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商業協談與德力品牌
第83章 商業協談與德力品牌
羅伯特見楊文東否定的乾脆，倒是印證了自己心中的判斷，不過職責所在，有些事情還是要確認的，於是問：「價格方面，艾瑞克你也不聽一下？」
楊文東搖搖頭，說：「這是我的事業，我並不準備直接將它變成現錢。」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如果是一次性成交，金額不小的話，被香港媒體知道了，那極有可能招惹到幫會的人，這對自己來說，反而是一件壞事。
但如果靠著自己的產業慢慢發展起來，那黑幫分子，一般也不會太過眼紅。
畢竟，華人工廠的存在也是港英政府維護穩定治安的根基，它們也不會容許幫會分子隨便破壞工廠，不然，李嘉成這樣的工廠主也不可能發展起來了。
羅伯特笑了笑，隨後伸出右手，張開5跟手指，說：「我的報價是50萬美元，這麼大一筆錢，足以讓艾瑞克你在美國、歐洲乃至任何一個地方，瀟灑的過一輩子了。」
「50萬美元，3M公司果然有魄力。」楊文東雖然不準備賣專利，但聽到這個價格，還是心中顫動。
50萬美元，差不多相當於不到300萬港元，這在香港算是天價了，李嘉成被成為塑膠大王，估計一年的淨利潤，差不多就是這個數了。
不過，比起未來便利貼的收益，這就是小兒科了，哪怕是現在火爆的塑膠花，可能短期市場比便利貼大，可長期還是無法比擬的。
羅伯特放下手，笑說：「看來艾瑞克與我一樣，我們都是能夠識別便利貼巨大商業價值的。」
50萬美元，即使對3M公司來說，也不是一筆小數目，在來香港之前，他們內部也認真討論了便利貼的商業價值，最終決定快刀斬亂麻，以高價先買下專利。
不然，如果被其他公司或者商人發現了，並捷足先登，那他們可就錯失一個好的機會了。
楊文東點點頭說：「對，我自然知曉它的價值，不過，它的價值，也需要一個強大的渠道來推廣，所以，我希望的是我們之間能夠來一次完美的合作。」
「好，我也是這麼想的。」羅伯特跟著說道：「我希望艾瑞克你能夠將它授權給我們銷售與生產，作為回報，伱會先獲得一筆資金，外加每一份便利貼的提成。」
「這不行。」楊文東直接搖頭否決，隨後說：「首先，我不會授權給你們生產，也不會授權給任何人生產，便利貼只能由我生產，然後我會以一個商討好的價格賣給你們。」
要在香港闖出一番事業，在如今的房地產還不成很大規模的時候，楊文東是需要工廠來保護自己的。
工廠能夠帶動大量人就業，港府在穩定管理的層面，也是需要拉攏大工廠主的。
自己的財富越多，那工廠就需要越大，這樣才能形成平衡，不然錢很多卻啥都沒有，只可能會是一個待宰的羔羊。
這種事未必會走向最壞，但只要有可能性，楊文東就需要儘量避免。
羅伯特皺眉說道：「艾瑞克，香港的工業我也知道一點，沒有造紙廠，也沒有膠水基地，離美國的市場也比較遠，從經濟收益上來說，是很不划算的。」
楊文東笑說：「但我們的人工成本低，至於運輸問題，便利貼並不是很占空間，形狀也適合運輸，只需要做好防水就行了，運輸成本並不高。
這一點我是必須要求的，不然，我又怎麼知道，銷售終端那邊賣出了多少？」
這其實才是最重要的，將生產授權出去，鬼才知道賣了多少？人家少報一半數字，你還能去求證不成？
羅伯特見楊文東態度強勢，也就說：「3M的董事會是希望能夠拿到生產權的，既然艾瑞克你這樣說了，這件事，我晚上回酒店後會與公司進行協商。」
「好。」楊文東笑了笑，又說：「還有一點，我目前只能給你們美國的獨家經營權。」
「這是為什麼？」羅伯特連忙說：「我們3M雖然是美國的公司，可在全球都是有銷售渠道的。」
「我知道。」楊文東點點頭，說：「但任何一款商品推出市場，不可能做到全球同時推出，我這邊的產能，你也看到了，估計就是美國的一個州，也滿足不了。
所以路是要一步一步走的，我這邊提升產能，就需要一段不小的時間了，先滿足美國市場，再圖謀其他國家。
等產能足夠了，我們的產品在美國做出了成績，到時候，我們再協商其他國家的代理權，如何？」
之前的粘鼠板，他也只是與英國、日本的客戶進行合作，而不是獨家代理權，是因為他們也只是小貿易商，渠道方面不完善，給獨家代理權是浪費自己的資源。
但3M不一樣了，這麼大的公司，想讓人家大力推廣自己的產品，獨家經銷權是肯定要給的，這樣對雙方都好。
不過也是要有一個限制，不能一次性給太多，先給一個美國最大的市場就足夠了，以後的話現在不考慮。
至於自己這邊的產能，也是事實。
「艾瑞克，你可真是謹慎。」羅伯特自然也明白了楊文東的意思，隨後說：「你的意思我明白了，這件事我晚上也會回報給總部。
既然是你這邊生產，那售價還是之前的價格嗎？」
「對，1美元50本便利貼，不過也會根據未來銷售情況再做改變。」楊文東點頭確認道。
這個價格暫時都一樣，如果未來銷量遠高於產能，那他會考慮一下提價。
反之以後自己產能足夠，那考慮到最大利益化，也有可能降價，總之一切都是遵守著供需平衡的市場規則。
羅伯特思考了片刻，今天來這裡的初步信息了解，也算是完成了，於是說：「那好，艾瑞克，今天就談到這裡，等明天我獲得了新的授權，我們再進一步協商。」
「好。」楊文東點點頭。
與非老闆的人談生意，就是很費勁，因為當事人不能立刻拍板。
不過這也是做生意的常態，老闆一般都是最後出面的，甚至不出面，不然還不得忙死。
很多時候，一個合作談幾個月都是常態，就是談判雙方背後的人在角力。
也還好楊文東這邊，自己可以立刻決定，加上他對便利貼未來的商業發展很有信心，很多事情也就容易定下來了。
……
第二天，羅伯特沒再來工廠，楊文東則是去了大酒店商談，工廠那邊能看過的也看過了，酒店的環境，更適合二人。
這次是羅伯特為楊文東泡了咖啡，笑說：「香港的咖啡味道還不錯，我在來之前，還特意帶了一些速溶的，就是擔心這邊沒好咖啡喝了。」
「香港是全球最大的貿易港口城市之一，只要有錢，生活質量是絲毫不會比西方國家大城市差的。」楊文東笑了笑說道。
這個時代信息溝通的成本特別高，媒體宣傳的成本也是一樣，因此，很多人對其他地方的理解認知，可能就是幾十年前的。
羅伯特笑了笑，說：「是的，就說酒店這旁邊的建築與商業，讓我感覺就像西方城市一樣；
但我們昨天去的地方，也就是你的工廠附近，給我的感覺就跟歷史書里百年前的美國一樣。」
楊文東點點頭說：「所以，我在堅持要求自己生產，這樣在香港也能帶動大量的就業。」
雖然有著想靠著帶動大量就業來穩自己地位的想法，但楊文東本身也是真的想給那些寮屋的可憐人一個正常的工作崗位的。
或許以自己現在的微薄之力，還做不了太多，可至少，中午給一頓能夠吃飽的飯還是沒問題的；不知道多少家庭，一家幾口加上孩子，天天拼命上班做事，也就是為了填飽肚子。
曾經他也受過這樣的罪，如今，他也希望未來有更少的人會跟他一樣。
羅伯特讚賞說：「很不錯，倒是我昨天只想到了經濟收益，有些慚愧了。」
「你也是為企業做事，爭取更高利益，這也沒錯。」楊文東笑了笑。
這個時代，歐美的「聖母」是很多的，主要也是因為西方國家為了「彰顯仁義」，開始宣傳各種「為人類未來」的話術，從而讓很多自己國人都陷入了進去。
雖然大部分人不會真的那麼容易變的不自私，可多多少少對於其他可憐人都有了憐憫之心。
「嗯，那就談正事吧。」羅伯特隨後說：「艾瑞克，昨天晚上我已經與美國總部聯繫了，他們同意了你的方案，只是他們想要美國的20年獨家經銷權，另外還要歐洲地區經銷權的優先權。」
「我們中文裡有一句話，叫做獅子大開口。」楊文東以簡單的意思翻譯了下，隨後又問：「你們總部還能不能再開更大一點的口？」
20年經銷權，不是3M公司的上限，那是因為專利有效期只有20年，20年後，全球任何一個工廠，都可以合法的生產便利貼，楊文東這個發明人也無法阻止。
至於歐洲的經銷權的優先權，也是一樣的邏輯，因為這個地球，去除華約國，歐美加起來估計能占到全球經濟的八成了，其他地方意義不大了。
羅伯特笑說：「都是可以談的，我們也只是提出我們的要求罷了，況且，要求高，自然也會給你的好處多。」
「真要是這樣，那和將專利賣給你們也沒什麼區別了。」楊文東搖搖頭說道。
「嗯，在商言商，大家都是商人，也就是為了利益最大化罷了。」羅伯特說：「至少我們現在離合作更近一步了，現在，你可以說出你的想法了。」
楊文東點點頭，說：「我的要求其實很簡單，我可以給你們5年的美國地區獨家經營權，5年內便利貼在美國境內，只能由你們出售。
歐洲、亞洲、南美洲或者非洲，至少在這次談判中與你們沒有關係，按照我昨天說的，其他地方會等美國市場的成績出來後、加上我這邊產能足夠後，才做考慮。」
羅伯特皺眉說：「5年的時間太短了，要是我們辛苦的花費幾年時間，將便利貼送到全美所有可能是客戶的人手中，可到了5年期時間，你就收回經銷權，那我們不是白做了嗎？」
「有道理，我們可以單獨再簽一份協議，5年後，你們會擁有美國市場的優先權，如何？」楊文東不動聲色的說道。
其實，他也知道只是5年的時間太短了，就算是後世信息大爆炸的時代，一款產品想要將市場培養成熟，至少也是需要兩三年的。
也就說，前期渠道很有可能都是大量投入，可能也賺不到錢，就等著渠道鋪好之後，再躺著賺錢。
要是楊文東是經銷商，自己渠道一般可能也就答應了，能賺一點是一點；但大渠道商可不會看中短期收益，他們的資源強，可動用這樣的資源也是花費精力與成本的，要推廣一樣東西，必然追求的是長期的收益。
羅伯特想了想說：「至少要10年期授權，外加一份5年協議的優先權，不然總部那邊是不可能同意的。」
「也不是不行。」楊文東思考片刻後說：「不過我需要你們借一筆錢給我。」
其實，五年十年對他來說無所謂，只要合作的好，沒有比3M更好的選擇了。
「借錢？」羅伯特驚訝問道。
「對。」楊文東點點頭，說：「我們工廠的情況你也看過了，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我知道以3M的渠道能力，很快便可以帶來大量的訂單；
可我的工廠產能是遠遠不夠的，因此我需要一些資金來提前再次購買設備，以滿足未來美國市場的需求，這樣對我們都有好處。」
「有道理。」羅伯特又問：「那裡需要多少資金？」
楊文東反問：「那就要看你們第一批能夠採購多少，我再做決定，以3M公司的規模，應該會做一個前期的市場調查吧？」
「嗯，好，借錢或許可以，但至少要抵押的吧？」羅伯特下不了決定，但這些事情要問清楚。
「也是，可是我沒有什麼抵押！」楊文東很誠實。
羅伯特頓了頓，說道：「便利貼的專利，也是價值，是可以抵押的。」
「這不行。專利的抵押不考慮。」楊文東搖搖頭說道。
專利抵押出去了，那以後被使點絆子，那就完了，商場之上，這種事情很正常，只要可能發生，楊文東都不會同意。
羅伯特皺眉問道：「那總要有個抵押吧？」
楊文東笑說：「就以美國市場我們未來合作的利潤為抵押，如何？
資金多少的方面，可以再協商。」
「我不能做主。」羅伯特點點頭，說：「那等我今天晚上再與美國總部對話，明天告訴你結果。」
「好，我想這一定會是一個共贏的模式。」楊文東笑了笑說道。
羅伯特倒也贊同，隨後想到了一件事，問道：「對了，這便利貼的品牌是什麼？你們公司的名字，翻譯成英文太彆扭了，不適合在美國甚至其他非英語國家推廣。」
楊文東回答：「我已經早就註冊了一個名字，叫做deli，D，E，L，I，這會是以後便利貼的品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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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羅伯特見楊文東否定的乾脆，倒是印證了自己心中的判斷，不過職責所在，有些事情還是要確認的，於是問：「價格方面，艾瑞克你也不聽一下？」
楊文東搖搖頭，說：「這是我的事業，我並不準備直接將它變成現錢。」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如果是一次性成交，金額不小的話，被香港媒體知道了，那極有可能招惹到幫會的人，這對自己來說，反而是一件壞事。
但如果靠著自己的產業慢慢發展起來，那黑幫分子，一般也不會太過眼紅。
畢竟，華人工廠的存在也是港英政府維護穩定治安的根基，它們也不會容許幫會分子隨便破壞工廠，不然，李嘉成這樣的工廠主也不可能發展起來了。
羅伯特笑了笑，隨後伸出右手，張開5跟手指，說：「我的報價是50萬美元，這麼大一筆錢，足以讓艾瑞克你在美國、歐洲乃至任何一個地方，瀟灑的過一輩子了。」
「50萬美元，3M公司果然有魄力。」楊文東雖然不準備賣專利，但聽到這個價格，還是心中顫動。
50萬美元，差不多相當於不到300萬港元，這在香港算是天價了，李嘉成被成為塑膠大王，估計一年的淨利潤，差不多就是這個數了。
不過，比起未來便利貼的收益，這就是小兒科了，哪怕是現在火爆的塑膠花，可能短期市場比便利貼大，可長期還是無法比擬的。
羅伯特放下手，笑說：「看來艾瑞克與我一樣，我們都是能夠識別便利貼巨大商業價值的。」
50萬美元，即使對3M公司來說，也不是一筆小數目，在來香港之前，他們內部也認真討論了便利貼的商業價值，最終決定快刀斬亂麻，以高價先買下專利。
不然，如果被其他公司或者商人發現了，並捷足先登，那他們可就錯失一個好的機會了。
楊文東點點頭說：「對，我自然知曉它的價值，不過，它的價值，也需要一個強大的渠道來推廣，所以，我希望的是我們之間能夠來一次完美的合作。」
「好，我也是這麼想的。」羅伯特跟著說道：「我希望艾瑞克你能夠將它授權給我們銷售與生產，作為回報，伱會先獲得一筆資金，外加每一份便利貼的提成。」
「這不行。」楊文東直接搖頭否決，隨後說：「首先，我不會授權給你們生產，也不會授權給任何人生產，便利貼只能由我生產，然後我會以一個商討好的價格賣給你們。」
要在香港闖出一番事業，在如今的房地產還不成很大規模的時候，楊文東是需要工廠來保護自己的。
工廠能夠帶動大量人就業，港府在穩定管理的層面，也是需要拉攏大工廠主的。
自己的財富越多，那工廠就需要越大，這樣才能形成平衡，不然錢很多卻啥都沒有，只可能會是一個待宰的羔羊。
這種事未必會走向最壞，但只要有可能性，楊文東就需要儘量避免。
羅伯特皺眉說道：「艾瑞克，香港的工業我也知道一點，沒有造紙廠，也沒有膠水基地，離美國的市場也比較遠，從經濟收益上來說，是很不划算的。」
楊文東笑說：「但我們的人工成本低，至於運輸問題，便利貼並不是很占空間，形狀也適合運輸，只需要做好防水就行了，運輸成本並不高。
這一點我是必須要求的，不然，我又怎麼知道，銷售終端那邊賣出了多少？」
這其實才是最重要的，將生產授權出去，鬼才知道賣了多少？人家少報一半數字，你還能去求證不成？
羅伯特見楊文東態度強勢，也就說：「3M的董事會是希望能夠拿到生產權的，既然艾瑞克你這樣說了，這件事，我晚上回酒店後會與公司進行協商。」
「好。」楊文東笑了笑，又說：「還有一點，我目前只能給你們美國的獨家經營權。」
「這是為什麼？」羅伯特連忙說：「我們3M雖然是美國的公司，可在全球都是有銷售渠道的。」
「我知道。」楊文東點點頭，說：「但任何一款商品推出市場，不可能做到全球同時推出，我這邊的產能，你也看到了，估計就是美國的一個州，也滿足不了。
所以路是要一步一步走的，我這邊提升產能，就需要一段不小的時間了，先滿足美國市場，再圖謀其他國家。
等產能足夠了，我們的產品在美國做出了成績，到時候，我們再協商其他國家的代理權，如何？」
之前的粘鼠板，他也只是與英國、日本的客戶進行合作，而不是獨家代理權，是因為他們也只是小貿易商，渠道方面不完善，給獨家代理權是浪費自己的資源。
但3M不一樣了，這麼大的公司，想讓人家大力推廣自己的產品，獨家經銷權是肯定要給的，這樣對雙方都好。
不過也是要有一個限制，不能一次性給太多，先給一個美國最大的市場就足夠了，以後的話現在不考慮。
至於自己這邊的產能，也是事實。
「艾瑞克，你可真是謹慎。」羅伯特自然也明白了楊文東的意思，隨後說：「你的意思我明白了，這件事我晚上也會回報給總部。
既然是你這邊生產，那售價還是之前的價格嗎？」
「對，1美元50本便利貼，不過也會根據未來銷售情況再做改變。」楊文東點頭確認道。
這個價格暫時都一樣，如果未來銷量遠高於產能，那他會考慮一下提價。
反之以後自己產能足夠，那考慮到最大利益化，也有可能降價，總之一切都是遵守著供需平衡的市場規則。
羅伯特思考了片刻，今天來這裡的初步信息了解，也算是完成了，於是說：「那好，艾瑞克，今天就談到這裡，等明天我獲得了新的授權，我們再進一步協商。」
「好。」楊文東點點頭。
與非老闆的人談生意，就是很費勁，因為當事人不能立刻拍板。
不過這也是做生意的常態，老闆一般都是最後出面的，甚至不出面，不然還不得忙死。
很多時候，一個合作談幾個月都是常態，就是談判雙方背後的人在角力。
也還好楊文東這邊，自己可以立刻決定，加上他對便利貼未來的商業發展很有信心，很多事情也就容易定下來了。
……
第二天，羅伯特沒再來工廠，楊文東則是去了大酒店商談，工廠那邊能看過的也看過了，酒店的環境，更適合二人。
這次是羅伯特為楊文東泡了咖啡，笑說：「香港的咖啡味道還不錯，我在來之前，還特意帶了一些速溶的，就是擔心這邊沒好咖啡喝了。」
「香港是全球最大的貿易港口城市之一，只要有錢，生活質量是絲毫不會比西方國家大城市差的。」楊文東笑了笑說道。
這個時代信息溝通的成本特別高，媒體宣傳的成本也是一樣，因此，很多人對其他地方的理解認知，可能就是幾十年前的。
羅伯特笑了笑，說：「是的，就說酒店這旁邊的建築與商業，讓我感覺就像西方城市一樣；
但我們昨天去的地方，也就是你的工廠附近，給我的感覺就跟歷史書里百年前的美國一樣。」
楊文東點點頭說：「所以，我在堅持要求自己生產，這樣在香港也能帶動大量的就業。」
雖然有著想靠著帶動大量就業來穩自己地位的想法，但楊文東本身也是真的想給那些寮屋的可憐人一個正常的工作崗位的。
或許以自己現在的微薄之力，還做不了太多，可至少，中午給一頓能夠吃飽的飯還是沒問題的；不知道多少家庭，一家幾口加上孩子，天天拼命上班做事，也就是為了填飽肚子。
曾經他也受過這樣的罪，如今，他也希望未來有更少的人會跟他一樣。
羅伯特讚賞說：「很不錯，倒是我昨天只想到了經濟收益，有些慚愧了。」
「你也是為企業做事，爭取更高利益，這也沒錯。」楊文東笑了笑。
這個時代，歐美的「聖母」是很多的，主要也是因為西方國家為了「彰顯仁義」，開始宣傳各種「為人類未來」的話術，從而讓很多自己國人都陷入了進去。
雖然大部分人不會真的那麼容易變的不自私，可多多少少對於其他可憐人都有了憐憫之心。
「嗯，那就談正事吧。」羅伯特隨後說：「艾瑞克，昨天晚上我已經與美國總部聯繫了，他們同意了你的方案，只是他們想要美國的20年獨家經銷權，另外還要歐洲地區經銷權的優先權。」
「我們中文裡有一句話，叫做獅子大開口。」楊文東以簡單的意思翻譯了下，隨後又問：「你們總部還能不能再開更大一點的口？」
20年經銷權，不是3M公司的上限，那是因為專利有效期只有20年，20年後，全球任何一個工廠，都可以合法的生產便利貼，楊文東這個發明人也無法阻止。
至於歐洲的經銷權的優先權，也是一樣的邏輯，因為這個地球，去除華約國，歐美加起來估計能占到全球經濟的八成了，其他地方意義不大了。
羅伯特笑說：「都是可以談的，我們也只是提出我們的要求罷了，況且，要求高，自然也會給你的好處多。」
「真要是這樣，那和將專利賣給你們也沒什麼區別了。」楊文東搖搖頭說道。
「嗯，在商言商，大家都是商人，也就是為了利益最大化罷了。」羅伯特說：「至少我們現在離合作更近一步了，現在，你可以說出你的想法了。」
楊文東點點頭，說：「我的要求其實很簡單，我可以給你們5年的美國地區獨家經營權，5年內便利貼在美國境內，只能由你們出售。
歐洲、亞洲、南美洲或者非洲，至少在這次談判中與你們沒有關係，按照我昨天說的，其他地方會等美國市場的成績出來後、加上我這邊產能足夠後，才做考慮。」
羅伯特皺眉說：「5年的時間太短了，要是我們辛苦的花費幾年時間，將便利貼送到全美所有可能是客戶的人手中，可到了5年期時間，你就收回經銷權，那我們不是白做了嗎？」
「有道理，我們可以單獨再簽一份協議，5年後，你們會擁有美國市場的優先權，如何？」楊文東不動聲色的說道。
其實，他也知道只是5年的時間太短了，就算是後世信息大爆炸的時代，一款產品想要將市場培養成熟，至少也是需要兩三年的。
也就說，前期渠道很有可能都是大量投入，可能也賺不到錢，就等著渠道鋪好之後，再躺著賺錢。
要是楊文東是經銷商，自己渠道一般可能也就答應了，能賺一點是一點；但大渠道商可不會看中短期收益，他們的資源強，可動用這樣的資源也是花費精力與成本的，要推廣一樣東西，必然追求的是長期的收益。
羅伯特想了想說：「至少要10年期授權，外加一份5年協議的優先權，不然總部那邊是不可能同意的。」
「也不是不行。」楊文東思考片刻後說：「不過我需要你們借一筆錢給我。」
其實，五年十年對他來說無所謂，只要合作的好，沒有比3M更好的選擇了。
「借錢？」羅伯特驚訝問道。
「對。」楊文東點點頭，說：「我們工廠的情況你也看過了，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我知道以3M的渠道能力，很快便可以帶來大量的訂單；
可我的工廠產能是遠遠不夠的，因此我需要一些資金來提前再次購買設備，以滿足未來美國市場的需求，這樣對我們都有好處。」
「有道理。」羅伯特又問：「那裡需要多少資金？」
楊文東反問：「那就要看你們第一批能夠採購多少，我再做決定，以3M公司的規模，應該會做一個前期的市場調查吧？」
「嗯，好，借錢或許可以，但至少要抵押的吧？」羅伯特下不了決定，但這些事情要問清楚。
「也是，可是我沒有什麼抵押！」楊文東很誠實。
羅伯特頓了頓，說道：「便利貼的專利，也是價值，是可以抵押的。」
「這不行。專利的抵押不考慮。」楊文東搖搖頭說道。
專利抵押出去了，那以後被使點絆子，那就完了，商場之上，這種事情很正常，只要可能發生，楊文東都不會同意。
羅伯特皺眉問道：「那總要有個抵押吧？」
楊文東笑說：「就以美國市場我們未來合作的利潤為抵押，如何？
資金多少的方面，可以再協商。」
「我不能做主。」羅伯特點點頭，說：「那等我今天晚上再與美國總部對話，明天告訴你結果。」
「好，我想這一定會是一個共贏的模式。」楊文東笑了笑說道。
羅伯特倒也贊同，隨後想到了一件事，問道：「對了，這便利貼的品牌是什麼？你們公司的名字，翻譯成英文太彆扭了，不適合在美國甚至其他非英語國家推廣。」
楊文東回答：「我已經早就註冊了一個名字，叫做deli，D，E，L，I，這會是以後便利貼的品牌。」
PS：求月票，晚上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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