在相當微妙，兩人有了時間卻已經快過了年紀，努努力是還能再努努力，可總要為了以後的情況做準備。
至於多米西婭將要面對政治婚姻這事情，雖然從現代角度肯定不太好，但這個時候是古代，當權者親屬90%甚至更多的婚姻都是完全不能自主的，也不算太難辦的事情，多米西婭其實早就做好準備了。
奧維爾猶豫一陣後接話：「如果這麼做的話，最好找個包容性強一點的，能接受多米西婭不像那些傳統女性一樣.安穩，能幫助自己處理一些政務或者商務那種，有必要的話也得接受入贅婚姻之類。」
這倒是不難，入贅婚姻丟人也得看情況，這是有關皇位繼承的入贅婚姻，除了那些極少數特例，比如自己必須要保住家族存在之類，他們恐怕會猶豫之後接受，剩下的人基本上都會欣然接受。
「我有個人選你想聽聽嗎？」
奧維爾示意對方繼續說下去。
「你不是把自己器重的圖拉真留在埃及繼續當總督了嗎？我覺得他還挺合適的，兩個人年齡差距不大不會多尷尬，他能力和為人這些方面也都無可指摘，這都是你經過長期觀察驗證的。而且對方也沒有太複雜的家世背景，無非是伊比利亞的小貴族出身，到現在為止也才兩代積累，是父親扶持起來的家族。還有.」
蒂雅林林總總說了好多條優點，奧維爾先是一陣愣神，然後爽朗的笑起來。
「哈哈哈哈！！你再說下去我可都要有點嫉妒了，別在我面前誇別的男人太多哦。除去這點的話，他確實是還不錯的，我個人來說沒什麼意見，這樣挺好，應該是挺好的。」
在奧維爾看來這是比較好接受的一個建議了，因為這是讓歷史走向預定正軌的方法之一，如果世界線修正力還在持續運作的話，圖拉真當上皇帝之後自然而然就是五賢帝盛世，羅馬帝國真正意義上的極盛時期。
只要奧維爾提前打好制度上的預防針，那麼這個盛世完全能多持續至少幾十年，對一個王朝來說，兩三個世紀之漫長的盛世實在是難得，能做到這點的話，奧維爾自認為自己也算是功德圓滿了。
就算他不這麼做，說不定這個世界最終的結果還是圖拉真稱帝，然後走之後的流程之類，與其這樣還不如現在就順從這個結果，反正怎麼看這個也不壞。
聽見奧維爾現在答應的這麼痛快，反而蒂雅心裏面挺難受的。
她緊緊握著拳頭，牙齒咬著嘴唇，眼神非常之糾結，做了許久心理鬥爭之後才勉強從後槽牙擠出來幾句話：「我知道這樣對伱太不公平了，如果沒你的話也就不會有現在的這個結果。所以我還有另外一個提案，如果你和多米西婭」
「算了吧，我不在乎這個，這樣也是個很好的結果。我可不認為我的孩子就能超過圖拉真多少，而且再說了，如果我非得要我的孩子繼承皇位的話，我豈不是還要再忙二三十年嗎？圖拉真在這點上就省事多了，什麼時候不想幹了我也能找到接班的。」
這話對蒂雅來說難以啟齒，可奧維爾對傳宗接代沒那麼強的渴望，比起掰扯大頭小頭這些事情，他現在更關心的是自己能給這個世界留下什麼，自己會以什麼樣的姿態被刻在石碑上流傳後世。
在穩定的情況下，皇位繼承肯定是能者居之為好，圖拉真是羅馬歷史上都有數的優秀皇帝。拋去現代人那些超前的觀念，圖拉真做的未必就比自己差了，倒不如說在很多方面其實已經能超越自己了，只不過不能擺脫時代桎梏而已。
至於說自己的後代可能無法當上皇帝這事情，奧維爾覺得也沒什麼大不了，自己只要把後事打點好了，後代照樣也能過錦衣玉食的生活，他深刻理解想當個好皇帝有多累人，反不如讓他們做個家世顯赫的富家翁，如果後代之中再有人願意銳意進取，那就是後代自己的事情了，和奧維爾現在無關。
「.好的我明白了。」蒂雅深受感動地點了點頭，然後上前抱住了奧維爾，在她看來這是奧維爾做出的相當程度的犧牲。
——
就這樣，相較之前來說十分平靜的日子過去了三年。
其實這才應該是古代比較常見的狀況，除去王朝末年那種烽煙四起的特殊情況，各地肯定應該有各種各樣的爭端，但這些爭端在大多數時候都不會上升到需要中央出面處理的程度，至少不需要皇帝動員軍隊用武力去鎮壓和屠殺。
他之前那種四處亂打，殺人放火的日子其實才是比較少數，沒有那麼多土地供人開拓，對現在的帝國來說，守土應對別人的挑戰反而是更重要更普遍的事情。
最近幾年以來，帝國就一直在應對挑戰，而且一直保持著自己的絕對強勢地位。
英格蘭以北的蠻族、萊茵河以東的日耳曼人、高盧本土的高盧人、茅利塔尼亞的遊牧民、努比亞和阿克蘇姆的黑人、埃及和希臘的本土居民、控制波斯高原的帕提亞人、威脅多瑙河的達契亞人、在文明世界的邊緣不斷試探的匈人
無數個民族都在尋求自己的機會，也有無數個民族都在失敗，戰爭大多數被控制在地區小衝突或者邊境衝突這種程度。
奧維爾和蒂雅最終還是選擇將多米西婭許配給圖拉真，在遲遲沒有繼承人的情況下，這似乎是預示著某些事情，惹得元老們議論紛紛，但大多數的聲音都對圖拉真表示支持。
他雖說受了奧維爾一點影響，但在激進程度上遠遠不如奧維爾，而處理問題的能力、私人道德和出身方面也無可指摘，哪怕讓元老們現在自己推選，恐怕大概率也還是推選圖拉真上台，所以對這個安排元老們起碼是挺滿意。
皇帝派雖然有人遺憾這不是女皇的親生骨肉，但也還能接受，畢竟圖拉真的孩子還會有一樣的血脈，而且圖拉真自己也是純粹的皇帝派，從政治角度和血脈延續角度這都是現實的選擇。
奧維爾和女皇並沒有明確表態，但在女皇遲遲沒有第二個孩子的當下，實際態度眾人已然知曉，帝國的下一任繼承者恐怕已經被確定了。
在這種背景下，女皇調任圖拉真成為下日耳曼軍團的司令，而在同一時間，帝國和新來的遊牧民族的關係實際上在逐漸僵化。
他們在黑海沿岸跟多瑙河流域爆發了不少衝突，在黑海沿岸因為補給線問題是匈人更占便宜，但在多瑙河流域，有完全的防禦工事掩護，這就是羅馬人完全占優勢了。
整體上來說雙方之間還是在小打小鬧，但得益於匈人對其它地區的大幅度侵略，羅馬人和鄰居們的關係好了很多。畢竟在更野蠻的敵人面前，羅馬人也就顯得沒那麼面目可憎的，反而是個能稍微依靠一點點的對象。
帕提亞人方面，由於中亞地區遊牧力量強化，這讓原本是遊牧民出身的帕提亞反而有些吃不消，他們面對穆其努斯的試探性進攻都顯得有點左右支拙。
穆其努斯本來想發動一場浩大的攻勢趁機奪占兩河流域的，但被奧維爾親自到敘利亞好說歹說勸住了。
這事情留給後繼者處理也不遲，現在帕提亞還在持續衰落中，至少三十年之內是不見好轉跡象，之後再發動戰爭會更容易，現在奧維爾還是更關注那些遊牧民族的事情。
很不幸的一點是，現在法蘭克人的封建化程度比較高，也就是說他們對土地的開發程度也比較高，土地上沒那麼多阻礙騎兵穿行來往的森林，而遊牧民族的馬匹數量、騎兵科技都超過這時候的法蘭克人好多。
而他們沒有特別龐大的體量，也沒有多麼精銳的部隊，對付除數量外方方面面都比自己強一些的遊牧民族很吃虧，他們更是沒有面對正經遊牧民族的經驗，在幾年的鬥爭中就顯得左右支拙。
匈人經常縱兵劫掠他們的邊境線，不論莊稼、金銀、人口還是牲畜都來者不拒，幾年的時間法蘭克人的東部邊境就損失慘重。
他們也有修築一些防禦工事群，主要都在王國西部用來對付羅馬人，東部邊境相當程度上處於一種無險可守的狀態。這幾年時間他們有在東部修築一些小堡壘，但效果也有限。
畢竟他們不是東方某國，能修得出來萬里長城和配套的完善防禦體系，面對匈人這種日拱一卒的襲擾，他們顯得相當之被動。
算算時間奧維爾覺得這時候也就差不多該動手了，新的攻勢計劃被推上了元老院的會議廳。
(本章完)
「沒問題，您擔憂的情況從未出現。」
沒有同時期漢朝董仲舒等人的理論那麼成體系，但大部分地區也都存在樸素的天人感應觀念，大體上講來邏輯會是以下這個樣子：
維蘇威火山噴發，這絕對是因為皇帝失職而且是個女人，是朱庇特和沃爾甘（赫菲斯托斯，火神）降下的警告和懲罰。
羅馬爆發大火，這是羅馬女神、朱庇特和維納斯對公民們的警報，原因就在於女人當皇帝違反了神聖的傳統和秩序。
某地瘟疫、某地大旱、某地有人叛亂.總之只要想朝著這個方面解釋，都能是皇帝失職的問題，畢竟皇帝是政府首腦和國家元首，意味著他最適合當背鍋俠。
不過畢竟這些話都是人說出口的，這個時代掌握文化權力和社會輿論風向的人顯而易見會是元老院，奧維爾就是一直盯著元老院的人，不讓他們發表這類不良觀點。
好在這些人還算是有些分寸，知道什麼是適可而止，被警告之後就很少這麼說了，這次克里奧佩特拉來訪，由於消化埃及也關乎他們的切身利益跟戰略安全，所以不管是元老還是皇帝派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冷處理，沒過多發表有關克里奧佩特拉如何如何的言論，也算是給她一個台階下。
「很好，辛苦了，這方面有情況隨時通知我。」鼓勵對方兩句，奧維爾進入殿堂之內。
這時候蒂雅也還沒休息，正在辦公室處理堆積如山的公文，從僕從那邊知道奧維爾回來之後，她及時叫住對方。
兩人之間就用不著寒暄了，她直言：「叫你過來主要是為了多米西婭的事情，我是不想提這個的，但是我覺得不說不行了。」
「怎麼？她闖什麼禍了？還是說出什麼意外了？！」
「這倒不是.只不過克里奧佩特拉那個女人的事情給我提了個醒，你之前說過，她可能會收養一個過繼來的兒子，從她的姐妹阿爾西諾伊那裡。
我很清楚我現在已經三十四歲了，而像我這樣的天賦者並不容易孕育新生命，所以如果再拖上幾年的話，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奧維爾很勉強地點著頭，看得出來蒂雅還是不太好意思說這種話題：「我懂的，印度醫生們跟我講過，女性生育的最佳年齡是20-34歲，超過這個年齡的話並不太好，出意外的風險很大。」
「如果真的到了必要的時候，我們也得決定繼承人問題，而且我們也差不多應該給多米西婭決定一樁婚事了，除非你打算讓她當一輩子維斯塔貞女之類。所以如果有必要的話，從她和她丈夫那邊過繼幾個過來也未嘗不可。」
奧維爾甚至用驚嘆的目光看著蒂雅，她難得一見動腦子思考這些彎彎繞的事情了，看來是真的挺在乎。
她和奧維爾之間並沒有很多後代，原因就像歷史上的那些人一樣——忙得要死沒工夫。
兩人經常分居兩地辦公，一年到頭見面的機會並不多，而且還有一點需要格外指出，蒂雅要負責的政務繁重程度其實大部分時候都要比奧維爾高，這年代可沒有產假之類，蒂雅出於強烈的責任心也不會允許自己缺席中央政務太長時間。
結果就搞得現在相當微妙，兩人有了時間卻已經快過了年紀，努努力是還能再努努力，可總要為了以後的情況做準備。
至於多米西婭將要面對政治婚姻這事情，雖然從現代角度肯定不太好，但這個時候是古代，當權者親屬90%甚至更多的婚姻都是完全不能自主的，也不算太難辦的事情，多米西婭其實早就做好準備了。
奧維爾猶豫一陣後接話：「如果這麼做的話，最好找個包容性強一點的，能接受多米西婭不像那些傳統女性一樣.安穩，能幫助自己處理一些政務或者商務那種，有必要的話也得接受入贅婚姻之類。」
這倒是不難，入贅婚姻丟人也得看情況，這是有關皇位繼承的入贅婚姻，除了那些極少數特例，比如自己必須要保住家族存在之類，他們恐怕會猶豫之後接受，剩下的人基本上都會欣然接受。
「我有個人選你想聽聽嗎？」
奧維爾示意對方繼續說下去。
「你不是把自己器重的圖拉真留在埃及繼續當總督了嗎？我覺得他還挺合適的，兩個人年齡差距不大不會多尷尬，他能力和為人這些方面也都無可指摘，這都是你經過長期觀察驗證的。而且對方也沒有太複雜的家世背景，無非是伊比利亞的小貴族出身，到現在為止也才兩代積累，是父親扶持起來的家族。還有.」
蒂雅林林總總說了好多條優點，奧維爾先是一陣愣神，然後爽朗的笑起來。
「哈哈哈哈！！你再說下去我可都要有點嫉妒了，別在我面前誇別的男人太多哦。除去這點的話，他確實是還不錯的，我個人來說沒什麼意見，這樣挺好，應該是挺好的。」
在奧維爾看來這是比較好接受的一個建議了，因為這是讓歷史走向預定正軌的方法之一，如果世界線修正力還在持續運作的話，圖拉真當上皇帝之後自然而然就是五賢帝盛世，羅馬帝國真正意義上的極盛時期。
只要奧維爾提前打好制度上的預防針，那麼這個盛世完全能多持續至少幾十年，對一個王朝來說，兩三個世紀之漫長的盛世實在是難得，能做到這點的話，奧維爾自認為自己也算是功德圓滿了。
就算他不這麼做，說不定這個世界最終的結果還是圖拉真稱帝，然後走之後的流程之類，與其這樣還不如現在就順從這個結果，反正怎麼看這個也不壞。
聽見奧維爾現在答應的這麼痛快，反而蒂雅心裏面挺難受的。
她緊緊握著拳頭，牙齒咬著嘴唇，眼神非常之糾結，做了許久心理鬥爭之後才勉強從後槽牙擠出來幾句話：「我知道這樣對伱太不公平了，如果沒你的話也就不會有現在的這個結果。所以我還有另外一個提案，如果你和多米西婭」
「算了吧，我不在乎這個，這樣也是個很好的結果。我可不認為我的孩子就能超過圖拉真多少，而且再說了，如果我非得要我的孩子繼承皇位的話，我豈不是還要再忙二三十年嗎？圖拉真在這點上就省事多了，什麼時候不想幹了我也能找到接班的。」
這話對蒂雅來說難以啟齒，可奧維爾對傳宗接代沒那麼強的渴望，比起掰扯大頭小頭這些事情，他現在更關心的是自己能給這個世界留下什麼，自己會以什麼樣的姿態被刻在石碑上流傳後世。
在穩定的情況下，皇位繼承肯定是能者居之為好，圖拉真是羅馬歷史上都有數的優秀皇帝。拋去現代人那些超前的觀念，圖拉真做的未必就比自己差了，倒不如說在很多方面其實已經能超越自己了，只不過不能擺脫時代桎梏而已。
至於說自己的後代可能無法當上皇帝這事情，奧維爾覺得也沒什麼大不了，自己只要把後事打點好了，後代照樣也能過錦衣玉食的生活，他深刻理解想當個好皇帝有多累人，反不如讓他們做個家世顯赫的富家翁，如果後代之中再有人願意銳意進取，那就是後代自己的事情了，和奧維爾現在無關。
「.好的我明白了。」蒂雅深受感動地點了點頭，然後上前抱住了奧維爾，在她看來這是奧維爾做出的相當程度的犧牲。
——
就這樣，相較之前來說十分平靜的日子過去了三年。
其實這才應該是古代比較常見的狀況，除去王朝末年那種烽煙四起的特殊情況，各地肯定應該有各種各樣的爭端，但這些爭端在大多數時候都不會上升到需要中央出面處理的程度，至少不需要皇帝動員軍隊用武力去鎮壓和屠殺。
他之前那種四處亂打，殺人放火的日子其實才是比較少數，沒有那麼多土地供人開拓，對現在的帝國來說，守土應對別人的挑戰反而是更重要更普遍的事情。
最近幾年以來，帝國就一直在應對挑戰，而且一直保持著自己的絕對強勢地位。
英格蘭以北的蠻族、萊茵河以東的日耳曼人、高盧本土的高盧人、茅利塔尼亞的遊牧民、努比亞和阿克蘇姆的黑人、埃及和希臘的本土居民、控制波斯高原的帕提亞人、威脅多瑙河的達契亞人、在文明世界的邊緣不斷試探的匈人
無數個民族都在尋求自己的機會，也有無數個民族都在失敗，戰爭大多數被控制在地區小衝突或者邊境衝突這種程度。
奧維爾和蒂雅最終還是選擇將多米西婭許配給圖拉真，在遲遲沒有繼承人的情況下，這似乎是預示著某些事情，惹得元老們議論紛紛，但大多數的聲音都對圖拉真表示支持。
他雖說受了奧維爾一點影響，但在激進程度上遠遠不如奧維爾，而處理問題的能力、私人道德和出身方面也無可指摘，哪怕讓元老們現在自己推選，恐怕大概率也還是推選圖拉真上台，所以對這個安排元老們起碼是挺滿意。
皇帝派雖然有人遺憾這不是女皇的親生骨肉，但也還能接受，畢竟圖拉真的孩子還會有一樣的血脈，而且圖拉真自己也是純粹的皇帝派，從政治角度和血脈延續角度這都是現實的選擇。
奧維爾和女皇並沒有明確表態，但在女皇遲遲沒有第二個孩子的當下，實際態度眾人已然知曉，帝國的下一任繼承者恐怕已經被確定了。
在這種背景下，女皇調任圖拉真成為下日耳曼軍團的司令，而在同一時間，帝國和新來的遊牧民族的關係實際上在逐漸僵化。
他們在黑海沿岸跟多瑙河流域爆發了不少衝突，在黑海沿岸因為補給線問題是匈人更占便宜，但在多瑙河流域，有完全的防禦工事掩護，這就是羅馬人完全占優勢了。
整體上來說雙方之間還是在小打小鬧，但得益於匈人對其它地區的大幅度侵略，羅馬人和鄰居們的關係好了很多。畢竟在更野蠻的敵人面前，羅馬人也就顯得沒那麼面目可憎的，反而是個能稍微依靠一點點的對象。
帕提亞人方面，由於中亞地區遊牧力量強化，這讓原本是遊牧民出身的帕提亞反而有些吃不消，他們面對穆其努斯的試探性進攻都顯得有點左右支拙。
穆其努斯本來想發動一場浩大的攻勢趁機奪占兩河流域的，但被奧維爾親自到敘利亞好說歹說勸住了。
這事情留給後繼者處理也不遲，現在帕提亞還在持續衰落中，至少三十年之內是不見好轉跡象，之後再發動戰爭會更容易，現在奧維爾還是更關注那些遊牧民族的事情。
很不幸的一點是，現在法蘭克人的封建化程度比較高，也就是說他們對土地的開發程度也比較高，土地上沒那麼多阻礙騎兵穿行來往的森林，而遊牧民族的馬匹數量、騎兵科技都超過這時候的法蘭克人好多。
而他們沒有特別龐大的體量，也沒有多麼精銳的部隊，對付除數量外方方面面都比自己強一些的遊牧民族很吃虧，他們更是沒有面對正經遊牧民族的經驗，在幾年的鬥爭中就顯得左右支拙。
匈人經常縱兵劫掠他們的邊境線，不論莊稼、金銀、人口還是牲畜都來者不拒，幾年的時間法蘭克人的東部邊境就損失慘重。
他們也有修築一些防禦工事群，主要都在王國西部用來對付羅馬人，東部邊境相當程度上處於一種無險可守的狀態。這幾年時間他們有在東部修築一些小堡壘，但效果也有限。
畢竟他們不是東方某國，能修得出來萬里長城和配套的完善防禦體系，面對匈人這種日拱一卒的襲擾，他們顯得相當之被動。
算算時間奧維爾覺得這時候也就差不多該動手了，新的攻勢計劃被推上了元老院的會議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