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火山（4K）
第366章 火山（4K）
好死不死，羅馬城正是一座沒有城牆的城市，這時代的羅馬人有這個自信，沒有任何敵人能逼迫他們修築城牆進行防守，這種超然的自信一直持續了幾百年，現在反而是幫到了奧維爾這些人。
元老們並不想做沒勝算的抵抗，所以面對大軍壓境的皇帝派軍隊，他們乾脆利落地選擇了投降。
奧維爾的部隊接受了對方的投降，收繳了對方的武器裝備之後，他帶著軍隊很自然地進了城，並且還舉行了一場簡短的進城儀式，圍觀群眾甚至還有不少看熱鬧不嫌事大，為進城軍隊歡呼喝彩的，似乎這就是件平常的戰爭一樣。
本來他是打算親自處理進城之後的各種事宜，但元老們的頭目涅爾瓦卻說有事情要見他，而且相當著急，希望對方能儘快趕過來。
他只能把工作先推給自己的副官，然後過去聽聽元老們究竟有什麼事情找他。
當然他也長了心眼，凱撒之死的教訓還歷歷在目，他帶足了護衛，並且還叫上了戰鬥力最強悍的庫丘林跟他一起前往，就算被三五個天賦者圍殺他都有很大概率能活著跑掉。
為照顧奧維爾個人情緒，會面地點沒選在元老院的哪個議事廳，而是選在了皇帝的宅邸，奧維爾趕到的時候，涅爾瓦也已經在會客廳等候了。
兩人之間差不多十年沒見面，能明顯感覺到對方蒼老了一些，奧維爾忽然意識到自己現在也已經三十來歲了。
愣神的功夫，對方先開口說話：「事情到現在這一步，我們也是十分的始料未及，本來可以用更加和平的方式收場的。我們只是要求現在的蒂雅女皇放鬆一下對我們的限制，同時推遲一些過分激進的變革而已，這並不是非常過分的要求。」
似乎這是在試探奧維爾的想法，但蒂雅的這些奇思妙想就是跟奧維爾學的，奧維爾比蒂雅想的恐怕還要激進幾個量級，只是現在礙於實際情況沒法實現。
「你不用拿這種語言試探我，女皇殿下的態度和我的態度一樣，我們雙方能在這些問題上幾乎完全達成共識，就不勞你們費心了。」
「是嗎.」涅爾瓦微微聳肩，「雖然後面的話多此一舉，但那些人必須叫我這麼問一問，那看來我們舊有的那些神聖的權力是沒法保留咯？」
「差不多如此，當然我和女皇殿下也會給予所有人應有的尊重，各位的一部分權力仍舊得到法律認可，我們所要做的事情不過是讓一切合理，你應該也知道，有些事情存在不一定就代表著合理性。」
在奧維爾這個外來者看來，羅馬的一部分制度和政策是時候該換換了，比如說對本土毫無保留的優待政策，再比如說過分重視元老院中一部分舊勛貴的話語，這些都是羅馬城邦時代的殘留，這個國家從城邦跨向帝國的轉變還是有些突然，很多東西一時間沒來得及糾正過來。
在他的認知里，這些東西糾正過來會有更好的結果，所以他就準備這麼去做了。在他看來目前為止他做的一切還在合理性的框架之內。
這答覆讓涅爾瓦微微頷首，他接著說道：「那麼再來談談有關女皇殿下的事情吧。我對她的身份倒是沒有多少意見，只要能統治好國家那怎樣都行，能者優先。但問題是我不認為女皇殿下完全適合統治一個國家。作為皇帝來說，她還有不少不足之處。」
「我會盡力補正這點，你們會看到一個良好的結果。」奧維爾無視對方的話外之音，只是僵硬回答著問題。
「或許是吧，事到如今如果我們再有意見的話，結果恐怕也不太好吧。」
「我很負責任的說話，」奧維爾眼中寒芒一閃，「有些髒活我是會幫忙做好的。不論結果如何，我都會把我分內的事做好。」
如果他在此時此刻模仿黃X，把這些勛貴殺一通，結果應該也不會太差，就是結果輕則他被冷藏，重則元老院和皇帝兩敗俱傷。
「好吧好吧，我會讓那些人服從你們的意志的。」涅爾瓦的執念現在看上去反而沒那麼強了。
他有時候就是擔心皇帝在該狠心的時候狠不下心來，在他這種勛貴看來蒂雅完全沒有作為皇帝的自覺，從本質上他心底還認為自己是和民眾站在一起的，這也不能完全怪她，畢竟她二十多歲的時候父親才登記稱帝，年輕時候也跟著父親經歷過一段較窮困的時光，這些日子對人的影響非常大。
要不是多米西婭方方面面都有很多未知之處，涅爾瓦甚至認為多米西婭都要比蒂雅適合繼承皇帝位置，畢竟多米西婭從心底里認為自己是統治者，有這個基本自覺清楚自己的位置，這對誰都好。
現在看來奧維爾對自己定位也很清楚，有他幫忙干髒活處理一部分事情的話，結果上來看倒也不是不行。
畢竟現在的涅爾瓦等人也沒得選了，戰爭是最終解決方案，在這個方案之中是他們輸了，只能聽從獲勝者的安排，這是從自然界傳下來的鐵則。
——
在先頭部隊抵達羅馬城之後，蒂雅也很快跟著進駐其中，並且在軍隊的簇擁下舉行了正規的加冕儀式。
情況所限，儀式沒辦法辦的非常體面，但這總歸意味著蒂雅得到了包括元老院在內大部分人的同意。
然後就是一些例行的安撫民心的工作，比如向全軍發布新皇登基的賞金、整飭本土的秩序、懲處趁機作惡被抓的罪犯之類。
在軍隊這種暴力機關的協助下，這些事情進行的很順利，而關鍵點則在於和元老們的最終談判。
奧維爾和蒂雅提前就已經訂好了大體上的方案，饒是如此最終敲定還是經過了激烈的爭論。
首先就是很多參與政變的元老都被抄家，重點在於他們在本土各地積累的土地，凱撒時期就關注過的土地兼併問題再次被提出，這次蒂雅的處置手段和凱撒那時候也差不多，再次規定每位貴族名下持有的土地不得超過某某數量。
對這些貴族們來說，辦法總比困難多，今天皇帝限制他們的土地，明天他們就能把土地轉給忠誠於自己的解放奴隸，然後讓這些解放奴隸以個人名義去經營這些財產，最後的收益還是會匯集到元老手中，只不過多了一層手套。
皇帝想做的並非杜絕這種現象，只不過是想要儘量遏制，所以一個新的得到認可的機構應運而生——奧維爾稱呼其為檢察院，顧名思義就是獨立於現有體系運行的監督機關，直接對羅馬人民和皇帝負責。
本來這事情蒂雅沒做成，她繼任的多米西婭也會去做，歷史上稱多米西婭大興告密之風不干人事云云，其實稍微有一點冤枉，多米西婭做這些事情的初衷就是限制權力過分膨脹的元老們，確實也起到了一些效果，這才被元老院記恨寫各種東西黑，她本人的能力還不至於跟卡里古拉、尼祿一桌。
奧維爾做事比她完善一些，原本多米西婭更多依賴民間自發告密檢舉，沒有專門的官方機構處理這事情，奧維爾則喜歡在一開始就把這東西制度化，哪怕制度有缺陷也比一團散沙強很多，後面也可以慢慢再進行修改。
檢察院負責監督各界人士的貪腐、違法亂紀、謀逆、徇私舞弊等等行為，不用說主要就是盯著元老院和下面一層的騎士階級。
憑空多了個制約自己的爹肯定很不爽，但脖子上就架著皇帝的刀，他們不爽也只能認同現實。
具體的實施工作奧維爾在埃及的時候有積累經驗，現在搬到羅馬來應該也能做到大差不差。
然後就是帝國官僚體系的擴充和專業化，更多的職業官僚會代替庇護主進行本土治理，埃及和不列顛的事情會是很好的例子。
奧維爾不指望幾年十幾年就能衝垮千年積累的庇護主制度，這是開了個頭，後面的人自然會順著這個頭一點點往下去做，他不喜歡揠苗助長的事情，自己心裡想的東西未必就切合這個時代的大環境水平。
在此之外，他們還和元老院的代表們磋商了有關軍事、經濟、行政制度等等方面的各種條款，甚至還為此殺雞儆猴殺了一些人，最終總算是達成了一個差強人意的結果，奧維爾對自己的努力感覺相當滿意。
後面要做的事情就是穩定這個國家，然後發展一下帝國整體的生產力和經濟水平，解決外部威脅，最後給自己找個恰當不會出問題的繼承人，做完這些之後奧維爾自認為已經功德圓滿，可以給自己放鬆放鬆，就是這些事情堆在一起怎麼也不像好解決的樣子。
——
確立了蒂雅女皇的位置之後，奧維爾沒有像一些人想的那樣轉頭開始爭權奪利，只是安心在旁邊輔佐蒂雅。
他稍微給自己放鬆了一點，但仍舊維持著相當高強度的工作模式。他在內戰之後的工作重點甚至不在戰爭後恢復上，畢竟戰爭來得快去得也快，沒有造成多少經濟損失，他開始忙一些外人看不太懂的事情。
在他的強硬要求下，許多艦隊都被調動到西西里島或者羅馬附近的海軍港口，甚至還要求從埃及運過來的糧食先不要運到羅馬城去，而是先存放在西西里島上的倉庫裡面。
就在眾人還在琢磨這些行為背後有什麼深層寓意的時候，一場意想不到的災難就降臨到了眾人身上。
79年8月24日，就在維斯帕死後兩個月出頭，蒂雅剛剛坐穩皇帝位置沒幾天，一大片雪松形狀的巨大烏雲升騰起來，火焰從亞平寧半島南部的維蘇威火山升起，天地霎時間變得一片灰暗，然後就是連綿不斷的頻繁地震以及伴隨而來的海嘯等等。
這一天是維蘇威火山時隔幾百年再次噴發的日子，時間之久以至於羅馬人都認為維蘇威火山成了一座死火山，在歷史上放鬆警惕而損失非常慘重。
這時候的情況則有根本性差別，在奧維爾的提前預防之下，火山噴發之前好幾天他就在想辦法撤出平民，他將頻繁的地質活動跟維蘇威火山將要噴發聯繫在一起，半強迫地遷走了大量位於火山灰覆蓋範圍內的平民。
等火山噴發過去，情況稍微穩定了一點之後，他又快速做出反應，派出馬車和船隻以及軍隊等等儘可能救援災區，成批的物資被運送過來，又有大量的災民被運走，以防他們扎堆聚集在一起，然後因為物資短缺等等原因鬧出來大瘟疫。
除了簡單的物資和人力之外，奧維爾還將一些特殊人士調了過來——他們是一群皮膚較黝黑，口中操著異國語言，隨身攜帶藥箱的醫生。
這是那些維京人開闢「新航路」的收穫之一，來自印度的醫生被奧維爾用重金利誘，最終有一些人選擇遠渡重洋來為他這個異族人效命。
相比較之下，這個階段羅馬人的醫療水平應該是明顯落後印度人一截的，他們此時此刻在醫藥學上處於大幅度領先地位，在特定條件下他們掏出來的藥劑真是各種意義上的印度神油，真能治療很多羅馬人目前還治不好的疾病。
時間上實在是不寬裕，奧維爾對歷史的記憶也有點模糊，能做到這一步已經不錯，總而言之這場火山噴發並沒有造成什麼重大傷亡，對經濟的破壞姑且算是被限制住了一點，還在接受範圍之內，不至於讓蒂雅焦頭爛額。
心中懸著等了大概三四個月，瘟疫雖有發生，但從整體上來講被控制在小範圍之內，沒有像歷史上那樣開始肆虐。
就這樣還不算完，羅馬城內又因為意外情況發生了火災，幸虧奧維爾提前以施工新道路為名在幾個關鍵地點挖掘了溝壑，又一直讓規模擴大了的消防隊保持戒備狀態，火災也沒有像歷史上那樣造成過分的損失，尚能承受，權當藉機會翻新城市了。
(本章完)
好死不死，羅馬城正是一座沒有城牆的城市，這時代的羅馬人有這個自信，沒有任何敵人能逼迫他們修築城牆進行防守，這種超然的自信一直持續了幾百年，現在反而是幫到了奧維爾這些人。
元老們並不想做沒勝算的抵抗，所以面對大軍壓境的皇帝派軍隊，他們乾脆利落地選擇了投降。
奧維爾的部隊接受了對方的投降，收繳了對方的武器裝備之後，他帶著軍隊很自然地進了城，並且還舉行了一場簡短的進城儀式，圍觀群眾甚至還有不少看熱鬧不嫌事大，為進城軍隊歡呼喝彩的，似乎這就是件平常的戰爭一樣。
本來他是打算親自處理進城之後的各種事宜，但元老們的頭目涅爾瓦卻說有事情要見他，而且相當著急，希望對方能儘快趕過來。
他只能把工作先推給自己的副官，然後過去聽聽元老們究竟有什麼事情找他。
當然他也長了心眼，凱撒之死的教訓還歷歷在目，他帶足了護衛，並且還叫上了戰鬥力最強悍的庫丘林跟他一起前往，就算被三五個天賦者圍殺他都有很大概率能活著跑掉。
為照顧奧維爾個人情緒，會面地點沒選在元老院的哪個議事廳，而是選在了皇帝的宅邸，奧維爾趕到的時候，涅爾瓦也已經在會客廳等候了。
兩人之間差不多十年沒見面，能明顯感覺到對方蒼老了一些，奧維爾忽然意識到自己現在也已經三十來歲了。
愣神的功夫，對方先開口說話：「事情到現在這一步，我們也是十分的始料未及，本來可以用更加和平的方式收場的。我們只是要求現在的蒂雅女皇放鬆一下對我們的限制，同時推遲一些過分激進的變革而已，這並不是非常過分的要求。」
似乎這是在試探奧維爾的想法，但蒂雅的這些奇思妙想就是跟奧維爾學的，奧維爾比蒂雅想的恐怕還要激進幾個量級，只是現在礙於實際情況沒法實現。
「你不用拿這種語言試探我，女皇殿下的態度和我的態度一樣，我們雙方能在這些問題上幾乎完全達成共識，就不勞你們費心了。」
「是嗎.」涅爾瓦微微聳肩，「雖然後面的話多此一舉，但那些人必須叫我這麼問一問，那看來我們舊有的那些神聖的權力是沒法保留咯？」
「差不多如此，當然我和女皇殿下也會給予所有人應有的尊重，各位的一部分權力仍舊得到法律認可，我們所要做的事情不過是讓一切合理，你應該也知道，有些事情存在不一定就代表著合理性。」
在奧維爾這個外來者看來，羅馬的一部分制度和政策是時候該換換了，比如說對本土毫無保留的優待政策，再比如說過分重視元老院中一部分舊勛貴的話語，這些都是羅馬城邦時代的殘留，這個國家從城邦跨向帝國的轉變還是有些突然，很多東西一時間沒來得及糾正過來。
在他的認知里，這些東西糾正過來會有更好的結果，所以他就準備這麼去做了。在他看來目前為止他做的一切還在合理性的框架之內。
這答覆讓涅爾瓦微微頷首，他接著說道：「那麼再來談談有關女皇殿下的事情吧。我對她的身份倒是沒有多少意見，只要能統治好國家那怎樣都行，能者優先。但問題是我不認為女皇殿下完全適合統治一個國家。作為皇帝來說，她還有不少不足之處。」
「我會盡力補正這點，你們會看到一個良好的結果。」奧維爾無視對方的話外之音，只是僵硬回答著問題。
「或許是吧，事到如今如果我們再有意見的話，結果恐怕也不太好吧。」
「我很負責任的說話，」奧維爾眼中寒芒一閃，「有些髒活我是會幫忙做好的。不論結果如何，我都會把我分內的事做好。」
如果他在此時此刻模仿黃X，把這些勛貴殺一通，結果應該也不會太差，就是結果輕則他被冷藏，重則元老院和皇帝兩敗俱傷。
「好吧好吧，我會讓那些人服從你們的意志的。」涅爾瓦的執念現在看上去反而沒那麼強了。
他有時候就是擔心皇帝在該狠心的時候狠不下心來，在他這種勛貴看來蒂雅完全沒有作為皇帝的自覺，從本質上他心底還認為自己是和民眾站在一起的，這也不能完全怪她，畢竟她二十多歲的時候父親才登記稱帝，年輕時候也跟著父親經歷過一段較窮困的時光，這些日子對人的影響非常大。
要不是多米西婭方方面面都有很多未知之處，涅爾瓦甚至認為多米西婭都要比蒂雅適合繼承皇帝位置，畢竟多米西婭從心底里認為自己是統治者，有這個基本自覺清楚自己的位置，這對誰都好。
現在看來奧維爾對自己定位也很清楚，有他幫忙干髒活處理一部分事情的話，結果上來看倒也不是不行。
畢竟現在的涅爾瓦等人也沒得選了，戰爭是最終解決方案，在這個方案之中是他們輸了，只能聽從獲勝者的安排，這是從自然界傳下來的鐵則。
——
在先頭部隊抵達羅馬城之後，蒂雅也很快跟著進駐其中，並且在軍隊的簇擁下舉行了正規的加冕儀式。
情況所限，儀式沒辦法辦的非常體面，但這總歸意味著蒂雅得到了包括元老院在內大部分人的同意。
然後就是一些例行的安撫民心的工作，比如向全軍發布新皇登基的賞金、整飭本土的秩序、懲處趁機作惡被抓的罪犯之類。
在軍隊這種暴力機關的協助下，這些事情進行的很順利，而關鍵點則在於和元老們的最終談判。
奧維爾和蒂雅提前就已經訂好了大體上的方案，饒是如此最終敲定還是經過了激烈的爭論。
首先就是很多參與政變的元老都被抄家，重點在於他們在本土各地積累的土地，凱撒時期就關注過的土地兼併問題再次被提出，這次蒂雅的處置手段和凱撒那時候也差不多，再次規定每位貴族名下持有的土地不得超過某某數量。
對這些貴族們來說，辦法總比困難多，今天皇帝限制他們的土地，明天他們就能把土地轉給忠誠於自己的解放奴隸，然後讓這些解放奴隸以個人名義去經營這些財產，最後的收益還是會匯集到元老手中，只不過多了一層手套。
皇帝想做的並非杜絕這種現象，只不過是想要儘量遏制，所以一個新的得到認可的機構應運而生——奧維爾稱呼其為檢察院，顧名思義就是獨立於現有體系運行的監督機關，直接對羅馬人民和皇帝負責。
本來這事情蒂雅沒做成，她繼任的多米西婭也會去做，歷史上稱多米西婭大興告密之風不干人事云云，其實稍微有一點冤枉，多米西婭做這些事情的初衷就是限制權力過分膨脹的元老們，確實也起到了一些效果，這才被元老院記恨寫各種東西黑，她本人的能力還不至於跟卡里古拉、尼祿一桌。
奧維爾做事比她完善一些，原本多米西婭更多依賴民間自發告密檢舉，沒有專門的官方機構處理這事情，奧維爾則喜歡在一開始就把這東西制度化，哪怕制度有缺陷也比一團散沙強很多，後面也可以慢慢再進行修改。
檢察院負責監督各界人士的貪腐、違法亂紀、謀逆、徇私舞弊等等行為，不用說主要就是盯著元老院和下面一層的騎士階級。
憑空多了個制約自己的爹肯定很不爽，但脖子上就架著皇帝的刀，他們不爽也只能認同現實。
具體的實施工作奧維爾在埃及的時候有積累經驗，現在搬到羅馬來應該也能做到大差不差。
然後就是帝國官僚體系的擴充和專業化，更多的職業官僚會代替庇護主進行本土治理，埃及和不列顛的事情會是很好的例子。
奧維爾不指望幾年十幾年就能衝垮千年積累的庇護主制度，這是開了個頭，後面的人自然會順著這個頭一點點往下去做，他不喜歡揠苗助長的事情，自己心裡想的東西未必就切合這個時代的大環境水平。
在此之外，他們還和元老院的代表們磋商了有關軍事、經濟、行政制度等等方面的各種條款，甚至還為此殺雞儆猴殺了一些人，最終總算是達成了一個差強人意的結果，奧維爾對自己的努力感覺相當滿意。
後面要做的事情就是穩定這個國家，然後發展一下帝國整體的生產力和經濟水平，解決外部威脅，最後給自己找個恰當不會出問題的繼承人，做完這些之後奧維爾自認為已經功德圓滿，可以給自己放鬆放鬆，就是這些事情堆在一起怎麼也不像好解決的樣子。
——
確立了蒂雅女皇的位置之後，奧維爾沒有像一些人想的那樣轉頭開始爭權奪利，只是安心在旁邊輔佐蒂雅。
他稍微給自己放鬆了一點，但仍舊維持著相當高強度的工作模式。他在內戰之後的工作重點甚至不在戰爭後恢復上，畢竟戰爭來得快去得也快，沒有造成多少經濟損失，他開始忙一些外人看不太懂的事情。
在他的強硬要求下，許多艦隊都被調動到西西里島或者羅馬附近的海軍港口，甚至還要求從埃及運過來的糧食先不要運到羅馬城去，而是先存放在西西里島上的倉庫裡面。
就在眾人還在琢磨這些行為背後有什麼深層寓意的時候，一場意想不到的災難就降臨到了眾人身上。
79年8月24日，就在維斯帕死後兩個月出頭，蒂雅剛剛坐穩皇帝位置沒幾天，一大片雪松形狀的巨大烏雲升騰起來，火焰從亞平寧半島南部的維蘇威火山升起，天地霎時間變得一片灰暗，然後就是連綿不斷的頻繁地震以及伴隨而來的海嘯等等。
這一天是維蘇威火山時隔幾百年再次噴發的日子，時間之久以至於羅馬人都認為維蘇威火山成了一座死火山，在歷史上放鬆警惕而損失非常慘重。
這時候的情況則有根本性差別，在奧維爾的提前預防之下，火山噴發之前好幾天他就在想辦法撤出平民，他將頻繁的地質活動跟維蘇威火山將要噴發聯繫在一起，半強迫地遷走了大量位於火山灰覆蓋範圍內的平民。
等火山噴發過去，情況稍微穩定了一點之後，他又快速做出反應，派出馬車和船隻以及軍隊等等儘可能救援災區，成批的物資被運送過來，又有大量的災民被運走，以防他們扎堆聚集在一起，然後因為物資短缺等等原因鬧出來大瘟疫。
除了簡單的物資和人力之外，奧維爾還將一些特殊人士調了過來——他們是一群皮膚較黝黑，口中操著異國語言，隨身攜帶藥箱的醫生。
這是那些維京人開闢「新航路」的收穫之一，來自印度的醫生被奧維爾用重金利誘，最終有一些人選擇遠渡重洋來為他這個異族人效命。
相比較之下，這個階段羅馬人的醫療水平應該是明顯落後印度人一截的，他們此時此刻在醫藥學上處於大幅度領先地位，在特定條件下他們掏出來的藥劑真是各種意義上的印度神油，真能治療很多羅馬人目前還治不好的疾病。
時間上實在是不寬裕，奧維爾對歷史的記憶也有點模糊，能做到這一步已經不錯，總而言之這場火山噴發並沒有造成什麼重大傷亡，對經濟的破壞姑且算是被限制住了一點，還在接受範圍之內，不至於讓蒂雅焦頭爛額。
心中懸著等了大概三四個月，瘟疫雖有發生，但從整體上來講被控制在小範圍之內，沒有像歷史上那樣開始肆虐。
就這樣還不算完，羅馬城內又因為意外情況發生了火災，幸虧奧維爾提前以施工新道路為名在幾個關鍵地點挖掘了溝壑，又一直讓規模擴大了的消防隊保持戒備狀態，火災也沒有像歷史上那樣造成過分的損失，尚能承受，權當藉機會翻新城市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