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征服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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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2章 征服天堂

  1466年的最後幾個月,東羅馬帝國繼續建設工程,休養生息,發展生產。

  地中海大婚帶來的喜悅氣氛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漸漸消退,各大城市的商業氛圍經過短暫爆發後,開始進入平緩增長期,手工業品和奢侈品的銷路變得更加廣闊,來自歐亞非三洲的財富開始向迦太基和君士坦丁堡聚集。

  亞平寧半島,拉斯佩齊亞自由市。

  六年前,拉斯佩齊亞城脫離熱那亞共和國的管轄,轉而向東羅馬皇帝效忠,成為了東羅馬帝國的第一個自由市。

  六年裡,拉斯佩齊亞城藉助自身優勢異軍突起,成為東羅馬帝國面向義大利地區進出口貿易的重要窗口,在地中海貿易中成功占據了一席之地,人口逐漸密集,商業逐漸繁榮。

  由於拉斯佩齊亞自由市在名義上向皇帝效忠,以撒賜予他們一定程度上的減稅特權,東羅馬商品進入拉斯佩齊亞港的關稅遠比其他城邦低。

  在比薩和熱那亞需要徵收百分之五十關稅的東羅馬商品,在這裡只需要百分之三十乃至更低。

  憑藉這種特權,拉斯佩齊亞在六年間一躍成為整個義大利最重要的遠洋商品貿易港和絲織品貿易港,大量的蔗糖,咖啡,象牙,絲綢織品和棉花織品通過這座港口流入中北義大利,再流入更遠的德意志地區。

  目前,由拉斯佩齊亞自由市執政官迪馬爾科組織成立,得到東帝國認可的北義大利關稅同盟已經長成了龐然大物,包括拉斯佩齊亞自由市,帕爾馬公國,費拉拉公國和盧卡共和國在內的四個重要邦國和不少零散城邦都加入了關稅同盟,在遠洋貿易和地中海貿易中分一杯羹。

  當然,北義大利關稅同盟並不針對所有商品,僅有蔗糖,咖啡,象牙和鑽石等義大利本土無法生產的商品才會被各個邦國列入關稅同盟的保護範圍之中。

  本來就只能當二道販子,不存在保護本國商品一說。

  至於其他義大利有自主生產能力的商品,邦國們當然不會允許外國商品不受限制地大量流入,當然會設置關稅壁壘。

  怎麼辦?卷唄。

  在這個時代,各國對於市場的掌控程度還遠沒有那麼深,只要你的商品質量足夠好,數量足夠多,價格足夠便宜,很容易就能將各國設置的貿易壁壘衝垮,最終迫使他們降低稅率。

  要是一意孤行,光是民間的大量走私活動都足夠讓政府的法律條文形同虛設,得不償失。

  只要利潤足夠高,商人們敢於踐踏一切成文和不成文的法律。

  目前,經過十餘年的鼓勵和支持後,東羅馬帝國的手工業已經今非昔比,幾座大城市都確立了自己的主要產業和今後的發展方針,一座座手工作坊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工業品產量逐年增多。

  然而,在高端奢侈品的生產上,東羅馬帝國距義大利諸國尚有一定差距,除了傳統的絲綢織品,新興的棉花織品和義大利無法生產的象牙,鑽石工藝品外,其他的高端奢侈品暫時沒能深入義大利市場,需求主要來自國內,各大殖民地和半殖民地。

  奢侈品這種東西或多或少和文學藝術沾些關係,單論這些,義大利人確實有足夠的天賦。

  不過,東羅馬帝國的手工業製品主打「量大管飽」,通過數量的提升來彌補質量的不足,自下而上,逐漸占據各大市場。

  作為貿易窗口的拉斯佩齊亞自由市在近幾年吃盡了紅利,但繁榮之下藏有隱憂,與其他義大利城邦不同,拉斯佩齊亞幾乎沒有自己的手工業體系,沒有多少自主生產能力,完全依賴進出口貿易,和東羅馬帝國的商品市場已經達成了深度綁定,密不可分。

  只要拉斯佩齊亞議會敢於牴觸東羅馬帝國的權威,城裡的商人第一個跳起來造反作亂。

  當然,這一切都被明眼人看得清清楚楚,不過也沒有辦法,更沒有必要。

  商人是最現實的一種人,只要能夠滿足他們的錢包,他們才不會管什麼民族和宗教。

  碼頭旁的一間小酒館中,酒客們正喝得熱鬧,兩名衣著華貴的中年男人推開木門,找到一處空置的座位,坐了下來,點了幾瓶中等檔次的葡萄酒和一些食物。

  禿頭的中年男人環顧四周,搖搖頭,不滿地撇撇嘴。

  「這座酒館可比我當初在普羅旺斯開的酒館差遠了,你說是不是,博克?」

  「行了,阿蘭,我們每次逛酒館你都這樣說,現在都當上大官了,還對你那家酒館念念不忘呢?」


  博克打趣地看著阿蘭。

  「要不這樣,你向陛下和老大辭職,重新回去當你的酒館老闆,怎麼樣?」

  「那不行!」

  阿蘭使勁搖頭,扯了扯身上的名貴絲綢。

  「你看,我都穿上這身了!」

  正說著,店主舉著酒杯走了過來,放在兩人面前。

  「你們的酒——嗯?」

  店主看見了阿蘭和博克衣服上的紋章,兩眼一縮,立馬在臉上堆滿笑容。

  「兩位貴客,這是你們剛剛點的飲料,來自北非安納巴城的葡萄酒,平時點的人比較少,耗費了一些時間,還請你們原諒。」

  「無妨,我們不急。」

  博克笑笑,拿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

  店裡的客人比較多,但店主卻沒有立馬走開,而是招來一位女侍者,吩咐幾句,讓她去招待客人,自己則回到兩人跟前,坐在他們對面。

  「兩位大人可是從南邊來的?」

  「嗯。」

  博克點點頭。

  「拉斯佩齊亞也是皇帝的領地,我們在這裡應該沒問題吧?」

  「自然沒問題,我只是看到你們衣服上的圖案,一時有些驚訝。」

  店主連忙擺手,盯著二人胸前的紋章。

  「怒吼野豬,想必這位大人來自西境邊疆區,在阿貝爾伯爵手下辦事,官職還不低吧?」

  店主看著阿蘭。

  「至於您……」

  店主轉向博克。

  「旅行者十字,我記得這好像是南境邊疆區的新紋章。」

  「阿貝爾伯爵從南境調往西境後,將野豬紋章帶了過去,新上任的南境長官海珊選擇聖朱利安十字作為南境邊疆區的新紋章,同時將旅行和朝拜者的保護人聖朱利安作為南境的主保聖人。」

  「你倒是有眼力。」

  博克有些意外。

  「圖案的變動代表了官員的變動,這事還不到一年,你就已經全部摸清了。」

  「不過,以後就沒這些麻煩事,陛下已經宣布將怒吼野豬和聖朱利安十字作為西境邊疆區和南境邊疆區的徽章,永久保留。」

  「兩位大人,我是個開酒店的,平常接觸過數不勝數的客人,自然消息靈通。」

  店主有些自豪地拍了拍胸脯。

  「不知兩位貴客現在擔任什麼職位?」

  「我是南境邊疆區的副大臣,管軍務,這個禿子則是西境邊疆區的後勤總長,管軍需和倉庫。」

  博克說道。

  「我們奉命趕來拉斯佩齊亞,主要目的是招納流民,沒什麼好隱瞞的。」

  正如他所說,他們兩人都是東羅馬帝國的地方大員,博克曾是阿貝爾的副官,參加了君士坦丁堡之戰,阿蘭起初則是一所酒館的老闆,受到阿貝爾的信賴,擔任他的軍需官。

  十幾年過去,當年籍籍無名的小人物早已成為響噹噹的大官,哪怕在皇后每年年末的晚宴上也能擁有靠前的座位。

  店主臉上的笑容又濃郁了些,做出一個稍等的手勢,跑去吧檯,取出自己珍藏的美酒。

  「兩位貴客,我這裡店面小,按道理像你們這樣的高官一般不會到這裡來,但既然你們來了,我肯定儘可能讓你們喝得滿意。」

  「我們都是粗人,從底層做起,和你們那些高雅的議員們談不到一起去,就愛往你這樣的酒館跑。」

  想到議員們高高在上和附庸風雅的樣子,阿蘭冷哼一聲。

  「這不,剛剛在他們香氣撲鼻的屋子裡待了半天,差點被熏死,衣服都沒來得及換,趕忙跑到酒館裡緩一緩。」

  「不過你放心,我們不是兵痞,不會讓你吃虧,酒錢和飯錢都照付。」

  店主連忙為兩人斟上更好的美酒,也為自己倒上半杯。

  「兩位,這可是上好的雅典茴香酒,上次開大公會議的時候,不少教士都對這種酒讚不絕口。」

  博克微微頷首,喝下一口淡黃色的酒汁,當即有些驚訝。

  「的確是美酒,沒有伏特加和威士忌那麼烈,又比普通的葡萄酒有勁很多,還有一種特殊的韻味。」


  「呵呵,您要是想喝,我可以帶您去找熟絡的商人,不過價格可不便宜就是了。」

  店主笑道。

  「這種酒在製造時需要用到茴香籽,這種東西在不少地方都可以種植,但只有雅典周邊的茴香才能釀出最好的茴香酒。」

  「在以前,各個地方採用小農莊的傳統模式釀酒,但茴香酒也算工業品,需要蒸餾的,所以產量一直不大,價格也不太便宜。」

  「最近,雅典城好像新建了一座茴香酒工坊,搞產業化呢,相信日後會越來越便宜的。」

  博克微笑著將酒一口飲盡,店主連忙續上一杯。

  博克想了想,開口說道。

  「拉斯佩齊亞位於義大利中北部,距北義大利和法蘭西都很近,我們準備將這裡作為吸引流民的中轉站,附近的義大利人和法蘭西人都可以在這裡集結起來,依照《宅地法》去兩處邊疆區墾荒,獲取自己的土地。」

  「我想,你這座酒館就可以作為集結點之一,以後要是有流民問起,不妨就將他們介紹去我們在城外的營地。」

  「我們的宣傳單還在印刷,以後也會在這裡張貼一份。」

  「沒問題!完全沒問題!」

  店主笑呵呵地說。

  「你們幫我招攬人氣,我還求之不得呢。」

  「兩位大人,你們選擇將拉斯佩齊亞作為中轉站,實在是再正確不過了。」

  「哦?為何這麼說?」

  博克好奇地問。

  「拉斯佩齊亞以商業為主,平時來往人群很多,這裡的消息不出半個月就能通過商人傳遍整個義大利和法蘭西海岸。」    「再者,正如你們所說,這裡距離波河和南法蘭西都很近,移民來這裡也比較方便。」

  店主說道。

  「在前幾個月,已經有不少渴望大片土地的義大利人和法蘭西人經這裡去南方了,他們往往來自同一片地方,抱團取暖,共同承擔路費和船費。」

  說到這裡,店主笑了起來。

  「據我了解,還有些人故意找人拼湊家庭,從而節省一份登記費。」

  「嗯,這沒什麼,西境邊疆區和南境邊疆區都缺人,來得越多越好。」

  博克說道。

  依照《宅地法》,登記費以家庭為單位上繳,一個人是十個索利都斯,十個人也是十個索利都斯,但土地卻按壯年男性的數目劃分。

  這其中的漏洞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就是為了引進大批移民而故意設置。

  一個人也許負擔不起十個索利都斯的「巨款」,很自然就開始呼朋引伴,從而將登記費分薄。

  「我記得使用東方禮儀的基督徒只用上繳一個索利都斯的登記費,沒有人試著改用東方禮儀麼?」

  阿蘭突然問道。

  拉斯佩齊亞大公會議後,東西方教會繼續保持合一,大家都是虔誠的信徒,沒有異端之分,只有禮儀之分。

  「這個……暫時還比較少,畢竟是習俗嘛,很多人從小就用西方禮儀,一時半會兒也改不過來。」

  店主撓撓腦袋。

  「沒關係,這不重要,在面對薩拉森人時,什麼禮儀都無所謂。」

  博克說道。

  店主點點頭,神秘地湊近兩人。

  「兩位大人,還有一件事情,你們可能會感興趣。」

  「什麼事?」

  博克問道。

  「就在前不久,米蘭公爵弗朗切斯科·斯福爾扎死了,接替公爵之位的是他的長子,加萊亞佐·斯福爾扎。」

  「這事我知道,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

  博克回應道。

  「那您對這個加萊亞佐公爵有多少了解?」

  店主又問。

  「好像名聲不太好。」

  博克想了想,好像也就聽過這個傳言。

  「何止是名聲不好啊,大人。」

  店主的臉上露出嫌惡的表情。

  「他簡直是個魔鬼,少年浪蕩,荒淫無度,生活奢侈,只會縱情享樂。」


  「他在萬眾矚目中當上了公爵,卻根本不想給民眾帶來美好的生活,一心想著斂財搜刮,滿足自己窮奢極欲的生活。」

  「他一上台就頒布了新的稅法,與民爭利,將反對者處以極刑,讓市民大為失望。」

  「這種風氣當然是從上而下的,君主敢收一個金幣,管家就敢收五個,下面的稅官就敢收十個。」

  「他還好大喜功,大興土木,把搜刮來的錢財用於宮殿,城堡和園林的建設,不僅搜刮錢財,還徵用民夫,稍有不滿就嚴加鎮壓,不少人都因此而死。」

  「您說,這樣一位君主,怎麼能得到百姓的擁戴?那些失去一切的百姓要是有機會,怎麼能不想著逃跑?」

  博克聽著,連連點頭。

  「說到大興土木,我們帝國還不是在搞大建設,迦太基和君士坦丁堡到處都是工地,吵死人了。」

  阿蘭有些醉了,大著舌頭說。

  「這位大人,您可不能這樣比。」

  店主連忙擺手。

  「帝國搞建設的資金來自海外,來自皇帝的錢包,建設的都是一些有利於民生的工程。」

  「米蘭則恰恰相反,搞建設的資金來自於百姓的錢包,建造的東西卻只為滿足君主的一己私利。」

  「這些東西,百姓們看得一清二楚呢。」

  店主笑笑。

  「況且,米蘭怎麼能跟帝國相比,加萊亞佐又怎麼比得上我們的皇帝,遲早會把他父親留下來的恩澤全部敗光。」

  「哈哈,說得好。」

  博克大笑,拍了拍阿蘭的禿頭。

  「少把你軍需官斤斤計較的那一套搬到國政上,金子總留在手裡便失去了價值,還得花在有用的地方。」

  「在這一點上,你還沒有這位店主看得開。」

  「呵呵,這位大人可別誇了,我只是見的人多,從他們那裡聽來的。」

  店主笑道。

  「帝國正當盛世,興些土木又何妨?」

  「加萊亞佐沒有戰功,沒有政績,又沒有什麼生錢的手段,光靠搶老百姓的,遲早會眾叛親離。」

  「這倒是一個機會,米蘭會在這位加萊亞佐公爵的手上越來越衰敗,陛下雖然大概不會對他們動兵,但我們卻可以趁機吸引被加萊亞佐逼得走投無路的米蘭農民。」

  博克沉吟道。

  「加萊亞佐雖然殘暴,但上一任公爵斯福爾扎卻是不世出的英才,憑藉父親積攢下來的威望,他的統治也不容易倒台,他是斯福爾扎和維斯孔蒂兩個家族的後代,米蘭百姓對這兩個家族還是有些感情的。」

  「不過,暴政持續的時間一長,再隆重的恩德都會被一次次的剝削和壓榨沖淡,再往後,逃難的百姓肯定會越來越多。」

  想到這裡,博克站起身,拉起阿蘭,沖店主點了點頭。

  「我們平時專注於北非的征伐,對這些義大利的事情了解不深,這次多謝你了。」

  「我就說要來酒館轉轉,這樣才能發現一些被高層忽略的事情,你還不聽……」

  阿蘭靠在博克肩膀上,醉醺醺地嚷嚷著。

  「兩位大人,我可沒什麼功勞,這都是快傳開的事情,你們遲早會知道的。」

  店主也站起身,討好地看著博克。

  博克想了想,解下錢袋,扔在桌子上。

  「以後有什麼消息也可以寫信寄給我們,多餘的錢就算作你的酬勞了。」

  說罷,博克拖著阿蘭,轉身離開。

  「大人,您這就要走嗎?我們店今晚還有攢勁的節目呢。」

  店主追出門,大喊道。

  「我們請來了一位吟遊詩人,演唱皇家史官萊克大人寫的歌劇,聽說講的是巴列奧略家族先祖去北歐屠龍的故事呢……」

  博克兩眼一黑,連連擺手,帶著阿蘭消失在黃昏的街道上。

  ……

  1466年秋,義大利最富有傳奇的傭兵首領,一代梟雄弗朗切斯科·斯福爾扎在米蘭城的家族城堡中因病離世,享年六十五歲。

  斯福爾扎早年作為傭兵頭子混跡在各處戰場,在一場場戰爭中積攢了大量的財富和威望,在米蘭老公爵維斯孔蒂去世後通過姻親關係宣稱公爵之位,覆滅了米蘭議會成立的共和國,登上了米蘭城的寶座。


  他在位時期,米蘭公國從戰爭的陰影中恢復過來,迅速走上了快速發展之路,吏治開明,法律公正,政策得當,人民安定富足,商業蓬勃發展。

  在他的治理下,米蘭城成為了亞平寧半島上名列前茅的大城市,略遜於威尼斯城,和佛羅倫斯,羅馬和那波利不分伯仲,各有千秋。

  在他開明的統治下,米蘭城成為了文藝復興的發源地之一,文學家,藝術家和建築學家不斷湧現,新的思想和新的技術在這裡交流碰撞。

  他是私生子,生而卑微,常年征戰,也正因如此更能體會到民間疾苦,以相當野蠻的手段對待國外的敵人,卻以仁慈和開明的態度來對待自己的子民。

  斯福爾扎追求一生,始終沒有得到正式的冊封,但卻用實際行動獲得了人民的擁戴,贏得了他們的尊重和忠誠,他沒有生而高貴的血脈,卻比那些貪婪敗欲的王子皇孫更像真正的貴族。

  斯福爾扎已死,加萊亞佐即位,米蘭公國這艘大船迎來了新的舵手,它將駛向何方?無人知曉。

  ……

  與此同時,在世界邊緣的小島上,一場終將載入史冊的探險之旅進入到最後的準備關頭。

  在經歷一個多月的航行後,克里斯多福·哥倫布率領的西印度探索艦隊抵達東羅馬帝國最西邊的領土聖尼古拉斯總督區,這是一座沒有多少居民的荒蕪群島,只有一座三百人的港口城鎮為來往的艦船提供最普通的補給和維修。

  略做休整後,在一個風平浪靜的早晨,西印度探索艦隊離開港口,駛向茫茫大海。

  1466年12月1日,克里斯多福·哥倫布率領由五艘卡拉維爾帆船和一艘小型克拉克帆船組成的西印度探索艦隊藉助洋流,向未知的遠方揚帆起航。

  探索西方的計劃在幾年前便已經制定完畢,但出於各種因素被迫耽擱了下來,直到戰爭停止,直到東印度的艦隊帶來了豐富的利潤,東羅馬帝國才擁有足夠的時間和足夠的閒余金錢來將這一計劃付諸實踐。

  這一註定成為永世傳奇的計劃由東羅馬帝國共治皇帝以撒親自製定,做好了前期的所有準備,並為其取下了一個動聽的名字。

  征服天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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